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零九章 糾結成了主旋律
王紹屏還在奇怪,怎么他和黃潮生在門外笑那么大聲,會客室里都沒任何反應。直到他們兩人進去一看…。 「臥槽!人呢?」王紹屏實在忍不住抱了粗口,他可是跑上跑下的趕回來,雖然五分鐘已經延長到五十分鐘…。但是整個會客室只剩顧維鈞、曾昭吉、賈米森和戈思默四個人…,這也太夸張了! 只聽正在閉目養神的曾昭吉,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的說:「要當爸的人了,別動不動就說臟話!你去那么久,是搞定了沒?我們已經談完了,英法代表去發電報請示國內的意見。其他老頭子,我讓他們都先去休息,準備等等參加招待各國的晚宴。至于…和其他各國的會面,尤其是美國特使團,我已經自作主張都延后到晚上去。剩我和少川在這等著要告訴你交涉結果,對了!這兩位老朋友留下來,是希望求證幾件事。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想繼續和你討價還價…?!?/br> 曾老先生說到后面,賈米森和戈思默的臉像便祕一樣難看。大家那么熟了,需要這樣抹黑我們嗎?我們可是負責唱白臉,和王家交好的特使。怎么講得我們好像是最后的伏兵,打完才能通關呢?兩名洋人即使和曾昭吉再熟,也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還是賈米森臉皮厚,他嘿嘿地乾笑了兩聲,隨即開口說:「杰克,我們其實是來幫你的,不過我得確認一下,你要這個國聯祕書長干嘛?而且有多想要這個職位?」 之前王紹屏就已經和顧維鈞套好招,于是謊話張口就來:「不是那么必須,反正我可以自己成立一個經濟性的世界聯盟,國聯這種太『政治性』的組織,不是那么適合我…?!?/br> 戈思默比較心急,擔心王紹屏又想出其他難辦的花招,于是趕緊追問:「那為什么要提這個條件,要知道國際聯盟是個以國家為主體的國際組織…?!?/br> 「交易嘛!你們不是有想從我這里要的?但是你們卻沒有可以給我的東西。這個職位的確對我可有可無,但起碼這個職位可以讓我跟你們這些所謂國家的代表,有了能平起平坐的對話職稱不是嘛?」王紹屏像似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的說。 顧維鈞有點心驚:「和英法平起平坐,這種話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嗎?」他有點擔心賈米森和戈思默加油添醋的把這些話傳回去,那可能就會弄巧成拙了。 可顧維鈞還是小看了王家的實力,別人說這種話或許是對英法的挑釁,但對身為全球大金主的王紹屏來說,卻是恰如其分。沒有平起平坐的身分,難道以后任由英法賴帳不還嗎? 而且顧維鈞也不夠了解賈米森和戈思默,他倆都知道當前的特使工作可能是公職生涯的最后一站,賈米森五十多了,戈思默更是已經摸到六十的邊緣。有林蔚的例子在前面,他們多么想能在退休之后,轉為王家效力。只不過長輩團對于這件事略有微詞,甚至當他們的面,也經常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掛在嘴上。賈米森和戈思默是最期盼王紹屏接任國聯秘書長一職的人,因為這樣一來,王家 就得邁向國際化發展,他倆就有展露頭角的機會。 所以賈米森和戈思默聽到王紹屏囂張的說法,并未有什么特別的表情。