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二八章 各有算盤
「臺生兄,真的沒辦法了嗎?」被一個四十多歲,梳著時下流行的油頭,穿著一身細條紋西裝的中年大叔喊某某兄,這和被大媽喊哥哥的感覺是一樣,讓王紹屏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岳軍大哥,你不是和建生兄,還有龍云的三兒子龍繩曾談過嗎?他們還是不肯讓第十九集團軍出動嗎?」王紹屏不是推託,除了川軍之外,他現在還真叫不動桂系和滇系的部隊,除非拿軍火換…。對了,附帶一提,因為盧漢出征,所以龍云派了他的三兒子龍繩曾和親信張渡將軍,來臺北代替盧漢,繼續國是會議會前會的事務性磋商。 「臺生兄,他們都說要換上自由聯盟的旗幟,才愿意參戰。但這和我們當初說好的不一樣。而且川軍也不肯動,難道川軍你也叫不動嗎?」張群已經有點動怒,他覺得這群人就是在玩推手,推過來又推過去,就是沒人肯負責點頭。 「岳軍大哥,我們當初說好是把十九集團軍交給中央指揮,我只負責后勤補給,現在是中央指揮不動他們,又不是我叫他們不要動。況且真還不是我推託,當初讓他們按兵不動的也是中央,我根本沒下過任何命令。即便川軍和我也是合作,他們并不是直接聽我的號令,除非我無限制用武器裝備來換,他們才有可能合作。但是我認為這是個信任的問題,他們已經不相信中央會好好運用他們來作戰。這是戰場上性命攸關的問題,不是我拿軍火來換就能解決的?!雇踅B屏還是繼續耐著性子解釋。 這時一旁的曾昭吉看不下去了,直接說:「張岳軍,你應該回去告訴你們委員長,換個比較靠譜的指揮官吧!像原來的朱培德就不錯,他是云南人,至少應該可以說服60軍的盧漢…?!?/br> 張群搖了搖頭:「委員長已經派了軍令部部長徐永昌去談了,但是聽說連軍營都進不去,現在還留在崇明島機場。唉!真是太不給中央面子了,我擔心委員長不肯接受再派別人去…?!箯埲赫f完,眼睛偷瞄了顧維鈞一眼,示意他幫忙說話??上ь櫨S鈞已經決定改換門庭,所以從頭到尾閉口一句話也不說。 張群也不是笨蛋,他早就看出來顧維鈞的異狀,剛剛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他自己對中央毫無指示,讓他毫無籌碼的談判,也感到很無力又憤怒,但他沒辦法,吃人家的飯碗,就得照人家的意愿來辦事;他知道這是中央的一種試探,所以他才不斷緊迫盯人的要王紹屏給個答案,但王紹屏就是一直讓他去和那些地方派系協商。如果中央要和地方派系協商,干嘛讓他張岳軍出面?直接一個電報發往成都、桂林、昆明,要不要一句話,就搞定了。何必讓他一直糾纏王紹屏?可見中央最想知道的就是王家的態度,但王臺生這一次卻像條泥鰍一樣滑不溜丟的,一點都無法掌握。 小咪這時候開口了:「張先生,我認為中央應該拿出誠意來和三家部隊談一談,不然他們連國是會議都不會想開了…。這樣一來,中國難以避免地又得陷入內戰的狀態,這可是便宜了日本人…?!箯埲褐肋@位王臺生的大夫人,可是在王家有著一言九鼎的實力,這恐怕是王家最后的答覆了。這表示王家不想再捲入國內的紛爭,恐怕中央未來和王家合作的空間也會變小了。但這和他原本的任務相違背,他來臺北的主要目的,就是不容許讓這樣的情況發生。于是張群在心中暗下決定:「不行!不能再這樣糾纏下去,不然王家都快翻臉了。得趕緊說服委員長讓步,至少開出比較合理的條件來。不然只是為了試探,到時丟了西瓜連芝麻都撿不到,那可就糟了?!?/br> 于是張群點了點頭,無奈的說:「好吧!我再和中央溝通溝通,也麻煩臺生兄再和三家說一說,看能不能先救急;十八軍目前危在旦夕,急需十九集團軍解圍。至于是否易幟,讓我和南京再說說?!顾劳踅B屏依然是不會和心懷鬼胎的滇、桂兩家碰頭,于是說完之后,他就告辭離開。 張群一走,王紹屏大大地松了口氣,對長輩團說:「各位大佬、乾爹們,你們就在旁邊看戲,也不幫忙說兩句,知道我剛剛壓力有多大嗎?