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幼崽在玄學直播里封神 第122節
韋斯哲:…… 他差點被這小子氣笑了,神色越發不耐煩, “就算我有錢, 你們憑什么覺得自己隨便編幾句吉兇禍福,就能從我手里騙到一百萬???” 江荻不明白他的意思,憨憨道:“那你別在我們家算不就行了?” 這人可真奇怪,又要算命又嫌貴, 果然就不是他們的目標客戶! “小荻, 怎么了?” 江知嵐剛才在另一邊接電話, 見狀走過來詢問。 韋斯哲看到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今天純粹是閑著無聊,陪新女朋友過來看熱鬧的。 什么玄學啊算命啊,他才不信這些東西。 但一看到江知嵐,他的眼睛就挪不開了。 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跟他以往的那些女朋友都不一樣。 現在算命的都要拼顏值了? 那邊江荻還在小聲解釋這個客戶有多難纏,韋斯哲使勁清了清嗓子,抬手點了點江知嵐,“行了,就你來給我算吧?!?/br> 江知嵐沖他笑了下,“你想算什么?” 韋斯哲直勾勾盯著她,“算姻緣,我覺得我今天遇見真愛了?!?/br> “斯哲,你說什么呢~”他身邊的小女朋友嬌滴滴地開口,又害羞地捶了下他胸口,“其實我也覺得我們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沒說你?!表f斯哲不耐煩地把她推開,“行了,這沒你什么事兒了,你先回家吧?!?/br> 女朋友瞪大了眼睛,反應了幾秒鐘,才氣呼呼地看著江知嵐,“你是誰???怎么隨便勾引人家男朋友?” 江知嵐:? 她屈指叩叩桌面,“阿蕪,起來干活了,這位先生要算姻緣?!?/br> 桌子下面探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江蕪揉著眼睛,哈欠連天,“誰要算姻緣?” 等了一上午都沒人來找她算命,她都睡了好幾覺了。 這下輪到韋斯哲震驚了,指著江蕪,“讓這個小不點兒給我算命?” 江荻伸手一指身后的條幅,“這上面不都寫了嗎,玄學神童,一卦百萬啊?!?/br> 韋斯哲剛才光顧著吐槽一卦百萬了,完全沒注意到上半句話。 “我看你們真是想錢想瘋了?!彼藗€白眼,要不是為了旁邊這個漂亮姑娘,他才懶得坐下來浪費時間。 “小家伙,那你就來給我算算,我和你jiejie的姻緣吧?!?/br> 韋斯哲自認為瀟灑地甩了下頭發,又沖江知嵐眨眼放電。 “jiejie?”江蕪剛睡醒,還有點迷糊,“你是說我mama嗎?不行哦?!?/br> 韋斯哲耍帥的動作僵住了,“她是你媽???” “你要算就算,別來sao擾我小姑!”江荻攔在前面,生氣的道:“我們江家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韋斯哲的女朋友又精神了,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聽到了嗎,人家都有孩子了,我們去別家看看嘛,何必要花一百萬在這種地方,還不如多給我買幾個包包呢?!?/br> 韋斯哲也覺得沒勁,抄起桌上的勞力士表,轉身就要走。 “等等?!苯復蝗唤凶∷?。 韋斯哲沒好氣地回頭:“干嘛,你要給我打折?” “我勸你還是坐下來把錢付了,興許我還能救你一命?!苯徱槐菊浀?。 韋斯哲嗤笑一聲,眼底帶了幾分不耐煩的戾色,“騙不到我的錢,就想說我有血光之災,嚇唬我?” 他揮了揮拳頭,“信不信我掀了你們的攤子?” “唉,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可真大?!苯徦剖菬o奈地搖頭,又仿佛自言自語:“出了這個門,你很快就會和你mama一個下場了?!?/br> 韋斯哲的腳步猛地一頓,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斯哲?”他女朋友察覺到不對勁,有點緊張,又沖江家人大喊:“我聽說這個玄門大會上來的都是真大師,你們就是這樣嚇唬人騙錢的嗎?我在某音有一百多萬粉絲呢,信不信我拍視頻曝光你們!” 她說著就拿出手機,剛打開錄像模式,就被韋斯哲搶過來,狠狠砸到地上。 他沉著臉冷冷開口:“我說過今天不陪你了,你聽不懂嗎,趕緊滾?!?/br> 女朋友眼底閃著淚花,哆哆嗦嗦撿起手機跑了。 難怪之前有姐妹勸她,說韋大少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難伺候,她今天算是見識了。 趕走了女朋友,韋斯哲黑著臉坐下來,表情陰沉得要滴出水來,“你們調查我?” 他剛才腦子里閃過了很多念頭,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設局來整他。 不然新交的女朋友為什么非要拉著他來這個所謂的玄門大會?而眼前這個小姑娘又能一口道破他最不愿提及的秘密? 江蕪無視他難看的臉色,翻了個白眼,“你是什么大人物嗎,我還用調查你?當然是算出來的啊?!?/br> 韋斯哲沉默了幾秒鐘,忽然笑了,翹起二郎腿,“行,你接著說?!?/br> 他倒要看看,那幫人在搞什么花樣。 “先付錢?!苯徶钢郎系亩S碼,“一卦百萬,不打折哦?!?/br> 韋斯哲痛快地轉了一百萬過去,臉上的笑越發瘆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一百萬而已,等他套出足夠多的信息,再來慢慢收拾這群騙子。 江蕪確認卦金到賬后,這才不緊不慢地拿出生死簿,翻到韋斯哲那一頁。 “你今年二十四歲,是家中長子,母親在你五歲那年去世,兩年后你父親再娶,繼母又給你添了一個弟弟一個meimei,他們聰明懂事,很受你父親寵愛,你這個大少爺名不副實,徹底成了家里的外人……” 韋斯哲不耐煩地打斷,“我家的事在平城又不是什么秘密,隨便都能打聽到,你說點別人不知道的?!?