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曼巴陷阱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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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中秋節在干嘛呢?出來吃飯不,我錦閣定了個包間?!?/br> “不了,我和謝律吃?!?/br> “嘖,你老相好也在?!?/br> 齊衍澤頓了一下,調低了聲音往小陽臺那邊走了過去,順手拉上了一點門,隨后才輕笑了一聲:“誰是我老相好???” “喲,怎么睡完就不認了?”selena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打了幾年炮這點情誼都沒了,‘老相好’三個字都配不上了?” “這不大家都說selena是你女朋友嗎?”林子凡嬉皮笑臉的,“真不出來???不陪哥們兒和女人陪你那個謝律???” “謝律是誰?”selena有些疑惑,“這次找了個律師當f*b?” 齊衍澤背過身看了一眼洗完碗筷,正在擺放配菜盤子的謝成隕,他穿著灰色的內搭腳上踩著一雙拖鞋,但是整個人給人感覺沉穩又溫潤,是個看著很容易讓人安心的男人,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像小時候心里缺失的那塊圓缺逐漸變得充盈了起來。 他咳了一聲:“別亂說,我上司,一起吃個飯而已?!?/br> “你中秋節和上司過?有點情趣在的?!眘elena笑了出來。 林子凡嘖嘖了兩聲:“別管他,他有任務在身,那你不來就算了,得好好陪你的領導?!?/br> 大概是selena走開了,林子凡又突然壓低了聲音:“現在什么進度?” “親了?!?/br> “我cao哥們兒,真的假的?這么牛逼?!绷肿臃舶l現自己音量提了上來,又趕忙捂住了嘴,“細說?!?/br> “細說什么?就是感覺沒想象當中反感,意外的不錯,我大概是個雙?!?/br> “我老天,親男的啥感覺???你是不是一段時間沒和女的做,忘了啥滋味才覺得男人嘴都好親了?!?/br> “你以為我是你?”齊衍澤輕笑了兩聲,“我只是覺得能讓他愛上我,而且他看起來也對我滿意,我也能順便解決需求,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為了治心病,看來是真要讓人痛苦啊嘖嘖,冷血死了,你已經完美和你家里那條蛇融為一體了?!?/br> 齊衍澤聽著林子凡的吐槽不置可否,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才掛掉了電話。 謝成隕聽到開門的動靜時,抬起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男生:“打完了?來吃吧?!?/br> 齊衍澤看到一桌子漂亮的擺盤,走過去輕輕摟了一下謝成隕的腰,男人有些敏感地往前移了一點。 “謝律適合當老婆?!?/br> “那還是當爸比較好?!?/br> “哈哈哈哈哈哈,沒事我給謝律當老婆?!?/br> 齊衍澤臉皮厚,說著就徑直坐了下來。兩個人一頓飯吃得倒是意外的和諧,還聊了很多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中途謝成隕的父母還打了個視頻電話給他,說他們玩的都忘了今天是國內的中秋了,問謝成隕怎么過的。 “和同事一起在家吃了個飯?!?/br> “幾個同事???”謝媽有些好奇。 “一個?!?/br> “怕不是同事,是對象哦?!?/br> “媽……” 謝成隕看了眼齊衍澤投來的曖昧眼神嘆了口氣,他工作剛獨立那會兒就給家里出了柜,他爸媽消化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選擇了接受,這些年也看著他交往了不少對象,只是眼看步入30也沒遇到個合適的,所以自己身邊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就喜歡起哄。 “開玩笑啊,讓我們看看,是你哪個同事?!?/br> “我爸媽想看看你,介意嗎?”謝成隕詢問了一下齊衍澤。 “當然,我也想見叔叔阿姨?!?/br> 謝成隕鏡頭剛一對上齊衍澤,齊衍澤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笑得又乖巧又陽光,老老實實的和自己父母打招呼,簡直跟見家長一樣。 謝爸在視頻那頭湊了個腦袋過來,看見齊衍澤的一瞬間覺得他長得有些眼熟,但是又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謝媽倒是看見這么年輕帥氣的小伙子眼睛都笑彎了。 “誒,這就是救了你的那個同事啊?!敝x媽才注意到他吊著的手臂,“謝謝你啊年輕人,等我們回國后請你吃飯?!?/br> “沒事的阿姨?!饼R衍澤笑著點了點頭,“謝律在工作和生活上對我也有很多幫助,舉手之勞而已?!?/br> “他應該的,你這也算救命恩人了,私下有什么多交流交流,我們能幫你的也會盡量幫你?!?/br> “謝謝阿姨,我們平時私下還是很‘深入’交流的?!?/br> 謝成隕咳了一聲,趕忙把鏡頭轉了過來:“媽不說了這些了,你們還打算玩多久?” “玩到不想玩了就回來?!敝x媽在鏡頭里做了個招手的動作,示意謝成隕聲音關小后單獨給他說話。 謝成隕看了一眼齊衍澤,他正在煮鍋里挑菜,于是聲音關小后換成了貼耳:“怎么了?” “這個帥確實很帥,但是看著像個大學生,你這個歲數了要求穩定還是別找年齡太小的?!?/br> “媽?!敝x成隕有些哭笑不得,“別想太多,我自己心里都有數,你們先去吃飯吧,我看爸都等不及了?!?/br> “好,那先掛了,中秋快樂啊兒子?!?/br> “你們也是,中秋快樂?!?/br> 等謝成隕把電話掛上后才舒了口氣,他把手機放在了一旁,挑了一個魔芋絲在碗里。 “謝律和家里人關系好好,好羨慕?!?/br> “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況?”謝成隕本來一直覺得不方便去探究別人家庭,但是齊衍澤幾次提起還是有些忍不住。 “我很小的時候mama生病去世了,對她沒什么印象,我爸在我大學的時候也因為生病走了?!饼R衍澤聳了聳肩,“謝律要問什么?” “我想問…….你父親為什么會給你紋身,還有當時對小學的你……” “哦,這個啊?!饼R亞澤眨了眨眼,“他就是這樣的人,偏執冷血,擅長精神控制和冷暴力,想要一個完美的兒子?!?/br> “什么意思?” “就是一個自己有欲望不方便或者沒有能力完成的人,就需要一個人代替自己來完成這些這些欲望。小到成績得是第一,大到人生方向規劃,一切都活在他的框架和指標里?!?/br> “我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個商品,一個我爺爺所需要的樣子,他終其一生沒能達到的目標都由我來完成,我活著就是因為他,我應該感恩他為我付出的一切,這樣說是不是更容易理解?!饼R衍澤輕描淡寫的開口,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他現在還能記起小時候唯一的娛樂活動大概就是學習,就連人際交往也都被嚴格的控制著,直到上了國際學校后他父親滿意起周圍同學的家庭背景,才算有所保留的放開他的交際圈。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爸說過的一句話,每一個人都是一支股票,而自己只不過是被他投資最多的一支而已,投資的回報就是讓他滿意,不滿意那就是廢品。 每次他對自己感到不滿的時候都會讓保姆阿姨把自己關在一個雜物室里鎖著,最開始他并不知道這些都是他爸讓這樣做的,還以為是哪里又惹阿姨不開心了。那個房間就像一個禁閉室,逼仄狹小甚至連盞燈都沒有,空蕩蕩只剩陰森。 黑暗如同夢魘鋪天蓋地的把人淹沒,他在里面哭吼著砸門,下跪著用頭磕地板道歉,直到血涔出嗓子都啞了也沒人理他,和外界隔絕的日子甚至精神一度恍惚到無法開口說話,直到幾天后他父親會突然把門打開,告訴他這段時間都好忙,摸著自己的頭問他又犯了什么錯以后應該怎么做。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高大的身影和客廳的光亮就組成了他童年的全部,父親于他而言就是那個時候唯一的救世主。 “不過你知道諷刺的是什么嗎?后面我才發現是他讓別人把我關起來,每次我在里面哭吼著的時候,他都坐在書房一邊辦公一邊聽?!?/br> 謝成隕深吸了口氣,覺得實在是過于變態,他以前就知道精神控制的手段最主要就是精神虐待,通過斯德哥爾摩的方式讓對方潛移默化的被洗腦被馴化,以此鞏固自己在關系中絕對上位者的姿態,他沒有想到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父母,也無法想象年幼時的齊衍澤被關在禁閉室里的絕望的哭喊,和現在的他實在差異太大了。 “都過去了,他也離開了,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齊衍澤表情有些輕微的扭曲,似乎想起了什么讓他開始有些痛苦,連呼吸也有些緊促,不過他很快又搖了搖頭,垂下眸眼里看不出意味,順著伸出手輕輕牽起了謝成隕的手,用臉在上面有些輕柔地蹭了蹭。 “所以謝律,多陪陪我吧?!?/br> 這句話實在是太示弱,謝成隕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根繩子拽得發酸發緊,心情都隨著面前男生的表情在起伏,讓他變得有些不像自己。 