我差點就點頭,準備用軍火換十九集團軍出動了…?!?/br> 曹錕笑一笑:「怎么?這樣就受不了了?這是考驗!你不能老是讓人要脅,尤其如果劃省自治,你想要高高在上的當個仲裁者,自己就得把握好,不能捲進去這些派系的紛爭里。唯有建立威信,你才有機會擔任裁判,而不是下場當一個球員…?!?/br> 吳佩孚這時插嘴說:「我們幾個北洋馀孽還是不開口的好,一開口,人家回去可能就呈報個北洋復辟,那你麻煩就更多了。說不定護國護憲運動又再度發動,還把你冠上個反革命的頭銜…?!?/br> 馮玉祥聽到吳佩孚的話,笑了起來:「子玉??!你對現在的黨派局勢還真不夠了解,反革命是共產黨的專有名詞,國民黨不會用這套,他們現在是政府了,最多是討逆…?!?/br> 段祺瑞也笑了起來:「我們又不在國府認定的國土范圍內,怎么討逆?最多是收復故土吧?但諒他們也不敢!」 眾人一說笑,氣氛也就輕松了起來。楊鈞等到這個時候才開口勸道:「臺生啊,其實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曹總統說的沒錯,你真的得好好藉機鍛練鍛鍊…?!雇踅B屏聽了自家師父的說法,一整個苦瓜臉。黃潮生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我同情你」的表情。 就在王家擺脫了張群的糾纏之際,在嘉定日軍臨時指揮部里,中島今朝吾正在大力游說松井石根:「司令官閣下,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只要將3、6、11、16師團所有裝甲部隊集合起來,必定能一舉突破缺乏戰車以及反坦克砲的支那18軍的防線…?!?/br> 松井石根一直沒說話,因為他知道中島今朝吾的戰術策略是對的,但是北方還有一支不明的支那軍團,他們可是有著強大的戰車部隊。他完全不敢確定眼前的支那18軍是不是一個誘餌…。 這時一名通訊官報告一聲,走了進來,遞給松井石根一封電報:「報告司令官,東京大本營電報?!?/br> 松井石根一目十行的看完簡短的電文,這才開口對中導今朝吾說:「我可以把裝甲部隊都交給你,但你不能深入。盡快擊潰當面支那軍防線,就趕緊撤退。東京大本營已經下了最新的命令,他們需要一場勝利來迫使南京政府談判,但我們得回師堅守虹口。以確保談判中能堅持維護虹口日本生活區的存在,要知道虹口是佔領區,還不是合法的租界,所以我們要堅守那塊佔領地,讓它變成事實的租界。 你出發之后,我會帶著大部分的部隊返回虹口,你一旦得手,盡快跟大軍會合,通懂了嗎?你這次不要再自作主張,私自行動。杉山元已經下臺,沒有人能再護著你。只要你不亂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軍法審判…?!?/br> 中島今朝吾聽到自己的大靠山倒臺了,臉色瞬間鐵青,來不及多想,立即靠腿立正敬禮:「嗨!」 正當中島今朝吾率領著四個師團在嘉定江橋能擠得來的裝甲部隊,準備衝垮十八軍的防線時,委員長正在南京辦公室反覆不??粗稚蠌埲喊l來的電報。 良久,委員長才罵了一句:「娘西皮,不涉入國內紛爭?鬼才信你?!沽R完之后,然后才抬起頭來,問跟前的陳布雷說:「發電給昆明、成都和桂林了沒?」陳布雷點點頭說了聲「都發了?!?。委員長話中的順序,正代表著他預測這些地方派系率先會松動的次序。 果不其然,周至柔拿著一封電報走了進來?!肝?,昆明電報?!刮瘑T長伸手拿過來,看沒兩行,已經破口大罵:「小赤佬,龍云這傢伙,真是異常跋扈,以后必成大患?!箍涩F在就快沒以后了?!現場的其他人都這么想,但卻沒人敢說出口。 緊接著侍從二室的張道藩又拿了一張電報過來,委員長看完之后,拍了一下桌子,憤而起身,怒目鬚張的大聲喝道:「李德鄰欺人太甚!」之后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委員長只好幽幽地再坐回椅子上,臉色蒼白的說:「再派人去問問,四川有沒有回音?