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77節
第120章 墜落的修士、突然黯淡的天光、迷蒙進眼球抽打得人臉劇痛的細沙—— 驟然的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多時,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已然響徹! 江宴秋猛地轉過頭,看向虛空中聲音來源的方向! ……終于! 他終于現出了真身! 江宴秋從牙縫里擠出那三個字:“——月、姬、明!” 仿佛世界末日般飛沙走石的天幕下,巨大的頭顱出現在仙山的上空! 那原本尚算英俊的面容,因為放大了無數倍,顯出了難以言喻的恐怖感和詭異感。 聚集在此處的劍修已經慌亂作一團:“我去,什么情況?天怎么突然暗了?” “這是月掌門?他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剛剛那上玄的裁判怎么回事?怎么直接摔下來了?” “還愣著干什么?情況明顯不對勁——快逃??!” 方才還雀躍歡呼、激動不已的眾多修士瞬間慌亂成一片,尚未緩過神的、恐懼尖叫的、慌不擇路逃跑的……簡直亂成一鍋粥。 那名裁決的上玄真人像是忽然斷片失魂一般,直直地墜落在比試臺上,距離更近的趙滿樓雖然訝異不已,還是立即上前一步將人扶起來。 那真人雙眼緊閉,滿臉是血,分外可怖,像是一具空殼一般,對外界的一切毫無反應。 那巨大的身影似是察覺到什么一般,將視線投了過來。 他過于蒼白的膚色仿佛放大了無數倍的大理石墻壁,不帶感情的瞳孔有燈籠那么大,充滿無機質的人外感。偏偏十分人性化地做出了“偏頭”這個動作,這場景簡直令人毛骨悚然,san值狂掉。 正?;翊竽艿姆ㄏ嗄膫€不是靈光燦燦,浩蕩威嚴,到了月姬明卻如此恐怖,江宴秋如何不知道原因! ——這副rou身壓根就是假的! 那無機質的巨大眼球,在一眾慌亂奔走的修士中,準確地鎖定了江宴秋。 他歪了歪頭:“哦?你是……昆侖的小東西……你認識我?” 毫無頓挫的聲音在半空層層回蕩,有修為不高的修士已經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躬身縮成一團。 ——怎么可能不認識。那張令人作嘔的假面一樣的臉,化成灰他都認得! 有修士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的希望:“月、月掌門!您這是、這是提前為今年的冠軍祝賀嗎?哈、哈哈,真是給足了牌面啊,著實嚇了我們一大跳?!?/br> “是、是啊,沒想到月真人平素不茍言笑,還同我們開這樣的玩笑,哈、哈哈?!?/br> 趙滿樓神色凝重,下意識站到江宴秋身旁,純鈞漆黑的劍身泛著冷硬的光:“江道友……你是已經知道了些什么嗎?” 江宴秋看著那幫掛著討好的微笑,不僅不逃,反而向那巨大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磕磕絆絆語氣顫抖、試圖向周圍人證明“月掌門”并無異狀的零星幾個修士,暗道“不好”。 ——這幫蠢貨!到底知不知道找死兩個字怎么寫! 跟郁含朝、李松儒他們一樣,月姬明在修士中頗有一部分慕強的追隨者,這幫人覺得像月掌門那樣的,才算是克己復禮的仙道正統,不容許心中的這份信仰被破壞。因此明眼人就能看出的不對勁,他們偏偏自欺欺人,不愿接受,反而試圖極力向旁人證明,月姬明并無異狀。 巨大的人像收回視線,微微偏過頭,無機質的眼神落在逆著人流,不退反進的幾人身上,忽然,微微一笑。 江宴秋心中咯噔一下,剛要拔出鳳鳴,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巨大的人像動了! 月姬明面帶微笑,抬起雙手。 那幾人見到他露出笑容,俱是松了一口氣。 ——看吧,根本沒什么事,月掌門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的思緒似乎凝固了。 只感覺身上一熱,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天地萬物在瞳孔中倒轉。 江宴秋瞳孔倏地放大。 “——不??!” ——很快,那修士自己也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是月姬明巨大的手掌,拎著他的一條腿,把人倒提了起來。 那在空中層層回蕩的聲音,似乎嘆息了一聲。 “……不借助望月塔,的確是有些不便?!?/br> 那名修士的神情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 在所有人的眼中,月姬明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握緊了手掌。 