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24節
可這些女子雖然身份尊貴,也都是普通凡人,半點法力也無,奪舍她們有什么好處?而當年念露被種下心魔種又有何目的? 問題一個又一個冒出,江宴秋心中不寒而栗。 到底是誰在暗中謀劃這一切?他所圖謀的又到底是什么? “仙師,阿斐她到底怎么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被侍衛扶著勉強站直,眼中滿是驚駭。 眼下這邊的麻煩尚未解決…… 江宴秋沉聲道:“五殿下,如你所見,喬夫人懷的并不是你的孩子?!?/br> “她也的確未做對不起你之事,而是這東西……壓根就不是人類?!?/br> 五皇子好歹行軍在外多年,算得上見多識廣,對奇人異事也略有耳聞,但江宴秋所說的“被魔物沾染”,還是對他造成了狠狠的沖擊。 “您、您是說,阿斐這些時日懷的這東西,是魔物?她是被魔物陷害?” 得到江宴秋肯定的答復,五皇子身形搖晃,面色慘淡,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那、那魔物藏匿在她身上這么長時間,阿斐的身體會不會有事?” 江宴秋搖頭:“暫時來看沒什么大礙,但有沒有影響,還需要后續進一步檢查?!?/br> 五皇子剛要松口氣,聽到他后面半句話,一顆心又猛地提起,十分復雜地看向面色蒼白、早已暈過去的喬夫人。 是他對不住阿斐…… 無比自責又悔恨的情緒涌上心頭,令五皇子心痛難忍。 若是他再多信任阿斐一些、早些知道她的憂慮和絕望,也不會把人逼到這份兒上…… 江宴秋將裝有黑色rou球的那只儲物袋收好,“小師叔,你見過這種魔物嗎?” 郁慈搖頭:“并未?!?/br> “……真是可惡?!?/br> 江宴秋罕有如此憤怒的時刻,太子妃蓬頭垢面、凄慘死在地牢的場景還浮現在他眼前,還有喬夫人,要不是他們出手及時,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為什么,對方挑的都是這樣地位尊貴、身份顯赫的女子? 他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任何有腦子的正常人都知道,若是想瞧瞧地做成這件事,一定要低調小心,掩人耳目,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選擇那些平民甚至無家可歸的女子,被人發現的幾率是最低的。 像喬夫人他們,一旦出現異?;蛑虢z馬跡的不對勁,比旁人更有渠道和手段向仙山求援,若是被仙門弟子察覺,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嗎? 除非…… 江宴秋瞳孔驟縮。 除非,對方一開始選中的目標就是這類人! 他猛然看向郁慈:“小師叔,你還記得,之前師玄琴提到過的,大宛的龍脈不對勁么!” 師玄琴曾經說過,龍脈對于魔物來說是大補之物,比起所謂的魂魄、血rou,這種無形無狀的“氣”,能迅速拔高魔物的修為,取得極大的進益。 如果是,對方一開始瞄準的,就是這些與皇室血脈有關之人呢! 喬夫人是五皇子的妾氏,鸝妃是昭武帝的寵妃,而太子妃更不用說,若是太子能夠繼承皇位,她腹中懷的,便是大宛的嫡長子…… 所以對方的目標,是竊取龍脈?! 他幾乎不用回憶,腦中便浮現出了臨別前,鳳陽公主語氣沉痛地說出的那番話。 太子妃性格溫柔聰慧,婚后這么多年,從未與皇兄鬧過紅臉…… 太子妃天賦異稟、根骨奇佳,路過的仙人都曾起過愛才之心,想帶她回去修煉…… 這是不是說明,太子妃靈感更高,要比其他人對魔物的寄生更敏感,冥冥中直覺發現了有什么不對?! 所以她才會突然狂性大發,被魔物徹底侵蝕污染。 假設有這樣一個場景,太子跟發妻無意間閑談,聊到父皇近日龍體欠佳,恐怕不久于世,考慮繼承人之事…… 江宴秋手腳冰冷,立即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傳訊符! 必須盡快向昆侖稟報這件事!飛舟往返已經來不及了! 這背后巨大的陰謀,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兩個普通弟子能解決的范疇! .傳訊符雖然發出去了,江宴秋的心情卻依然緊繃著。 誰也不知道,在昆侖的其他修真者趕來之前,還會不會發生什么事端。 事不宜遲,他還想回一趟皇宮,仔細檢查一番太子妃的尸首和太子遇刺的現場。 ……還有鸝妃! 若是她腹中的胎兒也有異常,此刻也很危險! 五皇子一邊想跟著一起進宮,一邊又要看顧昏迷的喬夫人,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 然而,就在這時,竟然有快馬急報傳來! 