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22節
絕望之下,她和路檸吐槽:“這些兵哥哥是吃什么練成這樣的?” 一名伴郎回頭,望著她笑著說:“我們吃什么不打緊,你這小身板該多吃點兒了,力氣跟撓癢癢似的?!?/br> 韓韻一手掐腰,立刻噎了回去:“我要減肥保持身材,你們懂什么?” 那人笑意不減:“我們吃的多,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們的身材?” 韓韻說不過了,她認輸了。 路檸笑得直不起腰,她抬胳膊搭在癡呆的韓韻肩膀上,伸出食指輕戳她的太陽xue:“你傻了?” 韓韻一臉便秘色:“不是,部隊里沒有女人,他們平時都這樣說話嗎?” “也不一定?!甭窓幷f。 她想起秦戍,那人即使不正經,也不會和陌生異性說這樣口無遮攔的話,他有時候就算耍無賴也是文縐縐的,臉紅心跳的還是只有路檸一個人罷了。 剛想著他,他就來了。 秦戍身高腿長,閑庭信步走到路檸前面站定,旁邊兄弟給他騰了個空,笑著說: “喲,影帝也來和我們一起搶捧花,你難道還缺對象?” 秦戍懶散地回:“不缺對象我還能單身?” 兄弟笑他損,說他條件那么好,哪能和他們一群大老粗相提并論? 秦戍勁勁兒的,路檸看著他的背影,都能想象出這人臉上的表情有多拽。 興許周圍都是熟人,所以秦戍沒壓著天性。 只是這樣一來,路檸前面最寬松的位置也被堵死了,她連陳悅可在哪都看不見。 周遭人群激動,韓韻興奮地蹦了起來,是陳悅可要拋捧花了。 路檸身高不算高,局促地站在這群“巨人”中間,沒心思去想捧花的事,她生怕下一秒就會被人踩死。 人聲迭起,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在一個瞬間,音量值到達了頂峰。 路檸順著眾人的胳膊匯聚過去的方向看,在她頭頂,象征著堅定永恒愛意的鈴蘭捧花從空中下墜,無數雙手同時伸向天空。 其中,路檸最熟悉的那只手越過所有人,穩穩地握住了捧花。 仿佛一切都塵埃落定,空著手的人發出失落的唏噓聲。 然而下一秒,那只手驀地松了,在大家都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刻,他們眼睜睜看著捧花在秦戍肩頭彈了一下,剛好落入了路檸懷里。 路檸下意識去接,周遭眼神有震驚,有嫉妒,有酸澀,她霍然抬頭,對上秦戍恰到好處的懊惱神情。 他嘖了一聲:“哎呀,不小心手滑了?!?/br> 第19章 粵語歌 他身側的伴郎笑著捶了他一拳:“你他媽還手滑?你看我們有哪個相信嗎?” 秦戍隨手撣了下被拍過的地方, 淡淡睨了路檸一眼便不再看她,轉過身和其他人說笑:“這段日子疏于鍛煉,手勁松了?!?/br> 一群大老爺們團團圍過來, 和他們大學時一樣,開起玩笑來沒什么分寸, 什么粗話都往外冒, 秦戍扯著唇邊的弧度,同樣張嘴就來,一一應著。 聽得路檸和韓韻在后面耳熱。 路檸拿著捧花,韓韻低聲對她說:“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br> 路檸忙不迭點頭:“趕緊走趕緊走?!?/br> 平白從秦戍手里撿了這么個便宜,她感覺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能把她拆吃入腹了。 還沒等韓韻拉著她離開,前面那群大老爺們兒驟然發出一陣哄笑,有人轉過頭, 目光定住準備逃跑的路檸,說:“搶了捧花, 也上臺表演個節目再走唄?” 路檸卡了下殼:“節……節目?” 緊接著,就見秦戍用一種“她算老幾”的視線把她上下掃視一遍,施施然收回目光,對那人說:“什么她搶的捧花?老子剛才搶的你看不見?” “捧花現在在人家手里呢?” “要不是我手滑,能讓她撿漏?說是我搶的就是我搶的?!?/br> 大概只有男生間才能明白這莫名其妙的的勝負欲。 總之沒人再盯著路檸了,他們改換目標, 把秦戍往臺上推, 韓韻趁亂帶著路檸一起逃跑。 路檸手持捧花, 牽起裙擺一角,在陽光明朗的綠茵草坪上,穿著會發光的高跟鞋匆忙奔逃,行動間, 頭頂的發圈松了,那縷淺棕色的發絲飄散下來,莫名有種凌亂的美感。 路檸胡思亂想——我這是在逃婚嗎? 逃婚的間隙,她還有閑心回頭,看見秦戍被那群人七手八腳推上臺,步調閑散,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像是很享受被人推著往前走。 開影帝的玩笑,所有人都興奮起來,這位平日不茍言笑,言辭甚少的影帝從容地走到正中間,扶了扶話筒,即興演唱了一首歌。 他唱的是粵語歌,粵語不是他的家鄉話,但是他發音很標準,音色無端低了幾度,仿佛有大提琴一弦拉到底時泛起的喑啞顆粒感,聽的人骨頭都酥了。 韓韻在甜品臺上拿了一塊小蛋糕,一邊用叉子叉進嘴里,一邊含糊不清地問路檸:“這歌是什么意思?” 路檸:“大概,是祝福新婚快樂,長長久久?!?/br> 她沒聽懂,胡說的。 但是韓韻聽信了,還說:“你看悅可和裴宣,他們倆還跳起舞來了?!?