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九章 告別天津之先遣隊衝突
早在王紹屏會見土肥原之前,安瑟就告訴過他先遣隊已經脫險,重新上路了。當他下午睡到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的時候,安瑟卻帶來先遣隊又發生意外的消息。 「怎么會被襲擊呢?原本的廿個衛士,加上曾老師帶去的,應該快六十人吧?不是任何宵小敢動手的吧?韓復榘不是在剿匪嗎?應該也不會有大規模的土匪吧?」王紹屏很疑惑,怎么會有人受傷,而且受傷的還有克隆戰士,雖然他們都穿上防彈衣,受傷的部位不是要害,但專業戰士怎么會輕易受到攻擊呢? 安瑟給了答案:「攻擊者是韓復榘的保安團,是省府秘書長張紹堂派來護衛先遣人員的?!埂冈趺??難道保安團改行當土匪?還是原本就是土匪招安的?」王紹屏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怎么會有不聽命令的軍隊?難道是誤會?只護衛一隊平民會有什么能誤會的? 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得從早上開始說起。對于從看守者變成護衛者,其實保安團不大能接受,尤其這個命令還來自有名的貪官張紹堂。 「擺明這個命令就是花錢買來的,這群持槍的歹徒放回泰安,不知道要怎么禍害鄉里?」泰安人的分隊副隊長劉裕德在隊長刁培忠耳邊嘮叨著。 「你有本事去秘書長跟前嘮叨,跟我窮蘑菇個什么勁?身為軍人,即便我們只是民團,也要遵守命令?!沟笈嘀矣柍庵f。 「亂命也得抗令???隊座,我知道韓主席就在肥城剿匪,我們派個弟兄去向韓主席報告,讓韓主席來決定,您看如何?」劉裕德誘惑的說著。 「要去你去!我們上火車就直接到泰安了,不等你了?!沟笈嘀移鋵嵭睦镆惭奂t哪些槍械,但嘴上卻不想留下什么把柄,要知道韓復榘管理很嚴,稍有犯錯,撤職都是輕的。 這次下令扣人的不是他,命令放人也不是他,扣人拿槍的張守仁的靠山是誰?是主席的大太太高藝珍的乾兒子??!放人的張紹堂又是何許人也,那可是拿錢拿到韓主席看不見的親信??!惹了誰都是闖大禍的,不知道劉裕德在瞎起鬨個勁? 他當然不知道劉裕德是泰安共黨派駐濟南的工作小組成員之一,他擔心這樣的武裝隊到了泰安,可能會影響他們打算在除夕之前的工人暴動,畢竟沒發年終的津浦線鐵路和維修廠工人好不容易才煽動起來,他們打算起義的地點就是兵力薄弱泰安,一旦不成功,可以截斷津浦線躲進泰山打游擊;如果成功,可以激發濟南鐵路大廠的工人暴動。而這支從頭武裝到腳的民兵,將是成功與否的新障礙?!敢勒枕n復榘的個性,只要讓他知道有不受控制的武裝分子,他一定會下令扣起來,只要繳了械,事情就成功一半了!」劉裕德心里暗自的想著。 「我去就我去!運輸隊今天有車到肥城送補給,我搭便車去,只要隊座在泰安假借午休,我就來得及把主席的命令送到。說不定還帶援軍來呢!」劉裕德拍著胸脯肯定的說著。 「好吧!我最多拖到一點,還有說就說,別把張局長和秘書長拉下水,萬一有個閃失,你我可擔不起?!沟笈嘀疫€是有點擔心劉裕德衝的太猛,萬一韓主席護短,自己可沒本事和兩座大神斗。 「不能照實說,那怎搞?」劉裕德也沒讀過多少書,一般陰謀詭計還想得到,要講官場斗爭,那他可就不行了。 「這都不行,還想打啥小報告?還想當自己家鄉大英雄?狗熊吧你!