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獨生女 第193節
“爸?” “喊什么爸,我不是你爸!”余光明沒好氣的說。 “嘖,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閨女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你怎么還生氣呢?” “那可不敢,你是紅星大隊十里八村的大名人大忙人,我可不敢給你氣受?!?/br> 余光明說話陰陽怪氣的,余悅一聽就是因為她沒回家,這氣上了。 “我就是飛天上你不也是我爹么?想怎么氣我就怎么氣我,來吧!不用客氣?!?/br> 余光明白眼一翻,面對著余悅的貧嘴有點無奈:“你到底怎么回事?明康只說你忙,過年不回來,你一個正在上學的學生,你忙啥呢整天?” “過年都忙到沒時間回來,你還真想上天?” “你都不知道你爺奶問我了多少遍你什么時候回來,他倆現在都不敢出門,只要出去見到人,人家就要問你?!?/br> 余悅驚奇的說:“問我干嘛呢?” “你說干嘛?村里的廠子已經和食品廠聯合正在生產那個面,聽你媽說她們廠子現在忙的熱火朝天的?!?/br> “村里每家每戶都掙了點工資,這不是想找你這個大忙人表達下感謝?” 這事余悅已經收到了張道祥的來信了。 她雖然人不在老家,但是各種消息可沒斷過。 學校里面的郵局業務員都跟余悅處成老熟人了。 “不用這么客氣吧?我只是提了一個想法,具體的還是隊上、村里、公社的領導干的?!?/br> 余悅不以為意。 “那不一樣,沒有你他們憑什么進去工作?你不知道,這次廠子建好,根本沒有對外招聘,咱們村是頭一份兒,外面的人都快眼氣死了?!?/br> 余光明說著說著臉上控制不住的為余悅驕傲,等嘴角扯上去之后才驟然清醒。 “少跟我扯別的,你就說你忙啥過年都不能回來?還不讓你哥說?” 余光明眼尖的很,平常余明康有啥說啥,只要他問從不搪塞。 結果那天嘴上像是上了膠水一樣,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半天啥也沒問出來。 “我這就是工作唄,現在到了重要關頭,沒時間回去?!?/br> “有多重要年都不過了?咱家就仨人,你也不在家,這是讓你媽吃不下睡不著??!” “大概就是能讓我再上一次報紙的重要吧?!?/br> 余光明的脖子一下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又、又要上報紙??? 閨女又要上報紙啦? 這、這上一次報紙都是祖墳燒高香了,這竟然又要上報紙?! “啊,這樣啊···那、那你這不回來過年,也不太好吧··不過那個啥,爸理解你,你干的都是大事,好好干!” 余光明的火氣一下子像是漏了氣的皮球一樣。 春節年年過,但是這報紙可不是天天上的。 他摸著良心說也不能讓閨女放棄這么光明的前途,讓人回來過年??! 余悅想象一下余光明現在的表情,嘴角就揚了起來:“雖然我沒回去,但是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驚喜?!?/br> “啥驚喜?” “就之前你見到的我們那個院長,他答應我的房子交工了,你抽時間去接鑰匙?!?/br> 余光明倒抽一口氣。 “不用摸號?” “不用,夏院說給我留好了一套,不用抽號?!?/br> 余光明無言了。 看閨女這待遇,混的可比他強多了。 第242章 失神了 “京都這里,我也買了一個院子,剛修好。只是里面空蕩蕩的沒家具,等我買齊了你和我媽什么時候想來就來,住咱自己家?!?/br> 余光明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捂著電話緊張的看了一眼辦公室里面。 確定無人關注他之后,他緊緊的捂著送話筒:“閨女,你別嚇爸,你是不是干啥違法犯罪的事情了?” 余光明那一個瞬間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 全是余悅打家劫舍入室搶劫或者蹲局子吃花生米的畫面。 想想就是一個哆嗦。 余悅聽到這話也翻起了白眼,和余光明一模一樣的表情。 “你閨女干了這幾年,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腦子里面裝了這么多東西,要是這點錢掙不來,我直接找根面條吊脖子算了!” “不要大驚小怪,以后我就是給你買個飛機,你也要淡定的說:喲,整的不錯!” 余光明輕哼:“你可真敢想,牛都被你吹天上了!” 余悅嘿嘿一笑:“你得拿出范兒來知道不?不然你閨女這么厲害,她爹卻總是大驚小怪的,你說丟不丟份兒?你這不行,得練練!” 余光明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語氣淡淡的說:“行了,不就一個房子,我抽空看一眼,該掛掛吧!” 余悅高興的掛了電話。 余光明這邊一下班一路連火花帶閃電的回了家,看見高芳就興奮的把事情告訴了她。 “咱家在京都有房子了!那可是京都??!咱們什么時候過去看一眼?” 余光明興奮的說著,沒看到高芳越皺越緊的眉頭。 “孩子多少錢買的?離她學校遠不遠?方便不方便?她手里的錢夠不夠花?這么忙累不累?你都問了嗎?” 余光明:“·····忘了?!?/br> 貧嘴加上轉移話題,余悅知道她爸應該不會再關注她過年不回家這事了。 在實驗室加班的日子過的很快,有時候連白天黑夜都過迷糊了。 一晃眼,時間就到了大年二十九,實驗室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我知道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這是紅包,大家都有!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上午按時過來!” 到了下班的時間,王選帶著紅包過來,給每個人一一發放。 余悅打開紅包一看,也不多,五塊錢。 下了班時間還早,天還沒有黑透,余悅騎車去了農大。 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徐清遠的宿舍。 大門鎖著,余悅抬手在上面的門框上順著邊兒摸到了一把鑰匙。 她取下來打開門走了進去。 徐叔的宿舍簡單整潔,除了床和桌椅就是洗漱用品。 桌子上滿滿當當的都都是書。 有各種教材和記錄的一些種植數據。 余悅看了一眼,眼睛定格在了一本專門記錄草莓的數據上。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實驗數據之后,余悅臉上帶著笑意。 她就知道! 徐叔嘴硬心軟,這不是在研究了么。 只要找到目標就好,真怕他像之前那樣,沒什么精氣神兒。 “你吃飯了嗎?” 身后傳來詢問的聲音,徐清遠正抱著剛找來的資料站在門口看她。 衣服干凈整潔,一臉平和。 看著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頭發全白,但是眼睛有神。 在屋里看見余悅他也不顯得意外。 平常余悅也會抽空過來看他。 遇到他不在的時候余悅就在外面干等著。 那次以后,徐清遠就去配了一把鑰匙,放在門框上面,余悅隨時過來隨時開門。 “我吃過了,明天不是就年三十了么,到時候我接您回家一起過呀!” 余悅被撞見也不尷尬,笑著邀請徐清遠過年。 聽到這話徐清遠把書放在桌子上感慨:“又過年了?!?/br> 從徐清遠恢復了職稱重新開始教學后,他慢慢變得精神多了。 看起來像是找到了重新活著的動力。 “可不是么,時間過得快著呢!” 徐清遠點頭:“等明年,我就寫信讓小虎和他爺爺過來,我看他醫館說不定可以重新開起來,到時候給小虎送去學個手藝,也能混口飯吃?!?/br> 一起下放的同志說沒就沒了。 明明是平反的大喜事,最后卻變成了喪事。 雖然每天都有很多學生跟他一起研究作物,但是他內心感覺自己是孤獨的。 “您這打算挺好,長遠!到時候有老爺子跟您一起互相照顧,也方便?!?/br> 余悅十分贊成,徐叔一向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