噗呲。 那人肩膀以下的部分被他握在手中,像是捏皮球一般,噗嗤一聲,輕而易舉地捏爆了。 血rou像是煙花一般綻放,一場小型的血雨噼里啪啦地落下,血rou和內臟混合在一處,被捏成了一攤不分你我的rou泥。 廣場了靜默了一瞬。 所有人呆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下一秒,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包含恐懼、歇斯底里的尖叫! 無數人不要命地向著遠離月姬明巨大身影的方向狂奔,神情寫滿恐懼。 月、月掌門,他瘋了! 面對這群螻蟻一般四散逃開的人群,月姬明捏著那只余一點肩膀的腦袋,湊到面前,略帶陶醉地嗅了嗅。 “……血rou的味道,真是美味啊?!?/br> 巨大蒼白的胸口上,無聲地裂開了第三只眼。 江宴秋渾身冰冷。 這就是望月塔中,他在識海深處見到的那枚眼球! .——他后來猜測,望月塔其實是一個媒介,連通識海深處的媒介。 當人進入其中,就像是進入了魔物的巢xue般,而陷入冥想,沉入識海深處……就是對方肆無忌憚、大快朵頤的時間。 這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因此這上玄上上下下,竟沒有一個人察覺。 無論是識海被那邪物污染,還是某一部分被那東西吞噬了……最后的結果,他已經看見了。 像左玉那樣,瘋瘋癲癲,徹底失去神智。 所以每次從望月塔出來后,上玄弟子才會無比淡漠,仿佛失魂一般。 ……可不是真“失了魂”嗎! 而月姬明和那邪物的陰謀最天衣無縫的一點就在于,上玄修的是無情道!要求摒棄七情六欲,內省己身,靈臺一塵不染,一心向道! 外人或同門只當是修煉有成,怎么可能往掌門真人身上懷疑?而每次出了望月塔后的種種異狀,也只當是所謂的“面壁懺悔”果然有效! 而榨干最后一絲代價、淪為瘋子的棄子如左玉之流,隨便找個由頭解決掉就好了。 ——那副樣子,不正像極了“走火入魔”嗎? 只要他還當著這至高無上的上玄掌門,就有無數弟子源源不斷地供他吞噬,把這偌大仙山變成飼養魔物的倉庫! 實在是……太歹毒了。 月姬明正要湊近那相較他巨大身軀而言過于渺小的頭顱吸食,突然停住了動作。 良久,他遺憾地輕嘆一聲:“……太弱了嗎?!?/br> “才剛身死,神魂就已消散得一干二凈?!?/br> “這樣的神魂,沒有價值,不吃也罷?!?/br> 他語氣輕描淡寫,像是評價菜式的咸淡一般,給那慘死的修士下了批注,然后隨手一扔——那死不瞑目的頭顱,就像西瓜一般被隨意丟棄在地上,摔成腦漿崩裂的一攤。 他巨大的、不帶感情的瞳孔,連帶著滿是邪異的第三只邪眼,僵硬地滴溜一轉,看向了地上其余修士。 下一秒,所有上玄弟子面露痛苦之色,手中長劍墜地,神色扭曲,無比痛苦地抱住頭。 ——他竟然已經突破望月塔這一限制,光天化日之下也能毫無阻礙地吸食魂魄元神了嗎! 魂魄割裂之苦遠勝軀體,絕非尋常修士能夠承受之痛,而失去了望月塔的麻痹效果,這場盛大的陰謀,終于在漆黑的天幕下大白。 相凝生原是來為江宴秋加油助威的,一眨眼的功夫,同門皆是神色扭曲痛苦,跪地不起,恨不得以頭搶地,一邊為這個輸送靈力,一邊阻止那個自殘,惶惑道:“怎么回事?白師兄?師妹?你們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別撞墻??!” 怎么只有他安然無恙? 江宴秋從比試臺上跳下:“他們恐怕早就被標記了!” 反而是相凝生這個從未在望月塔正經面壁過的,傻人有傻福,逃過一劫! 相凝生聽到他的聲音,豁然抬頭,仿佛抓住主心骨一般:“江道友!” 江宴秋順手一記手刀劈在后頸,相凝生右手邊抓住的那狂亂痛苦到欲圖自殘的同門,便軟綿綿地昏了過去。 相凝生松了口氣,忙問道:“江道友!你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嗎?掌門真人,他、他莫不是瘋了!” 江宴秋沉聲道:“現在來不及了,具體的后面再跟你解釋——那人壓根不是你們所謂的掌門,是個跟魔物勾結,妄圖獻祭用一整座仙山助益自己修為的老不死的妖怪罷了!” 仙山之上,吸食了眾多弟子元神和魂魄的月姬明,終于露出舒爽陶醉的神情,甚至面孔都扭曲起來。 這樣下去不妙!要是放任他繼續下去,上玄就完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月姬明似乎尤不滿足,視線轉向了廣場上亂成一團、奔走嚎哭的修士。 他還是渴望……新鮮的血rou…… 邪物就是邪物,即使這么多人的神魂都不滿足,那低等的、下賤的、刻在靈魂深處對新鮮血rou的渴望,通過邪眼影響了他。 他伸出舌頭,緩慢地舔了舔嘴唇,終于按捺不住,向地面上伸出了手! 他要潔凈的、靈力和汁水豐沛的、少年和女人的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