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137節
北宸道君不動聲色地撇開視線:“你只是一葉障目,被妖邪蠱惑……” 戚靈靈打斷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甘墮落,高高興興和他狼狽為jian呢?” 不等他說什么,她又道:“我從頭到尾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你去救別人吧,不用費心來救我,不如干脆殺了我為民除害吧。不敢?怕你那吃屎的主子找你麻煩?” 北宸道君:“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待邪魔伏誅,我再向你謝罪,屆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他收拾完殘局,起身道:“還有半日路程,你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擾了?!?/br> 說著撩開門簾出了船艙。 …… 北宸道君離開后,戚靈靈漸漸平靜下來。 其實眼下的處境比她預料的要好些。 首先北宸道君主動承諾,她的人身安全應該有一定保障。 其次,北宸和男主更像是合作關系而不是主仆,她隱隱能察覺到北宸的痛苦,他每一次強調祁夜該殺,其實都在盡力說服自己,之所以需要這樣自欺欺人,正是因為他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只可惜她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再有機會,她可以試試循序漸進地策反他…… 他和裴諶之間已經暗藏裂隙,她要做的是激化他們的矛盾,讓裴諶自己把北宸往外推。 她瞥了眼左上角的倒計時,心往下一沉。 對了,還有這破系統來添亂。 系統發布的任務是幫裴諶誘捕祁夜熵,她冷靜地思考,“誘捕”兩字其實有cao作空間。 根據她對任務系統的了解,只要誘了、捕了就算完成任務,至于捕來的大反派會做點什么,系統就管不了了。 得虧祁夜輕易殺不死,不然任務目標說不定就變成“誘殺”,她就什么辦法都沒有了。 問題是雙方的實力如何?她只知道小師弟很厲害,但因為他藏著掖著,她并不清楚。 另一方呢,裴諶不知得了什么機緣,修為一日千里,北宸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裴諶身邊像北宸這樣的人還有幾個? 她拿起一根筷子,蘸了殘酒在地上寫寫畫畫,盤算著可能發生的情況,唯獨絲毫沒懷疑過祁夜熵會第一時間趕來救她。 戚靈靈全神貫注地分析局勢,時間不知不覺溜走。 等她揉揉發酸的脖子,抬頭往窗外望去時,晚霞已經染紅了層云,彤云散開,一座巨大的莊園出現在遠處的山坳里。 裴氏的西山莊園到了。 畫舫停泊在家主院。 戚靈靈下了船,跟著北宸道君穿過姹紫嫣紅的庭院,走進金碧輝煌、燈火如晝的廳堂。 堂中有場盛宴正在舉行,裴諶一身繡著金色螭龍紋黑底錦袍,頭戴紫金冠,坐在鑲嵌明珠寶石的高臺上,儼然是個雄霸一方的君主。 他抬了抬手,絲竹聲戛然而止。 裴諶像一條盯上獵物的毒蛇,直勾勾地盯著戚靈靈,暌違三年,她的仙姿玉貌不減當年,似乎多了一種少女所無的風韻。 裴諶并不沉迷女色,但有時心里狂躁無法釋放又不能肆意殺人,也會用此事排解,他太了解這種韻致從何而來。 他的眼神黯了黯,她和那赤炎山的宵小一定已做成了好事,沒準那鮫奴也近水樓臺分了一杯羹。 他就像發現自家的寶庫被盜一樣,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一別經年,戚仙子沒什么變化,依舊這樣傾國傾城?!?/br> 戚靈靈淡淡道:“裴家主倒是人模狗樣,讓我刮目相看?!?/br> 裴諶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對了,聽聞戚仙子和赤炎山之主交情匪淺,本來我也想邀請他一同來做客,可惜他正忙著籌備和天衡宗宗主千金的婚事,多半是顧不上戚仙子這一頭了?!?/br> 第113章 戚靈靈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 回頭一想, 這次祁夜熵出門時也有些不對勁,說接的任務在域外,也許會聯系不上他, 所以戚靈靈總是等他傳音過來, 或三五日一次,或七八日一次。 