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綠茶替嫁給紈绔太子后 第33節
這樣的天氣對他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在舅父的軍營之中磨煉之時,寒冬臘月進水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今日他心下卻有些責怪天氣寒冷如刀起來。 “外頭冷,別凍著你。不用送我?!彼陂L順直的發,“再去睡會吧?!?/br> 嚴暮自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乖巧道:“不睡了,我在家中為三郎納雙鞋底。湖州不若上京,又濕又冷,那日看了看三郎的鞋底不夠軟厚,冷著就不好了?!?/br> 趙玉心頭微動,沒想到這么細節的事情她也能注意到,聲音更是軟上三分:“等孤回來?!?/br> 太子殿下掀簾出去,都走了一段,鬼使神差又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個小娘子不知什么時候打開了半扇窗牗,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這邊的方向,以目光相送,外頭蕭瑟的風吹得她額發凌.亂。 趙玉擺擺手:“把窗關好!冷!” 他難得這么高聲說話,張口的瞬間吃進幾片冰冷的雪花,心頭卻在發.熱。 等到那扇窗子緩緩合上,他這才將兜帽戴好,往外頭走。 風巖趁機拍馬屁道:“嚴娘子可真把殿下放在心頭,都走這么遠了還看著呢?!?/br> 這是自然,他早就感受到了。 她如今對他大不相同。 若是傅允文,這小娘子肯定就可憐巴巴出來相送了,人心都是rou長的,他心疼她,她肯定也能感受到。 這不,都肯聽他的話在房中待著了。 不對,不僅如此。確切地說應該是既在房中待著,也要給自己納鞋底。這是什么意思?這就是對他越來越上心的意思!可不是像對著傅允文那般的虛情假意。 不同,完全不同,大不相同! 趙玉思及此,心情尤為愉悅,嗯了一聲,驕傲地揚起下頜往外走去。 * 趙玉走遠,關上窗的媏媏收起剛才那副戀戀不舍的模樣,將兩件外衣扯開,往朱果手中一丟。 大喇喇倒在軟和香暖的床.榻上,毫無形象伸了個懶腰。 朱果抱著衣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娘子不是要納鞋底嗎?怎么把衣服脫了,當心著涼?!?/br> 嚴暮自連連搖頭,翻了個身將手探入被窩,摸到那個早上起來就灌好丟進去的湯婆子,滿意地勾唇。 很好,起來這么久被窩還暖和得很。 她掀起錦被,鉆進去把被子拉至自己的心口,張大嘴打了個通透舒坦的哈欠。 “去去去,納什么鞋底,再睡一會。等會還要去找蔣嫂嫂,你去盯著大門口,若是太子殿下又返回來,再來叫我?!眹滥鹤砸荒樅掼F不成鋼。 怎么回事?是她演得太像把朱果這個傻子感染到了? 笑話,嘴甜些罷了,當什么真?朱果這個傻子。 朱果又道:“那太子殿下回來要鞋底怎么辦……” 嚴暮自沒有回答,回應朱果的是她均勻放松的呼吸聲。 翠圓拿起針線籃子,給朱果遞了過去:“還能怎么辦?走吧,穿厚點去門口的暖室盯著。你做一只,我做一只?!?/br> 朱果翠圓剛要出門,剛才還緊閉雙眼的小娘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睛,半抬起上半身叮囑道:“記得在上頭繡‘三郎’二字?!?/br> 至于為什么不落款繡她自己的小字,純粹是因為她不想被男人踩著,還是讓他自己踩自己好了。 作者有話說: 我就不說誰是當真的傻子了。來了來了,凌官開始自我攻略了。 第35章 三十五場夢 嚴暮自結結實實睡了一個回籠覺, 面上的肌.膚只擦上花.露就細膩得驚人,因為睡得極好,眼神更是黑亮超俗。 朱果將花神禮服小心翼翼用布袋裝好, 放到盤上, 笑意盈盈:“娘子, 走吧?!?/br> 嚴暮自戴上兜帽,又旋身跟翠圓叮囑道:“記住, 若是他提前回來,一定要將時間拖到戌時,再將人帶過來?!?/br> 翠圓:“娘子放心?!?/br> 嚴暮自自然放心她,點頭與朱果撐傘往外走去。 再好吃的rou, 等食客餓得受不了了的時候,美味才會翻倍。 * 趙玉今日運氣不錯, 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 再加上他想著小娘子央他時那雙如同小鹿般可憐的眸子, 也存下私心, 手段雷厲,想要將事情更快了解,去成全那個小娘子的心愿。。 風巖自然知曉為何今日太子殿下這般火急火燎,也樂得早些回去。他囑咐手下人今日辦事都要仔細些,別耽誤了主子的大事。 果然, 天還未黑, 一行人就開始往回走了。 太子殿下抬眼看了一眼還沒黑的天色,眉頭舒展。 見狀,風巖湊上來積極抽動拍馬屁的鞭子:“今日可多虧殿下英明, 否則就要被那賊人鉆了空子。今日真是一帆風順啊?!?/br> 風巖的嘴角剛扯起來弧度, 啊字還未落地, 一群黑衣人突然躥出,橫亙在隊伍之前刀劍相向,阻擋住去路。 