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綠茶替嫁給紈绔太子后 第7節
風巖腦子簡單,倒也沒去想為什么他家殿下大半夜隔著這么遠能知道這邊有情況,只覺得殿下是終于鐵樹開花了。 什么看不慣? 這大半夜的要往人家姑娘家閨閣院中跑,原來是害怕嚴娘子半夜受上一分委屈了。 趙玉看他笑得牙不見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眼風冷冷掃過去,風巖馬上合起嘴,一個縱身跳上了嚴府的假山之上。 趙玉站在屋瓦上須臾,抬眼看到嚴暮自房中的燈火亮起,暖融融的光從她半開的窗牗射出,照得雪意也帶上幾分暖意。 燭火光亮躍上趙玉晶黑如玉的眸子,星火躍然與幽深眼底。倏然間,他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好像有點太冷了,踟躕片刻,三步并作兩步縱躍上了嚴暮自閨房邊的一棵梧桐樹上。 房內三人一陣罵柳夏和東院,好半晌才吹燭歇下了。 趙玉幽深的黑眸盯著變得黑魆魆的窗,站了好一會,待聽見屋內的人呼吸聲終于變得綿長,明顯是又睡過去之后,他長臂一伸,骨節修長如竹的食指抵上半開的窗子的抹頭,稍一用力,窗牗悄無聲息地合上,隔絕了外頭的風雪。 “開著窗,吵死了?!彼哉Z。 趙玉突然看向關上的窗子,想到了自己來這里的原因。 既然在他做了那個詭異的春-夢之后,這邊真的情況有變,那是不是可以說明…… 他喉頭一動,不,或許只是巧合,還需要再驗證一遍。 他不再停留,往下榻的溫府方向疾行而去。 * “人呢?殿下,揍完啦……殿下……”風巖回來,看見空無一人的屋頂,小聲呼喚,反正太子殿下耳力好,會聽見的。 誰知逡巡找了一圈,都不見人影,也只好先往回撤了。 待回到溫府,風巖甫一打開門就發現太子殿下早就蓋衾而眠,他愣了一瞬,停住繼續推門的動作,改向后退,很快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走了老遠,還是覺得想不通。 風巖小聲嘀咕道:“殿下這么急著趕回來,就為了睡覺?” 他是實在想不通,索性搖搖頭,不想了,也回屋補眠去了。 * 趙玉甫一入夢,就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處突然多出了一截柔軟。 他垂眸,如鏡的黑沉眸中映入一截皙白的脖頸。 趙玉手背隆起兩叉青色的筋,指骨長直。他看著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纖細脖頸,喉頭微動,覺得掌心很燙,下意識就想松開手。 無措間她的長發被撥開,露出大片細白的頸背。 他眼眸像是被燙灼到了,不動聲色把目光從光裸的頸背處挪開,不期然又被她光滑的右肩上刺眼的朱砂痣刺了眼,清冷的眸光越陷越沉。 因為他突然間松手,敞著衣衫的嚴暮自踉蹌一下,眼看就要倒栽蔥下床榻。 他眼眸黑沉,只好扯住纖薄的衣衫往她肩頭上蓋,隔著衣衫抓住她的肩將她穩住。 女人肩處細細的鎖骨硌在他的掌中,他身形又僵硬住,手上的力氣不自覺重了幾分。 趙玉正不知所措之際,只聽見他懷里的玉人咕噥:“開始玩強制的了?” 嚴暮自兀自大喇喇將腹誹說出來后,又沒事人一樣仰起頭來,閉著眼,烏黑的睫毛輕顫著。 按照她做夢多時的經驗,只要不反抗,嘀咕幾句而不影響床笫上的走向是并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往日這時候,早就已經是進展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了,今日這人也不知是怎么了,平白多出幾分欲擒故縱的挑-逗感。 這樣卡殼的情況她之前也有遇上過,夢中男人來回在房中踱步,口中念念叨叨她的小名。 本來她還以為那一晚上的夢是不用折騰了,于是在夢里就放松了自己,在夢中的床榻上進入了深眠。 誰知半夜之后,那男人才開始進入正軌,那一晚上的夢折騰到她差點起不來。 第二日頂著個黑黝黝的眼圈起床,而且那日還要待客。 害得她只好將脂粉涂得重些,扮成病弱西子。 雖然幸好有美貌撐著,也在小范圍之內掀起了西子捧心妝容的風潮,但她還是對于夢無力掌控的感覺十分抵觸。 她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 就像是剛剛她在夢中被朱果搖醒,雖然是醒了,但是精神頭還是大打折扣,剛才在柳夏面前都是硬撐著的強硬,實則頭都要疼裂了。 今晚絕對不能又重蹈覆轍了。 嚴暮自怕這個夢牽牽扯扯做得太累,貼近男人的面前,提醒他該進入正軌。 