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10節
這也直接導致他膝下一群皇子公主們,年紀也相當的錯落有致,像太子、大皇子他們,都已經三四十歲、成家立業,自己都有孩子了,有的年紀小的皇子公主還要被母妃、奶娘抱在懷里出席。 年紀最小的十八公主,甚至話還都說不利索,穿著小巧精致的裙襖,怕生地埋在奶娘的頸子里。 江宴秋:“……” 著實是精力旺盛、天賦異稟。 其中,最受寵的還是被寄予厚望的太子,以及光彩奪目的鳳陽公主。 身為公主,她卻破例坐在上首,皇帝的左手邊,于太子只隔了一個位子,也是除了皇后之外,唯一能坐在皇帝周圍的女性。 今日鳳陽倒是沒穿著那身特立獨行的騎馬裝,老老實實身著宮裙,額頭上畫著的花鈿灼灼其華、耀眼奪目。面對兄弟、大臣們的敬酒,她時而爽朗一笑,毫不扭捏地將杯中玉液一飲而盡,看著明媚又灑脫。 太子剛過而立,長相十分溫文清秀,比起老皇帝更肖似皇后。在朝這么多年,他也擁有了很大一批支持者,太子妃又是朝中重臣之女,來敬酒的大臣也不少。 但江宴秋跟郁慈出現時,還是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雖然他特地囑咐了引路的小太監,不要大肆宣揚通報來著。 他們二人都是玉樹臨風、燦若星辰的神仙人物,又自帶修真者光芒buff,說實話,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昭武帝頭一個站起來,飽含威嚴的臉上露出笑意:“昆侖仙師為朕祝壽,乃是大大的吉兆!天佑我大宛!” 這話一出,底下妃子大臣瞬間跪了一地:“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昭武帝不在意地讓眾人平身,揮退了服侍在一旁的小太監,親自為二人斟酒,這次的話就親切家常多了:“上次見到昆侖的仙師,還是朕繼位那年。當初天下四分五裂,諸王割據,戰火頻繁。朕臨危受命,為了大宛皇室正統,十年征戰,才平定內亂,多虧了昆侖真人的助益,朕感激不盡。今日見二位仙師如此年輕有為,風華蓋世,不由讓朕想起當初的歲月,真是年少弟子須臾老啊?!?/br> 身為天子,這份客氣還是給足了的,江宴秋也說了些什么“圣上威嚴不減當年”“日月昌明萬壽無疆”之類的吉祥話,說得昭武帝龍顏大悅。 甚至為兩人安排的座位,都朝著東面,隱隱與天子同級,可見其重視程度。 兩人一坐定,前來敬酒之人瞬間無比熱絡地圍了一圈。 “不愧是仙師老爺,如此年輕有為,好生氣派?!?/br> “好鋒利的佩劍,看上一眼,在下就覺得雙目灼痛,隱有流淚之感?!?/br> “不知仙師們年方幾何,可曾婚配?” …… 咳咳咳。 江宴秋瞬間被嗆了一口,十分驚悚。 好家伙,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媒人都是長盛不衰的職業。 竟然還有給他倆介紹對象的。 雖然昆侖不像少林,要求不近女色,但以他們這年紀,這么早追求道侶,也太不清心寡欲了。 興致勃勃出言詢問婚配的是徐尚書的夫人,一位面相和藹,看著就心廣體胖的嬸子。 徐尚書聞言,嚇得趕緊扯了扯夫人的袖子,使了個眼色。 ——這話可不興說啊。 尚書夫人毫不在意,甩開丈夫的手,翻了個白眼:“咱們昆侖的小仙師這么俊俏風流,多少小女娘愛慕,我幫忙牽牽線怎么了,指不定人家郎才女貌,成就一段佳話呢?!?/br> 徐尚書:“……” 行叭。 他被夫人一訓便蔫巴巴地縮回了脖子,看來這么多年下來對自己的家庭地位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 江宴秋面對對方殷殷期盼的眼神,以及不遠處一些年輕貌美的小女娘含羞帶怯的注視,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這……夫人……門里有規定……我暫時還是以學業為主……” 雖然昆侖不管弟子婚配結道侶,但他下山出了趟任務的功夫,竟然還誘拐凡間的小姑娘回去…… 會被師兄師姐們戳脊梁骨的…… 尚書夫人這才遺憾作罷,又熱情地招呼他們吃菜:“雖然是些俗物,但都是咱們大宛有名的菜色,仙師們若是不嫌棄可以嘗嘗?!?/br> 哎嘿。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應酬這么久,江宴秋對那一疊疊熱氣騰騰的國宴佳肴早就蠢蠢欲動了。筍干鴨煲、金乳酥、蟹rou面、盤菜雞樅、鱈魚獅子頭…… 就沖著吃席來的(:3_ヽ)_鱈魚被剁碎揉在rou里,燉得極爛,又吸飽了湯汁,混雜著馬蹄蓮的口感,清爽可口,一抿即化…… 江宴秋感動地微瞇起眼。 嗚嗚,飛這么久來吃席,值了。 見郁慈神情淡淡,不怎么動筷,他湊過去小聲道:“小師叔,要不要先吃幾口菜墊一墊,不然待會兒敬酒的一多,喝多了胃里不舒服?!?/br> 郁慈輕晃著酒杯,聞言,吃了一口江宴秋夾過去的金乳酥。 ……就著江宴秋的筷子。 