難道其實是忙著娶媳婦去了? 戚靈靈驀地回過神來, 知道自己是著了掏糞男的道了, 這分明就是挑撥離間。 然而這一瞬間的慌亂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眼睛, 裴諶笑著搖搖頭, “嘖”了一聲:“原來戚仙子真的不知此事?你那位朋友可真不地道啊, 怎么成婚這樣的大事也瞞著紅顏知己呢。我們那位赤炎山的朋友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竟然舍得讓你傷心?!?/br> 戚靈靈已經穩住了心神,迅速把裴諶兩句話里透露出的信息分析了一遍。 祁夜熵的三個身份中,小師弟和她最親近, 對她打擊當然最沉重,祁夜的身份更重要,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天邪,裴諶卻只是抓著“赤炎山主人”這個馬甲說事,似乎并不知道三者是同一個人, 他抓她也只是為了對付赤炎山主人。 想到這里, 戚靈靈瞟了眼身邊的北宸道君, 男人下船時換了身裝束,披著斗篷, 戴著面具, 掩藏了身份, 也把情緒藏得嚴嚴實實。 他明明知道真相, 卻沒有告訴裴諶, 證明她的猜測并非全無道理,他其實還沒下定決心,還在矛盾掙扎。他和裴諶之間的合作絕對稱不上穩固,只需要一個契機,一根導火索。 她可以成為這根導火索。 下船之前他特地提醒過她,別惹裴諶,他會護她周全。 要是她惹了呢?到時候他選哪邊? 這當然是在賭,賭的是北宸道君的良知底線,還有對她的那一點好感——戚靈靈能感覺到他對她有些許好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賭贏了祁夜熵少一個敵人,多一分勝算,賭注是她自己。 要說不怕是假的,但是她不能被系統脅迫著去害祁夜熵,她必須為他做點什么。 戚靈靈掐了掐手心,朝著裴諶莞爾一笑:“我和那位主人只是泛泛之交,比不得裴家主和天衡宗的錢小姐,咦,前陣子還聽說閣下要和錢小姐定親,我還等著收喜帖呢,怎么突然被人橫刀奪愛了?” 裴諶笑容依舊,但眼中已沒了笑意。他確實屬意天衡宗宗主千金當裴氏家主夫人,這位錢小姐不但生得花容月貌,據說不在戚靈靈之下,而且繼承了她父母的天賦,小小年紀已經是煉器和鑄劍的名家,對五域劍修來說,得一把錢小姐親手所鑄之劍是莫大的光榮。 雖然他對戚靈靈有些執念,被她帶刺的性格激起征服欲,但平心而論,她要當他裴氏的家主夫人還不夠格。 看上的女人被死敵搶先染指,千挑萬選的正頭夫人又被死敵搶了去,簡直是雙重奪妻之恨。 偏偏這丫頭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北宸道君感覺到裴諶的怒意,轉頭看了戚靈靈一眼,面具后的雙眼中滿是警告之意,低聲道:“靈靈,別說了?!?/br> 戚靈靈只當沒聽見,繼續搓火:“唉,也不知道該怪那位錢小姐眼神太好,慧眼識珠選擇良配,還是鼻子太靈,聞不得屎味……” 一個“屎”字出來,宴廳中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那些歌姬伶人一邊嚇得簌簌發抖,一邊打從心眼里佩服這位戚家千金。 裴諶忍無可忍,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很好,只有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就喜歡膽子大的?!?/br> 話音未落,戚靈靈只覺腰間一緊,仿佛有把無形的大鐵鉗,驟然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前用力一扯,她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待她回過神來,已經被裴諶用力按在了榻上。 男人死命摁著她的左肩,像是要把她骨頭壓碎。 饒是戚靈靈膽子大,也有些懵。她沒想到三年不見男主比以前偏執了這么多,不分場合地發瘋,比書里還夸張。 “滾!”裴諶朝眾人大喝一聲。 樂人、侍女們頓時作鳥獸散,偌大的宴廳中只剩下三人。 裴諶看了眼石像般站在原地的黑袍男人:“裴某這里有點私事,還請閣下回避一下?!?/br> 北宸道君淡淡道:“主上,大敵當前,此時動她恐怕節外生枝?!?