不會推到馮老身上,人是他帶去關說的,也是他親自帶著命令來的,雖說他是主席老長官,但我聽說以前他可搞過韓主席,想架空主席呢!推到馮老身上,主席想著可多了,這么多條槍,又在濟南附近,這是要干甚么?」刁培忠沒斗爭過,看的也多了,豬走路啥樣,他是很清楚的。 「高!高!不愧是隊座!」劉裕德趁機送上頂高帽。 「不高?那就是你當分隊長,我幫你跑腿了!」刁培忠有點飄飄然。 「也是!也是!那隊座,我先走了,記得在泰安火車站的一吃香老店至少待到一點鐘?!沟笈嘀覔]揮手讓他快滾,然后就去清點部隊,準備護衛先遣隊的人,前往火車站搭張紹堂安排的專列到泰安。 當然曾昭吉、董密與諾三完全不知道他們即將從狼嘴掉進虎口,高高興興招呼鄉親和衛隊上路。 到了泰安,還不到十一點,董密還想趕點路,雖然諾三安排好了卡車,但到老家滿莊,還得開個三個多小時,他怕誤了送神的時程。 但刁培忠果然鬧著要休息吃飯:「人是鐵、飯是鋼,早上七點吃點東西就開始招呼你們這群老爺,九點上火車,連水都沒喝兩口,董爺您也行行好,讓兄弟們歇歇腿,喝口水,吃個兩口對付著。不然到您老家,我們都得躺下了,您到家了,我們可得再回來??!」 曾昭吉覺得他說的在理,就勸董密歇會兒:「就剩小段路了,休息一會兒,應該不打緊,我這老骨頭也得喘口氣?!苟芤灿X得繼續趕路不近人情,于是就答應了。 「站前有間一口香,店大味道好,我以前來過,我們去哪歇會兒?!沟笈嘀野驯娙送永飵?。 大家吃吃喝喝大約到了十二點,董密又提議趕路,刁培忠又不肯了:「我說董爺,您看我吃到這肚子,上了車顛不了兩里路,恐怕吐了滿車,您也讓我們消化消化?!挂粠捅0矆F紛紛起鬨說是,曾昭吉和董密無奈,答應休息到一點。 刁培忠看jian計得逞,就不再咂呼,靜靜坐在哪等劉裕德。 話說劉裕德搭了補給車隊的車直達韓復榘行營,通報了韓的副官,韓復榘讓他進去報告。于是他把他們分隊在火車站查獲攜帶大量槍枝的陌生外地人,到馮玉祥關說放人,加油添醋說一遍。果然如刁培忠所料,韓復榘勃然大怒! 韓的個性就是太明顯,太容易琢磨,要不,張守仁、張紹堂一干親信怎能混個燈下黑呢? 韓復榘盛怒之下,立刻要親率一隊人馬前來泰安捉人。要不是清鄉總局副局長張鉞攔阻,他可能就丟下鉅匪劉黑七不管,立刻殺向泰安,搞清楚這是不是馮玉祥在身邊安下的釘子。 最后他還是聽從張鉞的建議,老馮的面子還是要賣的,情況也是要問的,但不用大張旗鼓,只要派個排,讓剛投奔自己,卻也是西北軍跟著馮玉祥出身的參議范筑先去瞧瞧,看看這伙人是不是馮玉祥的老班底。 本來可能一團和氣的解決,但當范筑先的車隊抵達時,董密已經懶得和刁培忠扯皮,招呼著自己人上卡車,打算撇下保安團獨自上路。因為刁培忠已經又找了拉肚子的理由拖到一點半了,現在又說拉到軟腳?!讣热卉姞攤兺炔环奖?,那就不麻煩了,這點盤纏讓軍爺好好休息,我們自己先上路了?!苟軒c怒意說完,就讓大伙上車。 刁培忠攔不住,只好讓保安團出來送行,一邊伺機等待劉裕德出現的最后時機。而機會真的給他等到了。范筑先的卡車一到,劉裕德就跳下車大喊:「韓司令說留人!不要讓他們跑了!開槍!」一邊掏出駁殼槍開火。 范筑先帶來的一排人還沒反應過來,刁培忠就下令開槍了。 誤會的發生當然是劉裕德故意造成的,而他用生命掩蓋了事實的真相。董密一邊下令開車,一邊還擊,因為事發突然,距離又近,還是有五個人手腳被子彈貫穿。而率先開火的保安團,在密集的衝鋒槍掃射下,不僅劉裕德、刁培忠當場喪命外,還另外死傷十幾人,整件事情就變成糊里糊涂的衝突。 