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日記 第122節
他提出主廚,明梔在一旁打下手。 這是她第一次吃邵希臣做的飯。 明梔被吩咐站在門口就行,望著他有條不紊游刃有余地動作,心生好奇:“你是進修過廚藝嗎?” “沒有?!?/br> “但你動作很熟練,而且我已經問到香味——”明梔偏了偏頭,“顏色也十分誘人?!?/br> 邵希臣端著盤子放在餐桌上,聆聽夸獎后,心情很好:“在國外經常吃不慣,會自己下廚?!?/br> “那何特助也一定擅長做飯?!彼茰y。 他意味深長地回:“有機會你可以品嘗一下,放心,毒不死人?!?/br> “……”明梔領悟了。 半小時后,隨著最后一道菜擺上餐桌,明梔在一旁拍了好幾張照片。 邵希臣沒有立刻落座,去儲物室取東西。 是瓶紅酒,能添加點兒微妙的氣氛。 她平常不怎么喜歡喝酒,但念在特殊時期,還是象征性地請他在高腳杯里稍微傾倒了點兒。 碰杯后,稍抿了口。 與她之前飲過的酸酸甜甜的紅酒大有不同。 入口微澀,紅酒潤過牙齒與舌尖,留下滿口的清新,入喉后再回味,只覺得飽滿厚醇。 酒不是主題,飯菜才是。 邵希臣口味偏清淡,明梔亦然。到底是吃過兩個月一模一樣的午餐,顯然,他很了解兩個人飲食方面的偏好。 明梔是真的餓了,對他的手藝贊不絕口,兩人將飯菜吃了個干凈。她主動提出刷碗,卻被趕到客廳看電視。 吃得有點撐,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明梔懶洋洋地靠著沙發,有點犯困,給訂購蛋糕的商家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才能配送。 商家回復約一個小時候。 邵希臣關上廚房門,瞧見她窩在沙發里,提議:“去樓下散步?” 明梔應允。 他所住的是高檔小區,房價是北城最高,公園建設與綠化質量也要比普通住宅區高出一大截。 小區里住戶本就不多,公園里人不多,蟬鳴的聲音占據大半個夏夜,安靜極了。 吃的實在是有點兒飽,剛走沒多久,明梔便有點累。 上午爬山的累延遲到此刻顯現。 已經到公園最末尾,再不濟也是要原路返回的。 “走不動了?”他問。 “太累了?!泵鳁d請求,“能不能歇一會兒?!?/br> 話音剛落,邵希臣忽然在她面前微俯下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上來,背你回去?!?/br> 明梔猶疑:“這不太好吧,你不累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催促:“快點兒?!?/br> “行吧?!泵鳁d擔心壓壞他,慢慢地覆上去。 邵希臣直起身,她立刻摟住男人脖子。 風吹得人很愜意。 她的臉貼在男人右肩,感受著他凸起的肩胛骨。其實不至于累到走不動路,只是不愿意從寬闊有力且溫熱的背上離開。 邵希臣的呼吸還是均勻輕緩,應該不太吃力。 這么想著,她問出口:“你不累吧?” “還好?!彼?。 她攥住另個手腕,結結實實用胳膊纏住他脖頸,善解人意道:“等你什么時候氣喘吁吁了,我再下來走路?!?/br> 他低低笑了聲。 讓明梔良心不安。 他今天畢竟是壽星。 她感慨:“好久沒有被人背過了。你呢?” “你是問我,被人背,還是背人?”邵希臣在路口轉彎,月牙黃光線下,明梔忽然生出幾分警惕,口吻嚴肅:“你背人?!?/br> 聞言,邵希臣駐足片刻,明梔艱難地歪著脖子試圖去打量他的神情,伸長脖子只能望見他垂著眼瞼,似在認真思索。 她能清楚聽見心底咯噔一聲。 邵希臣確實是沒有談過戀愛,但作為年近三十、身心健康、多金帥氣的男人,曾經有過曖昧對象,不是件稀奇、值得被人批判的事情。 邵希臣能清楚感受到她繃緊了身體,無聲地勾了勾唇,微微用力將人往上托了托,明梔一下子回過神來。 