戀愛日記 第131節
明梔悶悶不樂地喝了半碗,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一。 她問:“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我在家辦公?!鄙巯3既嗳嗨l頂,“給你請過假了,這周在家里臥床休息?!?/br> 明梔呆呆地“哦”了一聲。 隨即反應過來,“你在家辦公,是為了照顧我嗎?” “不然呢?”他理所當然地反問。 她在文秘部待過,知道總裁不是虛頭巴腦的稱呼,而是意味著繁重的工作。在家辦公遠不如公司效率高、方便,勸說:“我已經沒事了,你忙的話就回公司吧。我一個人可以的?!?/br> 邵希臣眸光頓了頓。 她在某些方面,獨立的過分,生怕給人添麻煩。 他嘆口氣,按照用量要求一一把藥倒在手心,定了半個小時后的鬧鐘,提醒把這些藥吃掉。 而后一字一句地說,“乖,我存在的意義之一,便是讓你在這種情況下不是獨自一人?!? ? 96、戀愛小記十一 明明說得是情話, 他卻一副嚴肅的神情。 她沒把歡喜展現在面上,面色平靜地應了聲,卻在低頭喝水時, 情不自禁地抬起唇角。 半個小時候,鬧鈴聲提示她該吃藥。 紅橙綠棕, 藥片混著膠囊, 明梔足足分了三次, 才將這些藥全部吞咽下。 還有味道極其怪異的口服液, 她蹙眉,討價還價:“邵希臣,我嗓子已經不難受了, 可不可以不喝這個?” “不行?!彼谖菄烂C地回,又淡淡笑了聲, “怎么跟小珍珠一樣?!?/br> 明梔撇撇嘴, 捏著鼻尖,一鼓作氣喝完, 口服液像是苦水中摻進土堆,又澀又干。 如毒藥般的味道尚未在口腔里彌漫,邵希臣手疾眼快地朝她唇邊遞了顆奶糖。 甜味不重,奶香氣十足, 足以抵擋藥液的怪味。 邵希臣:“嗓子發炎,不能吃太甜膩。奶糖一次只準吃一顆?!?/br> 她十分乖順地點頭。 感冒藥、發燒藥通常帶有嗜睡成分, 沒過多久,她便打了個哈欠,又慢慢躺回到床上。 邵希臣仍坐在沙發上, 筆記本電腦穩穩擱置在他大腿處, 他帶著一副銀邊眼鏡。 記憶中, 他不近視,聽席雨竹說過,遠視儲備很足。 明梔不愿意把美好的清晨浪費在睡覺上,努力瞪大眼睛,以防上下眼皮打架斗毆,最后倒作一團。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翩然飛舞,敲擊聲節奏很強,聽得人直打哈欠流淚。 她翻了個身,眼神描摹著男人五官,不忍出聲打擾。 “無聊嗎?”邵希臣很輕易便察覺出她的視線,欲要合上電腦。 “別?!泵鳁d本就因耽誤他工作過意不去,“我是在抵擋困意?!?/br> 抵擋困意。 她帶有鼻音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說話也變得像孩童般。 “不想睡?”他將電腦擱在置物架,“是不是我打字聲音太大?” 明梔搖頭,好奇地問:“你近視嗎?” 聞言,邵希臣湊近了些,示意她可以摘掉眼睛。 她單手取下,眼鏡腿上還有他耳后的余溫,透過鏡片看他,男人的臉既沒有放大,也沒有縮小。 明梔平躺著,給自己戴上,轉過頭來,視力沒有任何改變。 “平面鏡?”她問。 邵希臣點頭。 聯想到某種可能。 她問:“你戴眼鏡是為了裝飾嗎?更有精英風范?!?/br> 鏡片足以掩飾人眼底的鋒芒,看起來是更斯文點兒。 邵希臣笑:“想什么呢?我戴眼鏡是為了防藍光。長時間盯著電子屏幕對視力有害?!?/br> “噢?!泵鳁d小聲應著,又把眼鏡給他戴上,而后眼皮不受控制地閉了幾閉。 沒過多久,房間里響起均勻輕緩的呼吸聲,她彎起的胳膊漸漸放平。 見狀,邵希臣放輕手上動作,額頭抵著額頭,確認她溫度正常后,扯過一旁的羽絨被,將她包裹嚴實。 - 明梔是在疼痛中醒來的。 中午,邵希臣喊她起來吃飯,她賴在床上不愿醒,他親力親為地端碗,哄她張嘴。只不過用了小半碗粥,額頭溫度似有回升趨勢。 幸好,服藥過后,她又睡了會兒,出了點兒汗,體溫又回落。 要時時刻刻盯著她的體溫,如果再高燒,一定要迅速趕往醫院。他將這話說給酣睡的人聽,回復是幾聲夢囈。 