/br> 裴諶用力捏住戚靈靈的下頜:“她若是乖乖聽話,我也愿意待她溫柔些,可是閣下方才也聽見了,她這張小嘴有多可恨,裴某自要小懲大戒一二?!?/br> 北宸道君:“主上答應過仆暫且不會動她,主上一諾千金……” 裴諶打斷他:“我現在又改主意了,你待如何?難不成閣下也看上這丫頭了?” 他收回目光,盯著戚靈靈,血紅的眼睛好像蛇眼,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你這丫頭好本事,連我的大護法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br> “閣下想看就看吧,”他笑著道,“我不是小器之人,說不定我沒幾天就膩味了,到時候賞給你?!?/br> 他看著戚靈靈慢慢勾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你的膽子究竟有多大……”說著便去扯她衣帶,“嘶啦”一聲,輕薄的絲絹裂成兩半。 戚靈靈轉過臉,看著一動不動的北宸道君,雖然看不清神色,但她知道他在掙扎。 現在正是需要她添柴的時候,這倒不難,左肩的劇痛讓她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她用哀怨的眼神望著北宸道君,譏嘲又失望地笑了笑。 被宸道君也在看她,女子楚楚動人的眼中盈滿淚水,那雙眼睛仿佛在說,你明明答應過要保護我。 他哪里看不出來她方才是故意挑釁裴諶,此刻則是用自己當籌碼,逼他和裴諶反目。 他可以不中她的計,他雖然答應過要保她無虞,但也提醒過她不可激怒裴諶,她故意與他對著干,算計他,他完全有理由毀諾。 女子掙扎起來,但是兩人修為懸殊,她根本不是裴諶的對手,靈氣還沒來得及凝聚就被裴諶一掌擊在肩頭,將靈氣打散。 “你能為了錢伺候赤炎山那鼠輩,在我跟前裝什么貞潔烈女!”裴諶冷笑著抓住她的手腕,“拿出你的本事來,伺候得我滿意了,說不定能少吃點苦……” 話音甫落,只聽“鏘”一聲響,黑袍男人執劍在手,飛身直向裴諶刺去:“住手!” 戚靈靈心頭一松,這一局算是賭贏了,要是北宸道君再不出手,她就得用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了。 裴諶下意識地放開戚靈靈,翻身下榻,就地一滾,抽劍格擋,只聽金鐵鏗鏘,劍氣呼嘯,兩人眨眼間過了幾十招。 戚靈靈雖然沒什么劍道天分,但她喜歡看師兄師姐們練劍,久而久之也算個鑒賞劍術的行家。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抬手抹抹眼淚,聚精會神地觀察兩人過招。 北宸道君雖是主動發起攻擊,但兩人交上手之后,他卻是收著打,以防守為主。 裴諶招招都是旨在取人性命的殺招,北宸道君卻不想要對方性命,甚至不想重傷他。 就這樣兩人還打了個平手,看來北宸道君的實力還在裴諶之上。 戚靈靈沒指望一個回合就把北宸道君拉攏過來,他是聰明人,一定猜到了她在打什么主意,被她擺了一道,說不定還憋著氣。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都出手了,這是個不錯的開端。 她得徐徐圖之,靜待下一次機會。 裴諶漸漸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如今的修為還不是北宸對手,而且還要借他的助力來對付仇敵,便收住了攻勢:“閣下難道要為個女人與我反目成仇?” 北宸收回劍:“主上若傷她分毫,休怪仆以下犯上?!?/br> “這丫頭反復觸我逆鱗,我不過是做場戲嚇唬嚇唬她,讓她長點教訓罷了,”裴諶笑道,“沒想到閣下當了真,一場誤會罷了?!?/br> 他對戚家這丫頭說不上有什么真心,甚至算不上真正喜歡,只是在她這里吃過平生最大的一個虧,不出這口惡氣一輩子意難平。 只有狠狠羞辱她、作踐她,才能報當年一箭之仇。 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一個丫頭和左膀右臂翻臉不值當,等他練成天極斬邪劍,十個北宸也不足為懼,到時候變本加厲地討回來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他道:“是我思慮不周,還請閣下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