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219節
正說著話,樓下的掌柜領著兩個兵士過來,將這兩個賊人帶走。 掌柜的連忙安撫她們:“兩位貴人對不住,這是我們酒樓的疏忽,讓這些宵小之輩混進來了。兩位有沒有受傷?我已經吩咐小二去請大夫了,稍后還有好茶送上。最近年節又有摔跤表演賽,很多賭鬼按耐不住,不止自己想入場,還想拉著別人入火坑,這才鉆了空子……” 這掌柜的不愧是開門做生意的人,說話做事都十分妥帖,不僅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還仔細解釋一番。 那女子揮了揮手:“我沒什么事兒,主要看看這位夫人?!?/br> 溫明蘊輕笑著擺手:“我也無事,掌柜的辛苦了,大夫就不用了。賊人未能近身,就被護衛攔下了?!?/br> 掌柜的見兩人如此好說話,當下就歡喜地點點頭,立刻離開了。 “這位夫人瞧著面生,恕我眼拙,不知府上貴姓?”這女子輕聲詢問。 “我姓于,單名一個英字,兄長在北疆軍中任職?!彼鲃幼詧蠹议T。 “姑娘好眼力,我的確是剛來北疆不久,我姓溫,行三,夫君姓程?!睖孛魈N客氣地點頭。 “原來是程夫人,我聽兄長提起過你?!庇谟㈦p眼一亮,語氣歡快地道。 “你兄長是何人?”溫明蘊一怔,心想自己剛從望京過來,也沒干什么事兒啊,怎么就在北疆出名了,都遇到相識的人了。 “我兄長是于鐘,他之前去了趟望京回來,他跟我提起過您,說是與程家人有緣,見過幾面?!庇谟⒄A苏Q?,顯得有些狡黠。 溫明蘊一聽,頓時有些尷尬,她的確見過于鐘,只不過那時候是程國公狀告程亭鈺非程家子,弄一出滴血驗親的戲碼。 當時在皇宮里,又是一陣忙亂,根本顧不上和這位于將軍交流,只是打過招呼的關系。 沒想到于鐘竟然告訴了他meimei,也不知道當時的情形說了多少。 于英似乎看出溫明蘊的尷尬,立刻開口解釋:“夫人放心,兄長雖然是個粗人,但不是個愛嚼舌根子的人,他只是說去望京城見識了許多大世面,要我文靜一下,不要成日里喊打喊殺,那個時候他就舉例說了望京女子的儀態,其中提到了幾位貴夫人,其中我只記得城南王妃和您了,其他人的姻親關系奇怪八繞,兄長他自己都說不清楚?!?/br> 溫明蘊笑著點頭,于鐘顯然是稍微提及幾句,這樣也不算什么。 “于將軍乃是爽快人,不拘小節?!彼蜌獾鼗亓艘痪?。 于英一聽有人夸她哥哥,當下就更加歡喜了。 “我可以喊你溫jiejie嗎?” “可以?!?/br> “溫jiejie,我一見你就覺得歡喜,之前兄長說望京的貴婦人貴女們,氣質不同,我還不相信,只覺得她們定是柔弱不堪,一說話就落淚那種,但是我一見你才知道他說得不假,你讓我覺得甚是親切,只想著與你一處玩耍?!庇谟⒌难凵窳辆ЬУ?,她始終盯著溫明蘊的臉看,似乎都舍不得挪開目光一樣。 溫明蘊頓時好笑,立刻取下手腕上的鐲子給她戴上。 “你都這么說了,看樣子今天這個見面禮是省不了了。一般都是長輩給晚輩的,不過你既叫我一聲jiejie,那就得收著?!?/br> 于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想拒絕,但是溫明蘊顯然很會說話,讓她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傻愣愣地被戴上。 “那我要回禮,可是我穿成這樣,也沒東西可回。等我之后家去,仔細給你準備一份大禮?!庇谟⒚嗣稚系挠耔C子,總覺得有些別扭,因為她很少戴首飾,但是心中又有些歡喜。 “不必要什么大禮,我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清楚,你給我講講這次的摔跤比賽?!?/br> 溫明蘊這話一出,于英就積極地介紹起來。 “這其實算表演賽,并不是要拼命的,主要是為了好看,偶爾要耍幾招花架子。參賽者都是今年舉辦的勇士大賽的前一百名,到時候如果jiejie覺得誰打得精彩,就可以讓小二送去彩頭?!?/br> “表演賽是要打得好看,但是輸贏不那么重要是嗎?”溫明蘊瞬間就發現了要點。 