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44節
她磨蹭了許久,正要開口問一問,他突然道:“站在那里做什么?不睡覺?” 桃夭扣著潮濕的門板小聲問:“那今晚我睡哪兒?” 他反問:“你今晚想睡哪兒?” 桃夭又忍不住撓了兩下門,聲音更小,“床?!?/br> 她都已經做好了再次被拒絕的準備,誰知他突然輕輕拍了拍床,“過來?!?/br> 自覺終于熬出頭的桃夭望著搖曳燈光下輕衣薄衫,俊雅如玉,眉眼矜貴的美貌郎君,一顆心也隨著豆丁大小的火光蕩了蕩。 她突然就覺得“三郎哥哥”好似戲臺上唱的那種會勾引人的妖精! 男妖精! 謝珩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人過來,一抬眼眸便見小寡婦不停摳門扭著身子,終于擱下手里的佛經,皺眉,“你不過來睡覺,在那兒扭什么?” “沒扭什么!” 桃夭立刻走到床邊開始脫衣裳。 脫到里衣時,他道:“不許再脫了?!?/br> 桃夭想著阿娘說的要在床上順著他,乖巧“嗯”了一聲,從他身上爬到里面去,鉆進屬于自己的被筒里。 盡管已經睡在床上,可被子潮氣太重,她一個人怎么都暖不熱被窩。 躺在外側的謝珩見她翻來覆去,問:“怎么了?” 只露出一對漆黑眼眸的桃夭委屈,“我冷?!闭f這話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他的被窩。 謝珩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立刻道:“想都不想要!” 桃夭“哦”了一聲,把腦袋隔著被子放在他肩膀,問:“那這樣可以嗎?” 謝珩瞥了她一眼,見她如同一只小奶貓一樣怯怯地把小小的腦袋擱在他肩旁上,眼睛已經闔上,如同蝶翼一般的眼睫毛服帖的垂在潔白的下眼瞼處,細白柔軟的手指抓著他肩膀的衣裳,整個人乖巧又安靜,原本想要推開她的手又收了回來,由著她了。 她人這樣嬌氣,若是夜里做噩夢又要害怕,還是要他來哄一哄才行。 這一夜謝珩都在做夢,夢見一只又暖又香的小奶貓在懷里不老實得扭來扭去。他只好用手臂圈緊小貓,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舒舒服服睡去。 次日一早,他一睜開眼睛,懷里的小奶貓不見了了,卻對上一雙霧蒙蒙的水潤眼眸。 他往窗外望了一眼。 外面的天還烏沉沉,顯然時辰尚早,背過身去,睡意nongnong,“起這么早?” 才闔上眼睫,一只柔若無骨的溫熱小手貼著他的腰摸到他身前,在他小腹處摸來摸去。 他登時驚醒,一把捉住眼見著就要摸著不該摸的地方的小手,回眸望了一眼正趴在他身上,微微敞開的領口擠出大片晃眼雪光的小寡婦,喉嚨發緊,啞著嗓子問:“你摸什么?” 她欲言又止。 謝珩皺眉,“說!” 桃夭看著才剛剛睡醒,薄唇緊抿,白皙的面皮似是染了幾分薄怒的俊美郎君,嚇了一跳,小聲道:“我覺得先生身上總有東西頂著我,我不舒服,所以我才想摸摸是什么?!?/br> 謝珩的臉倏地紅了。 這個小寡婦,究竟有沒有一點兒羞恥心! 又見她鉆進自己被窩里來,輕按著眉心,教她,“不是叫你自己睡一個被窩,你怎么這樣不聽話!都說了以后我就是你哥哥,哪有meimei往哥哥被窩里鉆的,傳出去成何體統!” 說到這兒,桃夭更加委屈,“可是先生,這就是我的被窩啊……”昨夜她明明睡得好好的,是他非要擠進來把自己抱在懷里的,怎么成了她的錯處。 看來做他meimei,也是要挨罵的! 謝珩下意識看了一眼被面,果然是小寡婦那床新做的大紅被褥。 一定是這小寡婦趁他睡著自己換了被子,要不然他一個男人怎么可能鉆她的被窩! 簡直是豈有此理! 第30章 你怎么不管我叫三郎哥哥了 先生真的太多變了!明明睡前之前還是很溫柔的, 醒來便罵她。 桃夭委屈巴巴躺回被窩里,小聲問:“以后先生會罵自己的妻子嗎?” 謝珩淡淡道:“不會?!?/br> 太子與太子妃最不濟也是相敬如賓,他怎能開口罵人。 且將來的太子妃像小寡婦這樣處處都要他cao心, 要他哄, 要他教, 那他娶她回來做什么? 前朝政事冗雜,有時候忙起來連覺都顧不得睡,豈有心思哄一女子高興? 所以還是要挑一個穩重端莊的, 能夠打理好后宮的女子做太子妃才可。 至于良娣,選三五個便好,若是多了也覺得煩。 最好溫婉美貌一些,偶爾耍耍小性子無傷大雅, 累時瞧上兩眼指不定也能解解乏。 不過再怎么寵愛妾室也不能越過正妻,第一個子嗣必定要從正妻肚子里出來, 若是正妻生育第一個皇子, 則將來即位才能更加名正言順。 他的人生就該是這樣才對! 如他父親那般生性風流的男子,年輕時見一個愛一個,后來更是瞧上臣妻,逼死臣子, 搞得前朝后宮烏煙瘴氣,為人恥笑至今。 