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獨生女 第14節
畢竟天天見面,她還真不太看的出來。 “就是,我看這孩子瘦了不少,媽你也別太偏心了,余悅可是小弟唯一的孩子?!?/br> 余春夏突然開口,說的話讓余老太臉一下黑了下來。 “真是個棒槌!這么大個人了,一點兒話不會說!”余老太聽著大閨女說話就來氣。 余秋冬又趕緊出來打圓場:“悅悅,你最近怎么瘦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余悅看了一眼正跟余大海說話的余光明,然后才說:“算是吧,最近家里事情多,沒胃口,吃不下?!?/br> 屋里突然一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余悅。 “不過也不是啥大事,看過醫生了,等下次大姑二姑見我的時候應該就好了?!庇鄲偟恼f。 接下來都沒心思多聊,沒多久就散場了。 余悅找到機會把余光明拉到自己的房間。 “我沒錢了,給我錢!”余悅一臉的理直氣壯。 余光明被她這個態度弄得一噎,沒好氣的說:“我剛給了你三十塊錢還有一堆票,你花完了么你?” “花完了!剩下的錢給了我媽,你想想我媽這么多年多不容易!上次我受傷,我媽全身上下都摸不出來2塊錢,你好意思嗎你?我現在沒錢了,你給我錢!” 余光明咬牙:“我這個月還沒到發工資的時候,我沒錢了!” “不可能!你都有錢去國營飯店,怎么可能沒錢!” 余光明罵罵咧咧的從懷里摸出來三塊錢給余悅:“我告訴你,我就剩這五塊錢了,給你三塊,剩下的我還要留著用呢,你再要真沒了,省著點花聽見沒?” 看他rou痛的樣子,余悅這下相信他是真的沒錢了,心滿意足的收下了這三塊錢。 這爹洗洗還能要。 “李鳳娥你知道吧?這人在我媽面前說了不少你們之前的事情,你要是還想和我媽過,這事你就好好跟我媽解釋解釋,要是你不想過了,就當我沒說?!?/br> “還有這事?”余光明一臉的不可思議,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更何況他跟李鳳娥當初就只是相看過,見過兩次面,后面沒成,就沒再有什么交流了,這也值當記這么多年? “不僅是她,她那個閨女也在我面前說過不少次呢,我以前是信了她的話,所以才不待見你,但是上次她推了我之后,我就想通了,我這樣叫親者痛、仇者快!” “還行,總算沒有太蠢,這才像我親生的?!?/br> 余光明一臉孺子可教的嘴臉,余悅輕哼一聲:“還不是怪你?天天不著家,要不是看見人我都想不起我還有個親爸呢!” “你這孩子簡直就是專門克我的!行了,我知道了?!?/br> ···· 也不知道余光明和高芳說了什么,第二天余悅就發現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 雖然高芳看上去還是不怎么理人,但是最起碼不拿余光明當空氣了,有時候還會喊他拿個東西。 余光明看著倒是沒心沒肺的,好像高芳理不理他都無所謂。 也絲毫不影響人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他回家一趟除了四處轉著找村里的朋友玩,就是在余大海夫妻兩個下工的時候說點好聽話哄他們。 余春夏和余秋冬兩個人一大早就回縣城去了,這次只是好久沒回來,住一晚就走。 反正馬上要中秋節了,到時候還會回來。 村里的兩個拖拉機手已經被送到了縣農機站培訓,孫紅英算是徹底的沒了指望。 她心中有怨氣,其他人罵不了,對著余明康就是高低看他不順眼了,動不動就罵他。 對于余悅和高芳母子,她選擇了無視。 見面只當沒看見,平時也不跟她們說話,單方面的進行了冷戰。 對于這事,余悅簡直拍手稱快,恨不得讓她長期保持才好。 余光明在家一天就把家中最近發生的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 面上沒說什么,但是rou眼可見的對孫紅英的態度變差了,看見她就翻白眼。 家里的人都心中有數,沒人幫她。 孫紅英一氣之下,回了娘家。 家中瞬間清凈了不少,就連余明康都松了一口氣。 余光明回縣城上班的頭天晚上,天都黑了余悅看見他悄悄拿了什么東西出門,雖然感覺奇怪,但她沒多想。 第二天一早,余光明就早早的去了縣城,大塘村卻出現了一個新的八卦。 張家的那個張軍鋒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虧心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被人套麻袋打了! 張家的廁所是在大門外的,那慘叫聲傳出去老遠。 等左鄰右舍穿著衣服出來查看的時候,打人的已經不見了。 大早上聽說了這事的大隊長聽到這個消息,跑去張家問情況,誰知道張家的人都說沒這回事,死活不承認。 