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嬌后媽與冷丈夫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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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聽后有些為難,雖然她和程曉曼是至交好友,但程曉曼去世那么多年,她更是從未見過賀焱,他都這么恨她閨女了,又怎么可能會看她的面子。 但她畢竟是原身母親,見她身陷囹圄,做不到袖手旁觀,而且原身隱瞞了虐待賀焱的事,所以她以為他們之間有矛盾,才打算試一試。 打定主意后,蘇母就讓蘇國平想辦法聯系賀焱。 當時賀焱生意已經做得很大,想見他一面不容易,不過蘇國平腦子靈活,幾經周轉搭上了線。而賀焱雖然痛恨原身,但知道她跟蘇家人已經十幾年沒聯系,好奇他們對原身什么想法,想為她說什么好話,就跟他們見了一面。 只是見面后,不等蘇母為原身求情,賀焱就像講故事一樣,把那些年原身虐待他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說完后,他微笑著問:“如果你們是我,你們會選擇報復,還是原諒?” 雖然面上帶笑,但蘇母和蘇國平都看清了他眼神里的惡意,遍體生寒,再說不出一句話。 賀焱欣賞夠了他們的表情,又問:“我記得她結婚以后再沒有回去過,跟你們斷聯十幾年,你們心里就不怨恨嗎?” 蘇母嘆氣道:“再埋怨,她也是我的女兒?!?/br> “是啊,骨血相連,心里再多埋怨,也盼著她能過得好,”賀焱說著,深色漸冷,“可我的爺爺、奶奶和父親呢?如果他們知道,他們信任的人在他們死后,把他們的孫子、兒子當成狗養,他們該多痛心??!” 至此,蘇母淚流滿面,卻再說不出一句為女兒求情的話。 回到酒店,蘇母就病了,再次去探監時只有蘇國平一個人,他在面前重復了賀焱說的那些話,問她是不是真的。 原身剛開始還否認,后來見否認不了,就暴露了本性:“如果你們把我當親人,就想辦法救我出去,不愿意就算了,就當我無父無母沒有親人?!?/br> 蘇國平很失望,說:“這些年,我們一直再找你,我們以為你不跟家里聯系,是因為你過得不好,甚至以為你出事了,可原來,你是覺得我們沒用,根本沒想起我們?!?/br> 那次探監后,蘇國平就帶著蘇母回了老家,后來原身在牢里病死,是他獨自到首都為她收尸。 牛車停在蘇家院子外面,蘇國平一轉頭,就看到蘇婷目光深深地看著她,頓覺頭皮發麻:“妹,哥有哪里沒做好,你說,我給你道歉還不成嗎?” 就怕蘇婷跟爸媽告狀,自己將要到手的大紅包飛了。 蘇婷說:“我覺得你做得挺好的?!?/br> 蘇國平一下就樂了,湊到蘇婷面前壓低聲音問:“既然你哥我做得那么好,待會你在咱爸媽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成不?” “為什么?” 蘇國平搓手說:“爸媽最疼你,你幫我說好話,說不定過年這紅包他們能多包兩塊錢?!?/br> 蘇婷:“……” 小說里蘇國平帶著蘇母去首都時,作者捎帶著提過蘇家的情況,老大蘇國安勤勞肯干,所以被選上當了小隊長,改開后他們這些小隊長都進了村委會,沒有正式崗位,但給村里辦事,能拿工資。 只是蘇國安這人除了老實,實在沒什么本事,蘇父活著的時候還好,沒人挑他的刺,蘇父一去世,他也迅速被踢出了村委。 不過蘇國安運氣好,蘇父活著的時候能靠爸,蘇父去世了還有弟弟幫襯他。 改開前蘇國平是大隊里出了名的懶漢,除了一張臉能看,渾身上下找不出多的優點,但他抓住了改開這股風,從倒賣貨物干起,八十年代初因為政策不明朗,他一度面臨牢獄之災,好在沒進去,攢了筆錢,八五年前后開了家小賣鋪,后來小賣鋪變成大超市,大超市變成連鎖超市。 到九十年代,蘇國平已經是當地有名的企業家,蘇國安前腳被踢出村委,后腳就進了蘇國平開的超市當倉管,活少,但開的工資高,完全是為了幫襯兄弟。 總的來說,原著中蘇國平戲份雖然不多,但成熟穩重的企業家形象立得很穩。 