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34節
花朝把它抱起來,摸著它,埋頭在它懷里,怒道:“師無射那個狗東西,等我爹回來肯定不饒他!” 黑球蹲在花朝肩膀上,聞言偏頭看她憤怒的側臉,用冰涼的鼻尖碰了碰她。 花朝覺得不能這樣,她得想其他的辦法。 她抱著黑球想了一會兒,還真想出點歪門邪道。 她抱著黑球出了飛流院。 姬剎正在水月長老的香泉院修煉,被花朝一頓通信呼叫從入定之中醒來。 出了香泉院一看,花朝竟然這半夜三更的來找她了。 “你,干,干……” 姬剎才說一半,花朝拉著她遠離門口,到一處隱蔽處,才說:“我明天要跟著你們一起出山去歷練,但是現在師無射那個公報私仇的狗東西,記恨我甩了他,不給我報名!”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明日要去的小姐妹,哪個能把名額讓給我,我可以用丹藥和靈石換這次機會?!?/br> 姬剎聞言愣了下,才道:“可是,明,明天,要去的,都是,煉氣三,三階,以,上!” 花朝看著姬剎:“你說什么,我是二階,但是你不也是二階嗎?” 姬剎一張清秀小臉,無辜道:“我白,白天,就跟你,說,了?!?/br> 她說:“我進,進,階了!” 花朝聞言抱著黑球的手臂一用力,把黑球勒得叫了一聲。 她誤會師無射了? 花朝撓頭。 問姬剎:“你什么時候進境的,不是說好了姐妹一起手牽手,誰先進階誰是狗嗎!” 她以為她身邊的小姐妹,都和她一樣不努力,她們明明也不想修煉,整日抱怨呢。 姬剎也撓頭,似是被花朝控訴的眼神看得受不了。 說道:“黎華!也,進,進階了!” 花朝嘴角抽了抽,一臉被背叛的悲痛。 同時心里也有點慌張,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身邊的人都這么努力,嘴上抱怨著,背地里偷偷修煉,這她還怎么躺得下去! 而且她叫姬剎,姬剎就這么快出來,衣衫完整,顯然她就沒有睡覺,在入定打坐。 整個清靈劍派,夜里真睡覺的怕是只有她自己吧…… “你別,別,生氣!”姬剎摟過花朝脖子,貼在她耳邊道?!拔規?,帶你找,找,找黎華!” “她肯定,賣,”姬剎拉著花朝朝著香泉院去,小聲道,“賣名額……” 黎華很窮,還貪財,推演沒等學會,身上神棍的潛質已經初具雛形。 姬剎也是很講義氣的,黎華也是沒有猶豫,不為別的,主要是花朝給得太多了…… 這個修真界最富有的是什么修士? 答案肯定是丹修,畢竟沒有修士能不吃丹藥。 花朝和姬剎把其他幾個小姐妹也叫過來,嘰嘰咕咕了半夜,敲定了計劃。 第二天去黃粱秘境歷練的弟子們出山,由師無射帶隊,在山門大陣過了一遍弟子名牌,分發通信玉牌。 花朝穿著珩衍殿寬大縹緲繪制著五行陣的白袍,頭戴紗帽,吞了易容丹,跟在隊伍靠后,但是不是最末的位置,有序地跟著眾人出山去了。 出山之后,弟子們猶如振翅的鶴群,陸續御劍而起,師無射在最前面,他很少會把視線落在弟子們的身上,自顧自帶路。 花朝還看到了謝伏,他看上去恢復的不錯,反正比花朝精神。跟師無射說話看似也很心平氣和,一點也看不出兩個人之前掐的像一對烏眼雞。 花朝有驚無險地出山,身上儲物袋里面掛著滿滿當當她要用的東西,寬大的袍子遮蓋了她的身形,就是為了更像黎華,花朝眼珠子瞪得有點疼。 有同為珩衍殿的修士和她搭話,花朝不太熟,只好離他們遠一些,去找姬剎幾個小姐妹。 可是趕路途中真的很辛苦,師無射在門中得名“惡修羅”是有原因的。 他根本不許弟子休息,一直在行路,非要把低階弟子所有靈氣消耗干凈,才肯下令休息。 靈氣消耗一空,對修士確實是有好處的。但是若這隊伍是大師兄武凌帶,那半路好歹會落地兩次,并且鼓勵弟子們堅持,耗空靈力運轉經脈引動靈力循環。 可是師無射一句話也沒有,整整帶著弟子們御劍了一整天。 他們一開始還像遷徙的燕雀,有序緊密的御劍橫貫長空,到了下午,修為不行的,境界不穩的,直接被甩得老遠,都看不見前面隊伍的影子了。 這其中屬花朝最為緩慢,后來直接靈力耗空,一直吃丹藥化用靈石也不夠消耗,差點從天上掉下去。 姬剎和幾個小姐妹都很義氣,輪流帶她,好歹沒讓她真的掉隊。 幾個人遠遠墜在后面,等黑了天,通信玉里面終于傳出師無射的話,在前方一處山林落腳休息。 花朝聞言已經是經脈疼痛內府空虛,再不休息,她可就要祭出花良明留給她的飛天靈船,招搖過市了。 落后的弟子們趕到山林的時候,先行弟子已經找好休息的地方,分批坐下了。 不能辟谷的弟子生火,再將隨身帶的食物拿出來共享。 花朝她們也尋了個地方休息,還是離隊伍遠一些,確保不被人看出異樣,然后分工生火和清理地面。 花朝也出力了,她提供了一大堆靈石,還都是上品白靈,供幾個姐妹今夜消耗吸收,算作感謝她們今天帶著自己,沒讓自己掉隊。 