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書生郎 第153節
幸好第二天沒有朝議了,柳應渠把土地的事給王和明說了:“王大人,這案子判的不公,我覺得需要重判?!?/br> 王和明:“我看看?!?/br> “你說哪條不符合判決的條件?” 柳應渠把自己看過的大昭律法背了出來。 王和明正要去拿大昭律法的書,和磚頭一樣厚。 “三百零一頁,第二行?!?/br> 王和明:“……” “應渠,你的記憶很好?!蓖鹾兔髟絹碓叫蕾p柳應渠了,發現這件案子也讓王和明對他很滿意。 “王大人謬贊了?!绷鴳⒉痪庸?。 他只是一個心酸的打工人而已。 下值后柳應渠開開心心的去置辦和老婆約會的東西,他思考了一下還是買了一個帷帳,兩個人還是要睡一起的,還去藥館拿了驅蟲的草藥還有牛黃什么的。 再買了rou和菜,去野炊自然要吃燒烤了。 柳應渠很滿意。 然后他遇見了同樣來買菜的沈憂。 舅舅你? 你竟然是這么賢惠的舅舅? 沈憂:“……” 第97章 人才。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很沉默,空氣中隱隱有些尷尬。 柳應渠首先打破沉默:“舅舅也買菜啊?!?/br> 沈憂嗯了一聲,豬rou擺在上面,柳應渠就打算去最近的地方去買菜,然后沈憂拉住了他:“那邊的菜要便宜些?!?/br> 柳應渠震驚。 好吧。 “舅舅你會做飯?”柳應渠把銅錢給屠夫:“來一斤豬rou?!?/br> “府上沒太多人,偶爾興致來了喜歡自己煮來吃?!鄙驊n買了一只雞。 在古代豬rou并不是什么讓人喜歡的吃的rou類,有地位的人都嫌棄豬rou,反而更看重牛rou,不過沈憂也沒問。 沈憂咳嗽,他拿出帕子來擦,又是一片血跡。沈憂小心把帕子收好,抬頭就對上了柳應渠的眼神。 柳應渠:“……” 沈憂:“……” “這事不要告訴別人?!?/br> 舅舅你太病弱了,柳應渠心里有點痛。 他點點頭然后幫著沈憂提菜籃子,還是他來提。 昭烈帝把太醫都送到了沈府,可是做大臣太辛苦了,舅舅又放不下朝廷上的事。一年的假期里沈憂也沒怎么好好休息過,這病什么時候才好。 這還是帶進骨子里的病。 等兩個走到快要分開的時候。 “就到這里,你先回去吧?!鄙驊n說道。 “舅舅要好好休息?!绷鴳行?。 沈憂笑了笑:“知道了?!?/br> 柳應渠走在回家的路上打算背叛沈憂,他要把這件事告訴昭烈帝,讓昭烈帝給沈憂放假。 回到家里沈清梧已經把崽崽給譚大娘帶了:“柳郎,我們就去嗎?” “走吧?!绷鴳貞?。 柳應渠走出郊外就牽上了馬,兩個人翻身上馬,柳應渠把自己買的東西讓馬給馱著,就當個駱駝了。 田地青蔥,柳應渠下意識就去看,估計天氣不壞的話,又是收成好的一年,等稅收改革蔓延到全大昭,把隱匿的人口清出來,在稅收上大概率做不了假,只是地方的豪強地主還有些棘手。 他老婆就算得上是清水縣地主家的兒子了。 “柳郎,你跑馬怎么這么慢!”沈清梧拍了一下柳應渠坐下的馬屁股,柳應渠嗖的一聲就竄前面去了。 柳應渠的騎馬在云水書院學得好,也不慌張很快沈清梧就和他齊頭并進了。 兩個人在郊外騎馬,顧煥崇還在寶河郡里忙。 寶河郡的問題太多了,首先就是俘虜的問題,這件事顧煥崇有自知之明把這事交給蕭蒼他們處理了。 寶河郡最大的問題還是人口少了,青國撤退之前把許多人口帶走了,大昭百姓到了青國也只能做奴隸。 蕭蒼他們追上去把大昭百姓截取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已經進入了青國境內,他們甚至會拿大昭百姓來威脅大昭軍。 百姓們受太多苦了,現在麻木起來,說什么也沒用。 “顧大人,寶河郡的糧食不夠?!币粋€小吏走上前來說。 寶河郡的結構很復雜,地主豪強在青國人面前忍氣吞聲又慣會諂媚討巧,管理寶河郡就用他們大昭人自己管理大昭人,現在寶河郡收復了,他們搖身一變也變成了受害人,抹著一把淚來給顧煥崇訴苦。 把顧煥崇惡心壞了。 地主豪強在京城中一般有靠山,一代人扎根在寶河郡根基也很深。 “朝廷的糧食還在路上?!?/br> 小吏是寶河郡的本地人,李貴說:“顧大人,我知道哪家的糧食最多?!?/br> 顧煥崇的目光看向了李貴,把李貴看得冷汗淋淋,感覺自己的一切小心思都在他的面前無形藏匿,他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你說說看?!