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140節
齊云頷首,“買了最好的位置?!?/br> “那就好,”他眼底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你待會兒想辦法把戲票送到她家里去,順便去燕子巷走一趟,就說孤今晚不過去了?!毖巯逻@么晚,恐怕她也要留在家中。 他今晚先將那些積壓已久,亟待處理的奏疏處理完,明日他可以先帶她去城外梅園賞梅,晚上再去梨園聽戲。 只是一想到今晚她不在身邊,心里便有些空落落。 若是能早些成婚就好了,這樣無論有多忙她總是在自己身邊。 有她在,他便事事心安。 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朝著坤寧宮走去。 皇后一見他來很是高興,牽著他坐到飯桌旁用飯。 他二人一脈相承,用飯時皆不講話。 待用完晚膳,吃了一盞茶,謝珩問:“阿娘覺得如何?” 皇后斜他一眼,“便是阿娘覺得不好,三郎就能不娶嗎?” “自然不能?!?/br> 謝珩以為她不喜歡,“可兒子還是希望阿娘能喜歡她。她很好很好的?!?/br> “小姐是在逗殿下呢?!?/br> 一旁的趙姑姑笑,“小姐還送了見面禮給她?!?/br> 謝珩神色軟和些,“阿娘送了什么給她?” 皇后不作聲。 趙姑姑忙道:“是小姐最喜歡的一對陪嫁鐲子?!?/br> 皇后瞪了一眼趙姑姑,“誰叫你多嘴告訴他!” 趙姑姑笑。 阿娘一向最是珍視自己的陪嫁,能舍得送她,說明無論如何是不討厭的。 謝珩放下心來,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時辰不早,那兒子先回去處理奏疏?!?/br> 皇后將他送出宮門口,想起他案上那一堆堆積如山的奏疏,知曉他今晚必定要熬夜,想要說兩句關心的軟話,可終究是不大習慣。 待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遠了,皇后輕輕嘆氣,“看來他是真的高興?!?/br> 她從來都不曾見到他笑得這么高興過。 趙姑姑道:“想來殿下同她在一起一定會過得很好。那孩子雖是個寡婦,可心性極好。至于其他的,等殿下成了婚,您可以慢慢教她?!?/br> 皇后微微蹙眉,“可是本宮心里總不舒服?!币幌氲阶约旱膬合眿D兒是個寡婦,她就覺得丟人。 趙姑姑如何不知曉她在想什么,輕嘆,“您若是總這樣想,豈不是叫殿下難做?不管怎么說,殿下的命都是她救的,算起來,她也算是殿下的救命恩人?!?/br> 她這么一說,皇后又想起自己的兒子竟然還給別人做過贅婿,更覺得丟人。 趙姑姑見自己失言,忙勸,“此事也只有您同殿下知道?!?/br> 皇后仰頭望著懸掛在漆黑蒼穹的那一抹清冷的月色發呆,半晌,道:“罷了,我這輩子求不到的東西,但愿我這一雙兒女能圓滿。吩咐下去,叫底下的人開始準備婚禮事宜?!?/br> 左右總是要丟一次人,倒不如叫他高興些。 * 宮門口。 許鳳洲同桃夭才上馬車,他便問道:“皇后殿下可有為難阿寧?” 桃夭連忙搖頭,將在坤寧宮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與他說了一遍,末了,將皇后賜給她的匣子拿給許鳳洲看。 是一對碧玉鐲子。 許鳳洲皺眉。 這樣成色的鐲子一般都是留著傳家的,皇后殿下拿來送給meimei,這是何意? 桃夭見他面色凝重,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愈發想念謝珩,只恨不得出現在他面前。 可待回到家中天已經黑透,外頭也宵禁,今晚哪里都去不了。 管家一見她同許鳳洲回來,立刻道:“家主正在書房等著?!?/br> 桃夭同許鳳洲又匆匆去了書房。 進去后吃了盞茶,她又把在坤寧宮發生的事情同許賢說了一遍。 許鳳洲皺眉,“父親覺得皇后殿下這是何意?總不會是真想太子殿下娶meimei做太子妃?” 桃夭聞言很是害怕。 許賢一時也猜不透皇后的用意,沉默良久,道:“先用晚飯吧,此事為父自會處理?!奔幢闶腔屎笳嫱馓拥钕氯⒆约旱呐畠鹤鎏渝?,可賜婚的旨意未下,說明此事定不是那么順利。 桃夭見他如是說,只好先把心擱回肚子里。 待用完晚飯后,桃夭便回了屋子,才沐浴完,采薇便拿了一封信給她,“是燕子巷送來的?!?/br> 一聽燕子巷,桃夭便趕緊拆開來看。 里頭裝了兩張戲票同一只草編的螞蚱。