于英點點頭:“的確是這樣,這是表演賽,贏了沒什么獎勵,但是看客會給許多彩頭。往年經常會出現,打輸了的人,反而拿到更多的彩頭。因為追求不同,結果不是那么重要,所以用這些比賽來開賭局,是不被允許的,以免出現有人故意跟賭坊勾結,打假賽的情況?!?/br> 她這么一說,溫明蘊就清楚了,難怪方才的兵士要追擊賭博的人。 “賭坊不準開賭局,但是肯定有人忍耐不住,私下開賭局吧?”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提起這個話題,于英明顯有些惱怒,跟著點頭:“那些賭狗,真的死性不改,戰神下令不許以表演賽開賭,明明是為了他們好,他們偏不覺得,還說官府要絕了他們的活路。這種比賽開賭局,分明就是把錢往賭坊手里送?!?/br> “不說這些掃興的,jiejie,你來北疆之后,近距離見過戰神嗎?”于英揮揮手,主動更換話題。 溫明蘊搖頭,她在望京倒是接觸過,但是來北疆之后,一面都沒見到。 “那我帶你去看啊。在酒樓的雅間,雖說正對著舞臺,但是隔了這么遠,什么都看不清楚。我認識那里的兵士,可以帶你進入內圍,能見到我們北疆許多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她興沖沖地提議。 第160章 發現偽裝 溫明蘊對那些所謂的大將軍,并不感興趣。 有些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保持神秘感也挺好的,若是湊得太近了,說不定還破壞其中的美感。 “不——” “不過你是從望京來的,想必規矩很大,穿成這樣是不能過去的,我們可以換上普通男裝混進去。而且還不能去與我哥相熟的隊伍里,得找不熟的人?!?/br> 還不等溫明蘊拒絕,于英就提出了下一步構想。 其中換上普通男裝這點,一下子就勾住了溫明蘊的注意力,她換過老太太裝,還把自己打扮成野雞精一樣,但是男裝還沒試過。 “可以,不過下面人比較多,普通的男裝扮相只怕還是會被認出來,我身邊的護衛有擅長扮演的人,不如交給他們?!睖孛魈N點頭,一下子也涌起了玩鬧的心態。 等這兩人裝扮好之后,從酒樓里出來的時候,于英一臉興奮的表情。 “姐,溫兄,我這才發現,原來扮男人不是換上男裝就行的,難怪我每次都會被大哥抓住,這回打扮成這樣,看他如何抓我!” 于英完全就是興致勃勃的,她整理了一番衣袖,大跨步往前走,擺出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她原本就長得英氣,而且身形偏瘦,體態發育也不怎么明顯,所以裝扮并不費什么事兒。 倒是溫明蘊有些難搞,她的胸前女性特征十分明顯,得努力纏上布條才看不出,而且眉眼相對柔和,要變成偏凌厲的模樣。 于英并沒有去不熟悉的隊伍,相反還直接沖著于鐘執掌的隊伍而去,大半的兵士都見過她,畢竟北疆這種地方,沒那么拘禮,要不是武鳴力挽狂瀾,十幾年前的北疆百姓連小命都保不了,更別提男女大防這方面了。 兩人走近時,無人認出來,士兵仔細看了她們兩眼之后,立刻阻攔。 “無關人士不得進入?!?/br> 于英忍不住瞇起眼睛,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很顯然他們真的沒認出來。 “溫兄,你要進內圈看嗎?”她詢問。 溫明蘊搖頭:“不用,就在這里也挺好?!?/br> 兩人身后也跟著侍衛,用身體將人群隔開,雖說周圍都是人,但是并不會擠到溫明蘊。 “今年是哪位將軍出來開場???” 周圍的百姓都很激動,大家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我猜應該是于鐘將軍吧,他一向熱衷于比試,應該會打得很精彩?!?/br> “為何不是武鳴將軍?戰神都多年不上場了吧?” “你也說了武鳴將軍是戰神,神仙怎么能輕易出場打斗給我們看,那自然是等上戰場這樣的關鍵時刻再打?!?/br> “哎,話是這么說,但是好想看看武鳴將軍的英姿?!?/br> 周圍雖然嘈雜,但是臨近幾個人的議論聲,還是斷斷續續傳進她的耳朵里。 