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真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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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四年,秋 額勒登保所率領的清兵援軍在白蓮教義勇軍團猛烈攻勢之下于四川地區節節敗退,清軍數頓時銳減了數萬人。 為此杞國之憂,宅心仁厚的皇帝已數日食不下嚥、夜不能寐,最終還是鬧出了病來。所幸并非重癥,在太醫細細照料之下,病情有了見好的跡象。 這天,嬪妃們在碩妃帶領之下,一齊至養心殿見了皇上,恰好皇上龍體還算安康,她們所到之時,皇帝正在暖榻上批著奏摺。 「來啦!」看著眾愛妻前來探望,皇上的心情都明朗了起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箣邋鷤儺惪谕暤?。 除了信嬪,也就是初封一宮主位的潔晰,因產后失調還在調養身子未來之外,在場的碩妃、花妃、如妃、烏雅貴人及其它嬪妃們都依序坐了下。 坐在離皇上身邊最近的碩妃立刻命紀朵拉端出熬了一天一夜的蔘湯,伺候皇帝服用。 「這湯里除了添了珍貴的人參及黑蔘,臣妾還入了家鄉的紅蔘,喝了舒筋活血?!勾T妃道。 皇帝嚐了口碗里清澈見底的湯,便覺通體舒暢,因而盛讚:「這湯想必熬了許久,仔細一瞧卻無半點雜質,碩妃你可真是有心了?!?/br> 如妃見機玩笑道:「這宮里就屬碩妃jiejie心思最細,時時刻刻都為別人著想,總把自己放在后頭,嬪妾們都還得學習學習呢?!?/br> 碩妃低著的臉一陣緋紅,羞道:「皇上你別聽雪曼meimei胡謅,她總愛說些有的沒的?!?/br> 皇上瞧了一眼碩妃后問道:「朕前些日子聽人說你身子不大好,現在可痊癒些了?」 她愣了幾秒才緩緩道:「是好了些,皇上您就別擔心臣妾了?!?/br> 這一點一滴紀朵拉都看在眼底,其實碩妃的咳疾仍是不輕,只是服了太醫院拿的特效藥后,才能勉勉強強止住一會兒,她總說等時節再冷一些病情會更加好轉,可紀朵拉從來不曉得其話真實性為何。 此刻,出乎意料地,科幸插了話:「反而是皇上您才該保重好龍體才是,這陣子因為白蓮教徐天德以及其義勇軍軍隊,皇上您定是憂愁如焚吧!」 面對科幸的語出驚人,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在席的妃嬪們無一不是替她捏把冷汗。 八面玲瓏的如妃趕緊打圓場:「烏雅貴人年紀尚小,還未懂事,所以才會不小心提及前朝之事,皇上您可別放心上?!?/br> 科幸冷冷地望著如妃看了一眼,四平八穩道:「說到年紀,我還虛長如妃你一歲呢!如何能說是年紀小?!?/br> 如妃悻悻然住口,也不好回嘴。 正當場面鬧得尷尬之時,科幸又再度發言了,「說到朝廷之事,嬪妾想在場沒有人比那位還要關心了?!?/br> 科幸直愣愣地盯著花妃,眼神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慄。 接著她從袖口中取出了像是信紙的紙張,畢恭畢敬地遞給了坐在暖榻上的皇上,仔細一瞧,竟是來自花妃阿瑪那彥成的親筆信,皇上看了瞬時龍顏大怒。 皇上盛怒之下拍了桌,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沒想到你竟然還管到了朝廷軍機大事來?連派兵的人選你都替朕想好了?」 「皇上,您聽臣妾解釋……」花妃連忙跪下苦苦哀道,在旁的瑩星也跟著一起跪著求情。 那封信正是那彥成寫給其女的回信,上頭說了一切都已安排妥當,玉克墨·成風已順利安插作為這次增援軍其中一員。 花妃轉過頭狠狠地瞪著站在身后的科幸,面部因憤怒扭曲變形,「好呀你!你竟敢算計本宮?!闺S后她又著急澄清:「皇上,臣妾……臣妾會這么做都是因為烏雅貴人!烏雅貴人背地里與玉克墨·成風暗通款曲,臣妾為了以正宮闈才會如此做的?!?/br> 「娘娘,如果您有證據便拿出來,嬪妾愿意受罰?!?/br> 科幸同時跪了下來,指著花妃道:「是她!紅杏出墻的是花妃娘娘,嬪妾曾親眼見到娘娘與畫畫人沉慶藍做出不軌之事,甚至還想藉由他貍貓換太子,蓄意懷上沉慶藍的孩子,以假亂真龍胎?!?/br> 「你別污衊本宮清白!」花妃用力地推了科幸,她便跌坐在地。 科幸撐著身子,強硬地質問道:「那您倒說說您宮里的鸚鵡是怎么一回事,為何牠會沒來由地成天把『青藍』掛在嘴邊呢?看來您被自己的愛玩之物出賣了都還不知曉?!?