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書生郎 第112節
“就是,他好好當一個修撰就好了,沒事想什么點子,真是傷風敗俗,身為讀書人怎么能和乞丐淪為一伍?!?/br> 有些官員議論紛紛,要是柳應渠在他們面前,他們就能指著柳應渠的鼻尖罵得他狗血淋頭。 “別說是小乞丐了,有些人還把自己的孩子送進救濟院里聽課,自己帶著飯盒去聽課……” 在內閣之內王和明拱手:“陛下,柳修撰這事是自愿參加,這是大大的好事,很多讀書人以后是要做官的,讓他們教乞丐,也是了解民情,為民做事?!?/br> 這事立馬引起了昭烈帝的注意,他心中感嘆,柳應渠不愧是他看重的人,然后立馬給柳應渠撐腰,下了一道旨意表揚柳應渠包括和他一起在救濟院教書的書生們。 “他們的名字去找柳應渠要過來?!?/br> 龐全很快就回來了,昭烈帝把這道旨意發下去。 皇帝的支持和圣旨帶來的力量是巨大的,直接引爆了整個讀書人群體。 誰讀書不是為了做官,得到皇帝青睞,現在皇帝下場支持柳應渠的行動,還把和他一起的讀書人稍上了,這不是在皇帝面前混了一個臉熟。什么名氣能有讓皇帝下到圣旨的名字大,他們的名字在圣旨上??! 這估計能說上七八輩子了,還能祖孫代代相傳。 你們祖父哈,以前也是上過圣旨的人,還是表揚呢。 這旨意一出,朝中有意見的官員們啞口無言,心里泛著nongnong的酸意,像是吃了十斤檸檬一樣。 這柳應渠憑什么讓陛下這么維護他,他才進來翰林院幾個月,以后待久了那還了得。 這升官不是坐鳥一樣嗖的一聲往上沖。 酸死了。 “柳修撰還是沈大人的親戚吧,還是關系很親的那種?”一個官員不確定的說。 這么一說他們就想起來了,這柳應渠的夫郎是沈憂的親外甥,要是柳應渠在翰林院待滿了三年,或許不用三年他就能和沈憂聯手了。 這朝廷上還有他們這些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官員存在嗎?! “柳修撰有什么……那啥沒?”一個官員說道。 柳應渠有沒有黑料。 找,他們不相信這人就沒有黑料!柳應渠怎么可能是清清白白的! 皇帝旨意傳到救濟院的時候,范義還在救濟院里教書,他是京城本地人,家中也有人在朝中當官。 他看著救濟院的五十幾個人變成了一百個人,然后還在變多……嗯,他們自帶了飯盒。 “圣旨到!”太監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天際。 范義哆哆嗦嗦的跪下去。不會是要被罵吧,范義后背發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表揚?是表揚啊。那沒事了。 范義拿著圣旨反應過來,心中一陣狂喜。 他的名字讓陛下知道了,陛下還下旨夸他,瞧他的名字在前面,范義眼珠子已經粘上去了,一點也不想移開。 太監等了好久沒等來打賞,然后不耐煩的看向范義,結果差點把他嚇得跳起來。 范義拿著圣旨笑著無聲的落淚。 太監:“……”溜了溜了。 這道圣旨的影響力還在不斷的擴散,在周邊的郡城得到消息后,讀書人瘋了,他們瘋著要去給人上課,還自帶干糧去。 柳應渠摸完魚,偷偷的從袖子拿出一張餅來吃。 他一邊吃一邊看書。這幾日收到了劉夫子和云夫子的信,對于這兩位恩師,柳應渠還是很尊重的。 劉夫子先是在信中表達了對他的關心,吹了一會三元及第,柳應渠直接跳過看見一個“但是”,他的心才落地了。 在歷史中的狀元也有落得不好的,你在朝中要小心謹慎,不要強出風頭,風頭太盛,容易折腰。雖然為師不覺得你有什么風頭。 但還是要小心,你大師兄院試考完就被一個老鬼忽悠去軍營了,你以后有機會還是去看看你大師兄,為師還是念著你們兩個的。 對了,你在我這做的試卷哈,我賣給書店的人了。 柳應渠無話可說,熟悉的熱血上頭的感覺又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云夫子的信封,云夫子的風格很嚴謹,先是恭喜他就一句話,然后囑咐他不要放下書,不要驕傲自滿,踏踏實實的升官,從六品還是有點低了。 柳應渠嘆口氣,他只是覺得從六品的薪水有點低,才二十九兩銀子。 昨日老婆給他買了一塊玉要了三千兩銀子。 先混著吧。他是混子。 “柳兄,大事不好了!”顏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顏兄,出什么事了?”柳應渠放下國史,心中有些疑惑。 “柳兄,沈大人下昭獄了,聽說江南的貪污案就是沈大人犯下的,陛下大怒直接把沈大人革職查辦。這事還牽扯到其他兩位重臣,現在三個人都下了昭獄?!鳖伵_快速的把話說完。 