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178節
偏偏朝堂又亂成這樣,九五之尊簡直煩不勝煩,他都有些后悔查封了地下賭坊。 主要是他當日問了武鳴的看法,當他說出與朝臣們意見相同時,皇上并不是覺得信服,相反他覺得這是一場陰謀,武鳴是不是與世家聯手了? 武鳴難道不應該置身事外嗎?但是他卻態度明確地站在朝臣們那頭,他是想討好這些臣子,之后架空皇上嗎? 就因為那一念之差,皇帝對地下賭坊動手了,才導致后面這一系列的麻煩事,接踵而至。 *** 程府,姜院判被請來給程亭鈺診脈,他干枯的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上,一個蒼老,另一個則年輕白皙,相當強烈的對比。 “如今天寒,程家大爺還有咳喘之癥,卻不能離炭盆太近,否則煙熏火燎的,只怕會更加難受,我開一副方子,你先喝上,待我下次診脈換?!彼f得相當認真,提筆寫下藥方遞給藥童,讓他陪著程府的侍衛出去抓藥。 待閑雜人等都被遣散了,這屋子里只剩下兩人。 程亭鈺不再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姜院判也收起滿臉慈和的神情。 “春香丸藥效如何?”姜院判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程亭鈺正在泡茶,準備討好一下這老頭兒,哪知道忽然聽到這個問題,差點被口水給嗆住。 “姜院判,您在說笑嗎?那藥是你開的,我吃沒吃你不知道?”他有些不滿地道。 “我如何知曉,那藥雖不是虎狼之藥,但助興的藥都只能刺激一時,哪能興奮一世,否則就不是春藥,而是靈丹妙藥了?!苯项^面上還是認真探討的表情,但是這說出來的話,完全暴露他老不正經的本性。 “沒吃,我的身體有多健康,姜院判應該比誰都清楚,需要那東西嗎?”程亭鈺沉著聲音道。 “太醫也不是萬能的,有些隱疾不到臨門一腳,連患者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大夫?!苯号斜硎静毁澩?。 程亭鈺幾次張嘴想反駁,又覺得自己跟他扯這些沒必要,最終還是轉移了話題。 “近日朝堂動蕩,皇上又可能處在恐水癥潛伏期,他的龍體還好嗎?會不會著涼發熱?” 程亭鈺轉的這個話題,讓姜院判徹底笑不出來,小老頭兒連胡須都不捋了,目光沉沉地看向他。 “老朽當初答應你們夫妻倆可以結盟,但這種要抄家滅門的大罪,我可不干?!彼苯泳芙^。 “皇上感染風寒,您就要被抄家滅門了?那你們太醫院沒死絕,也是祖上保佑了?;噬夏晔聺u高,頭疼腦熱實屬正常,別把他說得跟暴君一樣。他只是愚蠢而已?!?/br> 程亭鈺嗤笑一聲,神色間充斥著不屑。 姜院判直接屏住呼吸,似乎被他的暴言給嚇到了。 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良久,姜院判才嘆了一口氣:“多少年沒聽到這種話了?!?/br> “你不是趙雅茹的兒子,那究竟是誰?”他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那日程國公狀告程亭鈺不是親生之時,他接到了宮人給他的字條,讓他悄悄給程亭鈺送上明礬。 姜院判瞬間就猜到了,程亭鈺果然不是趙家的種,否則不會在宮內索取明礬。 之后他也一直未曾追問過,如今卻提了起來,明顯用作交換。 “姜院判應該已經猜到了才是,畢竟您歷經兩朝不倒,皇帝太子都換過一茬了,還能在朝局混亂的情況下,成了太醫院院首?!背掏も曒p聲道,他抬頭與姜老頭對視,毫無閃躲之意,甚至眼神還暗含著鼓勵,想讓他說出那個答案。 當日滴血驗親,他就在場,包括后面程國公攀扯前太子,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而如今程亭鈺如此說,幾乎是在明示他,如何能猜不到。 “明日下雪,雪化之時非常容易著涼,皇上自然也不例外?!彼L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就背起藥箱離開了。 兩日后,皇上偶感風寒,不僅發熱,還頭暈目眩,當日早朝都沒能上,叫都叫不醒。 太醫院當日輪值的太醫全部到場,挨個診脈,聚在一起商議,卻不敢輕易開藥方。 要知道像皇上這樣的年紀,一場風寒都有可能奪去他的生命,無比脆弱。 好在姜院判行動果決,及時開出藥方。 一碗藥灌下去之后,皇上出了一身汗,很快就蘇醒過來,看起來沒什么大礙。 只是皇上十分憂心,一直抓著姜院判詢問:“你實話跟朕說,是不是恐水癥犯了?朕記得麗妃一開始也是發熱低燒?!?/br> 姜院判輕聲安撫道:“皇上,目前您的情況,只能確診是感染風寒。至于恐水癥還不確定,再觀察兩日便有結果了?!?/br> “你再把恐水癥的癥狀說一遍?!?/br> “畏光畏聲畏水,特別是害怕水,聽到水的聲音也會害怕,連口渴了都不敢喝水……”姜院判耐心地回答。 皇上為了驗證,立刻抬眼看向床邊的燈籠,昏黃的燈光照射,他盯著片刻之后,就立刻閉上眼睛。 “朕的眼睛好疼,這是畏光嗎?” 他揮舞著手,連忙捂住眼睛,語氣急切地詢問。 姜院判:“……” 長時間盯著光看,不是恐水癥也得眼睛疼,完全正常啊。 只是皇上如今生病,腦子都被燒迷糊了,到了他這個年紀還怕死得很,難免疑神疑鬼。 皇上龍體欠佳,原本硝煙彌漫的朝堂為之一靜。 雖說不能在朝堂上爭吵,但是幾方勢力私底下卻更加過火。 第122章 從中作梗 北魏的暗衛不止去北疆驛站蹲點,還經常去各大世家溜達,雖說不敢湊近,但這種見不得光的行為很讓人惱火。 而世家方面也是如此,北魏驛站外面都快比武鳴那里還熱鬧了,蹲守的影衛換了一茬又一茬。 皇上根本顧不上這些,他一心覺得自己可能得了恐水癥,命不久矣,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哪怕說北魏又開始大肆進攻北疆,他都沒什么感覺,一心只惦記著自己還可以活多久。 整個望京城的氣氛都變得劍拔弩張,沖突不斷。 皇上的不作為,更是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只是雙方勢力都不肯輕易出手,畢竟誰都不想擔著挑起戰爭的名頭。 北魏驛站里,武鳴待在書房里,并沒有理會桌邊堆疊的文書,而是抓了一把rou干,整整齊齊地排開在桌面上。 牛rou的想起瞬間彌漫屋子里,而且這塊rou干還是方才在炭火上烤過了,那味道更是香飄十里。 瞬間就引起兩小只的注意,原本趴在房梁上歇腳的追蹤鳥,仔細觀察之后,見武鳴排列完rou干之后,就手撐著下巴一動不動,好似睡過去的模樣,它毫不猶豫,當場俯沖而下,直奔桌上的rou干而去。 只是它還沒落到桌上,就忽然感到一陣疾風拂過,還不待它反應過來,就忽然挨了一巴掌。 明明只是輕飄飄地拍了一下,那追蹤鳥卻直接被扇飛了,它極力扇著翅膀想自救,卻于事無補,最終直接撞到門簾上,又摔到了地上半天沒動靜。 “唧唧唧——”躲在墻角的小白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恰好吧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當場就叫了起來。 若是它能變成人,定是直接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不過就它目前這副挑釁的模樣,也著實讓追蹤鳥氣個半死。 武鳴坐在椅子上,等了半晌,那只追蹤鳥也沒動靜。 他“嘖”了一聲,直接抓起桌上的一塊rou干,隨手一拋,恰好落在追蹤鳥旁邊。 屋內寂靜了片刻,追蹤鳥還是沒動靜,小白狐則“嗖——”的一下子躥了過去,直接要搶。 