/br> 江蕪又翻了一頁,饒有興味地看了起來,半天沒說話。 韋斯哲趁她不注意,伸手把本子搶了過來。 “坑蒙拐騙還不提前把資料背下來……”他得意洋洋地翻開本子一看,頓時傻眼了。 怎么是空白的? 那這小丫頭剛才在看什么? ……好燙! 手里的本子突然燙得像烙鐵,韋斯哲吃痛地丟了出去。 結果本子不但沒落地,反而又飄回了江蕪手里。 “給你長個記性,你mama沒教過你不許亂碰別人的東西嗎?” 江蕪搖著頭,又往韋斯哲心上扎了一下,“哦,我忘了,你從出生起就沒見過她幾面,難怪這么大的人還不懂禮貌?!?/br> 韋斯哲眼睛突然紅了,被他死死壓住,他喘著粗氣,攥緊的手背浮起青筋,“你到底想說什么?” 江蕪不但沒有害怕,歪著頭看他,眼神里甚至還帶了幾分同情。 “你mama是自殺的對不對?他們都說她得了產后抑郁,精神有問題,是個瘋子,還說這種精神病會遺傳,你也是個小瘋子……” 江蕪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帶了一種魔力,讓韋斯哲的眼神有一瞬放空。 他的父母曾經也是平城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郎才女貌。 可是自從他出生后,一切就都變了。 母親變得神經質,總是半夜推醒父親,說房間里有人,她聽到有人在地上跑來跑去,還有人在敲窗戶,敲門。 可是父親卻什么也聽不到,還說妻子是不是照顧孩子沒休息好,出現幻聽了。 她整晚整晚都睡不好,時間長了,父親白天還要工作,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只能搬去客臥,和妻子分房睡。 但母親的狀況越來越嚴重,不光是夜里,白天也開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又哭又笑,突然尖叫。 甚至她有一次還試圖掐死躺在嬰兒床里的韋斯哲,要不是保姆及時發現把他搶過來,他可能早就死了。 這下父親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趕緊把妻子送去了醫院。經過醫生診斷,說母親換上了產后抑郁,精神也出現了問題,最好能住院治療。 父親不舍得和她分開,也不愿讓外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有精神病,便拒絕了住院,而是將整個別墅頂層都留給妻子一個人居住,還請了專業的家庭醫生,24小時照顧。 從韋斯哲有記憶起,他就知道母親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她不能像別的mama一樣溫柔地照顧他,給他講故事,陪他玩玩具,他們只能隔著牢牢的鐵欄桿見面。 那個臉色蒼白,輪廓浮腫,眼神渙散的女人,和他在父母婚紗照上看到的新娘子,完全是兩個人。 幼小的韋斯哲很害怕,他不承認那是他的mama,越發抗拒去頂樓,甚至還被接到外公外婆家住了好幾年。 就在他五歲生日那天,母親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再也沒搶救過來。 全家人都很難過,卻又帶著一種韋斯哲看不懂的,隱隱的釋然。 一個產后抑郁,精神崩潰的瘋女人,走向這樣的結局似乎是一種必然。甚至就連外公都勸父親,他堅持了這么多年,也算是解脫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沒有人在乎韋斯哲的感受,只有最疼愛他的小舅會陪著他一起難過,說他以后就沒有mama了。 兩年后,父親再娶,全家人都搬進了新別墅,徹底抹去了那個女人的一切痕跡。 后來繼母又生下一雙兒女,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人人都夸他們是模范夫妻,再也沒人記得那個瘋了的女人。 “所以呢?”韋斯哲強壓下心頭躁動的怒意,“你不是要給我算命嗎,老提我媽干什么?” “因為你和她出現了一樣的癥狀呀?!苯徍掼F不成鋼地搖著頭,“難道你也覺得自己是個遺傳的精神??? 韋斯哲嗤笑一聲,“我覺得當個精神病挺好的,你看他們敢惹我嗎?” 他是平城二代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喜怒無常,暴躁沖動,想一出是一出,跟他那個在國外藤校讀書的好弟弟,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父親更疼愛弟弟,韋斯哲也不在乎,反正他只要有錢花就行了,沒了還能找小舅,小舅從來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不,這樣一點也不好?!苯徴Z氣很認真,“你會死的?!?/br> 韋斯哲一怔,緊接著又聽江蕪說,“情況是從你十三歲那年開始的吧?你也出現了和你mama類似的癥狀,幻聽,幻覺,腦子里總有一個聲音慫恿你去死,覺得身邊所有人都想害你……” 他沒出聲,就代表默認了。 一開始韋斯哲很害怕,他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也是個精神病,只能假裝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努力做個正常人。 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父親和繼母,帶著弟弟meimei,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模樣,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必須要狠狠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