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幼崽在玄學直播里封神 第180節
要不是江蕪及時喊了剎車,他們仨已經飛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第92章 車子堪堪在崖邊停住, 江蕪下車用判官筆在駕駛座車門上寫下一串看不懂的符文,然后拍了拍,“調頭吧?!?/br> 韓默定了定神, 小心翼翼地發動車子,又開了一段路, 終于回到了正確的路線上,手機信號也恢復正常了。 江荻驚魂未定,問江蕪,“剛才那是什么陣法?” “蹁(pian)降,也叫勾魂降, 大約在千年前十分盛行, 后面慢慢就失傳了?!?/br> 江荻聽著這有些陌生的詞匯,想了想問:“是不是跟東南亞流行的降頭差不多???怎么就失傳了?!?/br> “笨蛋,如今流傳下來的都是皮毛,夏國真正的降術厲害著呢?!?/br> 江蕪讓他和韓默都提高警惕,榮彥找的這個大師可能真有點本事。 又開了二十分鐘,王梁村到了。 但這里似乎是個荒村, 而且已經破敗很久了, 幾乎看不到有人生活的痕跡。 江荻踩上枯草堆,腳下咯吱作響, 忍不住吐槽:“榮彥雇人之前都不做背調的嗎, 正常人誰會住在這種地方???” 韓默接了一句,“可能是覺得住在這里更有‘大師風范’?” “神神秘秘……嗷!” 江荻踢踢踏踏的走,突然腳尖踢到了什么硬物,疼得他鬼哭狼嚎。 韓默上前用樹枝扒了兩下, 似乎是一塊埋在地下的石碑, 上面還刻了字。 他看了江蕪一眼, 加快清理速度,碑上很快顯現出兩個斗大的古篆字—— “魍魎?” 江荻單腿蹦過來看,“什么意思,這里鎮著妖魔鬼怪嗎?” “原來不是王梁村,是魍魎村?!?/br> 江蕪反應過來,神色有些微妙。 魍魎,也有影子的意思。 根據江知嵐翻閱古書,走訪江家族老顯示,上一代影家人頻繁活動的區域,似乎就在王梁村附近。 她對江荻說:“我知道為什么影家一直游離于其他三家之外,而且行跡越來越神秘了——降術每施展一次,都是要折壽的?!?/br> 這是一種自創立起就極為陰毒的術法,全是殺人害命的狠招,相應的,為了維護天道平衡,施術者折壽也會格外厲害。在降術興盛的朝代,都很少有降師能活過半百,這樣代代折損下來,自然人丁稀少,厲害的降術也漸漸沒落失傳。 但就算如此,哪怕是入門級別的降術,也足夠折磨死一個普通人了。 江荻聽得直皺眉,“我以為玄門建立四大家族,都是為了匡扶正義捉鬼驅邪的,影家這種拿了反派劇本的,也配和我們并稱嗎?” “青天白日的,你發什么夢呢?”江蕪嘖了兩聲,意有所指,“年輕人,別把世界想得太單純咯?!?/br> 韓默沉聲:“身懷玄術者作起惡來,可比普通人危害大多了。這也是創立靈案組與玄門制衡的初衷?!?/br> 三人繼續往荒村深處走去,很快來到了村后頭一座廢棄的神廟前。 院墻倒塌了大半,神像墜地,彩塑表皮層層剝落,露出里面灰撲撲的泥胎。頭頸處斷裂了大半,泥丸似的視線空洞地望向上方。 就連江荻都面露肅穆,低聲道了兩句罪過。 韓默鼻尖微動,“好像有血腥味?!?/br> 三人視線齊齊匯聚,望向院子角落處,一個黑色的大號布質行李箱。 很新,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也是那股帶著淡淡腐臭血腥味的來源。 韓默手腕一轉,手里多了一把锃亮的軍刀,他用刀尖挑進拉鏈,慢慢勾著鎖頭打開。 “嘔!” 江荻看清箱子里的東西,直接吐了出來。 那一箱子跟rou餡似的東西……不會就是高志鑫丟了的尸體吧?! 就連韓默都面色發白,接連退了兩步。 他正要提醒江蕪別過來,突然有什么東西自頭頂上方垂落,窸窸窣窣的,擦過他的耳廓。 韓默下意識地抬起頭,瞳孔中赫然出現一張枯黃干癟,輕飄飄的人皮,自上而下向他襲來! “小心!” 他大聲示警,身后已經傳來江荻的嚎叫:“這什么鬼東西??!” 數張人皮從四面八方飄來,韓默持刀刺去,那人皮卻滑不留手,咻地一下擦著刀尖后退,又再度逼近,像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身體”。 箱子里的rou餡上方也凝聚起一團濃重的黑氣,幻化出無頭人的模樣,加入戰局。 韓默身上有靈案組出品的防御符箓,江荻身上也有家里帶出來的法寶,勉強支應,但還是被追的滿院子亂跑。 “阿蕪救命??!”江荻邊跑邊扯著嗓子大喊,“我們是掉進狼窩了嗎?!” 一張人皮執著地飄在他身后,好幾次都差點貼上他的后腦勺,十分驚險。 “來了!” 江蕪話音剛落,院子上空升起一團煌煌金光,約莫方形大小,正氣浩然,邪祟不侵。 “授命於天,上升九宮,火鈴交換,滅鬼除兇……!” 砰砰砰! 數張人皮瞬間炸得粉碎,無頭黑影被看不見的大手攥緊,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一顆黑色圓珠,被江蕪揣進兜里。 破敗的小院又恢復了安靜。 