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日記 第33節
裸露在外白皙勻稱的小腿被全部蓋住,外套上還帶著溫熱的觸感,頓時暖和幾分,漸漸松開了樹干。 就在此刻,邵希臣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扛到肩膀上。 她頭發很長,全部倒垂下來,此刻如果有小朋友經過,一定會大喊一聲女鬼。 男人步伐很快,明梔被抗在肩膀上,姿勢很不舒服。只安靜兩秒,便吵著要下來。 “放我下來!”她不斷用拳頭砸在他身后,力道小得像棉花一樣,男人全無痛覺,反而冷著臉訓斥她:“別亂動!” 不讓亂動,她偏亂動。 明梔開始撲騰著雙腿,交替頻率像初學游泳的小孩,幸好力道不大,不然邵希臣懷疑他要吐血。 直到六號樓樓下,白色襯衫已經被提出幾個鞋尖印記,領帶扭成一團,甚至連頭發都被她用力抓了幾次,活似難民模樣。 念在她是酒鬼的份上,邵希臣還是將她輕輕放下,一張俊臉黑了大半,聲音很冷:“開門?!?/br> 明梔晃了幾下才站穩,面前的門確實有幾分熟悉,她憑著最本能地記憶按下密碼。 幸好記憶沒有出差錯,門順利打開,她被人推進門,邵希臣折騰一番,額頭上甚至冒出汗意。 將她送到家里已是仁至義盡,邵希臣轉身欲要離開。 “水……”明梔雙眼迷蒙,眼看著就要拿起桌子上的透明花瓶,里面放了幾株香檳玫瑰。 “……”邵希臣用力將門關上,沒好氣地奪走花瓶,將她按到沙發上,語氣頗為無奈,“你在這兒坐著?!?/br> 他沒有來過這處房子,環繞一圈客廳沒有飲水機。 現在畢竟是明梔在住,他不方便進出其他房間,只能去廚房接了自來水遞給她。 “趕快喝?!彼叽俚?。 女孩臉頰上的紅沒有消散,卻終于安分下來,西裝仍然系在腰間,她手貼著膝蓋,挺直上半身,像是幼兒園認真聽講的小孩兒。 玻璃杯遞到面前,她伸手接過,手心是冷的,玻璃杯也是冷的。 她突然撇撇嘴,將杯子放在方幾上,神情不滿。 “不是要喝水?”邵希臣一個頭兩個大。 明梔補充道:“我要喝熱水?!?/br> “……”他忍耐到了極限,“只有這杯?!?/br> 她十分有骨氣地轉過頭,以示是冷水就不會喝。 兩人僵持了有十分鐘,醉鬼是沒有妥協的意識的。 邵希臣活了將近三十年,很少會有像現在這么接近火山爆發的時刻,他連點幾下頭,“行,行?!?/br> “快點!”明梔催促道,而后直直躺在沙發上,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而后聽見熱水壺工作的聲音。 十分鐘后,玻璃杯被重重放在方幾上,里面裝的半滿的水愣是濺出不少水滴。 他聲音已經聽不出情緒:“喝吧?!?/br> 明梔接過,這次掌心是溫溫的,她這才試探性地啜一小口,半杯水喝完,胃里終于舒服了點。 邵希臣看了眼時間,準備離開,視線忽然瞥過陽臺上幾件男性衣服。 “你帶人來這兒???”他質問道。 明梔搖搖頭,“沒、沒有?!?/br> “那外面的衣服是誰的?” 她反應慢半拍,悠哉悠哉地朝窗外望去,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 “自然是我的?!?/br> 聞聲,邵希臣默幾秒,“男裝也是你的?” 她又望一眼,這次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是也不是?!?/br> 什么破答案。 “這是專門掛給變態看的?!彼男∧樛蝗蛔兊脟烂C起來,一副教育人的口吻,“我告訴你,作為女孩子,我們出門在外要很小心,經常有猥瑣男,不懷好意。掛幾件衣服、還是很有用的?!?/br> 末了她還笑嘻嘻地建議:“你、你也可以掛幾件衣服試試!” 作者有話說: 大家最近出門注意防護哦??!感謝在2022-12-04 23:59:41~2022-12-05 23:11: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荼血y 10瓶;尛可愛、故城舊巷、alonecaf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章 邵希臣擰眉:“我為什么要掛?” “因為你是女孩啊?!彼L尾音, 眼睛微微瞇著,又試圖放大瞳孔,望清眼前人模樣。 