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書生郎 第39節
沈父:???有這么慎重嗎? 柳應渠不緊不慢的走進沈府,在外面的人還在議論紛紛。 “這柳公子什么都沒有拿,僅僅憑借案首的稱號就想把沈少爺搞定?” “周家那么多金銀珠寶還是有些懸?!?/br> 在沈府柳應渠目不斜視走進客廳沖著沈父拱拱手:“沈老爺好?!?/br> “賢侄請坐?!鄙蚋付Y數周道:“你今日來提親沒有請媒婆?” 柳應渠低聲道:“我是自己想娶沈公子,自己上門提親更有誠意?!?/br> 沈清梧坐在位置上,鳳眸亮晶晶的,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情郎,輕言細語:“柳公子說得對,自己上門才有誠意?!?/br> 媒婆心中有不祥的預感:“柳公子,你的彩禮在哪?” 在柳應渠身后并未看見他的彩禮,上門提親怎么會沒有彩禮。 “我的彩禮在身上?!绷鴳恍觳宦ひ魷睾?。 媒婆心中冷笑,這新案首是一個鄉下小子他們可知道這回事,這是想不要彩禮就把人娶回家,怎么不去做夢。 沈父臉色也凝重起來,心里隱隱生出了怒氣。他雖不在意金銀珠寶但讓他把自己的兒子白白嫁給柳應渠,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一個對彩禮都不認真的人,以后怎么過好日子,更妄談什么誠意。 他可不知道什么聘禮能在身上,這是在羞辱他們沈家嗎?! 沈清梧正要說話,柳應渠給了沈清梧一個安撫的眼神,沈清梧也只好坐在位置上,心里嘀咕,他不要彩禮,柳郎就是他的彩禮。 柳郎真的來提親了,還是自己來的,沈清梧想起來就會笑,臉上guntang,昨晚的同床共枕又開始在他的心中翻涌。 媒婆面上帶笑,實則咄咄逼人:“那柳公子應該是帶了禮單,可有金銀珠寶?” 柳應渠:“沒有?!?/br> “可有房宅地契?” “沒有?!?/br> 媒婆得意一笑,在這里她可不管是不是少年案首:“那柳公子用什么來提親?” 在客廳里站在一旁的奴仆也聽著,心中也有些驚訝和對柳應渠的懷疑,覺得柳應渠可能就是一個想要借著案首的勢來迎娶自家少爺的騙子和薄情書生,管家站在沈父身后低眉順眼的,蔣羅羅心中也叫苦,這來上門提親多少也帶點東西吧,這不是讓少爺傷心嗎? 沈父摸著把手,時間靜止了一瞬間。 柳應渠極有風度,俊朗的臉上沒有半點不悅。他上前一步,似乎所有的光澤都匯聚在他身上,他身姿修長,氣質如松柏,漆黑的眼眸泛著溫潤的光。 滿室的金銀珠寶也無法遮擋他身上的光澤。 沈清梧捏緊了指尖。 “沈老爺,這是我的彩禮?!绷鴳褍蓮埣堖f給了沈父,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在客廳里的人都聽見。 沈父拿著那兩張紙,瞳孔緊縮一瞬,本來隨意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一一仔細看過紙上的內容,把一張紙看完了,又去看另一張紙,突然手指一頓。 客廳的氣氛也隨著沈父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沈父直接把另一張紙放在桌子上,他拿著的這張紙是今早柳應渠才寫的,沈父一字一句的看,生怕漏掉了半個字。他看了坐在位置上的沈清梧一眼,有些動容沉聲道:“你知道你給我的是什么嗎?”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疑惑,到底是什么讓沈老爺這么慎重,不過只是兩張紙而已。 又無金銀珠寶又無房宅地契,怎么能打動沈員外。 “我知道,沈公子說的條件我會做到,不納妾不干預他的自由,真心相對?!绷鴳Z氣頓了頓,認真道:“若是有一日,我們不愛了,我愿意放他離開,半分不取沈家家產?!?