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墜子
繁瑣、重復、日以繼夜、枯燥乏味的生活已經幾個月了呢?我不禁這樣問自己的內心,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是吧!或許是這樣的生活才能讓我感到平靜。 小時候也曾經想要翱翔在天際或者是四處冒險,去探尋平常不能輕易所見之事,但是現實很快就終結我這童真的夢想,父母在前幾年就因為核災的輻射影響接連患病過世,國家也只補助我到高中畢業,若想繼續求學只能跟政府貸款,對于未來沒有確定規劃的我,優先選擇了就業。 第一份工作就是工業區的螺絲零件工廠,我負責裝袋與搬運,說真的在學校時期根本不會有人教你就業后該如何應付你的工作,也不會有人特別指導你該如何賺取更多的財富,三餐、房租、水電還有莫名其妙的其他雜支,說真的一個人要養活自己,真的不輕松。 空氣濕黏、悶熱,看著流水線上的大伙馬不停蹄的加工著,成品依序掉落到尾部的集裝箱中,我的任務就是把集裝箱內搬運到包裝區封膜裝袋,每袋零件都是按照公司要求的數量作包裝,包裝完成的零件再依照每箱五十包去作成箱封箱,最后才能把這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貨物用機具載到集貨區。 加工區生產線上的大家基本上是不太交流的,只有午休時間才會稍微聊點生活中的瑣事,午飯時間一到我會到平時固定的位置啃著便當,不會與人有太多的接觸,畢竟比起對談,我比較喜歡觀察。 午休鐘鈴響起,所有人統一暫停手上的工作,逐一排列領取公司統一發放的便當,整齊無聲,所人的一舉一動都像足機器人那樣規律,我隨著一樓廠房的大伙排隊到二樓領取便當,只有處于二樓辦公室的高館與業務員可以優先領取,我們只能看他們魚貫從辦公室進出,沒有人有任何的意見,因為平等這種事不適用于職場。 但廠房不是永遠都這么寂靜,有一群人到飯點的時候便會出現,就是運輸組的司機與副手們,他們歡熱并且活力十足,比起廠房的大家像冰一樣,他們就像是炙熱的太陽,掃除廠房大伙的孤寂,但我不并不喜歡吵雜的聲音,那只會加劇的讓我感受到廠房內的悶熱與不適感。 正因為領便當的過程整齊有序,所以我并沒有等待很久,捧著今日的午餐與涼飲離開位于二樓的餐廳,你問我為何不與大家一起進餐,的確餐廳是有冷氣,但是人數眾多而且密集,視覺上看起來就更熱了,我實在無法在那里待著吃飯,我慣例步行到集貨區外的古樹下用餐,輕微的徐風與芬香的木頭味,總能滲涼我的內心,就像回到孩提時,與父母在鄉野中追逐打鬧的日子。 便當里的菜色其實蠻豐富的,因天的是四季豆、高麗菜、豆腐與每天都不同的rou類,今天很幸運的拿到炸雞腿,炸雞腿在小時候老媽常給我做,我不自覺的把口袋里父親留給我的吊飾拿出來看,這個吊飾的個頭不小,跟我的掌心差不多大,黑色的晶體被銀色的金屬鑲嵌著,晶體的鏡面上微微能看到浮刻一隻螞蟻,每次我只要想起那兩個老人家,我就會把這個吊飾拿起來把玩,這吊飾聽老爸說有特殊的機制,遇到危機的時候只要按下它兩側的溝槽就會啟動,雖然現在已經是公元2046年,但是貧苦的我們其實沒有資格享有高科技的的資格,所以我對于這個吊飾并沒有太多的期望。 「阿樂」一個青年的呼喚,打斷了我思念雙親的思緒,我抬頭一看,果然是平時就很囉唆并且自然熟的那家伙,他一邊奔跑一邊向我招手,直到跑到我面前才停止他這愚蠢的行動。 「阿樂,干嘛每次都這么孤僻,要不跟我們貨運組的一起吃,一個人吃多無趣啊?」這個來跟我搭話的青年叫做阿富,本名許添富,是貨運組最近新來的司機與副手,每次上下貨必須與我碰頭,久而久之就自然熟了起來,不...也許只有他自己自然熟。 我并沒有答覆他,而是埋頭繼續吃我的午餐,夾起乾扁的四季豆放入口中,當習慣一個人,便當都一樣,一個人與一群人并不會造成甚么差異,我心里這么想。 「我跟你說,司機前輩們在討論一件很有趣的事,關于墻外的仙女,聽說他們有美麗的翅膀與華麗的衣裝,每個都是美人胚子」我真不曉得這種與他無關的事情,為何他可以說的如此開心,有如他身邊的女性就是如此。 「你說的是殲滅者吧,最好離他們遠點,尤其你這倒楣鬼,不知何時會死于他們手下」殲滅者其實是一群由南太平洋聯盟所培養的戰略級戰士,而我所處的國家是世界所不承認的邊境國,也就是一群在戰后不愿意順從新體制的政客所創立的非法國,而這些邊境國一直以來都是世界想抹除掉的老鼠,人權不平等、過度的資本主義與舊制軍閥,就像是上個世代留下的丑陋活歷史,這些知識并不來自學校,而是父母從小耳提面命的事實,但是我從未從任何教科書中尋到蛛絲馬跡。 「果然高等生就是不一樣,你給我說說殲滅者是怎樣的一群人好不好?!雇炅?,不知道是怎么提起他的興趣的,我的午餐心情完全被破壞了。 我瞟了他一眼繼續埋頭啃我的便當,巴不得馬上打發走這個擾人清夢的討厭鬼。 「果然是雞腿!