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死對頭 第259節
…… 裝修的投入是巨大的,采購東西時花錢如流水,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她們籌備的油茶館逐漸成型。 羅志國頭大不已,他來找顧晟:“小顧啊小顧,顧主任,你管管你媳婦兒吧?!?/br> “真就邪了門了,我媳婦兒跟你媳婦兒一頭扎進去了,到頭來別虧得血本無歸呀,我家倒也算了,投的不多,你看看你媳婦兒,你家展老師——”那可真是個敗家小娘們。 顧晟笑道:“我看她們還把茶館弄得挺漂亮?!?/br> “漂亮是漂亮,可這投了多少錢啊……”羅志國是羅嫂子的丈夫,他現在后悔的要命。 早知道這倆娘們要把事情弄得這么大,還不如一開始讓羅嫂子去擺個路邊攤。 現在可好了,整這么大一個場子,要是虧了,血本無歸。 羅志國瞪著顧晟:“你笑,你還笑得出來?!?/br> 顧晟道:“事已至此,不笑還能怎么辦?” 羅志國道:“咱倆是當丈夫的,你說是不是也該加把勁兒,萬一她倆開張沒人,咱們拉一伙人過去?!?/br> “你拉一伙人,我拉一伙兒,起碼喊得出幾百號人物,營造營造氣氛?!绷_志國已經接受了可能會虧本的結局,但是……這臨死的麻雀還要撲騰兩下呢,總不能被人看個笑話。 最近來找他調侃看熱鬧的戰友多了去了。 老婆開這么大個油茶館,面子上很過得去,比路邊攤體面多了,可萬一賠錢呢——那可就是遠近聞名的大笑話了。 他們當兵的,這么多年來,一大堆的戰友……讓人看了笑話不好,面子往哪擱??? * 羅嫂子這個人不干事還好,一干事就風風火火的,兩人忙了幾個月,打算在八零年二月,也就是農歷小年之前讓油茶館開張,過年這段時間可是餐飲行業賺錢的大頭,必須把握住了,拿下開門紅。 做招牌,要先起個茶館的名字。 羅嫂子就道:“小展啊,我跟我家老羅商量了下,我們覺著叫愛萍茶館吧?!?/br> 展艾萍:“??。?!” “什么愛萍?” 羅嫂子認真道:“不是你那個艾萍,是我愛國家的愛,你的那個萍?!?/br> “愛萍油茶館,符合時代新風啊,一聽,就知道是你展艾萍的茶館?!?/br> 展艾萍嘴角一抽:“這茶館也不止我這的一份?!?/br> “換個名字?!?/br> 展艾萍想來想去,就去定個招牌,叫做艾茗油茶館。 越是到了年底,展艾萍越是領略到了桂城妖風的滋味,這里的冬天非常冷,不同于偏北地方的干冷,這是冰寒刺骨的濕冷。 濕冷讓人有種窒息淤積的難受感,就像是身上被什么東西壓著一樣。 最讓人受不了的還是——摸什么都像是濕的。衣服曬不干,曬干了摸起來也像是濕的。 “這衣服曬幾天了,到底干了還是沒干???” 羅嫂子告訴她:“你手摸不出來的,衣服曬干沒干,你用臉去貼貼——” “應該干了吧?干了還是這樣?” 羅嫂子道:“分開點曬,別擠成一堆,掛久了有潮味兒?!?/br> 在北邊的冬天,穿件大棉襖,穿個厚厚的羽絨服,就能抵御寒冷,把寒氣擋在外面了。而在這邊穿上了厚棉衣,也不太頂用,因為那股子寒濕特別能往衣服里鉆,讓人覺得那棉都是濕的,衣服是濕的,不能御寒。 所以穿同樣的一件羽絨服,在北方零下會感覺很保暖了,而在這邊,卻仍然感到一股子濕冷在脊背后面亂躥。 