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聽說月老很準?
林昱晌面無表情地陳述這句話,寒暄完了也就該接軌上正題,也許有些醫生會標榜跟病人開些玩笑話,以進而達到縮短和病患之間距離的目的,但林昱晌從不顧此,一向都是直切主題。 畢竟讓他講笑話哄人,大概不亞于直接潑人桶冷水,冷颼颼的一陣北風吹過都沒他涼。 看來他應該也是有充分瞭解過自己這方面的功夫,既然功夫不到家,那就莫獻丑哩! 他深吐出一口濁氣,準備一次性跟他理清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再給些建議,例如:須要花多久時間康復?去哪家復健中心比較適合?大概花費之類的,但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應個聲,抬頭看了眼差點沒被氣死── 只見曲病患正悠間地坐在病床上望著窗戶外面的風景,看得入迷,如癡如醉,神情安寧,差點就立地成佛,駕鶴西歸了! 林昱晌面無表情地陳述這句話,寒暄完了也就該接軌上正題,也許有些醫生會標榜跟病人開些玩笑話,以進而達到縮短和病患之間距離的目的,但林昱晌從不顧此,一向都是直切主題。 畢竟讓他講笑話哄人,大概不亞于直接潑人桶冷水,冷颼颼的一陣北風吹過都沒他涼。 看來他應該也是有充分瞭解過自己這方面的功夫,既然功夫不到家,那就莫獻丑了! 他深吐出一口濁氣,準備一次性跟他理清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再給些建議,例如:須要花多久時間康復?去哪家復健中心比較適合?大概花費之類的,但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應個聲,抬頭看了眼差點沒被氣死── 只見曲病患正悠間地坐在病床上望著窗戶外面的風景,看得入迷,如癡如醉,神情安寧,差點就立地成佛,駕鶴西歸了! 這間病房位于醫院五樓,501剛好靠窗,往窗外一眼望去可以看見醫院附屬的一家療養院,雖說是附屬,實則是被買下來的,聽聞好幾年前那間療養院本來是一家大戶為了養老蓋的大別墅,那戶人家當初也是尋尋覓覓了好些會才找得這處好地方,所以在醫院建立后和那大戶也是吵得不休不止,最后由醫院買下了別墅,裝潢改善后才有了今日的療養院。 療養院的前庭被做成了花園狀,樹木修剪的整齊,假山假水裝飾,人工草皮和石子路,的確是挺優美的,此時窗外不知何時竟下起了朦朧小雨,隔著窗戶看去,大是有『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風情。 想當初林昱晌第一次轉來這里當實習醫生時也被這副美景迷了眼,連著幾天午餐都特地買到那邊吃。 拎著便當翹著腿,間適地看著病人推著根點滴架來來往往,有說有笑,莫名的就有種與世隔絕、滿腹滄桑的感覺。 瞬間覺得自己都高尚起來了。 但這不是重點! 林昱晌:「曲先生?!?/br> 林昱晌又再喚一聲:「曲先生!」 他難得沒動怒,也未對曲淵的不理睬而感到尷尬,只因為他知道也許他心里在某時頓時生起的一種可怕猜測,或許成真了── 他皺著眉幾步走到曲淵床邊,伸手就是幾下輕拍,一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后者卻如如夢初醒般驚詫的回過頭看向林昱晌,眼里倒映著他的影子,些微醉人,卻略帶迷濛。 林昱晌心里擱登了一下,再次翻閱起眼前的資料,曲淵則是被他一連串的動作擾亂了秩序,正狐疑的看著身為醫生的他些顯手忙腳亂。 翻頁的手指在某一張密麻的資料上止住了,快速掠過后便從口袋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終末抬頭看了曲淵一眼,在些許猶豫后,反手將螢幕亮給他看,而手機畫面的記事條上就寫著:你聽得見嗎? 