原來你是怕我搶走你的便當,那我只好...嘿嘿!」阿富一把奪走我的便當,轉身往餐廳跑去,邊跑還不忘與我叫囂「你不告訴我,我便當是不會還你的,而且我正好想吃雞腿」 「你這人...聽不懂人話阿...」無奈之下只能跟著他走去,畢竟那是我今天唯一的一餐。 突然之間空氣中傳來不平常的震動,很高頻,比蚊蟲飛行的速度更快,我轉頭往震動發出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殲滅者,而且是兩個人,但是說也奇怪,它們在空中飛行的方式不像是有目的性的,而是互相纏繞、追逐,不時還會看到火光。 「仙女打架了,快啟動警報!」身后工廠的大伙貌似也注意到了,比較歇斯底里的女性發出凄厲的尖叫聲。 「你怎么能獨佔這種美景呢?阿樂!」許添富這個麻煩鬼不知道甚么時后又跑到我的身旁。 空中的兩個殲滅者貌似發生爭執,其中一個全身通紅裝甲的不斷向他的伙伴發射能量武器,是赤紅的光束,看起來是壓縮過的粒子,但奇怪的是另一個全身穿著白皙裝甲的只是閃躲,好像完全沒有要反擊的樣子。 「鈴~請各位同仁迅速找掩蔽物避難,工廠目前處于一級危機,再重復一次請迅速避難」頓時之間工廠警鈴大作,原本整齊劃一的伙伴們,瞬間潰不成軍,互相推擠、嚎叫,有的已經在逃難過程中被其他人踩傷。 空中紅色裝甲那傢伙忽然停下動作,看來是工廠的警鈴吸引到她的注意,她忽然之間直面工廠筆直的飛過來,后方的白色的也隨之跟上。 「阿樂,仙女飛過來了!飛過來了!不曉得她們到底長怎樣呢?」這傢伙腦子是不是有病,其他人都嚇成這樣了,他依舊只關注那兩個殲滅者的外貌。 「阿富!你快跑,我能自保,拜託!」至是我目前唯一能為阿富做的事情了。 「我才不跑,要是能看到仙女的真容,那我死也甘愿?!拱⒏宦冻隽松瞪档奈⑿?,那是種遇到初戀才有的那種表情。 「小子,只要見了我的容貌,你說你死也瞑目是吧,那我成全你」赤紅色裝甲的殲滅者,以迅雷的速度駐足在阿富的眼前,解除了面部的武裝,精緻的五官與傲人的身形,真有如是天仙降世。 「真漂亮...呃...為甚么?」阿富的胸腔一眨眼開了一個口子,很明顯是那女子所為,阿富睜著眼滿臉疑惑的向后傾倒、落地。 我的身體忽然不受控,有種討厭的感覺灼燒著我的內心,一個箭步騰出,我向紅色裝甲的殲滅者揮出了一拳。 「小蟲,你也配?」她一個側踢,擊中我的胸膛,我瞬間向是被反作用力影響般撞擊,我整個人呈現大字形跌落在身后的草叢中。 「膽敢忤逆我嬌嬌,小蟲你要記住,這些人的命是你害的」那女子手心上捧著一顆有如迷你太陽一樣的炙熱火球,她一個反手把能量往工廠發射,一瞬間廠房與周圍的草木陷入一片火海。 沒有哭喊,也沒有任何的掙扎,所有人因為高溫,瞬間碳化,阿富那尚未涼去的尸首也被嬌嬌拋入火海之中,此時我心中那令人噁心的灼熱感再次襲向我的內心。 「這次,換你贖罪了」嬌嬌把雙掌面向我,在掌與掌的接縫處出現個很明顯的能量聚集體。 「姊姊,不行!快住手,不能再波及無辜了!」一名嬌小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我身旁,她雙臂大張,感覺她要以rou身抵擋那顆火球的攻擊。 「生命?賤民的命根本不值錢,我是在幫世界抹除害蟲,當然也包含你,你這偽善的東西!」嬌嬌手中的火球瞬間收束成一個點,很明顯她確實要取我性命沒錯了! 我不顧身體的疼痛感,一把拉開眼前的女孩,掏出老爸生前留給我的墜子,老爸特別叮嚀只有在遭遇生命危急時才能啟動的道具。 「認證!黑甲一式」印象中老爸是這么跟我說的沒錯,按壓墜子兩側的同時要大聲喊出這一組詞匯。 「哼!垂死掙扎,螻蟻就乖乖與其他人一樣化作灰燼吧」艷麗女性手中的光點急速延伸為一道光束,朝我襲來。 奇妙的事發生了,我并沒有被光束穿透,一個特殊立場包覆住我周圍一米左右的空間,上面佈滿各式的電子紋路,應該就是這個東西抵擋了攻擊。 「次世代裝甲系統認證成功」空間內部發出了系統管理員的聲音,這么特殊的裝置老爸是怎么取得的? 「怎么可能,是次世代女皇護衛武裝,雖然是舊款的,但是那也只有女皇騎士才有資格持有的,你一個毛小孩是從哪里偷來這東西,取消認證!交出來!」嬌嬌身上的甲冑散發出火焰一般的粒子,纏繞全身。 不管了,她既然要奪我性命,我怎么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武裝指令」「守衛者黑甲」我喊出父親當年教導我的系統語言。 「確認啟動裝甲」「黑蟻」系統管理員呼應我的召喚,空間內部無形中生成了甲冑部件,依序由軀干、四肢再來就是頭部,全部按照既有的流程安裝在我身上。 「竟然只是守衛者?看我把你燒成活炭?!箣蓩蓱{空扔出許多火球砸向我,就有如她的能源供給系統是源源不絕的一樣。 應該扛的住吧,別中看不中用阿,老爸留給我防身的小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