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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把身上的毛衣整理好,過去開了門。 傅聞笙拿著疊好的浴巾和睡衣過來,遞給他說:都是全新的,我沒用過。浴缸記得開按摩,可以多泡一會兒,好好放松放松。還有這個果汁也拿著,泡澡容易渴。 余束白本來還想跟他算算賬,結果話都被他堵了回去,最后只能道:謝謝。 傅聞笙笑了笑,需要搓背喊我。 不用了。 余束白說著就關了門。 他原本打算泡兩分鐘洗干凈就出去,可是想到傅聞笙特意跟他說多泡一會兒,他便把計劃的時間調整成了十分鐘。 那個大浴缸應該挺貴的,設計上很符合人體工學,躺著很舒服,整個人被熱水包裹著,有種要浮起來的感覺,不知不覺就會放松下來,再加上震動按摩,舒服得讓人躺進去就不太想出來。 但余束白還是卡著十分鐘準備結束,沒想到他這邊剛坐起來,就聽傅聞笙在外面說:十分鐘不夠,浪費了我那一大缸熱水,再泡一會兒! 余束白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重新躺回去,這次沒有計時,心里繃著的弦也慢慢松開了,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放松下來,水溫很舒服,身體卻變得越來越沉,每一寸肌rou都在叫囂著自己的疲倦,連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余束白有些恍然,忽然想起上次被傅聞笙帶去溜冰的時候傅聞笙說的那些話。 都是rou體凡胎,他也的確會累。 只是他平日里精神繃得太近,忽略了身體的疲倦,誤以為自己不需要休息。 像上次在溜冰場上一樣,余束白又一次試著放縱自己,暫時放棄對身體的控制權,不想動就不動,連大腦也一并放空。 直到重新積蓄起力氣,他才從浴缸里出來。 傅聞笙給他拿的睡衣是絲綢材質的,又軟又滑,穿在身上很舒服,就是尺碼稍微有點大,因為傅聞笙比他要高一些。 余束白擦著頭發打開浴室的門,窩在沙發上看書的傅聞笙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去。 他的頭發已經重新長出來了,很黑,看起來很柔軟,濕漉漉的樣子莫名顯得有幾分乖巧。 睡衣是深藍色的,襯得他的皮膚比平日還要白上幾分,白得像雪,因為剛泡完澡,又隱約透著點血色,是一種健康的淡粉色,很漂亮。 衣服的扣子全都整整齊齊地扣著,但領口還是露出來一截精致的鎖骨,沒擦干凈的幾粒水珠凝在上面,讓人莫名有些口干。 傅聞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盡量自然地移開目光,站起來問:里面有吹風機,怎么沒用? 一會兒就干了,你去洗吧,浴缸我擦過了。余束白說。 傅聞笙笑了一下:我也沒那么講究。 余束白擦干頭發上的水,看了眼時間,催促他道:不早了,快去洗吧。 傅聞笙拿著衣服進去,余束白本來以為他會叫他幫忙搓背,結果里面一直很安靜。 余束白沒有多想,又去書房寫了會兒卷子。 等傅聞笙磨磨蹭蹭地從浴室出來,他一張卷子都寫了大半。 說好的今天放松一下,怎么又在寫試卷?傅聞笙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滿。 閑著沒事干,打發時間。余束白說。 傅聞笙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把他從書桌后面拉起來:走了,去睡覺,明天再學,沒人能搶走你的年級第一。 余束白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嘴里卻說:高考要面對的是整個省的競爭對手,我要是自己都考不上A大,怎么幫你實現目標? 傅聞笙有些不耐煩: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泡完澡就應該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早起呢,快去睡。 余束白被他拖進客房,看著床上整齊的被褥,有些驚訝地問:你什么時候把床都鋪好了? 傅聞笙得意道:你洗澡的時候啊,怎么樣,技術不錯吧。 余束白實在不知道鋪床的技術有什么好拿來驕傲的,但還是點頭道:不錯,都趕上專業水準了。 傅聞笙一本正經地說:要是考不上大學我就去酒店給人鋪床,也是一條生計。 余束白被他逗笑了,這家伙有時候真的一點都不像富家大少爺,生活方面甚至比宋宇航都要獨立。 傅聞笙見他這會兒心情好,蹭到他跟前試探著問:要不我們一起睡吧?我睡相很好,不打呼嚕也不跟你搶被子。 余束白拒絕得很干脆:不行,我要自己睡。 傅聞笙也沒多糾纏,只是明顯有些失落:那好吧,別的好朋友都是抵足而眠,順便夜談,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再聊聊喜歡的姑娘,你就只會壓榨我讓我看書做試卷。 余束白這次無論如何也不上他的當,冷漠無情地把他推出去說:你可以去跟許嘉遠一起睡覺聊人生聊理想,我就想一個人睡。 傅聞笙擠開門縫,把腦袋探進去問:怎么漏了喜歡的姑娘?是不是這個話題要留著跟你聊? 余束白按著他的腦袋把他推出去,我沒興趣知道你喜歡哪個女生。 那你呢?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啊?跟我說說唄。傅聞笙一副想聽八卦的樣子看著他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