鳖櫉ǔ缫崎_了眼神。 李貴小心的應了一聲,說話也不敢再帶有慫恿和暗示性。 顧煥崇看著案桌上寶河郡郡守的印章,他思考了很久但似乎又只有一瞬間。 他說:“你拿著我的手書找西北大營借兵,把彭家下大牢?!?/br> 李貴神色怔然隨即是突然的狂喜:“是顧大人?!?/br> 他領命退下的時候,突然看向顧煥崇:“謝顧大人?!?/br> 顧煥崇揉了揉眉心,白芷從里面走進來,他有些擔心的看向顧煥崇。 “你明日一早帶著河兒回京城?!鳖櫉ǔ缫呀浵露Q心了。 “出什么事了?”白芷心頭有些慌。 “沒事,爹娘來信要看孫子,你帶著河兒回京城陪陪他們,等過段日子再來,河兒也能去京城里多交些朋友?!?/br> 白芷生下的孩子才幾個月大,顧煥崇在西北大營這邊給小顧河還是辦了一個好的洗三宴,很寵愛自己的孩子。 次日一早白芷抱著顧河就坐上了馬車,顧煥崇笑著送他們離開了。 “顧大人,昨晚已經把彭家下大牢了?!崩钯F走過來有些激動。 白芷掀開了車簾已經看見顧煥崇離開了,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顧煥崇見馬車走了就跟著李貴到大牢去了,彭家的家主還在怒吼:“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平昌侯可是我們的親戚!” 平昌侯和皇族有聯姻,和京城各大世家都有聯姻,而平昌侯的老家就是在寶河郡,平昌侯也姓彭。 “顧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寶河郡的官吏還不夠完善,可是顧煥崇一來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他的神色隱在牢房里陰暗的燭光下:“彭家幫助青國欺壓,殘殺百姓,偷稅為己,搶占田地,走私精鹽,這是死罪?!?/br> 彭家主身子一晃,臉上的咬肌動了動,怒發沖冠:“你無權處置我!你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暫代郡守!” 顧煥崇抬起頭來,他的聲音淡淡:“明日午時斬首示眾?!?/br> 他對這些話已經膩歪了,不太想聽。 “顧煥崇,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顧煥崇知道自己會面對什么,他閉緊了嘴巴,憋著一股氣走出了牢房,一出牢房他走在街上看見了衣衫襤樓的百姓們,顧煥崇就那么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的那股氣還能挺下去。 “顧大人!顧大人!會不會太過了!”李貴跟上前來,怯怯的問。 顧煥崇沒有回答,他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顆糖,有些出神。 他把那顆糖給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 …… 柳應渠他們爬上山,夜色已經很晚了,站在高處看著底下的山脈還有家家戶戶的燭光,宛如延綿的星河。 沈清梧站在山頂往下看,然后抬頭看天。 柳應渠在扎帷帳,他把燒烤的支架架起來了,然后就把烤rou放在上面烤,滋滋滋的聲音傳來伴隨著rou香氣息,沈清梧立馬就被勾引過來了。 “柳郎,我來幫你?!鄙蚯逦鄮椭鴳緍ou。 等柳應渠烤好了,他就把第一串烤rou給沈清梧:“小心燙?!?/br> 沈清梧拿著烤rou輕輕咬了一口,然后把還有一塊喂給柳應渠:“柳郎也吃?!?/br> 柳應渠咬了一口。 沈清梧躺在帷帳里晃蕩著雙腿,白得晃人,他盯著柳應渠看。 “吃素菜?!?/br> 沈清梧有些不情不愿的拿著素菜吃,照例喂了柳應渠。 兩個人吃完烤rou就躺在帷帳里看星星,沈清梧抱著柳應渠的肩膀很滿足,和柳應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讓人感到安心和歡喜。 柳應渠把驅蟲粉灑好,用布把上面的頂給蓋上,帷帳里黑乎乎的一片,周圍只有細微的蟲鳴聲,寂靜的山頂里,還有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