來人一身黑甲,頂著風雨,鬧市中縱馬飛馳,一路進到府中才翻身下馬,奔到五皇子面前跪下,手中高舉著粘貼有藍色翎羽的信件。 “五殿下,陛下急令!” 五皇子一愣,迅速將信件接過,面色凝重地拆開。 藍羽令是皇帝直接下發的密令,不假借他人之手,完全由黑甲衛一手送達,往往不是絕密機要,就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看這名黑甲衛如此緊急的樣子,極有可能是后者,或者兩者兼有之。 五皇子拆開外封拿到信紙,匆匆掃了幾眼,便露出無比凝重、難以置信的神色。 江宴秋:“怎么了,無殿下?信中說了什么?” 五皇子拿信的手微微顫抖,抬起頭來時,面色無比肅穆:“城西流民營勾結城外叛軍發生暴動,父皇命我立刻調集手中五千護城軍,平定暴動?!?/br> 城西流民營? 他們不是前腳才從那邊離開嗎? 信中言簡意賅,只有短短幾行字,五皇子看向黑甲衛的目光魄力威嚴:“父皇別的還說了什么?什么原因引起的暴動?哪里的叛軍?” 黑甲衛頭也不抬:“陛下未曾告知屬下?!?/br> 五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靜默片刻,對近侍說道:“去把我的盔甲拿來?!?/br> 他方才面對喬夫人時的慌亂完全消失了,轉而變得無比威嚴沉著。 “……殿下!”客卿不死心地喊了一聲,“眼下這時候,殿下不如讓手下其他人探探消息,到時候再去也不遲!陛下之前才收回您的兵權,眼下的節骨眼兒上,咱們還有更重要之事?!?/br> ——要不是黑甲衛還在一旁,他急得就差把“奪嫡”兩個字脫口而出了。 太子薨了,昭武帝病重,眼下正是權力交接的關鍵時刻。五千護城軍是五皇子的底牌,也是他累累戰功的證明,更是要用在刀刃上,而不是這時候去鎮壓什么莫名其妙的流民暴動! 五皇子威嚴地看了他一眼,客卿瞬間噤聲,不敢說話了。 “我是父皇的兒子,也是他的臣子。君有令,臣不敢不從。況且……”他頓了頓道:“無論誰坐上那個位子,都是我大宛的血脈,都是我大宛百姓的天子。若是眼下連百姓的安危都護不住,我又有什么臉面去爭那個位子?!?/br> “五……五郎……” 身后的房內,喬夫人昏迷中喊了這么一句,她臉色依然蒼白,眉頭緊皺,雙目緊緊閉著。 五皇子捏了捏她的手,目光描摹過她的眉眼。 然后很溫柔地松開了。 “走吧?!?/br> “是!” 江宴秋道:“等等!” 五皇子詫異地看過來,江宴秋迎向他的目光:“五殿下,我與你一同前去?!?/br> 他轉頭看向郁慈:“小師叔,我們分頭行動,你先去皇宮,我跟五殿下一道去流民營?!?/br> 郁慈想也不想地拒絕,冷聲道:“不可,一起去?!?/br> 顯然江宴秋那次自作主張偷偷潛入鸝妃的夢境,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陰影。 然而這一次,江宴秋卻很堅決:“小師叔,這是最優的辦法了,我跟師……我跟小琴認識,萬一有什么事,溝通起來也便利。昆侖的援手還不知什么時候趕到,這樣是最節約時間的?!?/br> 郁慈眉頭緊皺,還想說什么,卻被江宴秋輕輕推了一把。 “好了,”他輕聲說道:“小師叔,你就讓我做主一回好不好?!?/br> 五皇子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拍著胸脯保證道:“郁仙師你放心,有我在,絕對盡我所能保證江仙師的安全?!?/br> 郁慈久久沉默。 就在江宴秋都以為他要拒絕駁回時,他狠狠地捏了一下江宴秋扒拉著他手腕的手。 在指骨上捏住一道深深的紅印,疼得江宴秋“嘶”了一聲。 “沒有任何事比你自己的安危重要……照顧好自己?!?/br> .五皇子手下的五千護城軍平日cao練之處就在城西,因此集結后,很快就能趕到。 但為了節約時間,江宴秋還是御馬先行。 天光微亮,雨還未停,像是察覺到城中這樣肅穆的氣氛,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商鋪攤販也都歇業,街道上空無一人。 馬蹄扣在青石板路上,帶起一連串“噠噠噠”的疾馳聲。 城西地賤,除了沿著城墻而建的流民營,大部分都是貧民窟和底層人居住的民居,住的都是些下九流,勞工、乞丐和買不起房舍的商販。 這些房子也多破破爛爛,屋頂瓦片稀疏,陰雨天氣,屋內總是潮濕一片。 此刻一絲聲響也無,靜得可怕。 而真正到了不久前才來過的流民營時…… 江宴秋握緊手中的韁繩,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翻身下馬。 眼前是一片煉獄般的景象。 那些衣衫襤褸的人手中拿著刀,砍向比他們更弱者。 辛苦搭建的草棚被掀翻倒塌,有老人就這樣被壓在厚厚的草垛之下,瘦骨嶙峋的胳膊最后一刻還向前伸著。 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