賈米森反而諂媚地說:「杰克的確需要一個較為國際官方的身分,方便和各國交往…?!垢晁寄谝慌渣c頭,其實心中十分懊惱自己不如賈米森反應快。不過論起臉皮厚,戈思默可不輸賈米森,他隨即直接表態的說:「我會極力促成法國內閣同意這件事來換取王氏集團的第二波貸款?!?/br> 曾昭吉聽到戈思默直接提及交易條件,隨即簡單地介紹一下英法的要求,他們希望能獲得第二批貸款,來穩定國內金融;第二是不希望王家與德國有過多的軍事合作,重新武裝德國;不然,就得相對地提供英法更好的武器裝備,讓歐洲能繼續維持軍事均衡。最后就是四行倉庫的問題,英法提了兩項建議,一是孤軍由公共租界撤退,英國會和各國協商,保證孤軍撤退到安全地區;二是中日雙方暫時?;?,日本方面,英國會出面安撫,讓他們讓開一條退路讓孤軍撤退。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要孤軍撤出四行倉庫。最后這個要求被曾昭吉直接拒絕了,畢竟這關係到王家和國府的顏面?,F在全民抗戰的口號已經響徹大江南北,如果主動撤退,對國府的威信當然是硬傷;但先動手的王家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會危及國是會議的進展。所以他直接告訴英法代表,撤軍的應該是日本,日本才是侵略者,哪有抵御外侮的軍隊在自己的國土率先撤退的呢?何況我們也不是打不贏,大不了讓整個大上海的老百姓先撤出戰區。當然,如果英法能夠說服日本撤軍,王家在貸款額度和利息上都能夠再做讓步,甚至能馬上提供新式軍事裝備給英法,而且採購的費用可以分期、無息的支付。最后,曾昭吉也告知了他們王家對于國聯秘書長一職的要求。不過這一點,他們必須回報國內,才能進一步回應。 賈米森在曾昭吉說完之后,立刻仿效戈思默的說法,也積極表態會促使英國內閣通過對王氏集團更有利條件的協議。由于這兩位英法特使的不斷暗示,是頭豬也明白他們投效王家的企圖,于是王紹屏大方的說:「如果真讓我接任國際聯盟秘書長,未來還得仰仗兩位幫我打理秘書處?!顾谋響B讓兩名特使欣喜若狂,說了幾句客套話,立刻告辭,各自回招待會館去打聽當前國內討論的進展,以便隨時向王家通報最新消息。 兩人離開后,曾昭吉有點糾結的對王紹屏說:「臺生??!你真的要重用這兩名洋人嗎?要記得老祖宗的老話…?!?/br> 曾昭吉還沒說完,王紹屏就笑笑說:「師父,如果我們要接掌國際聯盟,我們就得改改觀念,畢竟國際組織可能不是我們玩得轉的玩意兒,有英法背景的人幫我們,起碼讓列強能夠放心一點。而且這次您也去過美國,你看那個國家哪有什么種族主體?它就是一個民族大熔爐。如果我們能像美國或過去唐朝一樣具有開闊的胸襟與自信,我想我們一定能很快在各方面趕上歐美,再創漢唐盛世?!?/br> 來自后世已經國際化臺灣的王紹屏和黃潮生并不像長輩團那么排外,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極端民族主義的想法。這是涉及價值觀的問題,和愛不愛國無關。臺灣是個移民社會,和美國類似,所以對于國際化的接受度很高。加上對于民族主義的觀念和這個時代已經有些不同,臺灣人在歷經威權統治、民主變革,他們更重視生活價值為主的文化性民族精神,而非基于種族的狹隘民族主義。 這也就是后世的強國和獨立主義者雙方都想用民族主義拉攏或煽動臺灣一樣。無論是強國溫馨的一家人或是獨立派的悲情被壓迫牌,大部分的臺灣人不大受影響。即便有,也非常的短暫,激情過后往往就煙消云散。這種價值觀,讓老外在臺灣也過得很自在。