/br> 不止是他們倆,樂隊配合秦戍演奏,現場氣氛很嗨,有人開了香檳亂噴,在新郎新娘的帶領下群魔亂舞。 韓韻吃完一塊蛋糕,問路檸要不要一起也去跳舞,路檸搖了搖頭,想著腳傷還沒好,就算了,讓她去玩。 秦戍歌唱完,眾人又自顧自嗨了會兒,到了晚宴時間。 晚宴在室內的宴會廳,陳悅可照顧路檸的口味,讓人給她布置了專門的菜式,路檸吃完飯,去找陳悅可道別,她好不容易回趟江城,想借此回家看看。 陳悅可當然答應,但是時間晚,城郊不好打車,她讓裴宣找司機送一送路檸。 裴宣在伴郎團那桌被灌了不少酒,這會兒有點上臉,聽到陳悅可的吩咐,他放下酒杯,一拍秦戍肩膀: “這么巧!秦叔也要走,剛好你倆一起來的,讓秦叔再送路檸正合適?!?/br> 陳悅可想把他這沒眼色的便宜老公蹬到書房過日子去,顧及這么多人在這里,她不好發作,只好說:“喝酒了你讓人怎么開車?” 裴宣打了個酒嗝:“他喝個屁,都讓我給他頂了?!?/br> 秦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和那一桌酒鬼相比,他衣冠整齊人模狗樣的樣子一絲不茍。 “要一起嗎?”他問路檸。 路檸愣了兩秒,隨后點了點頭:“也好?!?/br> 對上陳悅可擔憂的目光,她笑著說:“沒事,我們倆現在就是普通朋友?!?/br> 路檸都這么說了,陳悅可也只能放下心,對秦戍說:“謝謝你送她一趟了?!?/br> 秦戍略微頷首:“不客氣?!?/br> 還是來時的那輛奔馳大g,路檸都坐習慣了,上車后,她蹬掉了高跟鞋,彎腰去揉腳腕。 看著她這舒服自在的樣子,秦戍沒說什么,發動車子,單手轉著方向盤,問: “去哪?” 路檸:“去我爸媽家?!?/br> 秦戍:“嗯?!?/br> 路檸沒想太多,注意力都放在腳上,等到車駛上主街,往她家的方向行駛時,她才反應過來:“你還記得我家在哪?” 秦戍又嗯了一聲,沒多話。 大概是今天婚禮太累了,所以不想多費唇舌,路檸表示可以理解,她也快累散架了,根本提不起精神。 車停在路檸爸媽小區大門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路檸下車,道過謝后,出于某種他們現在是朋友所以多問兩句客套一下也是應該的想法,她問: “你等下去哪?” 秦戍:“回我家?!?/br> 路檸點點頭,也對,秦戍一部戲的片酬豐厚,在江城買房也不是什么難事。 記得以前他們談戀愛時,每次約完會,秦戍都會送她到家樓下,看著她上去了,才會返回學校宿舍。 那時秦戍還沒有房子,學校有嚴格的作息限制,好幾次,秦戍回去晚了,被罰去cao場跑圈,抄條令。 “行,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br> 路檸合上車門,從小區正門進入,她走得很慢,夜里風有些涼,她攏了攏針織外套。像以前很多次一樣,她向前走一段距離,就要回頭看看秦戍還在不在原地。 這次她回頭,樹下已經沒有了奔馳大g的車影。 夜空疏朗,黑云稀薄,天上零星點綴著幾顆星子。 路檸很自然地抬頭看星星,沒讓視線在樹下停留太久。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可能是由于她弄不懂秦戍的心思吧,在娛樂圈待久了的人,似乎都同時擁有著不同的面孔。 在熟人多的婚禮上,沒有太多的攝像機專門對著他,秦戍很放松,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扶著話筒唱歌。 但很多時刻,路檸總是能在他身上感到一層不知從何而來的陰翳,她試圖總結,卻沒發現這其中有什么樣的規律。 進門時,爸媽都還沒睡,在客廳看電視,路檸在玄關換鞋,揚聲道:“爸,媽,我回來了?!?/br> 路江調低了電視劇的音量,蘇雅君緊跟著起身迎過來,握著路檸的手感知體溫,絮絮叨叨:“怎么這會兒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外面降溫那么厲害你還穿著裙子,想感冒了是不是?老路,趕緊去熱杯牛奶過來!” 路檸在沙發上坐下,有些頭疼:“爸,你不用忙,我不冷,等會兒就洗洗睡了?!?/br> 蘇雅君不依她:“睡覺就睡覺,喝杯牛奶怎么了,讓你爸去,他一整天在家閑著什么事也不干,給她女兒熱牛奶還能累著他不成?” 路江好脾氣,笑呵呵地說:“沒事,爸爸現在就去?!?/br> 路檸無奈,早知道就不大晚上的回來了。 蘇雅君繼續拉著她問個不停:“悅可婚禮怎么樣,還順利嗎?” “都挺好的?!甭窓幷f,“裴宣家對這樁婚事滿意?!?/br> “真滿意假滿意???”蘇雅君明顯不怎么相信,“裴家那么有錢,富了好幾代了,悅可爸媽都是普通的公司職員,家境相差這么懸殊,門不當戶不對,婚后很容易出問題的?!?/br> “他們倆大學認識,畢業后就戀愛,到現在四年了,裴家要是不同意,能等這么久?”路檸說,“一直等到悅可工作穩定下來才談的婚事,裴宣對悅可也認真,媽,你能別用你那套想別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