他嘴角抽搐了下, 聲音有點兒冷:“女孩?” 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被迫清醒幾分, 歪頭思索幾秒, 面前人影終于漸漸清晰。 是個男人。 “你是男的?!彼蝗蛔兊脟烂C警戒, “你怎么會在我家?” 他凜聲反問:“你說呢?” 他雙手抱于胸前, 冷眼盯著她,莫名跟一個酒鬼較上勁。 明梔腦子混沌一片,已經不像方才還能辨認出他是老板, 此刻萬物在她眼里,只剩男的女的和它的區別。 而家里突然出現一個臭臉男人的認知, 讓她十分恐懼。 顯然, 邵希臣無法預料到她如此豐富的心理活動,瞅著時間又被耽誤了會兒, 已經十二點,手機甚至還有何遠洲的未接來電。 他打算離開,視線落在她腰間的西裝,“脫了?!?/br> “?”明梔警鈴大作, “你干什么!” 她音調很高,聲音又大, 邵希臣被吼得一愣,不耐地重復一遍:“衣服還我?!?/br> 話音落半分鐘,她仍然沒有動作, 眼底有簇火苗冉冉升起。 何遠洲又打了個電話,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邵希臣索性上手去解開西裝, 不愿意再多停留一秒鐘。 他的手尚未觸碰到外套,明梔突然尖叫一聲,音調直沖云霄。 “變態?。?!“她雙手緊緊護在小腹前,不知哪里突然來的力氣,圓滾滾的腦袋化作武器,直沖著他胸口撞。 毫無預備的邵希臣連著往后退了好幾步,腰間抵著鞋柜,他手往后撐了一把,硬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明梔!” 距離門口僅有一步之遙。 明梔一鼓作氣,按下門把手,使出全身力氣又朝他撞去,直到他跌跌撞撞到了門外,她才砰地一聲關上門,憤憤的聲音卻回蕩在樓梯間。 “變態!夜闖民宅!” 聲控燈亮起。 電梯剛好在此刻開門,何遠洲出現在樓道走廊里的那一刻,又響起一聲尖叫。 兩人雙雙回頭。 隔壁住戶是個年輕女孩,鑰匙驚得掉落在地上,腿不停地抖著,連續彎腰好幾次才成功地撿起鑰匙。 不斷地重復著:“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 鎖扣打開的那一刻,女孩忙不迭地進門。 “砰”的一聲后,一切歸于平靜。 只剩何遠洲與一身狼狽的邵希臣。 “邵總?!彼行┿?,“您這是怎么了?” 何遠洲與邵希臣是大學同學,相識近十年,邵希臣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 白襯衫皺成一團,西裝褲上全是褶皺,就連那張平日里鮮少顯露情緒的臉龐,此刻眼尾泛著紅,眉心不斷跳著。 “沒事兒?!彼讨鴼饴曊f,猛地朝明梔那扇門抬手,握成拳卻又落下。 足足緩上三分鐘,他兀自點點頭,闔上眼睛,不知道在催眠誰:“沒什么事兒?!?/br> - 翌日,明梔是在手機鈴聲中醒來的。 她頭痛得厲害,勉強睜開眼睛,望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客廳的電視機。 緩緩從地毯上起身,蓋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滑落在地,手機在沙發上響個不停。 客廳空調沒有打開,蜷縮在地毯上睡一晚四肢又僵又冷,明梔嘗試站起來的時候,骨節咔嚓的聲音清晰無比。 她撲到沙發上,伸直胳膊撈過手機,是宋冬雪打來的。 “冬冬?!泵鳁d嗓子干澀無比,沒忍住咳了好幾下。 “你怎么一直不接電話?我和晚晚給你發信息你沒回復,打電話也不接。我們差點就要報警了!” 她這才看了一眼時間。 星期天十一點半。 “我喝醉了?!彼院喴赓W,望見水壺放在桌子上,趕忙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回家睡著了?!?/br> “沒事吧?”電話那邊人明顯松了口氣,“在家就好?!?/br> 又聊了一會兒,宋冬雪與季晚去食堂吃飯,便先掛了電話。 她也有些餓,隨便吃了片吐司墊墊肚子,便先去洗澡,換上秋冬家居服,又在外賣平臺上點了醒酒藥。 做完這一切,她忽然注意到地毯上那件黑色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