包含大陸和東南亞的新移民,在歷經一些歧視的抗議之后。后來也因為受到臺灣人的重視,積極改善他們的權益,包含讓他們的子女學習母語之類的改革之后,也陸續融入這個小熔爐。 不受民族主義的煽動,不是說臺灣人沒立場。而是大部分想煽動的人,看不清楚臺灣人不斷演進成形的社會價值觀。一開始國府播遷來臺對于民族主義的宣揚就不如對抗共產主義的宣傳來的重視。廿世紀七零年代因為國府處境日益艱難,臺灣在風雨飄搖之際拍了許多抗日的愛國電影,但沒多久愛國電影就轉向軍校、新兵訓練營的主題居多。一方面當然是顧及與日本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認同感的問題,純民族主義的抗日主題在臺灣經濟起飛的年代,實在和社會脫節太多。 不只臺灣,其實整個華人的價值觀自古以來就是以實用為主,要出現極端民族主義是非常困難的,通常都只是對當代有著實用性的因素,特定時間曇花一現的時代產物而已。這不是說華人功利,而是華人更重視生活價值與文化內涵,而這兩者是中華文化圈發展的基礎。 民族主義比較像是宗教信仰,對自己民族的高度崇拜,對外部勢力的排斥…,這和缺乏宗教信仰的中華民族是格格不入的,起碼在滿清之前是這樣的。但即便滿清入關之后,雖然以夷狄之辨擴大到排斥一切外來事物,但起碼在還任用了明朝洋官湯若望擔任清朝第一任欽天監監正。 易中天在論述華人是個沒有信仰的民族時,說華人是「信而不仰、仰而不信」,信而不仰指的是孔子的「祭如在」觀念,也就是相信鬼神存在,只在祭祀的當下。祭祀一結束,立刻回復到「子不語」,也就是俗語常說的「心誠則靈」,當然不信則不靈。儒家思想對于信仰就是這樣子實用主義!而仰而不信,則是說明中國人對信仰的功利主義的運用。心誠則靈的目的得是有求必應,只要有求必應,那么香火一定鼎盛。如果所求不應,華人的態度不是堅定信仰,而是換個神明。但是換個神明,也不是意味著就把原來的菩薩、神明丟了,而是再多找個專業的來信。比如要考試,原來拜關公的,這些也得求求文昌帝君;想要孩子的,本來拜媽祖,但考慮到林默娘沒結過婚,那就得拜拜祝生娘娘。這也能說明為什么華人的供桌上,道教神明和佛教菩薩能夠并存。廟里面除了主祀的主神之外,還有那么多陪祀的神明。 在這方面,臺灣幾乎完整地保留了這個傳統,甚至發揚光大。易中天曾提到臺灣人喜歡拜小廟的習慣,說是大廟處理大事,小廟專辦個人瑣事。其實他了解的還不夠深入,臺灣人更喜歡拜神壇,尤其是求明牌。但是這和辦大小事無關,而是骨子里的儒家思想是非觀的作祟。為了私利,求神明幫忙,尤其是賭博這種事,那是羞于向大廟神明啟齒。只有向小廟、陰廟求助,付出一點代價,捐些香火錢…等等,期望能得到相當的回報。當然,臺灣人對大廟的態度也類似,只要理由正當,臺灣人還是經常走大廟,不然重塑金身、打造金牌也不會在大型廟宇里層出不窮、屢見不鮮了。甚至很多大廟就是從神壇、小廟慢慢發展起來的。 繼承了中華文化當中文化高于種族,柔和了民主政治的選擇思考;宗教和民族主義在臺灣人看來是一回事,民族主義最多在選舉前聽聽就好,但實際投票的時候,就可以看出臺灣人的理智與現實,尤其是對生活不滿時的理性思考。觀看歷屆選舉,其實政黨更迭和意識型態幾乎沒有關係,相信有關係的多半是自欺欺人。小一點的投票,比方村里長,還有人情包袱的壓力。但舉凡大型選舉,施政不佳,生活品質下降,才是政黨輪替的關鍵。而對于這種對于生活價值的守護,除了展現在選舉外,也逐漸成了臺灣最主要的民族意識,取代了極端民族主義,因此臺灣人才寧愿在某些議題上能夠容忍模糊,不希望有明確的答案。