/br> 其實柳應渠寫得還不止這些,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有些羞恥。 沈父的手指落在紙張的最后一句話上,柳應渠是把自己的前途交給他了。 柳應渠其實也沒提過親,金銀珠寶他現在實在是找不到,房宅地契也不行。他只能盡力去揣測沈父的心思,還有把四大發明之一的造紙術寫來做聘禮,還有他以后的前途。 沈父半晌沒說話。 柳應渠心中惴惴不安,他余光看見了沈清梧心中突然就安定下來了,他這一生未曾主動去爭取過任何東西,這次他想要爭一爭。 他拱手道:“沈老爺你曾經對我說過,不納妾不限制自由這一點就能難倒很多人?!?/br> 柳應渠的聲音落地有聲:“我曾經回答,沈老爺能做到,有人也能做到,只是沈老爺還未看見那人?!?/br> 沈清梧的心臟驟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指尖用力,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媒婆也說不出話來,心里的震驚不亞于平地一聲驚雷,這位年輕的案首大約只有十九歲的年齡,清風如月,就敢許下這樣的承諾,敢一個人上門提親,媒婆心中復雜。 他的一生還很長,這輩子可能還會遇見另外的人。 “你許下這么重的承諾,我記得你與清梧并未見幾面,你是如何想的?”沈父目光灼灼審視的看向柳應渠。 沈清梧不滿的撇了一眼沈父,沈父這次當沒看見。 “見色起意?!绷鴳种肝?,低聲說道:“寤寐思服,輾轉反側?!?/br> 沈清梧的臉一下子的爆紅,雪白的腳趾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有些惱羞成怒這說的什么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話也太……太曖昧了,太令人羞恥了。 他臉上火辣辣的。 柳應渠心想總不能把兩個人的私情說出來,還不如讓他擔了個好色的名頭,男人好色有什么錯,好老婆的色更沒錯了。 這話一落地,周圍的奴仆也是大氣不敢喘,只覺得柳應渠這人有些風流的意味。 媒婆也紅了臉,沈父老臉一紅不自然的咳了咳。 沈父:“若你再遇見一個比他漂亮那不又要見色起意了?” “這雙眼睛只有沈公子能讓我見色起意?!?/br> 沈父定定的看向柳應渠,突然哈哈大笑:“周家的人可以離開了?!?/br> 媒婆連忙使喚人搬著金銀珠寶走了,這新案首說話讓人臉紅心跳,這誰招架得住。 要是她年輕幾歲遇見這樣的人也會心動。 而且媒婆用余光去看沈清梧,那樣子怕是春心蕩漾了,嘴唇勾起,樣子漂亮。 那周家還有什么勝算。 沈清梧知道這事多半是成了,一雙眼睛在柳應渠身上就沒移動過,目光灼熱。 沈父問道:“聘書帶了沒?” “帶了?!绷鴳B忙把自己寫的聘書交給沈父。 “讓你的父母來和我定下日子?!鄙蚋缚戳艘谎凵蚯逦?,沈清梧的眼神一直在柳應渠身上:“我再把清梧的嫁妝單子給你們?!?/br> “其實你這兩張紙,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寫的話,至于另一張紙也能給沈家帶來利益?!鄙蚋感睦镞€是有些得意,不痛不癢就拿下了一個案首兒婿,他還是有些運氣。 就是兒子好像有點胳膊肘往外拐。 說什么見色起意,這臭小子莫不是當他瞎了,他兒子一顆心就撲在柳應渠身上了,想著沈父的心情就有些差,說什么不符合場景的說辭,真是胡說八道,不知羞。 “應渠中午留下用飯吧,清梧你帶他去院子里轉轉?!鄙蚋高€是給這對要成親的人留下一點私人空間。 在沈府外面媒婆是清水縣城里最好的媒婆,唯一的敗績就是在沈府上,這一次又敗在沈府上面,后面的奴仆抬著金銀珠寶面如土色。 “周家又被拒絕了?柳應渠真的要娶沈清梧了?”