柳應渠腦子轉動起來,在原著中舅舅也是江南的貪污案,三百萬兩銀子消失不見了,結果在沈憂的府上找到了三百萬兩銀子。 這次怎么還會這樣,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除非……除非是舅舅自愿的。 “剩下兩位重臣是誰?!” “江卓大人,齊京大人?!鳖伵_想了想。 對了,這兩位大臣,在原著中舅舅只帶走了一位江卓,現在連著帶走了齊京。 以一帶二。 柳應渠冷靜下來,這事沒有翻案,只能把江南的案子查清楚才行,那么舅舅是要流放三千里,在路上就被人刺殺了,這就是原著的結局。 “今日是不是戶部給陛下匯報賬的日子?” “對,我剛才還看見戶部尚書帶著人去了盤龍殿?!鳖伵_很佩服柳應渠現在也這么冷靜,他瞠目結舌。 粗鹽改造能給戶部賺多少銀子?柳應渠起身坐在桌子上想了想,粗鹽改造在京城中已經初見成效,柳應渠下值后發現傍晚的時候就有人買鹽,盡管每次都買得很少但也比以前好多了。 京城中各大酒樓里也換上了精鹽。 柳應渠從國史中抽出一張圖紙,這是他從青國離開后就在畫的圖紙,總有一些想法對不上。 這是強弩,柳應渠畫的強弩可以連續十連發,戴在手上很輕巧,要是涂上毒威力更大。一只短箭可以刺穿兩個人的喉嚨,極大的節省了時間,提高了攻擊性。 在夜晚刺殺和突擊的時候也是一個好利器。 他沒去想其他的,低頭認真的繼續畫圖紙,腦海里進入了高度的運轉,手上落筆不斷。 畫毀了十張紙,柳應渠游走在國史館,在某一本國史中簡單的提到過強弩,不多但現在可能會給他更多的啟發。 他對國史館的框架結構和書本的擺放如數家珍,很快柳應渠就在茫茫國史中找到了那本書。 在外面翰林院里也聽說了沈憂的這件事,他們紛紛稱奇,心里有些恐懼和憤怒。 “三百萬兩銀子,沈憂也太貪了?!?/br> “這江卓和齊京也不是好東西!” 江卓是內閣中的次輔,相當于是大昭的副宰相,齊京是江南郡的轉運使掌握江南郡的錢糧。 他們三個人合伙吞下了江南的六百萬,導致很多流民餓死在路上,這樁貪污案震驚整個朝野。 一個副宰相,一個閣老,一個轉運使三個人竟然把江南的流民當成了踏腳板,多數流民餓死在路上,江南每年的稅收上來是最少的。 可江南有水米之鄉的美稱,就是這么一個環境優越的地方還有流民和賊寇逃竄,每年還要京城給銀子去賑災。 六百萬的銀子,這相當于是大昭半年的稅收,這還是要在大昭風調雨順的情況下才能實現半年六百萬的銀子。 在沈憂府上發現了三百萬,還有五十萬在副宰相江卓府上,齊京的房子在江南郡,現在已經派人去江南搜查他的房屋。 “這是畜生才能做出的事!” “沈憂,江卓,齊京這三個人必須以死謝罪!” 朝臣們在吵,內閣里也在吵,和沈憂關系好的王和明沒說話,只要在大臣們說到殺了他們三個人時,王和明這才抬起頭來。 “陛下不可,這事還未定性,臣認為還需要再商定?!?/br> “王大人你和沈憂的關系是好,但這是國家大事還請王大人不要帶私人情緒,沈憂自己已經承認了,王大人還要為這個jian臣狡辯嗎?”內閣大臣咄咄逼人。 昭烈帝也認為沈憂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下昭獄已經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江南的貪污案太大了,昭烈帝怕兜不住,他目光一沉,看向了站在內閣最前面的溫得儒。 “吵吵吵,你們當內閣是菜市口?!” 內閣朝臣們憋紅了臉。 龐全戰戰兢兢的從外面走進來:“陛下戶部尚書求見,這季的財政要算一算?!?/br> “讓他進來?!闭蚜业蹖舨可袝错樠哿艘稽c。 “臣參見陛下。臣和戶部的官員通宵計算,終于算出來了,戶部這季的收入比之前多了三成!其中有三成來自粗鹽改造的收入?!?/br> 戶部尚書解釋道:“臣等把鹽分成三等,最次等的鹽價格降低,薄利多銷,其余兩等鹽也有很多人買?!?/br> 賺錢的活,工部改造技術,戶部去銷售,雖然工部最近很討厭但這事做得戶部很滿意。 昭烈帝聽了這話面色一緩:“很好?!?/br> 戶部尚書呈上賬本,昭烈帝翻開了一下確實比之前高了三成。 “天佑大昭!天佑陛下!”戶部尚書不怕死的拍了個馬屁。 昭烈帝懶得跟他計較。 戶部尚書退下后,內閣大臣們再次吵了起來。 大臣激動道:“這是死罪!要是不是死罪!何以向天下黎民交代!” “臣附議!” “臣附議!” …… “陛下,柳修撰求見!”龐全再次打斷了內閣的爭吵,頓時有些大臣看這個死太監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龐全哭喪著臉。 昭烈帝目光深沉,癱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