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書生郎 第9節
他這幾日也不是不食煙火的仙人,賺錢不容易,現在一大碗軟飯擺在眼前,還是金山銀山那種,柳應渠心神動搖。 他還想多吃點rou,還想穿件新衣裳,還想咳,有點零花錢花花。 夜里蠟燭全滅了宿舍很安靜焦鳴突然出聲:“你們睡了嗎?” 柳應渠正想著邪惡的念頭被焦鳴這一聲叫回了心智。 柳應渠應了一聲:“還沒睡?!?/br> 古戰也應了一聲。 “幾日后我們就能回去了,我聽其他人說班上那幾個人要去喝花酒?!苯锅Q小聲說道:“還有的人打算就睡在青樓里了?!?/br> “你說這個干什么,你想了?”古戰憋著氣性問道。 “我、我沒想,我書還沒有讀完呢,哪能去那個?!苯锅Q含糊道:“我就是給你們說說?!?/br> “古戰,你成親了沒?”焦鳴問道。 古戰在被窩里沒說話過會兒才甕聲甕氣道:“娶了?!?/br> 柳應渠見古戰的樣子也就二十出頭的人,竟然已經娶親了。 “我也訂了親,等下場考后就成親?!苯锅Q道:“應渠,你呢?!?/br> “我沒成親?!绷鴳吐暤?。 “哎,我不該問你的,你見識可比古戰這個成親的還多?!苯锅Q突然恍然大悟。 柳應渠雖然沒成親,這花花腸子可多著呢。 柳應渠:“……”這話說得他跟個臟男人一樣。 “老兄,可有招?”焦鳴興致勃勃的問。 連古戰也束起了耳朵。 柳應渠:“……”他能有什么招。 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第10章 生氣 劉夫子改卷子改得慢,他們這些夫子還有一個專門的房間,他對面就是苗夫子,苗夫子突然大喝一聲,贊賞道:“妙啊,妙啊?!?/br> 這一聲大吼倒是引起了其他夫子的注意,他們考試的卷子都是一樣,沒見過讓他們這么激動的卷子。 “我這學生顧煥崇寫的是我見過最好的?!泵绶蜃訏祾岛拥?。 其他夫子看了顧煥崇的卷子也嘖嘖稱贊。 劉夫子沒湊上去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這老頭子心里還是有些虛榮,他繼續批改卷子,很快就批改到了柳應渠的卷子。 前面很多沒做,很難的計算題竟然做對了,但是就一個干巴巴的答案,劉夫子給他扣了一半的分,最后看到最后一道策論題。 他還沒來得及看內容,粗略一看,只有一行字,還特別短! 好后生!把劉夫子氣得發抖站了起來,把椅子也撞到了,發出一聲尖銳聲音,吸引了不少夫子的注意力。 他們都知道劉夫子和苗夫子不對付,現在苗夫子收了一個好弟子顧煥崇,而劉夫子卻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學生,雖然伍生是好,但還是比不過顧煥崇。 苗夫子笑道:“劉夫子這是怎么了,難道有什么好文章也讓我們看看?” 劉夫子有點尷尬,有被苗夫子陰陽怪氣到。他根本沒有理會苗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嘴,就盯著柳應渠的卷子尷尬坐回去了。 其他夫子漸漸覺得不對勁起來,劉夫子以往都是要回嘴的,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好像被那篇文章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苗夫子勢必要抓住死對頭的小辮子,他快速走過去看了一眼,好大的空白! “寫得很好,劉夫子也給其他人看看?!泵绶蜃诱f。 劉夫子心里發苦,只能硬著頭皮道:“四個字,攘外安內?!?/br> “???” “下面呢?” 劉夫子:“下面也沒了?!?/br> “……” “這四個字與外交無關,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巧言令色!”一個夫子振振有詞。 “安定朝政,再排除外患,怎么和外交無關,沒有一個穩定的朝廷,那還談何外交?” “你的意思是大昭朝內部不安?柳應渠一個小小的書生,連功名都沒有,他知道什么朝廷大事?他懂朝廷嗎?!小小書生竟如此猖狂!” 新帝剛上位最忌諱談內政不安,這都是朝廷的老傳統了,誰也不敢提。 “我們在這說這么多,還不如問一問這個學生為什么這么寫?” “說得對,讓人把他叫過來,算了,我親自去把他帶過來?!眲⒎蜃硬梁?,心里把柳應渠這個偽君子一頓臭罵! 不會寫就別寫,寫了就不要顯得離譜中又有一絲道理。 