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19節
花朝搪塞的話都被噎在喉嚨。 師無射將頭擱在花朝的頭頂上,心情像還不餓的時候,抓住了獵物卻不撕咬的獸類,只是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偶爾戲耍下獵物解悶。 花朝現在仿佛變成了那個“獵物”,她被師無射抱著,蹭蹭鼻子、摸摸后脊、甚至掐掐手指,這分明不致命,卻讓花朝感覺到煎熬。 她靠在師無射懷中,聽他飛快且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撞擊在她的耳邊,仿若當頭敲下的鎮靈鐘響,快要把花朝攝得魄散魂飛。 “怎么不脫了?不是要上藥嗎?”半晌,師無射松開花朝,見花朝不動,看著花朝問。 花朝不得不運轉靈力,驅散自己的熱意,找回cao縱四肢的力氣。 她想要推開師無射站起來,師無射卻不放手,低低道:“就坐著脫吧?!?/br> “那你要趴在床上才能涂藥啊?!被ǔ悬c不敢看他。 師無射聞言定定看了她片刻,總算大發慈悲的放開她了,然后在花朝起身的時候,他問花朝:“你為什么不看我?” 花朝咬牙抬起頭看他。 師無射一雙狐貍眸子微瞇,問她:“怕我弄你?” 花朝被問得整個腦子都一空,師無射又像是在說今晚月色真美一樣,說:“背上疼,今天不弄你,上藥吧?!?/br> 第16章 弄你 花朝腦子嗡嗡的,她不是怕,真不是! 弄??!來??! 花朝內心咆哮,但實際上確實被師無射今天給撩撥得有些發軟。 如果是謝伏那樣的人,無論做出怎樣勾引人的行徑花朝都不會覺得奇怪,也很難被蠱惑,因為她太了解謝伏,甚至能根據謝伏細微的表情和動作揣測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 但是師無射這樣常年不茍言笑不行于色的端持之人,突然這般氣場全開,直白地展示出他的侵占欲,甚至還直來直去地說出弄不弄得這種話,他又絲毫不會像謝伏一樣掩飾,不懂推推拉拉的技巧,不會七分拘著三分坦露那樣收放自如,但這樣卻更要命。 這就好比涓涓細流和山洪傾瀉,前者流過身體春花秋月涼爽宜人,后者……能把人直接沖死。 花朝聽著師無射的話,感覺自己血液要把經脈都爆開了。 師無射說完不弄花朝,還就真的不再怎樣,自己抬手把上衣脫了,放在床頭上,然后起身按照花朝說的,趴在了床上。 花朝旖旎的心思和發軟發燙的四肢,一看到師無射背上的鞭傷,瞬間就像是被截斷的洪流一樣,收斂得干干凈凈。 她皺著眉上前,湊近一看,臉更紅了,這次是嚇出的血色。 她忍不住惱道:“傷得這么重,你還瞎胡扯些什么,不疼嗎!” 師無射身高腿長,趴在床上,有種要把拔步床給占滿的感覺,而且他后脊腰線十分流暢,趴在那里,像一頭蟄伏著隨時能夠暴起狩獵的豹子,危險又迷人。 只不過后背上此刻斑斕交錯全都是血rou模糊的鞭痕,肩頭一些地方傷痕甚至見了骨! 顯然行刑的戒鞭不是旁人的,也不是刑律殿的,正是師無射那個骨刺尖利如刀的黑尾戒鞭。 花朝簡直服了師無射,他這樣還能神色如常地發sao,也是天賦異稟。 “別怕?!睅煙o射側過頭,看著花朝忽紅忽白的面色,嘴角微勾,他和花朝說,“值得?!?/br> 這一百戒鞭抽下來,坐實了花朝和他的事,花朝就只能跟他結為道侶了。 “什么?”花朝沒聽懂師無射的意思,只覺得他腦漿大概率也被抽得不剩什么了,怎么被抽成這樣,好像還挺開心? 花朝上前,要伸手去挖藥,想了想,又先給兩個人都施了清潔術,這才上手。 師無射全程一聲都沒吭,仿佛失去知覺,只是一直看著花朝晃來晃去的人影,感受她在自己背上小心翼翼游走的指尖。 冰冰涼涼的上等傷藥涂在傷口上,師無射很快就感覺到后背上的疼痛舒緩了不少。 兩個人一個認真涂藥,一個乖乖躺著,氣氛堪稱和諧。 花朝看出師無射的后背應該是先被刑律殿處理過了,要不然這樣重的皮rou傷,就算是修士,一路從司刑殿過來,還扯了那么半天的犢子,也該鮮血流干而死了。 花朝挖空了一盒藥膏,跟師無射說了一聲:“等等?!?/br> 又跑去拿了一盒,把師無射身上每一寸鞭傷都糊滿,他后腰處有一條鞭傷不深,但是大抵因為行刑的人手上沒數,抽得太往下了。 鞭傷蔓延到褲帶,往里面好像還有。 花朝手指上涂著藥膏,沒有多想,朝下拉了一下,誰料里面還有…… 這傷到底蔓延到哪里了? 師無射感覺花朝不動了,他撐起一些手臂,回頭看了一眼,后脊上的傷因為他這一個回頭的動作,有些又滲出了血絲。 花朝:“你別動!”很兇,還皺著眉。 師無射眉梢微微一挑,趴回去,悶聲道:“褲子緊,解開涂?!?/br> 花朝舔了下干澀的嘴唇。 她看著師無射凹陷的腰線連接著挺翹的臀線,又覺得不好意思往下扒,又想笑。 一時沒忍住,調侃道,“你們司刑殿,怎么還打屁股???” 