追蹤鳥瞬間跳了起來,嘴叼著那塊rou干就要飛走。 無奈rou干體積太大,而它的嘴太小,振翅的動作稍微慢了些,白狐已經躥了過來,兩只很快就掐了起來。 結果自然是白狐贏了,別說一塊牛rou干,就連鳥類都在白狐的食譜里。 追蹤鳥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脖子,從它嘴里縮了回來,嘰嘰喳喳地叫了一陣子,一副無能狂怒的模樣,最終只能離開。 它卻不甘心,并沒有飛到房梁上,而是里書桌兩米遠的地方,一直叫嚷著,似乎在嚎叫他偏心。 “只有我給你的,你才能吃,你若是主動搶,就得挨打?!蔽澍Q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追蹤鳥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還是一直沖著他叫喚著。 武鳴沒搭理它,繼續保持著安靜,甚至閉上眼睛,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追蹤鳥等了足夠久,一直有一盞茶的功夫,它才再次落在桌上,這回它沒有受到攻擊,它由于許久,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靠近rou干,就在它要伸嘴叼住一塊rou干就跑時,尖嘴忽然被一只手給捏住了。 小鳥不停地掙扎,但它無論是扇翅膀還是踢動著腿,都無濟于事。 “主子?!庇耙宦淞讼聛?,武鳴直接抓起鳥嘴就扔了出去。 他扔的方向恰好是對準了白狐,那只小狐貍立刻一躍而起,直接將小鳥含進了嘴里。 “啾啾啾——”那追蹤鳥終于又可以叫喚了,這第一聲就顯得聲嘶力竭,顯然它對白狐的嘴充滿了恐懼,畢竟也屬于天敵的一種。 “吐?!蔽澍Q冷聲命令道。 那只白狐立刻就吐了出來,十分聽話。 武鳴隨手拿了一塊rou干,再次扔了過去,白狐立刻縱身一躍叼住了。 “唧唧唧——”它沖著武鳴討好地叫了兩聲,就叼著rou干回到墻角處,開始慢慢享用,而追蹤鳥癱在地上,一副挺尸的狀態。 武鳴根本沒有理會它,他知道這只扁毛畜生其實聰明得很,畢竟被北魏用巫術教出來的東西,都能追蹤別人的行蹤,更何況這些簡單的指令。 只是因為之前,北魏從來沒有克扣過它的食物,所以才這么不服氣,不過再難訓的東西,到他手里都不算什么。 “何事?”他這才想起來詢問。 影一立刻回復:“按照您的吩咐,影衛今晚分成兩隊,分別襲擊了蔡侯府以及北魏驛站外的暗衛們,每邊殺掉兩人,無人追蹤,圓滿完成任務?!?/br> 武鳴敲了敲桌子,“很好。兩邊都已經掐起來了,卻干打雷不下雨,看得著急。只有鬧騰起來才夠熱鬧?;噬仙∫簿瓦@幾日,必須得抓緊時間,朝堂上也該鬧起來?!?/br> “把這紙上的流言散播到世家的耳朵里,不可大肆傳播,只是讓其中幾位心思浮動的大人們知曉便可?!?/br> 他伸手一彈,那封信便直接飛向影一,影一抬手準確接住。 “是!”影一領命而去。 書房內再次恢復了一片寂靜,武鳴看著搖曳的燭光,些微出神。 “唧唧唧——” “啾啾啾——” 熟悉的叫嚷聲傳來,他回過神來,往墻角一看,果然那倆小畜生又開始掐了起來,完全是雞飛狗跳。 *** 半夜,蔡侯府與北魏驛站幾乎同時收到線報,暗衛在對方蹲點結束,換崗回來的路上,遭到致命襲擊,有兩人直接死亡,由于對方人手眾多,而且是有預謀的,殺完兩人后毫不戀戰,直接退走,根本沒找到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 兩邊同時震怒,對僥幸存活的人百般詢問,從敵方使用的功法以及身形等等,想要判斷出有用的證據,卻無功而返。 畢竟被派來暗殺的人,武功都是頂尖的,否則不可能殺完兩個旗鼓相當的暗衛之后,還能成功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