里頭還有一張花箋,上頭說明日晌午會在相府朝街的大門口等她。 桃夭把玩著那只草編螞蚱傻笑起來。 還是那么丑,一點兒進步也沒有。 隨即又想到今日入宮的事情,心底不免有些愁得慌。 她躺在床上,伸手摸摸身側冰涼的位置,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也不知怎么了,好似一刻也離不得他,只想日日同他在一處,哪怕不說話,也是高興的。 這一夜她都未能睡安穩,次日睡到晌午時才醒。 她用完晌午飯后趕緊叫采薇幫她梳妝打扮。 采薇望著鏡中本就生得極美麗的少女,揶揄她,“小姐從前都不愛打扮的?!?/br> 桃夭也不怕她笑話,瞇著眼睫笑,“同他一塊出去玩,總想要更好看些?!?/br> 一旁的白芷也捂著嘴笑起來。 她真是極喜歡小姐這種性子,喜歡什么從來都不遮掩,卻對什么都極寬容。不過短短數月的功夫,府中上下提起她,沒有人不夸的。 采薇替桃夭梳了一個長安貴女流行的發髻,又幫著上妝。 她本就膚白,且眉型生得也極好,只在眼尾同兩腮勻了薄薄一層胭脂。 雖只是隨便妝點,可鏡中的少女顧盼間眼眸流轉,多了些許嫵媚多情,愈發明艷不可方物。 桃夭越看越喜歡,換好衣裳便出門去,誰知才到花園里便撞見迎面走來的許鳳洲。 許鳳洲還是頭一次見她打扮,一時愣住,問:“阿寧這是要去哪兒?” 桃夭還未同他說起謝珩之事,一時有些慌亂,忙道:“我,我出去逛街去?!?/br> 許鳳洲見她神色閃躲,分明是有事瞞著自己,不動聲色道:“外頭冷,早些回來?!?/br> 桃夭乖巧地“嗯”了一聲,又同他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出門去。 她才走遠,許鳳洲立刻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著她出了對著街道的那道門,見她并未乘坐馬車,而是向停在街角處一輛并沒有家徽,卻非常寬敞華麗的馬車走去。 待她近了,那馬車內伸出一只潔白似玉的大手來。 是一只男人的手。 許鳳洲欲瞧清楚些,自己的meimei已經把手擱在那男人的掌心里,將他的模樣擋了個嚴實,只瞧得見一抹鴉青色的衣角。 他微微瞇起眼眸,若是沒猜錯,恐怕那馬車內的男人就是她那“死”的贅婿。 他膽子倒是大得很,纏人都纏到他家門口來了! 這時馬車已經朝著城外走去,許鳳洲立刻叫人驅車跟了上去。 他今日倒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贅婿,究竟是長安城內哪家郎君! 前頭馬車內。 謝珩目不轉睛地盯著懷里今日特地上了妝,愈發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 她有些羞赧地把耳垂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后去,問:“三郎總這么盯著我做什么?” 他不作聲,低下頭親吻她的唇。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待會兒胭脂都吃沒了?!?/br> 他只好作罷,在她白皙的指尖印下一吻,道:“今日怎么想起上妝?” 她眨眨眼,“好看嗎?” 他“嗯”了一聲,“好看?!?/br> “我也覺得我好看,”她彎眉嗔笑,“昨夜三郎有沒有想我?” 他親親她的眼睛,“想得一夜沒睡?!?/br> 她笑得眼睛瞇起來,將他抱得更緊些,道:“我已經同我阿耶說了我們的事。這兩日想帶三郎給我阿耶看看?!?/br> 謝珩蹙眉,“這么快?” 桃夭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擔憂,“三郎不愿意?” 謝珩沉默片刻,道:“自然愿意,只是覺得有些快,我還沒有做好準備?!?/br> “我阿耶人很好很好的,”她摟著他的脖子保證,“我就站在一旁,他若是瞧不起三郎,我立刻帶三郎走好不好?” 他“嗯”了一聲,“都聽你的?!?/br> 她這才高興起來,也不怕花了妝,主動勾著他的脖頸親他的唇。 最是經不得勾引的男人扣著她的后腦勺,霸道地吮吻著她的唇舌,寬厚的手掌貼著她的腰滑到她衣襟里。 一會兒的功夫,懷中少女眼神迷離,沁著水光,像是要淌出淚來,嬌怯怯叫著他的名字。 他眸色又暗了幾許,輕咬著她的耳朵,捉著她的手按在那兒,“它也想寧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