尤其當模糊的時候,能確保生活現狀(包含施政),那么它就會成為臺灣人民多數的選擇。所以統獨雙方要取得臺灣人心,其實應該從這方面著手…,算了!這和王紹屏無關。雖然和黃潮生沾上邊,但他煩惱的事情比這一丁點小事大多了,還是交給黃潮生的小女兒黃慧屏去處理吧!不過,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王紹屏繼承了臺灣價值觀的傳統,所以他對賈米森和戈思默的投靠,并沒有感到什么不齒,而是真心的接納他們。畢竟當時華人社會教育太不普及,尖端人才太少了。洋人的投靠,可以弭補這個短板。 賈米森和戈思默不算變節地偏袒王家,英國和法國都還不大清楚。但英國內閣卻已經為了王家的要求而吵翻天。 「我堅決地反對財政大臣張伯倫在電報里的提議,用國聯的秘書長來換取王氏集團的二次貸款,這將是外交上短視的作法。王家有錢,有強大的武裝力量,如果再讓杰克?王取得不亞于國家的國際正式地位,他就有能力號召其他國家和大英帝國對抗!」算是政敵的樞密院議長鮑德溫非常訝異,他都還沒開口。和張伯倫在上次託管問題上,算是同一陣線的自由國家黨的外務大臣約翰?西蒙子爵,竟然沒有聲援「同黨」,而是率先鬧起了內鬨? 讓他更訝異的還在后面,一向個性保守、溫和,而且立場中立的保守黨陸軍大臣道格拉斯?霍格子爵這次竟然立場鮮明的支持張伯倫的越洋提議:「我認為亞瑟(張伯倫名)這次的提議是個好方法,王家如果進入國際聯盟體系,不一定就會和大英帝國對抗。至少到目前為止王家對大英帝國一向很友善。何況加入國聯體系,他們就得受到體系內的規則制約,甚至得負擔起國際責任。這樣一來,在面對現在德國可能的重新武裝,他們也得承擔一部分限制德國武裝化的責任。不是嗎?」 霍格子爵天外飛來一筆的突發奇想,完全打亂了鮑德溫在得知這個訊息后,原本打算反對王家掌握國聯秘書處的佈局。尤其是身為鮑德溫盟友的保守黨第一海軍大臣博爾頓?艾利斯?蒙塞爾爵士,竟然再次拋棄了鮑德溫(上次是託管議題),立刻贊成的說道:「道格拉斯的想法很棒,如果王家承擔起國聯責任,即便日本已經退出國聯,但還是能對德國施壓。尤其在新一輪的裁軍會議失敗后,我們海軍亟需一個盟友,能在國際舞臺上和我們採取一致立場,遏止包含日本在內的擴張野心。尤其是意圖挑戰大英帝國在各大洋的地位,我們可以用這次的支持,換取王氏家族對我們的支持,甚至取得新技術。這樣一來,海軍在更換新船艦上的壓力也會輕一點,可以更快速完成我們艦隊的更新?!辊U德溫在內心咆嘯地說:「難道你要把海洋交給王家嗎?那還有大英帝國什么事?我們干嘛還要建造新軍艦?直接外包給王家算了!」 歷經上一次託管議題,鮑德溫學聰明了,在這次會議之前積極攏絡同屬于保守黨的內閣閣員。原本會前也打算和鮑德溫立場一致的保守黨的殖民地大臣菲力浦?坎利夫?李斯德爵士,在看到兩名黨內同志都已經表明一致立場反對自由國家黨外務大臣約翰?西蒙子爵的提議,加上鮑德溫遲遲又沒有發言,他就誤以為這就是鮑德溫的暗中佈局,于是也開口贊成道:「當前各殖民地呼吁自治的聲浪高漲,如果能藉此獲得新的貸款,將有助舒緩我們的殖民地政策,減少對殖民地的經濟依賴。拿一個沒啥用的國際聯盟秘書長去換,應該還是有價值的。畢竟國聯秘書長還是得經過理事會、全體大會的同意,才能有所行動。庶務性工作威脅不了大英帝國?!顾捯徽f完,大部分的閣員都點頭同意。 鮑德溫看大勢已去,又覺得從頭到尾不置一詞的首相拉姆齊?麥克唐納,或許正虎視眈眈地等著他犯錯,以便打擊他。