江宴秋:“……” 他怕夾掉了,本意是想讓小師叔把碗湊過來來著。 偏偏郁慈本人還毫無所覺,十分文雅地將金乳酥吃完,還點評道:“不錯,就是口味有些太甜?!?/br> 這時,一道細弱的男聲,似乎十分猶豫、十分躊躇。 又十二萬分驚喜地插了進來。 “……竟、竟然是你?!?/br> “你還記得我嗎?十二年前,我們在花柳街見過的?!?/br> .這聲音十分弱氣,語序顛三倒四,聲線還有幾分顫抖。 江宴秋微微一愣,朝他看去。 那是個身形單薄,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單薄到甚至不太能支撐起那一身皇子服。個子不高,比江宴秋矮了大概半個頭,視線像是不習慣與人對視般,總是有些躲閃,蒼白細弱的手指緊緊抓著袍角,眼珠子神經質般地顫抖。 十二年前?花柳街? ……他們有見過嗎? 見江宴秋神情尷尬,明顯是沒想起來的樣子,對方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更加熱切——或者說狂熱地看向江宴秋:“我、我是父皇的二十一子,我叫周徹,你喚我阿徹即可?!?/br> 二十一啊…… 確實前頭哥哥有點多了,喊人家二十一皇子也怪拗口的。 但叫“阿徹”還是有些那啥了,非親非故的,喚人家皇子的小名,總覺得怪怪的。 江宴秋客氣道:“小殿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二十一皇子的眼中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好吧,周徹?!?/br> 對方這才喜笑顏開,親切地喚道:“宴秋!” 江宴秋:“……” 您還真是自來熟啊。 就在他分不清對方到底是社恐還是社牛之時,一旁,郁慈“砰”地放下酒杯,把他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小師叔?” 郁慈冷冷地掃了過來:“無事?!?/br> 周徹帶著幾分親熱的小心翼翼,討好地略微蹭了過來:“宴秋,你還記得,玉仙樓……就是當年的怡紅館嗎?” “我年幼時有次出宮貪玩,甩丟了陪同的宮人,結果迷路到了那附近,你還招待我去你家里作客的?!?/br> 江宴秋:“……” 他心中瞬間警鈴大作,掀起頭腦風暴,瘋狂思索原著里有沒有這段。 救命,他一個穿書的,怎么可能會擁有原主小時候的記憶。 搜尋未果,江宴秋只得敷衍一笑:“哈哈,有這事來著嗎?時間太久,我都不太記得了?!?/br> 周徹眼神暗了暗,似乎有些失望,“……這么多年,其實我一直很想跟你說聲抱歉?!?/br> “當年有流竄的魔修潛入花柳街作惡,正巧被幼時出宮的我撞上。是你為了我,跑出去引開那魔人的注意,我才能堅持到國師及時趕來。我后來嚇壞了,被接回宮后大病了一場,清醒后忘記了那日恐怖的回憶,直到許久后才想起來。所以,一直沒能補償你……” 江宴秋:“!” 他好像隱隱約約想起來了! 無數細小的事件和久遠的記憶,電光火石間串聯成線。 ——當年他剛被接回江氏時,有一次被跟魔修私通的婢女誣陷,便宜大哥江塵年懷疑他為何會感知到魔息的存在,他還用到過這個理由! 原主五歲那年,花柳街曾出過一件大事。 一個作惡多端的魔修潛入大宛闕城,不少無辜的年輕女子慘遭其毒手無辜橫死,甚至連國師和朝廷都驚動了。 但原著中,“他”并沒有什么挺身而出、為了保護皇子甘愿以身作餌,引走魔物的劇情啊。 事實上,這小白眼狼連自己親娘春紅都沒管,一個人一聲不吭地跑了。直到國師出手拿下魔物,才一個人悄悄咪咪又摸回來。 可周徹的神情分明不似作偽。 他看著江宴秋的眼神滿是感激和愧疚,仿佛在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江宴秋:“……” 他只得硬著頭皮道:“小殿下,您可能是記錯了?!?/br> 誰料,周徹斬釘截鐵道:“不可能,當年絕對是你救了我!我還知道,你娘當年只是怡紅館一名普通的妓女,自從有你之后,日子過得甚是艱難,所以你穿的衣服還有不少縫縫補補的布丁??杉词惯@樣,你還是買了點心給我,跟我講述了許多皇宮之外的趣事,還答應以后帶我去看便別洲的風景?!?/br> 他的眼眶再次濕潤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想確認你過得好不好,也想補償你當年對我的恩情……” 周圍吃瓜的大臣和皇子公主們,都不禁露出感動的神色,還有些情感充沛的女眷,當即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沒想到還有這段往事……” “江仙師真是重情重義,怪不得能有今日的成就,原來孩童時便有如此膽量和善心……如今得以拜入仙山,也算好人有好報了……” “是啊,二十一弟能有這樣的感恩之心,將救命恩人記到現在,也很不錯了……” …… 真、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