這次曲淵沒再遲疑,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好像聽不見了,你剛剛有講話嗎?」 你說呢! 林昱晌沒再理會曲淵,跟各處室聯絡一下,立即為他準備了一系列的檢查。 在醫院的高效率下,不到兩個小時檢查結果就出來了,看來的確是因為車禍時的重力撞擊造成的暫時性耳聾,好在能恢復的可能高達八成。 林昱晌將結果拿給了曲淵過目,并問他是否要通知親屬前來照顧,卻沒料到曲淵毫不猶豫果斷拒絕,很是反感的表情讓林昱晌略感意外。 只見看他對林昱晌一陣比手畫腳一本正經道:「我那時候離家投奔異鄉時就跟他們談好了,這一出家門,跨了那坎兒,我就再也不是曲家的兒子,管他們是要把我直接從祖譜上除名也好,說我歸天了也罷,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好了就是說好了的!再說我也不稀罕他們那什么曲家?!?/br> 說完,曲淵做了個他無所謂的表情,差點沒害林昱晌一掌拍下去。 說好的車禍后斷腿傷心絕望,覺得痛不欲生,拔點滴,逃醫生,拒絕進入病房呢? 這人怎么瞧著像剛中六合彩? 但到頭來,老子管你是倔降的固執,還是固執的倔降,你一個現在又聾又瘸的是要讓誰來照顧你,上個廁所就能要了你的命! 林昱晌直接幫他做了個定義:是個覺得自己可以獨自一人浪跡天涯的無知小年輕。 【那今天來找你的那名女子呢?讓她來照顧你?】林昱晌在手機上打完字亮給曲淵看。 曲淵卻再次搖頭,「這個也不行,那女人就是看我之前紅了,傍上我,怎么趕都趕不走,說什么多愛我,這不你看,一下子就原形畢露?!?/br> 麻煩,林昱晌撫額,【那經紀公司呢,自己旗下藝人出事不管嗎?】 看到這條內容,倒是換曲淵頭疼,「這不賴你嘛!」 曲淵這語出驚人,林昱晌被他說得莫名其妙,不懂這鍋怎么就讓他給背了呢? 「要不是因為你跟我經紀人說什么?要花很久才有機會康復,是個有腦子的公司都不可能要我,再加上我合約也剛好到齊了,你看!啪,一拍兩散,還不用付委約金,不用養我這佛爺,多爽快,嘴角都樂得跟太陽他老人家打麻將去了?!?/br> 說完曲淵一臉無奈地擺擺手,不過依林昱晌看,他倒是沒太難過,至少沒到一哭二鬧三上吊,是挺省心的。 不過這曲淵就註定不能當個省心的,一眼看透林昱晌在想什么,隨即擠了擠眼睛,嘴巴一扭,手腕繞住林昱晌的臂彎,哭喪地道:「林醫生你看我這可憐兮兮的,小小年紀就跟老家斷了關係,到了異鄉也沒少被受欺負,最近這好不容易火了,誰知道老天這是跟我槓上了,現在可真一無所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公司薪水怎么算,之前還是個苗子時開始花錢栽培,等紅了就是還錢,每個月零錢也就那么點兒,你說我怎么辦???」 曲淵這演地看起來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至少眼淚是給擠出來了,表演了個美男落淚,給誰看了誰心疼,林昱晌這塑膠做的心尖還真被他哭出了點感覺,輕咳了聲,妥協問道:【那你說該怎么辦呢?我上哪去給你找個看傭?】 一聽有戲,曲淵趕緊抓緊繩子,順著道:「我看你們那抽血的醫護小姐就不錯,身材挺好的,養眼……嗯,那量血壓的也不錯,輕聲細語的,聽著養耳,還有那……」 聽著,林昱晌竟是第一次在病人前失態,賞他了個大白眼。 真不知道他一個聾的是怎么聽出量血壓的護士小姐輕聲細語? 【如果沒事我先走了?!?/br> 林昱晌給他個留言,自行體會,反正這人他伺候不來,誰愛管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