于英湊到她耳邊道:“今年的確是我哥上場,對手是趙澤成,他倆也算是冤家了,今天的比試應該會很好看?!?/br> 溫明蘊忍不住詢問:“他們倆之前也參加了勇士比拼大會?” “沒有,他們倆都是將軍了,自然不會參賽。只是過年期間的表演賽,每年第一場比試,都會讓兩位將軍登場,表示鄭重。這是武鳴將軍定下的規矩,代表了北疆軍民一條心,無論收獲多少場勝利,我們永遠同在!” 于英搖頭,她說到后面幾句話的時候,聲音顯得無比嚴肅壯烈,氣勢萬千。 溫明蘊忍不住盯著她看,這小姑娘方才的氣場很不錯。 于英和她對視之后,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面的話很厲害吧?不過我說不出這樣的話,都是戰神的原話,我只是復述一遍?!?/br> “戰神很喜歡說話嘛,我進入北疆之后,到處都能聽到別人復述他的話?!睖孛魈N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她之前進自家宅院參觀的時候,李管事就提到過,后來她也時不時聽到,如今連于英也把戰神掛在嘴邊。 這讓她有種錯覺,仿佛戰神天天就忙著發表講話了。 “戰神非常寡言,但是只要說基本上都是至理名言。人和人真是大不相同,我哥天天那么多屁話,卻沒一句能讓人記在心里的?!庇谟⑦@一手捧一踩一,顯然玩得爐火純青。 溫明蘊聽得都忍不住發笑。 武鳴正在高臺后面搭建的營帳之中,于鐘和趙澤成也在,不過這兩人已經掐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損起來,他則在看防御圖。 “你倆這么有力氣,待會兒上舞臺盡情發揮,這會兒打嘴架算什么本事?”武鳴正在謀劃攻略路線,但是耳邊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思維,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趙澤成立刻閉嘴了,倒是于鐘不盡興,動了動發癢的嘴巴,輕聲解釋道:“老大,您放心,我們倆這打嘴架不費神,純粹是休養生息,戰前放松,等上了場更加龍精虎猛?!?/br> “既然那么有精神,那就來想想如何殺進北魏,這些年相安無事,他們也該享受夠平靜了,回到戰時狀態?!蔽澍Q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防御圖。 那兩人對視一眼,都認命地坐了下來,開始研究防御圖。 實際上兩地的各種圖,他們都研究爛了。 甚至連北魏多少畝地,種著莊稼還是牧草,心里都有數,只為了知己知彼。 但若說真的要顛覆整個北魏,實際上心里還沒底,畢竟那是一個讓大燁朝畏懼的老對手。 “將軍?!庇岸┲H兵的軍服走了進來。 “說?!蔽澍Q頭也不抬。 “屬下看見自己人了?!?/br> 一聽此話,于鐘先笑出了聲:“我說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這里是北疆,遍地自己人,你要是見到個敵人再來匯報還差不多?!?/br> 不過與他的閑適相反的是,武鳴直接從椅子上站起,直接領著影二出了營帳。 “你看見誰了?” 直到確認于鐘二人聽不見他們談話,武鳴才開口詢問。 “屬下看見影一和影七了。他們護著兩個小公子的模樣,都是做了偽裝,其中一位應該是夫人?!庇岸p聲通稟。 武鳴皺了皺眉頭:“另一位是誰?程晏嗎?” “不是小少爺,是一位女子,但究竟是誰,屬下沒認出來?!庇岸c于英不太熟,他只能辨認出那是個女子偽裝的,但再多的卻辨認不出了。 “那就不是從望京跟來的人,看樣子是北疆人。在哪兒,我瞧瞧?!蔽澍Q抬腳就要往前走。 影二立刻阻攔:“主子,您還是偽裝一下吧,若是以這樣的裝扮示人,您還沒看見夫人,就已經被人群圍住了?!?/br> 武鳴在北疆真的被捧成神一般的存在,他戴著這樣的面具走出去,都會造成交通擁堵的。 他退了回來,沉默片刻,直接往營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