一個已婚哥兒張大了嘴巴,心里酸了起來。 先是周家的少爺求親,現在又是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的案首,沈清梧的命怎么這么好。 “這新案首什么都沒有帶,連媒婆都沒有就上門求親還成功?”周遭的人覺得跟聽天書一樣,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要是柳公子肯來,我家也愿意?!币粋€老太太笑呵呵的說。 “沈清梧十八歲了,還能有這么一樁好姻緣?!边@么大年紀的人還能有一個人娶他,而且他們都知道娶了沈清梧的話是不能納妾的,這么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就被沈清梧霸占了。 柳應渠一看就不是瘦弱書生,內里應該有料才對,想想就臉紅。 “對了,柳公子剛才是不是從陳縣令家過來的?”說話的人有些不確定,他剛才只是看見柳應渠是從陳縣令府上的路過來的。 “我的親戚在陳縣令家當值,我家那位說陳縣令是想和柳公子結為親家,這么一看是沒成?!庇腥饲那牡恼f。 “對了聽說院試的時候有衙役看見了柳公子的身材,嘖嘖嘖?!?/br> “是什么?你別說話只說一半?!?/br> “我一個嫁人的人也不好多說,反正就是那檔子事,你們也知道的?!?/br> 都是一條街的人,陳縣令也得到了消息,說是柳應渠徒手去給沈父提親了,他對柳應渠心情復雜起來,徒手去提親這事柳應渠也做得出來,還有一出他的門就去找沈府。 陳家哥兒冷哼一聲:“柳應渠就是看上了沈清梧,考了一個案首不代表以后也會考得很好,我就看著他們?!?/br> 他心里惱怒的很,柳應渠拒絕了他卻去和一個商籍的哥兒在一起,在官場上夫郎是商籍可是要被人嘲笑的。沈憂如果是商籍連科舉都不能考,而且他坐到大學士的位置也沒有辦法除去沈父和沈清梧的商籍。 “爹,我們再看看其他的人?!标惣腋鐑喝鰦?。 “好,你慢慢相看?!标惪h令心中也想,案首那么多,也不是每一個案首都出類拔萃。更何況柳應渠還是異軍突起,考了四次才考上了秀才,以前都沒有任何征兆,萬一這次就是巧合。 陳縣令這么一想,心里放松下來,要他看還是顧煥崇更穩定一點。柳應渠被收為劉夫子的徒弟也是因為蠢笨,哈哈哈這樣的人難道還是天才不成。 是那種過目不忘,像竹子一樣節節攀升?難道能考上狀元不成,陳縣令可不信。 幸好柳應渠拒絕了,陳縣令心中松口氣,要是鄉試沒考上,那才是一個笑話,柳應渠成了他的兒婿,他也跟著變成笑話,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柳應渠找沈府提親提得好。 在沈家花園里,兩個賞花的人都沒什么心思,心不在焉的。沈清梧和柳應渠都以為自己在沈父面前裝得很好,現在沈清梧也是按捺著心中的激動,怕讓人看出端詳來,他要矜持。 “我嫁妝有五處宅子,有三處在清水縣城,還有一處在云水縣城,還有一處在京城是舅舅送給我的?!?/br> 柳應渠:“?。?!” 老婆,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沈清梧還嫌不夠:“嫁妝我也不記得,以前爹給我看過,大約有很多銀子和珠寶吧,家里就我一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br> 他低下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下頷線優美:“我的就是你的?!?/br> 柳應渠心臟極速狂跳,這哪是娶了一個老婆,這是搬了一座金山銀山,他飄了。 這起碼少奮斗八十年,五處宅子還有那么多的銀子,這是什么神仙老婆。 柳應渠清醒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