用游戲的術語來形容,大概就是這邊的冷空氣使用魔法攻擊,自帶穿透,無視防御。 展艾萍裹著棉衣頂著寒風出門走一圈,她就感覺濕冷的風把她的頭發絲都吹濕了,明明沒感覺在下雨,卻又有淋雨的滋味,風里帶著水,濕噠噠。 人的皮膚也被這風吹得粉白發紅,像是泡了水一樣。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展艾萍穿上門,只可惜,進了屋也并不覺得暖和,甚至可以說,坐下來之后,室內比室外更冷。 她搓著手燒好一盆炭火,就這一個冬天,她可真想待在炭盆邊上,哪都不去了。 展艾萍裹著二嫂送的貂皮大衣,縮在小凳上烤火一動不動。 得虧是收了這么一件貂皮大衣。 她剛才外出取了幾封信回來,有幾個顧家哥哥寫來的信,也有陸呈寫給小鍋包兄妹倆的,還有沈麗清的信,她都還沒拆,放在炭盆邊上烤一烤。 展艾萍的手背凍得通紅,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感覺到處都濕得厲害,可皮膚又被凍干開裂脫皮,必須得抹點甘油。 沒多久,顧晟回來了,他穿著厚厚的新式軍大衣,厚棉帽,站在門口的時候,展艾萍就感覺他是一坨巨大的陰影,當真是個熊樣。 展艾萍向他招手:“來坐,烤火?!?/br> 顧晟在她身旁的小凳上坐下,展艾萍覺得自己跟他就像兩個小企鵝,顧晟取下了帽子,他的耳朵尖被凍紅了,他渾身上下就耳朵最怕凍。 展艾萍一看他的耳朵就笑出聲了,頂著這么個嫩紅耳朵尖,顧主任又年輕了五歲。 “要不要給你做個耳罩啊?!闭拱歼€是挺心疼自家男人的,怕他耳朵凍傷了。 “不用?!比家粯邮軆?,就他一個戴著耳罩,影響不好。 “我看看,哎呀,好像被凍出了疙瘩,我幫你按摩敷點藥吧?!?/br> 顧晟抓住她的手:“先別動,你手怎么冰成這樣了?” 展艾萍的手涼如寒冰,沒有一丁點溫暖。 展艾萍一言難盡:“誰知道這冬天這么冷,怎么都捂不暖?!?/br> 顧晟敞開了自己的軍大衣,將她一同裹了進去,展艾萍干脆把那一身貂皮大衣脫了,她發現這貂皮大衣也沒太大用處,這里太濕了,首先得把濕冷冷的衣服捂熱乎了才好受。 什么大衣都比不上人體自熱大衣好。 展艾萍窩在他懷里,感覺特別舒服,她主動親了親顧晟的臉,貼近了才發現,他倆臉上的皮膚都是冷的。 顧晟道:“就這天氣,你們那油茶館不至于開業幾天就倒閉?!?/br> 展艾萍點了點頭:“你也想喝點吧?我也想喝點加辣椒加生姜的東西,能喝口嗆辣的姜茶多舒服,怪不得這打油茶還放姜呢?!?/br> “就那棉被,摸著都像是濕的,聽說他們一樓濕得更厲害?!?/br> 他們說著說著話,外面開始下起了雪,又不像是雪,而是雨夾雪,久了之后才發覺真是雪,那些雪就像是冰豆子一樣,打下來很有力量感,還有彈性,落在窗戶上就像是滾珠一般,還會往外回彈。 “mama!下雪了哦??!”小湯圓回來興奮不已,他們這些小孩子,反而跟個小火爐一樣,一個個的不怕冷,歡歡喜喜期待下大雪。 “下大點吧!” 小湯圓拆開了陸呈寫給她的信,上面夾帶著粽子的照片,她拿筆給陸呈寫回信。 展艾萍拆開了沈麗清的信,有些驚訝,跟顧晟道:“小沈說他們也轉到這邊了,在郊區一小鎮上,距離這邊十幾公里吧?!?/br> 顧晟道:“我早就知道了?!?