她細嫩的小臉上因為熏香泛出通透的紅暈。 誰知半晌男人也沒有動靜,她奇怪地歪了一下頭,黑睫投下陰影,看上去像是個初入凡塵的神鳥,白日里那團團溫柔的面-具之下的狡黠畢露。 她抓住男人的手臂,自己的朱唇貼上他的。 男人居然沒有緊接著像之前一樣攻城略地,反而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手臂上的肌rou瞬間縮緊,居然一下彈開幾步遠。 嚴暮自茫然跪在床榻上,身上薄如蟬翼的衣衫滑下肩頭。 很快,她像是想通了什么。 她嘆了口氣:“今日換口味了不喜歡主動是吧,行,我來?!?/br> 她直接將男人撲倒在床榻之上,玉手纏上他的手腕,伏在他的胸口,男人再也動彈不得。 她閉著眼精準找到男人的唇,正要繼續吻上去,被撲倒的男人終于不再無動于衷,聲音喑?。骸白蛉盏氖钦l?” 嚴暮自不假思索:“裝什么傻,昨日的不也是你嗎?”剛一答完,她察覺到了不對。 之前雖然這人也不知怎么的會叫自己的小名,但是她說話這人是從來沒有答應過的。 就如同被安排好的一般,這人只會按部就班將所有事情做完,然后深情刺-激地叫她的名字。 現在這是? 突然能交流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趙玉咬牙道。 嚴暮自誠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你的名字?!?/br> 趙玉道:“你怎么不知道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誰?我可是知道你的?!?/br> 她被問得煩了,也不回答他,雙頰氣鼓鼓反問:“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做媏媏的?你是精怪?神仙?還是……” “還是什么?” “不回答就別磨功夫了,趕緊的?!?/br> 嚴暮自放棄與這人多費口舌,手往上攀援環住他的脖頸。 她想起昨日被這人咬痛了唇,見眼下他能與自己交流了,心下輕哼一聲,噙住他的唇-瓣咬了回來。 果不其然,男人吃痛地哼了一聲。 嚴暮自聽著覺得終于是舒心了一些,半坐起來,紅潤的唇扯出笑意,假情假意問道:“你沒事吧?這是你昨日教我的呀?!?/br> 趙玉仰頭看著她一臉佯裝關心的樣子,感覺嘴唇都沒那么疼了,將她拉下來:“沒事,繼續?!?/br> 嚴暮自做了一年多的春-夢,早就十八般武藝樣樣知曉了,不過這讓她自己來掌握主動權還是頭一次。 她挑眉,吻上去的時候感覺到他停滯了一瞬,很快就如魚得水纏繞了上來,被他接過了主動權。 這一年多的“相處”,嚴暮自覺得這人的招數還是可以的,也算是有些信任存在的。 所以她并沒有反抗,反而軟下姿態由他引領。 許久,趙玉終于停-下動作,捧住她的臉讓她順氣。 他遠遠看她時只覺得臉只有巴掌大,近處仔細端詳時,發現她并不是一味瘦削,白嫩的臉頰豐潤柔媚。 像極了他幼時在宮廚中吃的白米團。 又甜又軟。 趙玉看她終于稍微恢復了一些呼吸的節奏,長指拂上她黑壓壓的眼睫:“睜眼?!?/br> 嚴暮自下意識舔舔紅潤的唇,外頭尋找他的聲音:“睜不開?!?/br> 趙玉看向她的嘴唇,玄色的瞳染上暗色:“媏媏,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她道:“你叫什么?” 趙玉沒有馬上回答她,反而把她按下,欺身上去讓她又是一陣呼吸紊亂:“叫我凌官?!?/br> “凌官?!彼悦院龔褪隽艘槐樗脑?。 室內的熏香蒸騰出暖融的蕙香,香氣卷上她的臉頰更添幾分緋-熱的曖紅。 趙玉靠近時他身上的沉水香的辛麻棋韻充斥她的身周,微涼的指-尖拂上她臉上的紅-暈。 她貪戀涼意,用臉去貼那抹冰涼。 趙玉目光灼灼,指腹離開臉頰捻上她朱潤的耳-垂,伏上她的耳-廓時呼吸沉熱:“是我,媏媏?!?/br> 作者有話說: 凌官:→_→她知道我的字了,刺激 媏媏:做夢而已 凌官:對我這么主動一定是很愛我了,我這該死的魅力 媏媏:趕緊結束,明天還有留精力勾搭傅表兄呢 第8章 八場夢 似是沁著冰雪的指-尖在皙白的畫卷之上行走作畫,反復被噙住唇-瓣之后,嚴暮自被他輕輕叼住左側的脖頸,脈搏在他的唇-下有力搏動,如同她的呼吸一樣紊亂急促。 她呼出一口熱氣,紓-解身體的躁-動。 可是如往常一般的情節并沒有發生,下一秒她的眼睛睜了開來,熟悉的山居圖映入眼簾。 她醒了? 怎么還沒有開始怎么就結束了……莫非是因為能交流了,所以時間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