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我是怎么了
小麥咬著筆桿喃喃,這妞一到了午休就立刻竄到我面前的座位上,感覺就是想要來場瘋狂的追根究柢啊。 「你們怎么可能聽不懂,就是副作用太大??!」想到要對此詳細解釋,就讓我有些浮躁。 真正的友情不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用眼神就可以融會貫通的嗎?不是嘛! 「我怎么知道安麗貝拉要怎么治療你啦,都不知道主作用是甚么了,要怎么猜副作用!你也太為難我們了吧?!勾竺讓τ谖业恼f法似乎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我們的軍師布丁摸摸下巴,不愧是我們當中戀愛經驗最豐富的人,聽完了我的說法之后便立即點出了重點:「我記得當初安麗貝拉說甚么要讓你們的感情『加溫』一點……對吧?」 「還有,更『激烈』一點?」大米接了下去。 接著,這三個原本跟我完全沒任何默契的女紙,倏然間頭頂上全都出現了一顆燈泡,還都一起瞬間點亮了! 「天,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雙手抱胸,一臉害怕的樣子縮到后方。 「所以?」她們突然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對我步步逼近,令我感到恐懼不已。 這狀況比夢中的常思莫在床上扒去我衣服還要令我驚慌??! 「……所以怎樣?你們就直接說吧!不要釣我的話了!」我這人最禁不起被人脅迫了,快逼問我啊,只要您愿意開口,我就甚么都招! 「所以你們……」布丁瞇起眼睛,用極盡煽情的口吻說:「上壘了?」 「上、上壘?」我緊張到復訟她的話,「欸,這個,怎么說……也不算啦……」 「哦?看來有甚么貓膩哦!快說,是誰上誰???!」 小麥才剛興奮的準備聽聽甚么火辣辣的劇情,就被慌張不已的我給一拳擊倒在地了。 真抱歉,我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哪來的力氣……大概,是我這一個禮拜激戰之后累積的肌耐力吧? 在我們團團包圍著躺在保健室病床上的小麥時,我一五一十的把這禮拜發生的所有事情說給了我的閨蜜們聽。 當然,有些太細節的美好旖旎,我想我應該有按砍在心底的權利? 聽完我說的那些之后,原本總是緊鎖眉頭的布丁,終于開口說話了。 「所以,你覺得經過這個禮拜做了這些夢之后,你跟常思莫的關係有改變了甚么嗎?」她的問題很深奧,一時之間我也難以回答,只是一臉憨憨的看著她。 布丁牽起我的手,看起來有點擔憂。 「那些都只是夢,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她說,「夢中的常思莫只是你心中渴望他變成的樣子,并不是真的,這你是明白的吧?」 「我、我當然知道!怎么可能連這個都分不清楚!」聽到她這么說,我立刻激動的辯駁。 聽到我這么說,她似乎安心了下來,又再度恢復了微笑。 回家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布丁說的那席話是甚么意思,卻好像怎么想都沒有辦法找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她說的沒錯,夢中的那個「他」并不是真實的常思莫。這我當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夢里的那個人是假的呢?難不成她以為我會愛上夢里的那個傢伙? 但不可否認,那些夢確實有點影響到我,讓我也開始有點動搖了…… 所以,思考了一整晚之后,我決定要先主動出擊! 隔天,我開始比較積極的對常思莫獻殷勤,過去從來不做的那些「女朋友才會做的事」,我也開始學著去做。 甚至連下課打鐘之后,我都是搶先第一個跑去他座位旁像個可愛狗狗蹲在他身邊對他汪汪叫還兼搖尾巴。 可是這樣的行為似乎沒有甚么加分的效果,常思莫被我搞得有些慌張不知所措,最后甚至把我送去保健室量體溫,即便我口口聲聲說我沒事,一樣被拖了過去。 最后如我所說的那樣,體溫不但一點也沒超過標準值,但保健室護士阿姨禁不起常思莫的苦苦哀求,所以通融讓我先躺在床上休息一節課的時間。 「薇純,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真的沒事嗎?」他的表情憂心忡忡。 我看著坐在我身邊的那個少年,明明也沒發生甚么,可是內心卻是一陣洶涌。 最近的我確實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受,會想要主動去牽他的手,想要他對我摟摟抱抱,想要聽他對我說一些動人的情話。我開始會對他的出現怦然心動,也會期待下一次見面,每一次只要校車快要到站,我的手心就會微微冒汗,如果他突然出現,我的心臟總是會漏個幾拍。 這是情侶之間會有的自然反應嗎?這就是大家口中所謂男女之間的喜歡嗎? 如果真的是,那我跟常思莫之間,是不是已經加溫完成,變成一對「真正的」情侶了呢? 「薇純,你臉色好蒼白哦,要不要我再叫護士阿姨過來?」當他準備要起身時,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 「常思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看著他的身影,腦中卻是想著夢中的那個男人。 我是不是愛錯了人呢? 我的心動,是因為誰? 「甚么問題?」他問。 「我這樣牽你的手,你有甚么感覺?」 「???甚么感覺?」他一頭霧水。 「對,現在的你是甚么感覺?」我抬頭看他。 「覺得你掐得很緊?」他的回答總是維持一貫的老實,我并不意外,但卻不可否認的感到失落。 我從床上坐起,然后伸手把他摟進我的懷抱里,明明印象中好像很熟悉,然而現在卻覺得很陌生,那股我原本很熟悉的肥皂香,卻彷彿已經被香水味給取代。 「那現在呢?」我在他耳畔悄聲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你是甚么意思,」他的語氣透露出他的慌張,「薇純,你到底想說甚么?」 我松開了懷抱,與他面對面相望著。 或許是這樣盯著看超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我終于股起了內心的勇氣,決定告訴眼前的他我的想望。 「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想談一場純潔的戀愛,你會怎么想?」 雖然我是以問號作為結尾,但內心卻希望他不要給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