師無射這次也頓了下,顯然是被花朝給問住了,半晌才偏頭看著花朝道:“沒有那等羞辱人的刑罰,鞭子掃到而已?!闭菩痰氖莻€小師弟,手上不穩。 花朝抿著唇憋著笑,試圖去解開腰帶,結果手掌在師無射腰上轉了幾圈,也沒解開。 師無射被她抓來抓去的,抓得額角青筋都崩起來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腰這么碰不得。 師無射抓住花朝的手腕,后背上的肌rou和傷疤因為他的動作隆起,他抓著花朝的手朝著自己身底下帶,按在腰帶扣上,說:“我是男人,腰帶不系側面,在這兒?!?/br> 花朝想說我們女人也不系側面,我這不是怕你一動牽動傷口疼,想著把帶子扯旁邊來解嗎! “你自己來!”花朝惱的要收手,師無射抓著她不放,一半臉埋在軟枕,斜眼看著花朝,狐媚入骨。 他沒吭聲,也沒松手,只是朝著軟枕上方爬了一點。 花朝手中一燙,像是被原地點燃了一般,面色轟地著火一樣紅。 師無射并沒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多么流氓,他只是覺得花朝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們馬上要結為道侶,他沒有必要對她隱藏自己的一切。 他想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覺。 花朝趴在床邊上,頭抵在床沿上失去語言組織能力,好在師無射很快起身,放過了她。 花朝把自己的手抱在懷里,她頭一次感覺自己不應該長兩只手,多余。 大大方方坐起來的師無射,垂眸看著花朝,竟然還問她:“你羞什么?你不敢看就不涂了?!?/br> 他伸手拉花朝,花朝被他扯得站起來,紅著臉道:“誰不敢看!” 師無射無奈看她,那眼神很明顯——敢你過來解啊。 花朝確實不是個沒經驗的,也對這種事情不羞澀,但是她上一世所有的經驗都來自謝伏,謝伏懂情趣,有技巧,卻不會青天白日耍流氓。 謝伏想做什么,會給人信號,給人充足的時間和準備,再一步步引導著。 但是師無射……哪有人好端端的嘴上說不弄,還偏要讓人碰一碰的道理??! 花朝像個開水壺,扛不住這等生猛的調情,掙開師無射的手退了老遠。 師無射見她抗拒,拿過衣服要穿。 花朝連忙又道:“先別穿,藥還沒干呢!” 師無射就頓住,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等著,也不說話了。 屋子里的氣氛怪怪的,花朝朝著師無射看的時候,師無射正定定看著她。 花朝深吸口氣道:“思過峰寒冷,我幫你裝兩床毛毯帶著吧?!?/br> 她去給師無射準備東西,師無射就坐在那里晾背,看著她甚至給自己裝了糖。 師無射勾了勾唇,起身走到花朝身后,就這么抬手擁住了她。 師無射身上應該是因為鞭傷有些發熱的,因此guntang得厲害,花朝被抱住,像是被突然投入了火爐。 “你的傷……”花朝氣若游絲地說。 她是真怕了師無射再給她來什么“小驚喜”,這還不如直接弄呢。 “傷不礙事?!睅煙o射說。 他抱著花朝半晌,打開花朝手里儲物袋,把那些糖果抓出來,又擁著她,一點點給她裝回糖罐子里去,才在她頭頂道:“我不愛吃這個?!?/br> “哦?!被ǔ且约憾热?,覺得思過峰又冷又空,圍著毯子吃糖肯定很爽。 既然師無射不喜歡就算了。 裝好了糖罐子,師無射松開花朝,去把衣服穿上。 花朝手里拿著儲物袋,看著他迅速肅整衣冠,然后人模人樣地朝著她走過來,儼然又是那個讓門中弟子又驚又怕的司刑掌殿。 一點也看不出他剛才耍流氓往人家手里戳什么。 花朝還覺得自己手心觸感未散,張開手掌,在自己腿上蹭了好幾下。 師無射走到她身邊,接過花朝給他準備的儲物袋,掛在自己腰上,又在自己的腰上解下一塊玉佩,遞給花朝。 “通信玉?!睅煙o射說,“給你?!?。 花朝認識這玩意,這是雙魚同心玉,是門中相好的弟子在一起后,甚至是結為道侶后才用的東西。 催動靈力能同對方直接說話,還能在上面繪制文字,甚至符篆,距離越遠,催動需要的靈力就越強。 比弟子們統一佩戴的通信玉維系的通信時間更長,距離也更遠。是專屬通信玉。 花朝接過,心情一時間有些感慨,上輩子她接的是謝伏的。 花朝以為師無射給她這個就是要走了,但是她把玉都攥熱了,師無射還沒走,一直看花朝,要把她看出花兒來了。 花朝這會兒倒是沒有不自在了,因為師無射那種如狼似虎的眼神收斂了,現在就是很平常的,堪稱溫柔的看。 花朝抬頭問他,“那兩個刑律殿的弟子有規定你要什么時候到思過峰嗎?” “這便要走了?!彼f,“通信玉亮起來,記得催動?!?/br> “嗯?!被ǔ瘧艘宦?,有點好奇師無射這樣對面都不多話的人,給她這通信玉能說什么? “等我結束懲罰,我們結為道侶?!睅煙o射又說。 花朝:“……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