這種事情決計不能發生在他身上! 聞言有些酸的桃夭忍不住轉向謝珩, 見他人已經闔上眼睛。 他睡著時遠比醒著時順眼, 眉眼處少了幾分凌厲, 多了幾分溫柔。 像先生這樣漂亮的男子, 將來的妻子一定會很美吧? 桃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目光落在他柔軟嫣紅的唇上, 心想也不知他這樣愛兇人, 愛咬人的一張嘴是怎么給她灌藥的。 他明明那樣怕苦,自己吃藥都要推三阻四。 仔細想想,先生雖兇,但待她也是很好很好的。 看著看著,她也有些困,沉重的眼皮子耷下來。 再次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屋外艷陽高照,清風徐徐,房前屋后的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昨日還到處都是積水的院子經過一夜的晾曬已經被風干了,家里唯一的雞正在院子里鉆來鉆去覓食吃。 她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盤算著家里雖然屋子少,但是占地面積卻很大,若是建新屋子,東屋書房也是不能拆的,院子可以拆了,往西邊挪上幾丈,再建三間屋子即可。 到時候耶娘一間,她一間,剩下的一間留著給她將來的寶寶住。 想起寶寶,她摸摸自己像是比昨日要大一些的小腹,尚且帶著幾分青澀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要起個什么名字。 還是問問先生好了,他什么都懂。 宋大夫這時也起床了。他一出門就看見桃夭站在院中傻笑,忍不住問:“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桃夭回過神來,想著還是等肚子大了再告訴阿耶好了,于是把剛才自己如何規劃建房子的事兒與他說了一遍,末了,道:“阿耶覺得如何?” “那就照你說得辦?!彼未蠓虮持衷谠鹤永镛D了一圈兒,“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錢?!?/br> 桃夭道:“那我吃完飯去問問大牛嫂昨日有沒有問過她娘家兄弟?!?/br> “也行?!?/br> 吃完早飯后,桃夭便去了大牛嫂家里。 大牛嫂正在院子里晾曬洗干凈的野果子。她一歲大的丫丫正在院子里騎木馬。 趙大牛農閑時會做一些木工活拿去城里賣,那木馬便是他親手做的。 桃夭看了很是喜歡,柔柔一笑,“做這樣一個木馬要多少錢?我也想做一個?!?/br> 大牛嫂笑,“值不了幾個錢。你現在做這個做什么?” 桃夭羞澀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許很快就用得著了?!?/br> “真的!”大牛嫂停下手中的活,連忙將她拉坐在桌子旁,坐看又看,暫時也沒瞧出什么來,問:“你這個月葵水來了嗎?” 桃夭羞澀搖頭,“還沒有?!?/br> 原本昨日就應該來了,想來是因為她同先生睡在一處,已有了孩子的緣故。 “那就對了!” 大牛嫂又問:“你最近是喜酸還是喜辣?” 桃夭從不愛吃辣椒,便道:“喜酸?!?/br> 大牛嫂撫掌,笑,“人都說酸兒辣女,我懷我家丫丫時就喜歡吃辣的,你這個一定是個兒子!” 桃夭低垂眉眼,柔柔一笑,“不管什么,我都很喜歡的?!?/br> 一說到這些好似有許多說不完的話題。 大牛嫂又拉著桃夭講了一些孕期的一些癥狀,桃夭越聽越肯定肚子里已經有了娃娃,想著建房子的事兒更加要盡快,問:“那你兄弟什么時候來?” 大牛嫂看了一眼太陽,道:“你先回去等等,我估摸著快了?!?/br> 桃夭便告辭回去。 走到池塘邊時,想起自己打算養一只小狗的,就又往趙里正家去了。 趙里正不在家,只有張氏一人在院子里晾曬被褥。 張氏一見她出門,便知道她病好透了,拉著她左看看又看看,心疼,“才幾天的功夫怎么瘦成這副模樣了?” “慢慢就養回來了,”桃夭笑笑,“說起來還是要感謝張嬸兒,我這條命也算時你們救回來的?!?/br> 張氏感慨,“這話說的,當初我生你蘭子jiejie難產,要不是你阿耶,恐怕我跟蘭子就一尸兩命了。這做人啊就是這樣,你幫幫我,我幫幫你,一輩子就過去了?!?/br> 說起難產,桃夭蹙了蹙眉尖,不由地擔心起來,“女子生產都這樣難嗎?”大牛嫂說她只是疼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孩子就生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