如果還沒有,讓他們再發一封電報去催促?!怪苤寥?、張道藩雙雙領命而去。委員長這才將剛剛兩份的電文遞給陳布雷,示意他看完之后傳閱,然后才對現場所有的人說:「你們看看云南和廣西的要求,然后都說說有什么看法?!?/br> 陳布雷、程潛、陳誠三個人看過都還沒說什么,換到何應欽的時候,他才看了李宗仁的電報,就立刻跳了起來怒罵:「李德鄰真是癡心妄想!什么仿效國是會議當中有關分省聯合議會的提議,成立華中聯合指揮部?難道他不是軍委會的一員嗎?連前線指揮也想插手,倒底他是中央,還是我們是中央?大不了再來場西南大戰!中原大戰我們能打贏,平定西南也是彈指可定!」一旁的朱培德將昆明的電文拿過來一看,也皺起了眉頭,應該也是類似的提議,但他也是沒開口說什么。而委員長更是冷眼看著眾人,一言不發。 當現場幾位委員長較為信任的軍政大佬都看完電報之后,委員長正要開口點名時,重新擔任侍從一室主任的錢大鈞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委員長身邊,低聲地說:「委座,前線緊急電報!十八軍被日軍裝甲部隊衝潰,安亭失守!」這次委員長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沒有大怒,更沒有暈厥過去,而是淡淡地說:「知道了?!?/br> 然后對在場所有人說:「我累了,今天就到這。大家散了吧!」等所有人魚貫地走出委員長辦公室,一名衛兵快速走向陳布雷對他說:「陳主任,委員長讓你留下來?!?/br> 陳布雷轉身走回委員長辦公室,只見委員長面如金紙,大口喘著氣,看起來像是心臟出了問題。還不等陳布雷上前詢問,一名衛兵正拿著一杯水和藥盒快走過來。委員長吞了藥喝了水,才好了一點的對陳布雷說:「布雷,你覺得廣西、云南現在忽然轉了口徑,不再堅持要改隸屬自由聯盟,而是要求成立聯合指揮部參與指揮決策,是不是王臺生搞得鬼?」 陳布雷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委員長,依據從岳軍那里德到的訊息,我個人判斷王家這次是不想捲入我們各黨派的紛爭當中,王臺生這次不想替任何人出頭,給人當槍使。 因為岳軍的報告里面有提到,他這次連桂系、滇系的代表都沒有見,只單單見了川系劉湘、劉文輝和鄧錫侯的三位代表。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整個川系和東北軍一樣都完全投入自由聯盟的懷抱,所以王臺生安撫他們也是應有之義。 這也可以說明了為什么四川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因為他們不打算攪和到桂、滇兩派的運作中。也因為得不到王臺生肯定的允諾,這兩家才會放棄打著自由聯盟的名號,改用王臺生在國是會議的主張,希望能從中央手中分權;而且讓我們搞不清楚到底王臺生有沒有在里面施力…?!?/br> 「嗯…,有道理,我也隱隱約約感覺王臺生這次應該跟我們一樣很頭痛,這些小赤佬沒一個好東西,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王臺生應該也發現了他們在擁護自由聯盟的口號里塞了不少自己的私貨,才會想保持中立。這倒是對我們沒壞處…,布雷,那你看,我們該怎么辦?」委員長點點頭地說。 「委員長如果還是想動用十九集團軍的力量,勢必得妥協,要嘛把責任丟給王臺生,直接把十九集團軍批給自由聯盟管轄。這樣做有三個好處,一是讓他們和王臺生去爭指揮權;二是讓桂、滇兩家弄巧成拙,最后說不定沒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家的主力都賠給王臺生;第三就是又消滅了地方派系的一些軍隊,至少軍費支出又能少一些。 另外一種則是順著滇桂兩家的要求,成立聯合指揮部,雖然我們喪失一點威信,但起碼還能對這兩支部隊有影響力,最重要的是桂滇兩家不會和王家合流。