看著面前為了兩塊錢折腰的男人,蘇婷的心情怎么說呢,就挺一言難盡的。 蘇婷說:“哥,咱眼光放長遠點行不?” “怎么說?” “不要在意眼前這一塊兩塊?!蹦阋院罂墒且敶罄习宓娜?。 蘇國平難得語重心長:“妹,你要知道,咱倆情況不一樣,你哥我窮啊,一塊兩塊對我來說都是巨款?!?/br> 蘇婷:“……行吧?!?/br> 蘇國平眼睛一亮:“你答應幫我說好話了?” “說是能說,紅包能不能大點我可不管?!?/br> “你幫我說就成?!?/br> 蘇國平心里一高興,就沖從屋里出來的蘇父蘇母露了個大大的笑臉,看得兩人心里一咯噔,齊聲問:“你笑那么高興干什么?” “meimei妹夫他們回來了,我心里高興??!”蘇國平樂呵呵地說,“爸媽你們還不認識人吧,這是小焱,我外甥,慢慢,我外甥女?!?/br> 蘇父蘇母心想,倆孩子年紀差那么大,我們又不是分不出來,還需要你介紹? 蘇國平像是沒看出爸媽內心的吐槽,跟倆孩子介紹說:“這是外公,這是外婆,大舅、大舅媽,小舅媽,小的你們估摸著叫就行?!?/br> 什么叫估摸著叫? 賀焱有點傻眼,硬著頭皮喊: 賀焱禮貌問好:“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媽、小舅媽,表姐、表弟、表妹大家好?!?/br> 因為賀焱刻意放慢了說話速度,所以慢慢能跟得上哥哥的聲音,只是這些稱呼對她來說有點陌生,所以她吐字不太清晰。 但她年紀小,哪怕聲音含糊不清,看著她一板一眼喊人的模樣,蘇父蘇母的心就要化了,笑瞇瞇地應道:“誒誒,小焱乖,慢慢也乖?!?/br> 原身結婚前跟李紅的關系很不好,但李紅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知道小姑子有出息,所以這會臉上堆滿了笑容,跟在公公婆婆后面夸獎道:“meimei妹夫,你們家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好,不愧是城里來的,談吐跟咱們農村孩子就是不一樣?!?/br> 蘇國安和蘇國平的媳婦何金蘭都比較老實,不太會說話,只干巴巴地附和說:“是啊是啊?!?/br> 蘇婷卻沒有被捧得飄飄然,語氣淡淡地說:“大嫂說得太夸張了,都是孩子,能有什么不一樣?” 這話出口,李紅還沒怎么樣,蘇國安和何金蘭先不安起來:“我們……” 他們話沒說完,就被蘇國平打斷了:“太陽都落山了,外面站著多冷啊,咱們趕緊回屋去吧?!?/br> 蘇母連忙道:“對對,回屋去,廚房里燒了爐子,暖和,咱們到那去說話?!?/br> “天都要黑了,去廚房坐著多黑啊,”蘇國平說,“照我看,還是趕緊讓meimei妹夫他們回屋放行李,順便休息休息,坐了兩天車,他們肯定累了?!?/br> 不等父母開口,李紅就搶著說:“對對,meimei妹夫你們趕緊回屋去吧,媽知道你們回來,早就把房間收拾好了,床單被套都是新換的,棉被也足足曬了兩天,你們晚上蓋著肯定舒服?!?/br> 說話間,一群人進了原身結婚前住的房間。 房間很寬敞,看著至少有二三十平,同時也很空,就擺了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張桌子。 里面光線也不太好,雖然前后都有窗戶,但窗戶做的小,而且窗框上鑲嵌的不是玻璃,而是蒙著油紙。油紙不透明,窗戶一拉,連窗簾都省了。 這會雖然沒關窗戶,但太陽已經不見蹤影,外面天色就不好,屋里看著自然更暗。 不過房間雖然簡陋,收拾得卻很干凈,如李紅所說,棉被都是新曬過的,聞著很有太陽的氣息。 “你們在屋里休息會,我去弄飯,今晚咱們早點吃?!碧K母問道,“東川你喝酒不?” 賀東川知道蘇父吃飯愛喝兩盅,點頭道:“喝?!?/br> “那成,晚上你跟你爸喝兩杯?!碧K母說完,讓他們在房間里歇著,就驅趕著兒子媳婦出去了,并給他們帶上了房門。 賀焱好奇心重,大家都在時還知道裝樣子,人一走,就在房間里轉悠起來,東看看,西摸摸,期間問道:“mama,這是你以前睡的房間嗎?” “是?!?/br> “房間這么大,你一個人睡覺不怕嗎?” “這有什么怕的?!?