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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出永寧侯院落的那刻,她呼出一口大氣。 最難熬的時刻已經過了!接下來就是親切可愛的管事職務和與英公子的功夫切磋,那才是生活嘛! 不像教習房,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不過,教習房肯定不是最糟的,因為這三天來,她都還沒遇上那個混蛋侯爺。 聽說,最近邊境情勢緊張,侯爺這幾天都忙到都睡書房,哪有馀力來找她算帳,連帶夫人也常往書房跑,沒時間管她。 夫人那時說要幫她偷間,結果空間時間就像乾涸土地上的一滴雨,簡直杯水車薪。 她真心覺得侯爺夫人的話中,只有不喜歡她那句最實誠,果然跟那混蛋侯爺是夫妻,話說起來好聽,坑起人來狠心。 但其實,除去這件,那個侯爺,完全出乎她意料,聽府里人談論,他還真是嚴以律己、勤政愛民。 整天忙公事不說,他還不吝于救苦濟貧,府里受過他恩惠的不在少數,雖然他行事作風狠烈,但幾乎全府的人都向著他,可見,在收買人心上,他頗有一套。 對女人也是,除了夫人和蕭如夫人,他另有六七個小妾,不過常臨幸的也就蕭如夫人一人,其他的都穩穩的哄著、供著、養著,據說,那些都是與外族交際推不掉的禮物,也就是以裙帶為連結的契約關係。 想來,那個侯爺的一言一行,都是有他以大局為重的長遠目的與打算。因此,梁京人對永寧侯的崇拜與愛戴也不是全無道理。 這讓她開始反省,是不是她一開始的舉動真的對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創傷,才會讓他這么對她?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尋找她與侯爺間解套的可能性時,突然聽見遠處英公子的嗓音。 「不!我拒絕!」憤怒的情緒穿透震盪。 聽起來,英公子正在議事廳與人議事。 「你也知道,這陣子邊境緊張,梁京需要這場聯姻?!故怯缹幒畹穆曇?。 她隨即決定站在陰影處聽墻角。 「解決辦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我!」英公子的聲音滿是焦躁。 「犬夷是個小外族,想請朝廷聯姻,京里的皇親貴族一定沒人看得上。難道,要放任犬夷和定蘭結盟?還是我們韓家有女兒可以外嫁?」 「你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 聽英公子的口氣,好像這件讓英公子生氣的事已經箭在弦上。 永寧侯嗤笑一聲,「你以為一個堂堂犬夷公主愿意下嫁于你是看誰的份上?」 什么!犬夷公主要嫁給英公子? 「如果侯爺覺得不錯,那就侯爺去娶。反正侯爺有什么喜歡的人娶不到?」 英公子的聲音聽來倒有點偏激瘋狂,看來很不樂意。 「放肆!」侯爺出聲的同時傳來重重的拍桌聲。 安靜、是種針鋒相對的可怕安靜。 之后她只聽英公子一字一句緩緩吐出:「侯爺,請你不要再做那些強人所難、奪人所好的事!」 沒錯!就這句她聽來最贊成,最心有戚戚焉! 「韓燁?!购顮數穆曇魥A著怒氣,「誰叫你生在韓家、長在韓家?誰叫韓家在梁京這塊土地上?誰叫你和我都是同一種命運?別無選擇、必須犧牲!」 侯爺句句擲地有聲,彷若敲在人心的重鎚,字字含恨、字字血淚。 駭得她寒毛豎立,只聽人推開門,看見永寧侯冷噙著笑,滿眼不知所謂的憤恨,快步離開議事廳。 空氣里,滿是陰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