/br> 展艾萍抬手揉他的頭:“知道了也不跟我說?!?/br> “這不正要跟你說?!?/br> 老王沈麗清過來了,展艾萍頂著風雪去他們營區里逛逛,下了一夜雪,地上結了冰,走路踩在冰雪上時簌簌的。 見到展艾萍的時候,沈麗清正流著鼻水,縮著跟個鵪鶉樣,“小展,展醫生,冷死我了,太冷了我的媽呀——” 展艾萍忍俊不禁。 沈麗清炸毛:“笑什么笑,你的鼻子也凍紅了?!?/br> “我現在天天煮姜茶喝,這邊紅糖很便宜啊,種了好多甘蔗?!?/br> 展艾萍道:“這邊營區好大?!?/br> 這邊的營區差不多相當于一個小鎮,駐扎著很多部隊,也有很多個營區的門,遠處都是山,一根根豎直。 沈麗清道:“可不是么,特別大?!?/br> “聽說展醫生你開茶館了?你真的開茶館了?你才來這多久啊,你跑這來開茶館?!?/br> 展艾萍笑道:“是啊,油茶館?!?/br> “是賣普洱茶嗎?” 展艾萍道:“主要賣這邊的打油茶,要不要去看看,我們油茶館準備開張了?!?/br> “好呀好呀?!鄙螓惽暹@會兒也閑著無聊呢,不過她一出門就后悔了,那濕冷的妖風吹得她腦子不清醒,“小展,我現在是越來越能吃辣了,頂著這寒風,我能生嚼辣椒,普通的辣椒不頂用,要吃那種特別嗆辣的小米椒?!?/br> “一個嫂子泡的小米椒特別好,切成辣椒圈——” 沈麗清現在沉迷吃辣椒,這每頓菜都得吃點辣椒才舒服,不辣還不行。 展艾萍帶她坐車到了自己還未開張的油茶館,沈麗清一直哇哇哇地驚艷不已,“小展,你這個可真有古鎮風韻,我覺著這門邊擺兩棵古松吧,迎客松,你看,再落點雪上去,多美啊?!?/br> 展艾萍道:“里面的裝飾還少了點,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幫我寫幾幅書法,畫點畫,我給湊合掛上?!?/br> 沈麗清哼哼兩聲:“我的畫怎么能叫是湊合呢,外面墻上那字是你兒子寫的吧,小家伙是越寫越好了啊,后來居上,比我家大小魚寫得好看多了?!?/br> “你這茶館還要人來幫忙不,正好我也沒有事做,孩子們都上學了?!?/br> “真打算要找事做了?” 沈麗清道:“孩子們都上學了,我不做事我做什么?” 展艾萍道:“你想來就過來啊,咱們油茶館里缺人,尤其是過年那幾天,肯定人多?!?/br> 沈麗清:“那我就來幫忙?!?/br> 展艾萍道:“你來幫忙布置一下,我想著里面的裝飾還得改改,你來把把關?!?/br> “行啊?!?/br> 沈麗清幫忙布置茶館里的裝飾,她的審美十分不錯,添加了書法字畫,還有漂亮不貴的盆栽,沈麗清還給拼了個小假山,營造出了古色古韻的氛圍。 趕在小年前,她們這艾茗茶館開張了,新開張,展艾萍也沒想著做生意,而是請了醫院里的老師還有機關大院的幾個干部來喝茶,羅嫂子的丈夫也說要帶些戰友來湊氣氛,羅嫂子和展艾萍趕緊謝絕。 找一群當兵的過來當氣氛組?是嫌生意不夠涼嗎?坐幾桌子兇悍大塊頭,真客人一進來都要給嚇出去。 羅志國跟顧晟吐槽:“給她們生意湊湊熱鬧,這娘們還不領情?!?/br> 顧晟摸了摸鼻子:“心意到了就行?!?/br> 顧教官同樣想帶一群學員去湊熱鬧,被展老師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