這可是十分奢侈的行為,大多修士隨身帶著的都是下品灰靈,好一些的帶中品黃靈,白靈只有那些身后有大仙門氏族支撐的弟子,才會備用一些,以免在戰中力竭。 這群小姐妹誰也用不起白靈來修補白天耗費的靈力,收了東西也舍不得用,白靈之中靈氣精純且極容易化用,她們也都是存著留起來保命。 悄悄地接下,從袖子之中轉到儲物袋,趕了一天路的姐妹們得了這等好東西都面帶喜意,什么也不讓花朝做。 花朝干巴巴坐了一會兒,飛了一天她人已經快廢了。 頭發用紗帽扣著,也吹得腦子發緊,低階弟子能飛就不錯了,還指望著一邊飛,一邊用陣法避風的話,那飛半天就從半空掉下來了。 花朝感覺自己腦殼都被吹的宛如戴上了緊箍咒。 她有心想要給自己施個清潔術都沒有力氣,倒是聽姐妹說不遠處有條山澗,花朝慢吞吞爬起來,準備去洗個臉,涼快清醒一下。 到了溪水邊,一個人都沒有,畢竟修士大多都是以清潔術清潔自己,修為再高一些的,都不吃東西,干脆身體都不怎么排污濁。 花朝不行,她喜歡水,喜歡用身體真實感受一切。 上輩子她做了御霄帝后,好歹也有金丹圓滿修為,清潔自身輕而易舉,可也是要每日用水沐浴的。 尤其重生后,花朝更喜歡這種能讓她感受真實活著的一切凡塵俗物。 她蹲在溪水邊上,掬了一捧冰涼的清泉,就朝著臉上撩。 “嘩啦啦……嘩啦啦……” 夜風徐徐而來,深秋十月的凡間山林,沾了水,像是結了冰一樣涼。 花朝臉都麻了,她還挺喜歡。貪涼。 這處山中樹叢不密,有清輝自天際灑下,映照蹲在水邊肆意撩水的人,靜謐愜意。 花朝又朝前了一些,想要掬一捧水喝,她儲物袋里面什么都有,但是她現在就想喝一口山泉,體會一下透心涼。 今日月亮格外大,剛巧是十月中旬,剛剛過了十五。 花朝瞇著眼低頭,掬了一捧水,捧著湊到臉邊上,看到了里面一汪清月,在她手中晃動。 她微微笑起來,眉眼彎彎,心說我來掬一捧月亮喝,明日肯定修為大增,日行萬里! 結果剛湊到唇邊,就看到手中的月亮上面,映出了一個森寒而立的人影來。 花朝嚇得“啊”一聲,將水扔了,猛地回頭看去——卻因為蹲的離水邊太近了,腳底一滑,眼見著要栽進水中去—— 千鈞一發,她的后脖子被一只和秋夜溪水相比,簡直如烈火熔巖的大掌,牢牢地、穩穩地掐住了。 第26章 抓住 花朝被扼住了后頸, 被那雙大掌提著從水邊離開,像個被成獸叼住后頸皮的獸崽,雙臂垂落, 生不出一丁點的抵抗心思。 因為花朝在這只手掐上來的時候, 還未回頭,就已經認出了來人,這世上會用這種方式鉗制人的,只有一個。 花朝在陳乾鎮的時候體驗過一次,當時睡得迷迷糊糊,也是被這只大掌掐著從床上拎起來, 直接扔到了門外面,還摔了個大腚墩。 師無射休息的地方分明離這里很遠的, 花朝來之前還專門看了一眼他明明在打坐, 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完了完了完了…… 這一次她被掐著從水邊帶到了不遠處的林子, 而后凌空兩個防止窺看和窺聽的禁制兜頭罩下來,花朝被放開了。 她靠著一棵樹, 眼睛下垂, 模樣還是黎華的樣子。 她嚇得腿軟, 再加上御劍整整一天, 靈力耗空還未來得及補上, 花朝要靠著樹才能勉強站著。 來人站在她不足兩臂遠的地方,居高臨下看著她, 似乎在等她自己坦白。 但是花朝還抱有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倔強, 瞪著面前的人道:“掌殿……有什么事嗎?” 萬一師無射看不出她的偽裝呢,她可是吃了一顆品階不錯的易容丹。 師無射也不跟花朝玩什么彎彎繞, 抬手結印, 在花朝臉邊一撫, 花朝的偽裝便都隨著符文金光散了個干干凈凈。 花朝抬手去捂臉,師無射抓住了她捂臉的手腕,看著她,開口聲如冷泉,冷徹肺腑,道:“冒名頂替買賣歷練名額,你知道刑律殿要怎么罰嗎?” 花朝抬手徒勞地用手臂擋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自下而上覷著師無射。 山林幽暗,清輝冷白,師無射肅穆的神色,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簡直猶如黃泉鬼蜮判罰往生者的鬼官,鐵面無私,言出法隨。 但他怎么知道買賣名額的事情! 花朝心里慌張得不行,和師無射較勁,想要把手抽回來。 但是她這“小胳膊”很難擰得過師無射這個“大腿”。 師無射又道:“你不在此次隨行弟子的名額,我現在派人送你回去?!?/br> 花朝本來在掙扎著,一聽師無射這樣說,頓時顧不上害怕和心虛,回手就抓住了師無射手臂。 “我不回去!” 花朝說:“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