江荻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渾身是汗,“幸好今天是跟你一起來的……” 韓默又來到箱子前仔細查看,他忍著惡心把那一箱子rou餡往旁邊踢了踢,發現箱子下方的地面上被刻了奇怪的陣法,似乎和剛才路邊的靈幡如出一轍。 他回頭問江蕪,“這是誘餌,也是陷阱?” “嗯?!苯徔囍∧?,“那個‘大師’收了榮彥的錢,施降害死高志鑫,又把他的尸體二次利用,布了這個隳(hui)降?!?/br> 按照玄學說法,人死后的七天內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如果是橫死者,怨氣還會殘留在尸身上,所以有頭七回魂一說,就是讓亡者與親人告別,正式魂歸陰間。 而對方正是利用了這個時間差,把高志鑫的魂魄拘在尸身里一起偷走,又將他殘忍分尸剁碎,相當于在一個“活人”身上施刑,如此能將怨氣挑撥到最大,煉出最為兇殘的厲鬼。 再加上那些人皮降組成的八仙局,一環套一環,如果今天來的是靈案組,或是普通警員,只怕全都要栽了。 韓默臉色越發凝重,“這種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必須馬上拒捕歸案?!?/br> “施降者不會離陣法太遠……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了?!苯從贸瞿穷w黑珠往天上一彈,黑珠滴溜溜地懸在半空,突然朝院子后方飄去。 她小跑著向前追去,一邊對二人解釋,“他短時間內接連下了幾個厲降,估計折壽折得差不多了,剛才又被我破陣反噬,估計現在也就剩半口氣了?!?/br> 江荻松了口氣,又催促:“快點兒,再晚他該死了!” 很快,黑珠引著三人轉到破廟后面,沒走多遠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滿頭白發,胸口幾乎毫無起伏。 韓默快步上前查看,被男人雞皮鶴發的面容嚇了一跳,他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卻好像在一瞬間蒼老衰敗,隨時都會咽氣的模樣。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幾圈,最后鎖定在江蕪身上,艱難地扯動嘴角,“聽說江家出了個百年難遇的天才……果然是,名不虛傳,咳咳……” 他一邊說話,嘴角還在有血沫涌出,眼神越發瘋狂,“沒用的,誰也阻止不了神的意志……快了,全新的世界很快就來了!” 啪! 江蕪不客氣地一腳踩上他胸口,沒好氣的道:“什么東西,也敢在本王面前稱神?” 江荻哆嗦了一下,他好像聽到了肋骨斷裂的咔嚓聲…… 那人咽氣了,死時嘴角還掛著神秘的微笑,看著格外瘆人。 江蕪在他懷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塊黑色鐵牌,上面什么都沒有,光禿禿一片。 她在手里掂了掂,“果然是影家的?!?/br> “我想整個影家應該都被什么邪祟洗腦了,居然還稱其為神?!表n默冷靜分析,“不光影家,之前那些找不到源頭的玄案,應該也都逃不了干系?!?/br> 嗡…… 江蕪懷里的法印突然震動起來,飄向廟內。 她立馬追了進去,在金光指引下,費力地推開腐朽的木質神龕,在背后的墻面上看到了一個更加復雜,她從未見過的古老圖騰。 如今圖騰的右下方亮起了一角,奇怪的線條與符號彎彎繞繞,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江荻伸手想摸,還沒靠近就被莫名的寒意刺痛,忙不迭甩手,“好冷啊,感覺冷到骨頭縫里了!” 韓默則是驚訝,“居然還有你不認識的陣法?” 和江蕪的幾次合作中,他早已習慣她的“無所不能”,甚至偷偷懷疑過她是不是玄門某位大佬帶著前世記憶投胎的,生來有宿慧。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江蕪說“不知道”。 “自從來到這個村子,我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br> 江蕪皺著眉頭,小臉上滿是凝重。王梁村,魍魎村,這里絕不僅僅是影家人的藏身地那么簡單。 她對韓默說:“能不能派人把這里看守起來,但不要靠得太近,只要遠遠看著有沒有人進出就行了?!?/br> “沒問題,我來安排?!表n默點頭。 江荻舉手,“那這個圖騰怎么辦?” “拓下來,回去慢慢研究?!?/br> * 回到江家,江蕪讓人找來一塊可移動的大號白板,將拓印下來的圖騰等比例放大掛在上面。 江知暮和江荻搬來了好多江家收藏的法術古籍,一家人圍坐在地毯上瘋狂翻書,試圖找到類似的陣法內容。 期間小蝶來給他們換了幾次茶水,都沒有一個人抬頭,她便輕手輕腳地關門出去,坐在院子里挑桂花,準備曬干了釀桂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