她尚且沒有感應到疼痛來源于哪兒,朝窗外望了眼,窗簾半掩著,只剩幾縷殘陽余暉。 拿過床頭的手機,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微微起身的過程中,她意識到不對勁的來源。 十有八九是大姨媽提前造訪。 明梔的生理期一向十分規律,前后相差不過兩日,她一般會在那之前做好準備。 說不清是高燒還是這幾天玩得太累,促使生理期提前了將近兩周。 小腹傳來鉆心的疼痛,她艱難地下床,打開燈,床上有暗紅色的血跡。 不用想,睡裙后面應該也沾染上了。 若非實在是沒有力氣下樓去買衛生棉,她是不愿意在這種情況下喊來邵希臣的。 邵希臣在書房聽到她痛苦的輕喚,以為她又燒起來,立刻結束視頻會議,推開房門,明梔站在床前,手捂著小腹。 她沒辦法坐下。 “哪里不舒服?”他皺眉,望見蒼白毫無血色的唇,即刻要給周醫生打電話。 明梔搖頭,“我、我生理期到了?!?/br> 邵希臣反應幾秒,而后松口氣。 “你能幫我去買衛生棉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帶我下樓、下樓也行?!?/br> 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掐腰放在床邊。 明梔坐如針氈,立刻要起身,“會弄臟床單?!?/br> “坐著?!鄙巯3纪鲁鰞蓚€字,又給她蓋上薄被,接了杯guntang的熱水,才安心下樓。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才想起來忘了交代要買的牌子和規格。 也不知道他出門有沒有帶手機。 這么想著,小腹又開始陣陣墜痛,她喝了口熱水,幾乎沒有止疼效果。 不到五分鐘,他便回來了,將東西一一遞給她。 好巧,是她常用的牌子,日用、夜用、護墊一應俱全。 明梔道過謝,又拿了干凈的睡衣與內褲,準備先洗澡。 同一時間,邵希臣從客廳翻出藥箱,里面有不同類型的止痛藥。 “要這個?!泵鳁d指了指綠色包裝,費力擠出一個微笑:“我還擔心你會說吃止痛藥對身體不好?!?/br> 他摳出兩粒,喂她服下,“要過段時間才能發揮作用,你先別急著洗澡?!?/br> 她應了聲好,有氣無力地說:“弄臟了床單和被子……” 邵希臣打斷她要說的話:“明梔,這里不是我家,是我們家。臟了又怎么樣?你不用說抱歉的話,而是應該命令我拿新的幫你換上,然后把舊的洗了?!?/br> 止疼藥漸漸開始生效。 她指尖不再冰涼:“好,那我待會洗完澡出來,能夠躺在新床單上嗎?” “當然?!彼鞯貞?,神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要不要我幫你洗?” “不用!”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腦海里浮現出怪異的畫面…… 邵希臣知道她害羞,不再堅持。 浴室傳來水聲,他稍顯笨拙地換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將舊的丟進洗衣機。 明梔出來后,他又遞過來剛買的暖水袋。 她重新躺回床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眉頭仍然輕皺著。 “還疼嗎?”邵希臣問,“不是已經吃了藥嗎?” 她搖搖頭,“沒有,只是會覺得肚子脹,不舒服?!?/br> 晚飯前,邵希臣給席雨竹打了個電話,在席雨竹的建議下,給她熬了紅糖燉蛋粥。 她總算有了點兒胃口,喝了半碗粥,吃一個雞蛋,肚子里暖和不少。 之后,他抽出開視頻會議的間隙,又給她煮了一鍋紅糖姜茶。 入口,身上暖洋洋的。 卻比不上她心里暖。 兩人面對面側躺著,她夸贊:“你怎么什么都會呀?!?/br> “現學現賣?!彼\實回答,怕她躺著太無聊,問,“要看電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