等劉夫子走到了書舍看見空空的書舍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學生可以回家了。 柳應渠自然也不在。 其他的夫子也只能拿著卷子心里像是有只貓在抓。 苗夫子心里也在想,這柳應渠為什么要這么說,走著就遇見了他的得意門生顧煥崇。 “夫子好?!鳖櫉ǔ缧卸Y。 “你這是要歸家?” “是,夫子?!?/br> 苗夫子:“你師娘給你做了一件新衣裳,等會去拿?!?/br> “謝謝夫子和師娘?!鳖櫉ǔ缧闹幸慌?,關心問道:“夫子在苦惱什么?” “丁班一個學生在最后一道策論題寫了四個字,攘外安內?!?/br> 顧煥崇心中一跳,他怎么沒想到。顧煥崇心里有些氣悶:“夫子,這是誰寫的卷子?!?/br> “柳應渠?!泵绶蜃诱f。 回到村里的時候,顧煥崇還在心里想著柳應渠,在他看來柳應渠就是一個酒囊飯袋,目光短淺。估計這事就是湊巧,要是真正的考試只寫四個字,柳應渠也不能成事。 顧煥崇漸漸平靜下來,他心里想著白芷,又想到白芷和他父母的矛盾,他的娘希望他以后考上秀才后,光宗耀祖,連著兒媳婦也要找一個好的,而白芷卻是一個寡夫。 顧煥崇心里發愁。 焦鳴的家在清水縣上,家中開了一個飯館,今天宿舍里的三個人都要去縣城里,三個人坐上了牛車。 書院放了兩天的假,聽說是皇帝的生辰,他們都有些羨慕柳應渠,這才來讀幾天就又能回去玩了。 這任皇帝昭烈帝有些任性,在原著中顯得陰郁和偏執。 他生下來就是東宮,但皇后死得早,先帝又有寵愛的貴妃。那貴妃有一個兒子,母子倆都想上位,昭烈帝在沒當皇帝前,過了一段苦日子。 多多少少心里有點毛病。 “說好了,我請你們吃飯?!苯锅Q高興的說。 古戰和柳應渠推辭不了,古戰是到縣城里買些書,然后給家里買點吃食,他家里有六個兄弟姐妹,大的已經做了三個孩子的爹,小的才四歲,一家子都住在一起。 柳應渠想起原主的親戚起來,柳父是災荒年逃難來了才在柳家村安家,柳父身邊并沒有什么親戚,倒是譚大娘是譚村的人,還有些親戚來往,但不經常來往,畢竟柳應渠讀書是一個大窟窿,誰也不想跟譚大娘接觸,免得被攀親戚借錢。 也只有譚大娘一直堅信自己的兒子能考上科舉。 “到了,你們先坐坐?!苯锅Q掀開袍子,從牛車上跳下來了,走進一家飯館跟一個婦人笑著說話。 “伯母好?!绷鴳凸艖疬B忙行禮。 “你們好,我給你們抄幾個菜?!苯鼓感澚俗?,很快就把兩碟rou菜端上來了,還有一碟涼菜和一碗皮蛋絲瓜湯。 這年頭能吃得起rou已經不易了,柳應渠動了動筷子也沒有一直夾rou菜,他極為有分寸,有時體貼細心到不可思議。 三人吃過飯后,古戰要去買東西,柳應渠也道謝告退了。 “以后常來玩?!苯锅Q熱情的說。 等兩人走后,焦母道:“以前你從沒帶朋友來家里來?!?/br> “我們住一起的,總比其他人要親近些?!苯锅Q幫忙收拾碗筷。 “那怎么不早帶過來?” 焦鳴撓撓頭:“這不是忘了嗎?” 以前他和古戰跟柳應渠都不熟悉,要是他單獨把古戰帶到家里來吃飯,沒有帶柳應渠,總覺得不太好。 焦母也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只是笑道:“那位穿青衫書生看上去老俊俏了,是一個好后生!” 焦鳴:“他可是出名的長得好看?!?/br> 柳應渠還不知道焦家母子在談論他的相貌,他走到了沈家的府邸,門前有兩個威嚴的石獅子,朱門高高的,門前有幾個家丁在守門,柳應渠想了想還是去了錢莊。 “柳公子,大駕光臨,有什么事?”李掌柜把柳應渠迎進小屋子里,心里已經有了猜測,估計是沒錢花了,手指算算也到要錢的日子了。 “李掌柜,你能幫我找一下蔣羅羅嗎?” “沒問題,我立馬派人去府上找公……蔣羅羅?”李掌柜有些不懂了。 柳應渠坐在錢莊里等,心里想著事。雖然五十兩銀子好,心也痛,但還是要還的。他手頭有些銀子,把抄的話本給書店老板,就能賺二兩銀子。 然后再去買些雞苗,他瞧著譚大娘和柳云愿也沒什么新衣服,打算給他們買一件,再買一些紙墨和書籍,買些吃食。 銀子要會賺,生活也要過好點。 當蔣羅羅來到錢莊的時候,他也是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柳公子你找我什么事?”蔣羅羅心里發苦,你可別為難我,我就是一個貼身小侍,他的眼神總愛往簾幕上面飄。 “清梧給了我五十兩銀子,麻煩你轉交給他?!绷鴳膽牙锇雁y票給蔣羅羅。 “……???”蔣羅羅有些手足無措,他來錢莊沒想到是這事,說道:“你應該當面給公子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