/br> 一旁的紀朵拉眼見事態不對,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手機,原本她想把那天于假山后所偷拍的影片就此塵封,可事情至此,勢必有拿出來佐證的必要,可這么做又不知會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 她看著地上垂死掙扎的花妃,幾經思考后仍覺得這種作惡多端之人確實該為她的惡行惡狀付出代價,于是她決定硬著頭皮,拖著腳步走至皇上跟前,示裁這一切。 「皇上,奴婢接著要給您看的東西,您先別感到訝異,奴婢阿瑪為經商之人,帶了個『洋鬼子機器』給奴婢,若您需要,奴婢日后再請託阿瑪帶回一個一樣的給您,但眼下請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某日奴婢路過絳雪軒時所收集到的?!?/br> 手機亮相的瞬間,眾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但很快地就被譁然的震驚所代替,螢幕上撥放著假山后花妃與沉慶藍卿卿我我的畫面,皇上看了雷霆大怒,狠狠踹了花妃一腳。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竟敢背著朕干出此等骯臟之事!」 科幸發出了幾聲戲謔的笑聲,跪起身接道:「我說微祉,你應該很好奇當初是誰暗中派了刺客要殺你吧?」隨后她又指向了花妃,振振有詞道:「就是花妃娘娘呀!她看你在碩妃娘娘身邊幫襯得很,與信嬪關係又匪淺,所以一心想除掉你呢!」 「你胡說!是你讓本宮殺了微祉的!」狗急跳墻之下,花妃又胡亂地推倒了科幸。 「娘娘您可別含血噴人呀!嬪妾哪能有如此能耐?」 紀朵拉簡直是霧里看花,要相信誰都不是,她只知道這兩個人絕非善類。 還以為事情就要如此落幕,科幸又忽然拍手叫道:「還有呢!信嬪!信嬪的孩子,這也是您干的好事不是?」 花妃的雙眸一震,便連滾帶爬至皇上的腳邊,抱著皇上的腳,哭喊道:「不是!皇上不是!臣妾……臣妾絕對沒有……」 科幸嘴角微揚,死盯著花妃道:「您不是一早便安排了內應至儲秀宮嗎?若不信的話,便喚粉琴來對簿公堂?!?/br> 「豈有此事,馬上傳儲秀宮粉琴!」皇上道。 沒一會兒粉琴來了便速即跪下,全身瑟瑟發抖,緊瞧著一旁的花妃。 「你看本宮做什么?本宮和你又素不相識?!够ㄥ泵ζ睬?。 如妃道:「粉琴,你要是誠實以對,本宮和皇上或許還能對你從寬量刑!」 見著花妃失勢,這個粉琴沒一下子便一五一十地招了,她不僅在潔晰的飲食下了五行草等性寒的植物,導致她小產,甚至也在如妃每日的補藥里動了手腳,使其難以有身孕。 「怪不得信嬪之事太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還有臣妾肚子一直未有動靜,原來都是因為花妃你!本宮未曾與你交惡,你未免也太狠心!」如妃氣憤不平道。 「竟敢連心思都動到龍胎上,你這歹毒女人!」 皇上一氣之下又使勁踹了花妃一腳,這回她唇邊還流出了鮮紅血絲,讓人看了驚心悼膽。 此時的紀朵拉頓時腦中空白,胸口像是挨了幾記悶棍,原來防了又防,最難防的還是身邊最近的人,沒想到這儲秀宮竟還藏了這么個內jian。此時此刻的她,有種衝動想向前掐住花妃的脖子,送她至黃泉路上,向潔晰未出生的孩子磕頭認錯。 至此科幸似乎還不想罷休,拚了命地往死里攻。 她又道:「花妃娘娘,您要不要也把孝淑?;屎笾陆o說了清?嬪妾雖不明白當時其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嬪妾記得您與嬪妾說過,當初孝淑?;屎筠笆胖?,最后一個見的其實是你,根本就不是抒妃!」 花妃此刻像是發了瘋般,逕自仰天長嘯了起來,她像是哭又像是笑,頭上的頭飾也全都亂了套,模樣狼狽不堪。 「孝淑?;屎笾?,應該是本宮此生最得意之事,不過就是三言兩語的刺激,她那紙糊的身子這么倒了,還得怪我不成?要怪都怪你們當初害了本宮肚子里的女兒!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的!」花妃咆嘯道。 一個耳光落在花妃臉上,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音。 「你給我清醒點!」如妃大聲喝斥。 「就憑你也敢打我?」花妃摀著半張腫脹的臉,不甘心的死瞪著如妃。 「本宮為何不敢?」 說完,另一個耳光又賞在花妃另一半完好的臉上。 如妃冷酷地笑道:「這個耳光是為了信嬪還有信嬪孩子打的!」 還未等花妃反應過來,如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賞了花妃一個帶勁的耳光。 「這下,是替鈕祜祿·漓容,本宮族姐打的?!?/br> 她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說著,像是要向世人澄清,鈕祜祿氏舉族歷代傳承的清白,是絕對不會為間雜小人所構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