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與山谷之間 第35節
跟戴銘約在山腳集合,于是第二天下午在岐山腳下的停車場,一輛因零件老化而發出異響的皮卡和另一輛嶄新奧迪q7并排停在了一起。 奧迪q7下來南風團隊三個人,戴銘和他的兩個舍友。 江云意一見戴銘就說:“學長,你換車啦,之前不是這輛?!?/br> 戴銘過來勾住江云意肩膀,幾乎要把江云意拉到他懷里去,“弟弟好久不見啊,想你戴哥哥了沒?!?/br> 戴銘跟他那兩個穿格子襯衫的舍友不一樣,跟傅巖風想象中的“學長”也不一樣,雖說是可以大學畢業的年紀了,但一頭寸頭,休閑的灰色背心加短褲,配上白襪球鞋,脖子上掛一條銀色鏈子,不像學金融的,倒像正值青春的體育生。 戴銘主動跟傅巖風握手,“你好,你就是巖風吧,以前經常聽云意提起你?!?/br> 幾個人在山腳下互相認識了一下,戴銘說這次大概會來十幾個人,基本是社團出來聯誼的,目前彼此之間還不是很熟悉。 戴銘說:“都是一回生兩回熟,大學嘛,就是要多出來交朋友,老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玩多沒意思?!?/br> 傅巖風回頭看了眼,看見戴銘站江云意身邊揉他腦袋,臉上露出寵溺的笑,“你說是不是呀,小云意?!?/br> 第53章 山不高,大家行李也都不多,一人背一包走路上山不過十來分鐘,但因戴銘帶了一保溫箱的燒烤食材,于是他們最后還是把車開上了山。 一路茶園環繞,很快到了山頂,黑瓦白墻,幾棟漂亮的房子顯露出來。 民宿是幾棟精裝的小別墅,車子停在外邊,下車沿著鵝卵石路走,房子圍起來的庭院寬敞,各個角落點綴著幾口純白色瓷磚砌的湯池。 戴銘抱著保溫箱,往湯池方向看了幾眼,向他們介紹道:“這邊溫泉有室外也有室內的?!?/br> 走進其中一棟別墅,敞亮的會客廳已經聚了不少人,沙發上圍了一群人在打牌,男女各占一半。 戴銘和其他幾個帶了吃的,還有一些負責帶酒,沙發后邊堆了好幾箱啤的。 來的人確實多,盡管包下了一整棟別墅,均攤下來一人也不過幾十塊錢費用。 只是來的人比原先計劃的多了,有幾個今天才臨時決定過來,人多確實熱鬧,但房間分配也成了問題,一人一張床的話怎么分都少幾張床位。 每間客房基本都是兩張床,如果把床位拼一拼,兩張單人床并成一張大床,就可以睡三個了。 除了一起來的兩個舍友,戴銘還有另外一個舍友也自己過來了,于是那三個舍友一間,戴銘自然而然地,跟江云意和傅巖風一間。 回房間路上,戴銘笑著問:“不會不方便吧?” 江云意抿著唇,偷偷看向傅巖風,卻聽傅巖風開口說道:“三個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 別墅有三層,他們的客房在二層,開門進去,拉開窗簾是一個大落地窗,出去一個小露臺,滿山的風景盡收眼底。 天色不早,戴銘認領了床位,剛放下背包和行李袋,就有人過來喊他下樓一起料理客廳那些燒烤。 意外地,戴銘沒喊江云意,喊了傅巖風一起,“傅哥走啊,幫個忙一起架個烤架?!?/br> 江云意很自覺地屁顛跟上。 下了樓梯,客廳里已經分了幾撥在各玩各的,有一男一女迎面過來,剛才分房前大家在客廳互相打過招呼,江云意記得他們,女生是文藝社社長張欣,今年大三,大家叫她欣姐,男生是攝影協會的相關負責人,叫李凡,今年大二,兩人都是z大的。 傅巖風跟著戴銘到客廳旁的開放式廚房拿燒烤食材和工具,一回頭發現江云意沒跟來,多看了幾眼,才在人群里找到。 江云意不知在跟剛才那兩人聊些什么,笑臉盈盈,眉毛彎著,臉上擠出兩個小酒窩。 燒烤架前前后后搬出去三個,傅巖風沒空管江云意,過了一會兒江云意跑出來庭院,拉了拉他胳膊,小聲問他,自己可不可以跟剛才兩位學長學姐玩斗地主。 傅巖風搗鼓著木炭沒回答他,江云意就乖乖站一旁等。 不遠處的戴銘察言觀色,換上張笑臉,沖江云意擺擺手說:“去玩去玩?!?/br> 沒得到傅巖風首肯的江云意揪著衣角,像罰站似的一動不動。 又讓江云意站了會兒,傅巖風才松口:“去吧?!?/br> 江云意走后不久,傅巖風剛搞好木炭,轉頭看見戴銘一根煙已經遞了過來。 戴銘說:“不著急放食材,里面現在應該都在玩,我們晚點喊他們出來?!?/br> 兩人走到湯池邊上的欄桿旁抽煙。 不僅是車,戴銘抽的煙都要貴傅巖風的幾倍。 戴銘幫傅巖風點煙,“你跟我云意弟弟,怎么在一起的???” 傅巖風轉頭看他:“就問這個?” 戴銘狡黠一笑:“問別的你不見得樂意回答?!?/br> 傅巖風回答他:“我跟他以前一個村的?!?/br> 戴銘說:“這個我聽他說了,還有沒有別的?” 傅巖風說:“還要聽什么別的?” 戴銘說:“你們一早就知道自己喜歡同xin了?” 傅巖風說:“沒想過男的女的,喜歡就是喜歡,碰上了躲不掉?!?