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在規劃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非常平靜地度過了。雖然好幾次看見聰哥,我還是會想到他那天對我的所作所為,然而,當我瞟到佑哲那比我還憤怒的臉,我反而還要安慰他,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為了他的自身安全,他不能傷害聰哥。 「如果你因為傷害他而發生什么事,那你要我怎么辦?」每當我這么一說,他就把所有的怒氣給忍了下來。 「我只是心疼你?!褂诱軠嘏纳ひ艋^了我的心懷,他的一字一句,有足以影響我心情的能力。我想,這世界上應該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他一樣深刻地影響著我吧。 能無時無刻被他這么在意著,我已經十分開心,根本就不會再去想那些令我難過的事。 然而,儘管我已經不去在意這件事,我的內心深處卻時不時會涌起以前不曾有的不安感。是那件事發生后,才出現的不安感。 我很快就知道,會有這樣感覺的理由,是因為佑哲。 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聰哥會就這樣放過朝他出手的佑哲?就因為小牛哥說的話嗎? 那小牛哥為什么又會這么說? 我總覺得……他們在計劃著對佑哲不利的事…… 自從那天起,我的一顆心,根本就沒辦法靜下來。 這樣的擔心,持續了好幾天。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小牛哥他們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漸漸的,我覺得是我過分憂心了。 因為我實在太擔心佑哲,所以才會胡思亂想,以為他們在計劃著什么奇怪的事吧?雖然他們曾經說過根本不在意我們的生死,但這些話,或許只是嚇唬我們而已。 小牛哥一定是覺得佑哲還有利用價值,還能幫他乞討到不少的錢,所以才不想要再傷害他。 沒錯,一定是這樣。 這么一想后,我才終于放下心來。 這天,佑哲從廁所洗澡出來,雖然房門已經被關上,但我的眼睛還是接收到了從廁所小窗傳來的微弱光線。我發現他裸著上半身,沒有穿衣服。 我走前去,蹙著眉檢查他腹部的傷口:「你把身上的繃帶全拆了?」我看不清楚他的傷口是否已經真的完全痊癒了。 「對啊,沒事了,已經過了好多天啦,都不需要再扎繃帶了?!褂诱芤慌奢p松地把衣服給穿上。 「那么快?你肚子上的傷口不是很嚴重嗎?我記得你說縫了好多針?!刮也惶嘈潘f的話。 「我現在想到那天的傷口就覺得好痛。我那時明明已經昏迷,但她縫針時我還是被痛醒了一下。她好像完全沒用麻醉藥耶?!?/br> 見他答非所問,我嘆了一口氣,又問:「我是在問你傷口真的完全痊癒了嗎?」 「當然,不信你摸摸看?!?/br> 我還反應不來時,佑哲就一手把衣服拉上,另一手抓住我的手撫上他的肚子。 我嚇了一跳,明明那天幫他止血時我才按過他肚子,但不知怎么的,現在的這個舉動卻讓我的整張臉滾滾發燙。 幸好我們現在處在陰暗的房里,他大概不會看到我震驚和臉紅的模樣。我雖然松一口氣,但心跳聲卻大得讓我想馬上就把手縮回去。 佑哲感覺到我的手沒有移動,他竟然擅自就抓著我的手在他腹上緩緩移動,開口又說:「摸到了吧?我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你摸到有些微微凸起的地方是線……」 他說什么我已經聽不清楚,我迅速地把手拿開,不自然地說:「知道啦知道啦?!?/br> 「所以我已經沒事啦。走吧,去睡覺了?!褂诱茏叩轿业纳砗蟀盐逸p輕推向我們的位子。 我忽然想起他之前說過,他身體痊癒之后,就會帶著我、瓶喜和小衫離開。接著過了好多天,他一直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了。 我知道他不提起肯定有他的原因,但我實在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剛躺在位子上,佑哲就主動伸手環過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懷里。 自從那天被聰哥侵犯,佑哲都會在睡覺時主動抱我,為的是給我一些的安全感,讓我好好地睡一覺。 我習慣身體被他的溫暖包覆,每每才躺下不久,我就能安穩地睡去。 但今天,我沒有馬上就睡去,反而把適才出現在心里的疑問說出來:「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我低聲地在他耳邊問道。 「什么話?」 「你說當你的身體完全痊癒后,就要帶我們離開?!刮翌D了一下,「是真的嗎?」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先伸手把我的劉海溫柔地梳到一旁去。 「真的,我已經在規劃著了,確定了時間,我會馬上告訴你。你睡吧,我會一直在這里,晚安?!顾坪鯖]打算深入這個話題,很快就結束了它。 我閉起雙眼,淺淺地笑了笑。 我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反正只要有他在,不管要做什么或去哪里,我都愿意。 很快的,我進入夢鄉,睡得越來越沉。 此刻的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是我最后一次,在小屋里睡得這么安心。 這天老虎小哥沒來,所以再次由猴子帶著我到工作的地點。 自從那天我們不歡而散后,我不再主動跟他說話。時間久了,我心里就彷彿有種那兩天短暫的說話,從來都不存在的感覺。 抬頭望著猴子的背影,我想起了佑哲的話,雙腳不自覺地跟他拉開更大的距離。如果他真的是像小牛哥他們那樣的人,那我必須遠離他,不該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然而,我剛在腦袋下定了決心,猴子卻彷彿洞悉了我的想法,倏地就停下了腳步,回頭看我。 我們身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和他的眼神交會只有短暫的半秒時間,我就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殊不知,腳步聲卻漸漸地靠近我,我愣了一愣,下意識地就跟著腳步聲往后退去。然而我的速度并沒有比猴子的快,塔塔幾聲后,他整個人就困住了我的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