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靈氣復蘇的地球開客棧 第36節
王墨鏡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有些人還是太年輕,鈔票開路雖然不錯,但也要找對人才行?!?/br> 杭青歡無語,他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每件事都刺她一下? 王墨鏡刺完還不打算說,反倒拿腔拿調:“有些人連前輩都不懂得尊重,看來也會厚著臉皮蹭前輩的消息了,嘖嘖,到底是禮樂崩壞啊?!?/br> 吳波浪與他一唱一和:“你就別說了,等下小朋友臉皮薄跟你吵起來了,陳組長多難做啊?!?/br> “兩位,”陳黎波大為頭疼,“我們還是以任務為先吧,其他事情回去了再說?!?/br> 之前就聽上面說有本事的奇人脾氣都古怪,他還想著難道有那些剛進警局的熱血小年輕難對付?覺得自己經驗豐富應該沒問題,萬萬想不到啊,人家這古怪不是沖著他,全沖著杭青歡去了。 他不免有些歉疚,若不是他自作主張將人聚到一起,杭青歡也不用受這個委屈…… 想到這陳黎波往杭青歡看去,想安慰一下年輕的女孩,誰知只看到一個背影。 就在剛剛,她已經走到安全通道附近了。 “杭同志……”他一個腦袋兩個大,這三個人氣場不和,老的嘰嘰歪歪,小的干脆扭頭就走,這隊伍還沒出場就分崩離析了。 聽到他的喊聲,杭青歡擺擺手:“各查各的吧,回頭再聯系?!?/br> 她盯著前面一個人影,沒工夫聽陳黎波再說什么,閃進安全通道中跟了上去。 人面上開出的花 安全通道里人不多,但也不算太少,一些辦公地點位于比較低矮樓層的人,會選擇爬樓上下,權當是鍛煉身體了。 因此她走進去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多少注意,杭青歡抬眼看著已經走到上一層了樓梯的人,默默開始爬樓梯。 對方似乎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只是不緊不慢地往上走。 2層,一部分人走出安全通道。 3層,又少了一大半人。 4層、5層……到了這一層后,還在樓梯間中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更多的是在每一層的安全門附近,有零星幾個躲在這兒打電話、抽煙或者放空的人。 但那個人還在往上,此時爬樓的人所剩無幾,自然也就凸顯出她的存在了,可他依舊似乎沒有察覺有人跟上了自己,所有關注好像都在腳下的樓梯上。 他們來到了十層,這時候除了杭青歡和前方那個人,樓梯上已經再沒有其他人了。 她有些微喘,在安靜的空間里,呼吸聲變得極為明顯,但走在前面的人仍然沒有向她投注半分注意力。 仿佛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向上爬。 杭青歡的目光微沉,左手伸進口袋里,暗暗握住了一張符篆。 十七層、十八層……她感覺雙腿像灌了鉛,這還多虧點靈之后體力增加,否則她早就累趴了。 這座寫字樓有32層,加上天臺便是33層,這家伙不會真的要靠雙腿爬到頂吧? 本來還想耐著性子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她現在有些后悔了。 反正這兒已經沒其他人了,要不……就在這動手算了? 左手緩緩向外,一截黃色的符紙已經露了出來。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他慢慢轉身看過來。 看到對方的臉,她眨了眨眼睛。 在一樓大堂里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她就感覺到對方身上有非人的氣息,但由于角度問題,她始終沒有看到過對方的臉。 這次是對方第一次轉過頭來,她也終于看清楚,對方的臉上有一個從額頭到下巴,覆蓋兩邊臉頰的圖案。 那是一朵花苞,粉嫩的花瓣合得緊緊的,只有頂部些微張開了一絲?;ò露诉€連接著一根綠色的花莖,斜斜從左邊脖子處下滑至衣領中,乍看之下仿佛一支從他體內長出的花。 這樣明顯的怪異,但剛剛在低樓層時,與他相對而行的人也好,加快腳步超過他的人也好,都沒有露出一絲異樣。 所以他臉上的這朵花,只有她可以看到。 杭青歡抿了抿唇,并沒有馬上扔出符篆,她想看看這個人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卻突然捂著臉痛苦地嚎叫起來,在幾乎封閉的安全通道中,回音層層疊疊,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慘叫聲傳來。 杭青歡嚇了一跳,下意識便要扔出滅鬼符,卻見對方抓著扶手,十分艱難地繼續往上爬。 ……好執著。 既然他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她也就定了定神,繼續跟著對方向上。 這一次他的動作慢了很多,正好也給了她一些恢復體力的機會。 一次樓梯轉彎的時候,對方捂著臉的手稍微松開了一些,她眼尖地注意到他臉上的花苞又張開了一些。 所以那朵花是活的? 這個認知讓她一驚,這到底是什么怪東西。 她掏出手機給陳黎波發了條消息,指尖始終夾著一張滅鬼符,又隨時準備召喚客棧大門。 然而那人從頭到尾似乎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向上,一直向上。 