但是這事是你不承認就行的嗎? 上工的時候張軍鋒一臉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有好事的問起來,張家的人都說是摔的。 誰家摔能摔成這樣? 這事漸漸的就透露出幾分詭異,村里人都說是張軍鋒在外面干虧心事,人家報仇來了,他不敢說。 余悅深深的懷疑,這事會不會是余光明干的? 但是看著張家人的態度感覺又有些奇怪,被人打了還幫著兇手遮掩? 除非是認識打人的人,要不就是真的跟村里的人說的一樣,干什么虧心事了。 第24章 冤家路窄 “余悅!” “來了!” 聽到這個喊聲余悅趕緊打開大門,門口正站著六個孩子,兩人抬著一個籮筐,里面是半框煤沙摻著煤塊兒。 “今天我們給你掃了一筐半煤,加上昨天的,一共是三筐!” 余旦和伙伴將手中的籮筐一放下,就緊緊的盯著余悅,生怕她反悔。 這六個孩子是村里的小孩,最大的余旦今年十二歲,小的也有8歲的樣子,現在全都灰頭土臉的樣子。 鼻孔周圍的黑灰更加明顯,一看就是剛回來就直接抬過來了。 “那你算算多少錢,我給你?!庇鄲傋層嗟┳约核?。 余旦毫不猶豫的說:“三毛錢!這里一共是三筐,一筐是一毛,如果有多出來的就算我送你了?!?/br> “那要是少了呢?兩個半筐加起來不夠一整筐怎么辦?” 余旦糾結了一下:“那、那你也不能反悔,大不了下次我給你多裝點?!?/br> 余悅哈哈笑了起來:“逗你的,肯定夠!” 說著從身上拿出來一塊錢,當著他們的面數了三毛錢給余旦,然后又拿了之前買的水果糖出來分給他們。 “之前的糖是定金,這次算是獎勵你們的,以后就不用給我送了?!?/br> 余旦他們本來剛收到錢和糖還很興奮,沒想到這活兒立馬就沒了,頓時有些失望的說:“你家過冬存的夠了嗎?這些煤沙燒不了多久的!” 余悅想了一下,:“暫時不用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再找你們?!?/br> “那說好了哦,下次還要的話就找我們幾個!”余旦看著余悅要她一個保證。 村里的孩子那么多,要是下次余悅找別人了怎么辦? “一定!” 余旦他們幫著余悅把煤沙堆在院子里的角落里,然后拿著籮筐興奮的往外面跑,手里有錢他們感覺手中的糖都不香了。 目送他們遠去,余悅收拾出來一筐雜質少點的煤沙出來,分成兩個籮筐,用扁擔挑著走,慢慢的掌握好了平衡之后,她找個人少的小路往牛棚里送去。 之前和劉崢嶸說的雖然是她找的借口,但是這事總要圓一下。 雖然里面的大佬有不少,但是余悅也沒想著套什么關系,每次東西送到就走,話都很少說。 一來二去,和牛棚里的人關系處的還可以,不過也是一些可憐人罷了。 等余悅挑著東西送到棚里的時候,里面的人正在打掃衛生,動物的糞便和一些難聞味道夾在一起,熏的人眼睛都忍不住留下生理淚水。 但是里面的人顯然是習慣了這個味道,面不改色的在清理糞便,看見余悅過來的時候只抬頭看了一眼,隨意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說話的是個四五十歲的人,身材單薄的一陣風感覺都能吹走,渾身上下有一種看透紅塵的氣質。 感覺好像世界上沒什么能調動他的情緒一般。 即使余悅來送過幾次東西,兩人說的話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句。 “您身體不好,就別上山撿柴火了,這些煤沙我給您放在院子里,用完了我后天再來送?!庇鄲傋灶欁缘恼f了話,將煤沙倒在灶房旁邊的小棚子里。 棚子這里陰暗潮濕,房子格局也不好,之前的老人慢慢都相繼去世,現在里面只有兩個人。 一個就是外面的徐清遠,一個常年待在屋子里不出門,只有偶爾的咳嗽聲讓人知道這里還有一個人。 聽完余悅的話,徐清遠也沒回答她,余悅也不在意,徐叔的冷淡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她來的時候那可是連:你來了?都沒說過。 余悅將東西倒完,打了聲招呼就走。 徐清遠抬眼看了一下余悅回家的身影,就低下了頭。 回去的時候余悅換了一條路走,沒想到冤家路窄,一個姑娘正把孟建陽攔到了地邊兒上說話。 那姑娘背對著余悅看不清是誰,但孟建陽是正對著余悅的。 看見這一幕余悅心感晦氣,但是路只有一條,她停頓了一下也就昂首挺胸的往前走了。 張秀芹此刻正低著頭一臉羞澀的和孟建陽表心意:“孟知青,我前幾天去城里的時候看見這個東西很適合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本來孟建陽被人擋住了去路,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對方,但是見到張秀芹遞過來的東西,臉上的神色變了好幾下。 這是一支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