/br> 戴銘笑了笑,半晌才接著說:“他很聽你話?!?/br> 傅巖風說:“也有不聽話的時候?!?/br> 戴銘伸手拍拍傅巖風肩膀:“兄弟你確實帥,我要是0我也喜歡你?!?/br> 傅巖風沒理他這句。 “但其實吧,我覺得我也不差,”戴銘反問他,“你說呢?” 聽不見傅巖風回話,戴銘往后一靠,胳膊搭著欄桿,晃著腦袋,倒不介意多說幾句:“實話告訴你無妨,我呀,就是醒悟太晚了,以前從來沒敢往那方面去想,碰著云意了,也只是覺得他如果是個女生該多好,也是后來有一次云意跟我提到他有個男朋友,我才知道自己沒機會了?!?/br> 傅巖風:“他不知道你喜歡他?!?/br> 戴銘:“那是哥哥我藏得好?!?/br> 傅巖風:“也不是,是他潛意識里不希望你喜歡他?!?/br> 傅巖風提供的這個思路是戴銘從來沒有過的。 “他真心把你當朋友,別打他主意?!备祹r風在欄桿上掐了煙,走時用手背碰了下戴銘胳膊,提醒他,“臟?!?/br> 戴銘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胳膊上接觸到欄桿的皮膚沾了一層黑不溜秋的鐵銹。 媽的,這么干凈的別墅區,欄桿怎么能臟成這樣。 天完全黑了,庭院燈亮起來后,屋里的人陸陸續續出來。 江云意也出來了,跑跑跳跳到傅巖風身邊跟他咬耳朵,說有一個好消息。 燒烤吃一半,一些人還在庭院,一些人已經先回客廳了,別墅里傳出響亮的k歌聲音。 晚上十來個人在客廳圍坐一圈喝酒玩游戲,玩的都是最簡單的口頭游戲,主要的任務是消滅這次一起帶過來的好幾箱酒。 晚飯前江云意已經幫傅巖風把風云小店推廣出去,十一月z大校運會,文藝社和攝影協會兩個社團要聯合舉辦活動,晚上傅巖風跟著幾杯酒下肚,直接拿到了這次活動兩個社團的宣傳服制作,算是談攏了一筆不小的買賣。 江云意第一次喝酒,酒量不好,輸了幾局游戲,喝了兩杯,還有幾杯傅巖風幫他擋了,但他臉還是紅得不行,最后直接軟在傅巖風懷里。 傅巖風也不玩了,把他背回去,沒一會兒攝影協會的李凡就來敲門,要傅巖風接著回去玩,傅巖風婉拒了。 李凡知道是因為江云意,勸他:“都這樣,睡一覺就好,不需要人看著?!?/br> 戴銘這時候過來,勾著李凡的肩把他帶走了。 房間里,醉醺醺的江云意已經把自己脫光了,傅巖風在浴室幫他洗完澡換上干凈衣服,這人一躺到床上就開始喊熱,又全脫了,被子也踢掉,嘟嘟囔囔喊傅巖風一起睡覺。 樓下走了調的歌聲,骰子轉動、酒瓶子碰撞的聲音,還有忽大忽小的人聲源源不斷穿墻而來,傅巖風把江云意緊緊裹在被子里,捏著他下巴粗聲粗氣道:“以后我不在你不許碰酒?!?/br> 江云意貼上來,黏黏糊糊說要做了才睡。 “要做,要做,要做?!?/br> 不做就踢被子。 現在不是在兩人的出租房,指不定戴銘什么時候回來。 傅巖風以為晾他一會兒就好,結果這人老半天沒個消停,被子蓋了又踢掉,衣服脫得只剩條內褲。 “要做……要做……” “做完能不能乖乖睡覺?” “乖乖,云妹乖乖的?!焙茸砭频慕埔鈱W著傅巖風,也管自己叫云妹了。 局才剛開,戴銘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傅巖風把只穿一條內褲的江云意扛在肩頭帶進浴室,然后鎖了浴室門。 第54章 浴室里,江云意像個滑溜溜的軟體動物站不住,胳膊纏著人脖子,一個勁兒黏在人身上。 傅巖風脫了上衣,開始解皮帶。 兩人結合在一起時江云意終于清醒了幾分,面向光潔的墻壁,背部抵上身后人的胸膛,身子被兩條結實的臂膀箍著動彈不得,隨著人起落的動作發出細軟的嗚咽,一聲聲叫著老公。 傅巖風從后扳過他的臉,不太溫柔掐住他下頜:“誰是你老公?” 江云意急急回話:“你是我老公?!?/br> 傅巖風松開手,沒帶感情回話:“我不是?!?/br> 江云意抬手捂住眼睛,弓著背,身子微微打起顫來。 沾了酒腦袋不清楚了,仍把傅巖風每一句話都認認真真聽了去,只是神經麻痹后全憑本能和潛意識做反應,分不清好歹,把話都當了真,竟然要哭。 傅巖風停下動作,在他哭之前把他臉轉過來親了親,“看清楚點,我是不是你老公?” 江云意扭著腦袋回頭看他,忘了要哭的事,思路被帶著跑,呆呆道:“你是我老公?!?/br> 傅巖風這才接著動起來,兩人換了體位,江云意面對面的被傅巖風托抱起來,傅巖風一手掌心按住他的背,不讓他碰到冰冷的墻面。 這個姿勢進得極深,江云意很快受不了,勾著人脖子,一邊艱難承受,一邊小小聲討饒:“老公,云妹想尿尿?!?/br> 傅巖風哄他:“這不是在廁所嗎?” 結果就是江云意直接被弄到失禁了,前端淋在人肚皮上的,除了純白的液體,還有一些微妙的黃色。 江云意指甲撓人肩頭,低頭哽咽道:“云妹偷尿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