他咳了兩聲,看著貼在自己手背上的臉頰和顫動的睫毛,最后認命似地嘆了口氣:“我會盡量的,也希望你能走出來?!?/br> ……… 一頓飯吃到后面氣氛已經有些壓抑了,齊衍澤似乎興致不高,也沒再開口說什么sao話,睡覺前也只是小聲地給自己說了句晚安。 凌晨兩點自己因為口渴,出來倒水路過客房的時候,看到虛掩的門里還亮著燈。他以為男生沒睡,本來想開口問一句,結果卻發現男生側躺著并沒有在玩手機。 謝成隕猶豫了兩秒,還是推門進去輕手輕腳地給他關上了燈。 第20章 過去 齊衍澤做了一個夢,夢里四周一片漆黑,他跪在地上埋著頭混身都在發抖,狹小逼仄的室內只有無盡的黑暗裹挾著他的神經,鋪天蓋地的叫囂著要把最后一絲理智也給摧毀,痛苦壓抑沉悶崩潰在密閉的空間里刺進自己的身體,連逃避和藏匿也無處可尋。 起初他還會撞門,瘋狂的磕頭,機械式的道歉,到后面麻木被幻覺替代,黑暗里感官被剝奪讓他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無數次眼前閃過的畫面都變成了被吞下的那只倉鼠,就像老式錄像機的斷帶,黑白色的星點和停頓,一幀一幀在捕食吞咽的過程中來回倒放,連掙扎的動作都像是被放到了最慢的速率,研磨碎了的逼著人反復品嘗,同時伴隨的就是那些神經式洗腦的話語。 “我是愛你的衍澤,愛你的人才會讓你看清什么叫弱rou強食的社會?!?/br> “你的價值不過是成為讓爸爸滿意的商品,是爸爸給了你現在所能享受到的優渥的一切?!?/br> “你和其他同齡人不一樣,你有優越于他們任何人的外貌和智商,你得學會利用和偽裝?!?/br> “如果連這點成績都不到,不是蠢是什么?” “你應該學會不擇手段去獲得任何你想要東西,明白嗎?” 他面色扭曲地跪在地上哼哼,努力想要擺脫這些幻覺和話語,于是只能一拳一拳用手砸向自己的腦袋,甚至記不清過了多久一直到幻覺快消失腦袋劇痛,連喉嚨里也發出帶著痛楚的壓抑悶哼,手才因為崩潰和精神的疲憊又無力地垂下手去,反反復復陷入這樣的死循環。 就像一個不斷在重復播放的視頻,直到他縮在墻角意識渙散的自言自語,整個人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脫線木偶,眼睛里只剩下泛著的血絲,看著詭異又可怖,在黑暗里精神已然達到了臨界的邊緣開始搖搖欲墜。 ………. 他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門才突然被打開,外界帶來的光亮有一瞬的刺眼,他卻坐在地上一動未動,神經還停留在那個封閉狹小的空間里。 “這幾天好忙,你又犯了什么錯嗎?”男人扯了扯領口蹲下了身,輕輕安撫著自己的肩膀,“都結束了,先出來吧,發抖發得好厲害?!?/br> 他看著男人,似乎停滯的腦子才終于開始緩慢的轉動,只是嘴唇囁嚅了半天只聲音嘶啞地叫了一句發音別扭的爸爸,這一句爸爸叫出來后他似乎才意識到一切都結束了,他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再次開口時聲音里是止不住的恐懼和哭腔。 “我錯了爸爸,我錯了爸爸,我錯了我錯了……” “沒事的?!蹦腥藫Я藫募缡咀靼矒?,“說說看,這次是犯了什么錯,嗯?” “獎學金……”他虛弱地咳了兩聲,眼神呆滯地看著男人,“我不該讓獎學金給貧困生?!?/br> “是啊?!蹦腥撕軡M意的笑了出來,“你靠本事拿的就該是你的,寫在墻上,掛在名單上的就該是你的照片和名字,無用的善心不需要施舍,他們將來對你也不會有任何利益可言,明白嗎?” “嗯…….” “這就對了,做生意交朋友,包括你長大后談戀愛都是一個道理,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覺得你們年級的貧困生會怎樣報恩呢,衍澤?除了感激涕零的對你說謝謝以外,在未來他們給不了你任何幫助,因為他們甚至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爸爸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是個優秀的人,優秀的人應該明白什么叫把自己手中的東西給牢牢握好?!?/br> 他垂下眸,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聽見這些話,多少次開始接納這樣的觀念:“我明白了?!?/br> 他的人格在成長過程中就像被不斷打斷,再一次次被重新拼接塑造,直到吻合他的要求。 “真乖,我有個驚喜要給你?!?/br> 男人說著就摟著他的肩膀帶到了餐廳,桌子上放著的是一個漂亮精美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