所以他不想直接採取反對的方式,以免遭受另一派政敵的同僚圍攻,于是只好一臉糾結的說:「如果首相沒意見,大部分的閣員也都同意的話,那么我將幾位反對同僚的意見整理一下,作為補充的附加條件,大家認為如何?首先是王氏集團必須無償提供帝國海軍更新式的軍艦技術,這點由博爾頓提出技術的清單。另外,杰克?王在擔任國聯秘書長之后,就必須恪守國聯的規范,尤其不能主動涉入中日衝突;更不能再和一戰戰敗國進行軍事合作;當然,也不能在沒有國聯大會的同意下,隨意調動維和部隊,或者出動他們家族的私兵,任意干涉國際事務…?!惯@幾個補充條件最后還是獲得過半數閣員同意,也穩固了鮑德溫控制內閣的地位。于是內閣就通知了遠在臺北的張伯倫,讓他以這些新增的條件繼續和王家進行交涉。至于中日衝突,只要王家答應不介入,將直接與南京交涉。 就在英國正在開出自己的價碼時,法國內閣卻只是糾結了一下,達拉第就不再思考細節地讓內閣通過贊同的決議,只是附帶地調高了貸款額度而已。因為他實在太需要這筆錢來穩定又日趨動盪的金融情勢,沒時間和王家繼續兜圈子。自顧不暇地情況下,哪還有心力去管國際聯盟的運作狀況?而且達拉第內閣的想法和英國殖民地大臣菲力浦?坎利夫?李斯德爵士的想法類似,法國這不還掌握著理事會和會員大會嗎?當然軍備採購,在見識了王家的實力之后。內閣閣員都知道那是不占白不占的便宜。因此,法國內閣更是展開雙臂歡迎。 王紹屏在會客室坐了一會兒,和顧維鈞稍稍聊一下,順便等待英法是否有進一步的進展。唉!沒有手機的時代實在太麻煩了!不過還沒有等到任何消息,卻等到希特勒偷偷地摸了進來。 希特勒一見到王紹屏,沒有以往興高采烈的樣子,臉上交織著擔憂和沮喪地神情開口說:「親愛的杰克,已經第二天了,日本人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你不是說他們會主動找上門來嗎?」希特勒會這么糾結的原因,在于日本一日不擺平,他一日拿不到原型車,你說他能不急嗎? 「放心!日本今天晚一點一定會來找你?!雇踅B屏說完這句正要邀希特勒一起去參加晚宴,但顧維鈞搶先一步拉著希特勒說:「希特勒總理等一下就要進行晚宴,不如我們先談談中德之間的合作如何?您知道的,我們委員長對于貴國派來的軍事顧問團,真是讚不絕口…?!惯呎f就邊拉著希特勒往外走,幾個高帽子戴上去,希特勒也就沒有懷疑,傻傻地跟著他往外走。 一切發生的太快,疑惑地王紹屏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曾昭吉拉住,低聲地說:「等一下晚宴,各國都會參加,你不能和希特勒一起出席,這樣在國際場合代表暗示著王氏集團和德國結盟。在當前正與英法交涉之際,并不妥當,所以少川幫你把他拉走?!雇踅B屏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曾昭吉隨后又說:「少川還提醒我們,美國曾經在去年召開太平洋會議,簽訂了九國公約,倡議中國門戶開放。今年11月這項會議又將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召開,他認為你應該和美國代表團花時間好好談一談,是否讓中國或王家加入這場會議?!雇踅B屏真是一整個結屎臉,國際事務怎么這么麻煩?還以為搞定國聯就行了,怎么還有個九國公約,看來要先和顧維鈞好好聊一聊,到底還有什么鬼要注意的…。 王紹屏為了沒完沒了的國際事務而萬分苦惱之際,日本也正在為一連串的意外感到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