她隱隱約約猜到,對方似乎是想趁著話還沒開的時候到某個樓層去,經過安全門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走走停停,她現在已經在25層了。 難道他的目的地是天臺嗎? 撲通—— 她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發現對方摔在通往26層的樓梯上,一只手還緊緊抓著扶手,數條青筋從手背延續到胳膊上。 他渾身簌簌發著抖,似乎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來了。 杭青歡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上去問一問對方的情況,好一會正要邁開腳步時,手機卻響起一連串的歌聲。 陳黎波打電話過來了。 “喂?” “你在哪?”陳黎波的聲音十分焦急。 “我在25樓,”她一邊警惕地看著那個在抖動的男人,一邊回答,“怎么了?” “出事了,你在25樓安全通道是不是?盡快撤離,我們……等等,你們干什么?” 陳黎波那邊一陣混亂,她勉強聽出他似乎在阻止什么人,突然通道和話筒里同時傳來咣當一聲,忙亂的腳步聲從上方響起。 沒一會王墨鏡和吳波浪的身影出現,原來他們坐電梯去了更高的樓層,這會不知為什么又跑來了安全通道里。 陳黎波緊隨其后,怒道:“明知那東西在追你們,還將它往這里引干什么!” 王墨鏡不理他,也沒看倒著的人一眼,幾步跨到他身邊直接命令:“快帶我們遁走?!?/br> “不能走!”陳黎波憤怒,“你們都走了,這里怎么辦?!?/br> 吳波浪的妝有些亂了,不耐煩地道:“那家伙非鬼非怪,可不是當時說好的工作范圍,不走難道留下送死嗎?” 咚—— 樓上突然響起一聲龐然大物的腳步聲,仿佛不是踩在地面,而是幾人的心上。 杭青歡只覺心臟好像也隨著這一聲腳步往下沉了沉,原本就覺得陰冷,現在更是寒風陣陣,吹得人瑟瑟發抖。 有什么東西鉆進了安全通道。 想起“非鬼非怪”這個評價,她立刻喚出了客棧大門。 王墨鏡與吳波浪不客氣地先進了客棧,陳黎波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盒子放在拐角的位置,這才往客棧里跑。 只耽誤了這么一下,滲人的腳步聲已經開始往下走了,可透過縫隙向上看去卻什么都沒有。 看不見的未知更讓人恐懼,杭青歡也趕緊準備進入客棧,突然又想起什么。 扭頭一看,倒在樓梯上的那個人不知什么時候翻了個面,從趴著變成了仰躺,于是她便清楚地看到一朵嬌艷的花兒慢慢從平面變得立體起來。 那朵花完全盛放的同時,也從他的臉上浮了起來,細細的花莖顫顫巍巍支撐著碗口大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是由深紅過渡到淺粉,最后花瓣尖尖的位置卻又是雪色,美得讓人心尖發顫。 但偏偏又是這么詭異的從人面上開放,既美又妖,惹得人看了一眼,忍不住還想看一眼。 躲進客棧里的的兩個人這時候也看到了那朵詭異的話,吳波浪驚呼一聲:“無根花!” 什么?這就是無根之花? 杭青歡也大吃一驚。 忽然覺得身邊一陣風似的,再一看吳波浪竟然沖了出去,伸手便攥住了花莖用力往外扯。 開花之后不知道是不疼了還是痛暈的人又一次慘叫起來,仔細一看,原來吳波浪并不是將花摘下來,而是想將整根花莖都從他身體中拔出來。 花朵不知是如何從面部浮起卻不造成傷害的,但想拔出花莖,竟是生生從他的皮膚中往外扯,吳波浪越是用力,他脖子上的皮膚越是撕開得厲害,血淋淋的花莖一點點扯出來,叫人看一眼都好似感同身受痛苦得很。 陳黎波第一個忍不?。骸翱熳∈?!你這樣他會死的!” 為了加快拔出花莖的速度,吳波浪一腳踩在對方胸口上,兩只手一起扯出花莖,聞言冷笑:“種了無根花的人肥本來就活不了,那何必浪費?!?/br> 杭青歡又是一愣,她一直以為對方是鬼怪,聽吳波浪這意思,他竟然還是一個活人嗎? 想想生生從活人體內長出一朵花來,更驚悚了好嗎! 無根之花竟然是這么邪惡的東西,李家要這玩意怎么都像是反派行為啊。 她腦子里亂哄哄的,那個痛得直抖的人忽然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了,他忽然向她伸出手,嘶啞著喊出兩個字: “青青——” 仿佛有一道閃電劈在耳邊,她突然睜大眼睛,下一秒想也不想就沖了出去。 無根花的花莖深深埋在皮rou中,想要完整地拔出來并不容易,樓上沉重的腳步聲更像是催命的擂鼓,吳波浪本來就緊張不已,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立刻就摔了出去,為了避免將無根花折下來,自然只能松開手。 扭頭便看到杭青歡連拖帶拽,想將人肥帶進客棧中。 第一反應是她要搶無根花,吳波浪當即惱了,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兩條五顏六色的蛇便從游了出來。 它們動作極快地逼近,兩條蛇信一吐,便噴出幾團煙來。 蛇煙一噴出來便散發出甜膩的氣味,杭青歡沒想到吳波浪會突然動手,不留神吸了一口,腦子立刻便暈了。 此時她里客棧不過兩步遠,連忙沖陳黎波求救。 后者本就要去救人,只不過他在客棧中,比杭青歡動作慢了一步,此時一個箭步重來,先將開花的男人拽了進去。 轉身再要去扶杭青歡時,吳波浪一聲驚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