這兩個做法各有利弊,就看委員長如何取捨…?!?/br> 「阻止不了他們合流,不如讓他們自己內斗。就這樣,布雷你去發電給桂林和廣西,說我們同意他們改換成自由聯盟的旗幟,記得也要通知十九集團軍…?!姑顒傁峦?,陳方在外面求見,說是有要事要稟告。 陳方自從被程潛拖累后,就失去委員長的信任。雖然沒有被免除職務,但工作內容上卻不能再參與軍事機要,而是改換成和行政院聯系、接待外賓這類庶務性工作。 尤其沒辦法再自由出入委員長辦公室,得經過衛兵通報,經過委員長同意,才會獲得接見。不過,雖然如此,陳方也無處可去,只能萬般忍耐,希望有一天委員長能知道他是無辜的,他和程潛根本沒交情,剛好被找上,只是他那天值班而已。 「讓他進來?!刮瘑T長很好奇,在當前為了華中戰事,搞得自己焦頭爛額之際,還有什么大事會讓陳方急著求見自己。 陳方一進來,廢話也不多說:「委座,德國大使陶德曼先生偕日本公使有吉明求見,陶德曼大使透露說是為中日和平而來,據說日本人表示這一切都是將領的擅自行動,他們愿意交出罪魁禍首…?!?/br> 委員長點點頭:「安排他們去會議室,我等等過來?!?/br> 等陳方出去,委員長對陳布雷說:「好個小日本,打痛了我們,就想說聲抱歉,然后就停戰?還推給下面的將領?真不知是哪個倒楣蛋要出來承擔一切?日本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哼!難道兩面人,我不會演?布雷,你趕緊按照剛剛說的做,讓十九集團軍易幟之后,能立刻支援十八軍,最好把虹口給我打下來。我去會會小日本,看看他們到底能說些什么?!龟惒祭c頭說了聲「是」之后,也跟著退了出去。 正當委員長和日本公使開始爾虞我詐之際,遠在倫敦的唐寧街十號,首相官邸兼辦公室。英國拉姆齊·麥克唐納躺在病床上接見外務大臣約翰?西蒙子爵。 「樞密院議長怎么說?」麥克唐納有氣無力地問著。 約翰?西蒙恭敬地回答:「斯坦利·鮑德溫并沒有反對我們不和日本結盟的決定,但他認為既然德國能夠和日本討論經濟合作協定,我們也可以和日本在經濟上討論一些合作?!?/br> 麥克唐納點點頭:「其實他的想法沒有錯,目前王家在遠東的威脅已經遠超過蘇聯。我們一貫的平衡政策,無論在歐陸,還是亞洲,都是我們的外交上絕對要執行的綱領。 就這樣吧,讓他先和日本人接觸,討論出具體的內容,內閣再做討論。約翰,一切都要拜託你了?!辜s翰?西蒙點點頭,他對于自己的老戰友病成這樣,感到非常惋惜,但也無可奈何。得到首相的囑咐之后,他就告辭離開。 麥克唐納在病床叨念的政敵樞密院議長斯坦利·鮑德溫,早已在倫敦郊區某座私人莊園,由邱吉爾陪同,正在私下會見日本駐英大使松平恆雄。 在沒有內閣同意,首相授權,私自會見外國大使算是一件丑聞。已經掌控大部分內閣事務的鮑德溫雖然不在乎內閣成員的看法,但還是在乎輿論的意見,所以才會在這么隱密的地方和松平恆雄見面。 老實講,他對松平恆雄的印象并不好,畢竟這個傢伙曾在1930年的倫敦海軍會議上,不斷堅持要增加日本海軍力量的限額,差點讓那次會議流產。即便他當時已經卸任第二次擔任的首相職務,但基于他一貫秉持的英國利益優先的原則,還是非常厭惡日本人在當時海軍限額上顯露出的無比野心,畢竟那是威脅到英國東亞的海上霸權。 不過他今天肯和松平恆雄會面,原因在于他認為東亞出現了英國的新對手,需要日本的幫忙。當然他知道這個新對手現在算是英國的盟友,即便和日本合作,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來,還是得偷偷摸摸地進行密室外交。這也是他秘密會見松平恆雄的原因之一。 「松平先生,你知道目前日本的處境,得罪了杰克?王,我們也無能為力,更不要說英日再度同盟了?!辊U德溫都不用自己開口,身邊的邱吉爾自然會幫他擺平眼前的日本人,他的出席,不過是為邱吉爾助威,顯現英國的誠意罷了。 