她慢吞吞地松開胳膊,改為虛搭在男人肩上,微微弓起上半身,拉開兩人之間距離。 忽然間不是很想聽答案了。 邵希臣顯然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慢悠悠道:“一年前吧,應該也是九月份?!?/br> 九月。 他們初識在八月,九月曾有過多次接觸,可全部是作為上下屬。理性看待,只要不是發生在他表白后的這段時間內,全都無可厚非。 但人往往是感性生物。 明梔“哦”了一聲,沉默著,示意跳過不愉快的話題。趴在他背上的感覺也變得奇怪,猶豫著要不要跳下去。 他卻用力地拖住大腿,讓她重心不斷前傾,迫不得已貼得更近。 “你還沒問我,背的是男是女?”他聲音輕快。 明梔念起某種可能,猜測他是在故意引人遐想,下意識地順著話問:“是男是女?” 豎起耳朵等回答。 可惜答案讓人非常不滿意。 “女孩?!彼酌?,似在回憶,又補充一句,“很漂亮的女孩?!?/br> “是嗎?”她聲音悶悶的。 再往下問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本是美好的一天,不應該因為小插曲顛覆幸福的基調。 偏偏她不愿意問,他還要一直說。 “這個女孩,你還見過?!?/br> 明梔不能第一時間猜出對方是誰,首先排除公司里的人,其余她所認識的邵希臣朋友中,能夠稱之為女孩的,似乎只有方樂瑤和趙迪。 她有了答案,卻不愿被牽著鼻子走,只低低“哦”了聲,以示不感興趣。 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半晌,邵希臣皺眉,“怎么不說話了?” “無話可說?!泵鳁d悶聲回。 “你不好奇?”他語氣上揚著,很欠揍。 她忍住在背上狠狠擰一把的沖動,故作無所謂:“不好奇?!?/br> “那我偏要告訴你?!彼α寺?,知道逗人要有個度,故意拉長尾音,“是小珍珠?!?/br> 他顯然能夠料到背上人的反應,故意懶懶說道:“是女孩,你見過的,我半年前背過,確實是小珍珠。你想到哪兒去了?” 明梔知道自己被耍了,只恨自己情緒表現得太過明顯,氣不過地在他脖子后面咬了一口。 他嘶了一聲,大手輕拍了下她的臀,惹來一聲驚呼。 “你干嘛!”明梔不滿道。 “注意點兒?!彼眯奶嵝?,后頸處溫熱離去后仍留有濕意,與空氣接觸,涼涼癢癢的,“咬出火來誰負責?” 她不敢高聲堅定回一句我負責,黑眼仁提溜轉了圈,佯裝煩惱地嘆口氣:“哎,你這樣讓我很難辦誒?!?/br> “嗯?”男人皺眉。 明梔語氣躲閃:“沒什么沒什么?!?/br> 他不相信,“說來聽聽?!?/br> 明梔在心底偷笑,語調略羞,“還是不說了吧,擔心惹壽星不開心。本來想著你背過別人扯平了,誰想到……哎呀?!?/br> 她故意不說完整,刻意加重“扯平”二字,眼底滿是狡黠。 哎呀兩字實在是惋惜,又帶著那么點兒愧疚。他當即問:“扯平?” “是呀,你就別問了?!泵鳁d特地放柔了聲音,透著點兒不忍心,好似是在為他考慮,好言相勸。 他突然又捏了把大腿上的rou,隔著輕薄的雪紡褲,明梔有點吃痛。 “老實交代?!彼麊÷暤?。 明梔:“好吧,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哦。其實幾個月前呢,也有個男人這么背過我?!?/br> “哦?”他反問。 她繼續回:“這個人呢,你也認識,年齡和你相當,長相嘛,也挺帥。身高一米八八,在我們學??墒軞g迎了?!?/br> 邵希臣腳下速度越來越慢,不用看就能知道臉色有多黑。男人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學校?” 意思就是同齡人? “對呀對呀?!泵鳁d回憶起舊時美好,“就在我們拍照的cao場,晚上時候燈光跟現在一般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