范筑先人少火力弱不敢追趕,于是用電報通知韓復榘,申請支援。這時韓復榘終于親率兩個團前來追捕。 王紹屏知道消息的時候,董密他們才開始逃亡,讓王紹屏有充裕的時間佈署?!肝蚁铝?,泰安基地生產五千名機器戰士,陸、空軍和軍士官比例自行調配,兩百輛t34,一百五十輛旋風式防空坦克,一百輛m7牧師式自走跑,100架地獄貓、50架sdb復仇者俯衝轟炸機。完成后佈署在基地十公里外敵人必經之途,并派出接應先遣人員的小隊,記得保留基地一定防衛力量(包含自動防御機制)。阻攔部隊盡量以談判嚇阻為優先,警告射擊其次,但遭到攻擊準予還擊?!?/br> 三個多小時后,先遣人員被接應回基地,受傷人員也在戰場急救的基礎上獲得深度治療。 而當一個小時后,也就是董密做完沒忘記的送神儀式之后沒多久。李誠敏站在吉普車上,手里拿著大喇叭,身穿之前(差點說成當年,不過才十天),之前小咪穿的五星上將服,但小敏偏愛英式制服,因為可以露出修長大腿。(好吧!我承認是主角和作者愛看)不論如何,小敏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向來犯的敵人喊話! 沒錯,被眼尖的你看出來了,吉普車還是那部小咪愛車!雖然小咪被送來山東,但王紹屏沒忘記把車給小咪送過來。而現在這個時候,他認為缺了小咪的參與,整個冒險旅程就不完整,所以讓吉普車代替小咪出席「活動」非常重要!但他就沒想到過,讓別的女人坐小咪的愛車,有可能會讓小咪極度不爽!當然也可能不會,畢竟這家子都是一堆怪人。 言歸正傳,就在小敏擺好最帥氣的姿勢時,韓復榘帶著「大軍」壓境,額……,好吧!韓復榘挫賽了!畢竟幾十輛卡車,一堆步兵和一百多輛坦克(剩下擺不下,擺得下也看不到,這下,大家知道王紹屏做事的隨意了吧?。嵲跊]辦法比。 范筑先在一旁喃喃自語:「這仗沒法打了!這仗沒法打了!……」 韓復榘揉揉他的小眼睛,問儍了的范筑先:「我眼睛中邪了嗎?什么時候中國有這么多鐵甲車?那還怕什么小日本?插旗到富士山??!對吧?老范?」 范筑先看著他,大聲一點回話:「這仗沒法打了!」 「我知道了!聽幾十句了,還有沒有別的?」 「喔!這仗也沒法逃了!這仗也沒法逃了!……」老范范變成跳針唱片機。 「對耶!山東得讓馮老帥干了!」韓復榘苦笑的說。 忽然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了過來:「韓主席請注意!韓主席請注意!」關注著戰場全景的王紹屏總覺得小敏這喊話有點怪,像百貨公司在喊違規停車的,請人家移車子的感覺;不然就是個賣泡麵廣告,只是某小meimei變成韓主席……。 「這是中央三軍裝備研究所的禁區,請您不要再靠近,否則根據研究所保密條例,您將遭到逮捕!再重申一遍,您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和設備,以及人、事、物,否則將依據保密條例第五條予以逮捕!」 「除了逮捕,她有重復嗎?」韓復榘問著老范范?!肝铱床灰?,我看不見,趕快走,趕快走……!」老范換了有智慧的臺詞。 「對喔!走!」韓復榘立刻上車走人。 「真無趣!至少讓我發幾砲看看嘛!」小敏感到遺憾的說著。不可思議的是,這種遺憾竟然也能成為這個暴力狂覺醒的契機。 王紹屏抓著自己前額的頭發,懊惱地說:「我這都是造了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