/br> 雖然農村地多,但大多數人沒錢蓋房,所以家里都住得不寬松,孩子很少有能單獨一個房間的。蘇家房子蓋好后,原身分到自己的房間,高興了好一陣,哪里顧得上害怕。 賀焱覺得他mama膽子好大,如果是他一個人住在這樣的房間里,可能會睡不著,而且從窗戶往后能看到山峰,黑燈瞎火地看過去,肯定黑乎乎的。 不過后院除了山,還有雞和鴨,蘇家養了兩只雞、一只鴨,不敢再多養,怕被說是資本主義。 其實大隊里有養超過三只的,但都是偷偷地養,不敢放出去。 倒不是怕被人舉報,蘇家大隊全是姓蘇的,說起來都是一個祖宗,都沾親帶故的,不至于這么害人。真有人動壞心思去舉報,那才要被吐沫星子淹死。 但每個大隊都有游手好閑的懶漢,這些人不但懶,還很饞,上山捉野雞下河撈魚這種事不少干,養雞養鴨超過三只的,也是他們的目標。 因為這樣的人家雞鴨丟了不敢鬧,真鬧起來一清點,你家養這么多雞鴨是想干啥?搞資本主義嗎?口頭教育都是輕的,嚴重了說不定要被抓去勞改。 他們惹不起懶漢,就只能躲,白天雞鴨放到院子里透透氣,完全全抓緊籠子里,放自家堂屋里養著,雖然臭,但雞蛋鴨蛋能換不少好東西,值得。 大隊里其他人可以多養幾只雞鴨,但蘇家不行,蘇父是大隊書記,要以身作則。三只差不多了,雖然攢不下多少雞蛋,但給自家人補身體,勉強夠。 海軍大院也有養雞養鴨的,但很少,特別是搬到滬市后,基本都是樓房,沒地方養。 慢慢對平川島的印象已經很淡,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見過雞鴨,聽到哥哥說后院有雞鴨,心里很好奇,嚷嚷著要去看。 剛到蘇家,賀焱還有點拘謹,不敢亂跑,所以面對meimei的請求,他征詢父母的意見問:“我能帶meimei去看嗎?” “可以?!?/br> 得到允許,賀焱放心地瞧著meimei的手出門了。 他們離開房間后,蘇婷打開行李袋,將他們的衣物一件件取出來,給賀東川放進衣柜里。 衣柜是雙開門,不是很大,但原身衣服也少,除了下層塞了兩床棉被,上面基本是空的,空間足夠堆放他們的衣服。 賀東川把疊好的衣服房間去后,沒有轉身繼續拿衣服,而是饒有興致地翻著里面已有的衣物,笑著對蘇婷說:“你以前的衣服顏色挺豐富?!?/br> “什么?”蘇婷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賀東川從里面拿出件紅綠碎花的汗衫,展開給蘇婷看。 紅配綠是出了名的死亡穿搭,雖然好好挑選,也能搭配出高級感,但對大多數人來說,紅配綠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土。 更何況賀東川手上這件汗衫還是碎花的,更是土上加土。 蘇婷回憶起原身以前的穿著,衣服不多,每個季度換洗的就那兩身,但穿起來基本都很土,區別只在于有的顏色沉悶,土得很樸實,有的花枝招展,土得無可救藥。 原身隨軍帶到平川島的那些衣服也不例外,所以蘇婷穿來后,原身的衣服漸漸都被壓了箱底。 想到這蘇婷僵著臉說:“以前都是我媽挑布料做衣服,我只管穿?!毖韵轮?,衣柜里這些衣服可不是她的審美。 這當然是甩鍋,事實上原身打小就有主意,穿什么衣服,要什么款式,全是她說了算,只要不超出預算,比如家里只有土布,她非要工業布,她媽都給做。 所以衣柜里的那些衣服,還真是原身的眼光。 其實放在這個年代,原身眼光不能說很差,畢竟大家都土,半斤對八兩,但就像前面說的,有些人土得很樸實,原身這花花綠綠的審美,就土得有些無可救藥了。 “哦——” 賀東川刻意拖長聲音,做恍然大悟狀,可從表情到語氣,都能看出他沒信她的話,看得蘇婷忍不住磨牙:“都幾年前的衣服了,你拿出來干什么?” “看看你以前什么樣?!辟R東川說。 蘇婷語氣涼颼颼:“有什么好看的,還是說你更喜歡以前的我?”嘴上這么問,心里卻想如果他敢點頭,今晚她就敢讓他睡地板。 而對賀東川來說,這是一個死亡問題,他斟酌片刻道:“我永遠喜歡當時的你?!?/br>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