太子殿下的目光涼涼看向風巖:“你這嘴是開過光的?” 上回帶媏媏去燈集時,風巖也是就那么說了一句,就出了變故。 風巖摸摸鼻子,不敢說話。 冬日天冷,僅說話間金烏西墜,只還留著一絲余暉,樹影蕭瑟婆娑,風聲嗚嗚。 趙玉微瞇狹眸,冷冷下視來者,下巴略抬:“現在滾,可全性命?!?/br> 黑衣人并沒有被他的話嚇住,為首的那位的眼神中明顯閃過兩個不大文明的字眼。 為首黑衣人振臂一呼:“取狗太子性命!” 趙玉眉心微蹙,顯然對于自己這個稱呼十分不滿,也不打算接受,抽出腰上佩劍,薄唇輕啟:“殺?!?/br> 這群黑衣人只是看著人多勢眾,但似乎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打斗之中并無章法,不多時就被暗衛制住。 長如修竹的手掐著已經被卸掉下巴的為首黑衣人的脖頸,隔著蒙面巾拍拍他的臉,太子殿下神情十分不耐:“孤最煩的就是做完事了,還有人來找事?!?/br> 風巖掃一眼人仰馬翻的黑衣人,嘿嘿笑道:“殿下英明神武……” 趙玉眼皮涼涼一撩,風巖馬上剎車,誰知太子殿下僅是錯眼看他的片刻,烏鴉嘴還是起效了。 剛才還如同一條死狗的首領眸光倏然凌厲起來,渾然不似剛才怯懦。 首領指.尖上寒芒一閃,動作干脆,觸及太子殿下胸口時細如柳葉的匕首被硌斷,僅留下布料上留下一條可怖的印子。 趙玉二指鉗住匕首,將其折斷,丟在地上時發出吭啷一聲。 太子殿下探手進懷中,只見護心鏡凹了一塊,他眼風不動,直到看見一方南蜀絲錦帕被刀尖劃了一道,長眉這才凝起,看著首領的眼神陰沉極了。 修.長的手泛著冷白的光,微一用力,首領的脖頸便扭曲成駭人的模樣,他卻并沒有死。 首領雙眼翻白,始終還留有一口氣,他清醒地感覺到自己的脖骨在被扭斷的邊緣,卻奈何不得,默默承受這難耐的苦意。指.尖再挪動,剛才還像是斷掉的脖子又接了回來。 冰冷白皙的手指像是滑膩的蛇,游移到首領下巴,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嘎吱—— 首領幾欲想死,卻發現自己求死不能,絕望地瞪大了眼睛,雙目猩紅。 他被騙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绔太子。 “接下來,你會發現死是最簡單的事?!碧幽笾验_的絲帕,輕聲道。 * 蔣氏捏了捏嚴暮自腰間的衣料,驚嘆道:“這腰身這么小……媏媏,你的腰是不是又細了?到底是怎么穿得進去的?” 蔣氏素來知曉她腰身極細,但是真的上手摸的時候,才知道人與人真是不同。 玲瓏飽滿的曲線之下竟然是這般盈盈一握的腰.肢,也難怪太子會沖冠一怒為紅顏。 嚴暮自正在給自己胸.前鎖骨的皮膚涂上腮紅,原本就白皙潤澤的肌.膚被刷子一掃,更顯肌.膚柔亮可憐。 她沒有將自己勒緊褲腰帶又將自己練舞的強度加到最高的事情告訴蔣氏,只是輕飄飄道:“我纖腰的法子過于極端,對身子不大好。嫂嫂若是想要纖腰,可以將之前教給你與阿舒的楊柳戲再練練,加強強度,不僅能到我這種程度,且對身體有裨益,就是可能需要的時間要多一些?!?/br> 這個很正常,嚴暮自的方法本就是抄捷徑,她想在最短的時間之中達到最好的效果,用的自然也都是狠藥。 蔣氏搖頭笑道:“庸人天資難改,國色實乃天生。嫂嫂我就算是將自己逼得再狠,也不可能能像你這般。待花神節會之后,你多敦促一下我,愉己一下倒是可以的?!?/br> 溫舒從衣架子背后彈出個鼓鼓囊囊的腮幫子,杏眼圓圓:“最近吃得多謝,我也覺得腰身粗了不少,仿佛都要與張妍妍一般粗細了。待嚴jiejie后頭有空了,再將楊柳戲教我一遍,我也要跟著嫂嫂一起向jiejie學習?!?/br> 前面嚴暮自本就有教過的,對于溫舒與蔣氏,嚴暮自從來不藏私,只是溫舒對事情自來就是三心兩意,學了幾日就拋到腦后了。 溫舒欲蓋彌彰舔舔嘴角的碎屑,湊過去點了點嚴暮自纖纖軟腰,嘆道:“太羨慕了?!?/br> 嚴jiejie在她心中永遠自帶光環,溫舒根本不會嫉妒,只有滿腔的羨慕。 太子殿下上輩子到底是積了什么樣子的德,才能讓嚴jiejie對他這般上心? 嚴暮自揉揉她的頭,心道,我也很羨慕你。 溫舒有兄嫂疼愛,父母教養垂憐,根本不需要去爭取什么,自然就能有。 這樣的感嘆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嚴暮自很清醒,一直沉湎與對比,只會深陷在自怨自艾的深潭之中,難以自拔。 她現在不應該是這些虛無的情緒與感慨中消磨,現在的戰場是要去將那顆高高在上的心摘下,捏攥在自己的手中。 蔣氏上來拍了一下溫舒的小臉,笑道:“你只要不要每日都吃糕點吃得肚滾圓,腰身自然而然就能纖細下來?!鳖D了頓,又向嚴暮自確定道,“戌時快到了,怎么還不見太子殿下?” 嚴暮自抬眼望望已經垂黑的夜幕,又低頭下來,給自己的身上涂抹金粉。 皙白的皮膚染上金色的光澤,配上她的禮服,恍若神人親臨,發著耀眼的光。 “馬上就能見到了?!彼?。 * “嚴娘子,要上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