「鮑德溫議長、邱吉爾大臣,我們了解英國的困難,所以我們最主要是希望英國幫我們調停日支衝突。當然,還有日本和王家的爭端,如果能幫上我們的忙,我們也很感激。 不過重點還是在中日衝突,我們都知道大英帝國在世界的影響力是無與倫比的,只要大英帝國肯出面,我們相信支那南京政府一定會愿意和日本帝國握手言和。 至于王家,如果大英帝國愿意幫忙美言幾句,那當然是最好。但是我從軍方那里知道了我們兩國曾私下對付過王家附庸的支那東北張家軍,所以即便暫時和王家保持現狀,我想也沒多大關係。不過在秘密軍事合作方面,如果能延續之前關係,那是最好,畢竟王家將會是東亞最大的威脅…?!顾善綈a雄依照東京的指示,把中日調停放在優先,和王家的和解,自有德國人幫忙。中日調停是特別為英國準備的舞臺,目的還是在拉攏英日兩國的關係。 鮑德溫和邱吉爾同時皺起眉頭來,尤其是鮑德溫更是怒火中燒:「邱吉爾這個死胖子,不是說拿日本當槍使,絕對萬無一失嗎?怎么會讓日本人知道了內幕呢?」 邱吉爾心中更是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馳而過:「難道比爾?費爾班克斯曝露了?」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一臉鎮定,矢口否認的說:「我不知道大使先生說的合作是什么?我們從未和貴國在軍事上有過任何合作…?!?/br> 「哦?難道貴國還沒收到支那的抗議電報?貴國情報員在荷屬東印度的計謀已經完全曝露,而那位比爾?費爾班克斯就是和我們已經陣亡的牟口田廉也大佐聯系過的那位杰克森?包爾先生,這點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顾善綈a雄進一步戳破邱吉爾的謊言。 但邱吉爾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喔~!你是說那個人??!我們已經向南京外交部解釋過了,那是我們叛逃的情報員,他目前是為發動美國政變的惡魔黨工作。松平先生,您的資訊落伍囉?!?/br> 松平恆雄眼見邱吉爾否定到底,他也不再糾纏,直接說:「我們大日本帝國是非常有誠意和貴國合作的,最少可以像我們和德國即將簽訂的經濟合作協定一樣,我們也能在經濟議題上合作。當然如果英國有什么需要日本幫忙的,我們也樂意貢獻自己的力量…?!顾€是不斷暗示日本能在對付王家上,略盡綿薄之力。 鮑德溫點點頭,他先拍拍邱吉爾的肩膀,然后對松平恆雄說:「大使先生,我還有其他的事,詳細合作內容就讓邱吉爾跟你們談,他已經得到我們全部的授權。就這樣,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挂罁U德溫長期的政治經驗,讓他深知,在祕密協定磋商時,自己最好不要在場,到時才有機會推託責任。比爾?費爾班克斯的事情,給他提了一個醒,讓他發覺今天出席這場會面是多么不智。 而在另一端的華盛頓,羅斯福正在接見兩名訪客,一名黑色頭發看起來像是歐亞混血兒的樣子,另一名則是一個紅發的胖子。 「總統先生,這兩位就是發現阿拉斯加諾克斯堡金礦的魯斯卡?李和安德烈?庫茲涅佐夫先生。他們愿意把發現的金礦捐助給聯邦政府,幫助我們度過金融危機?!关斦块L威廉·哈特曼·伍丁介紹著說。 羅斯福站起來伸出手,和兩人一一握手:「真感謝兩人對美利堅合眾國的無私奉獻,愿意把發現的金礦捐給聯邦政府,你們真的幫了聯邦政府一個大忙。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黑發的魯斯卡?李邊和羅斯福握手邊說:「哪里,總統先生客氣了,這是身為美國公民應該做的事。而且我們還不只擅長發掘金礦,對于武器的創造發明,我們也挺擅長的…?!?/br> 這下子羅斯福握的手更緊了:「哦?那真是太好了,聯邦政府正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