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92節
他游刃有余地跟對方周旋了幾個來回,才說道:“五殿下,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商討正事要緊?!?/br> “您是如何發現,以及為何覺得喬夫人未出世的孩子不對勁的,能不能再詳細與我們說說?” 五皇子面色也不由沉重了一些:“此處人多耳雜,仙師若是不嫌棄,與我來書房坐下詳談吧?!?/br> .“此子,乃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不,”五皇子苦笑一聲:“現在也可能不是了?!?/br> 古色古香的書房中,婢女剛端上茶,五皇子便臉色凝重,說出了這句勁爆臺詞。 “咳咳咳?!苯缜锊铧c被guntang的茶水嗆到。 好家伙,那確實有點子倒霉的。 朝思暮想盼來的第一個孩子,竟然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難怪五皇子這么大動干戈。 郁慈原本冷漠著一張臉,聽到五皇子的話后也似毫無所覺,此刻江宴秋咳了兩聲,立即緊張地看著他,幫他拍了拍后背順氣。 江宴秋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將茶盞放回梨花木案桌上:“五殿下,你現在就已經能肯定了嗎?你之前在令中說,前后一個月的時間都未與喬夫人同房過……會不會是太醫診斷出的胎兒月齡與實際有誤?” 五皇子搖了搖頭,臉色沉郁:“若真是那樣就好了。江仙長,您常年在仙山修行,不染這些凡塵俗物,不知道也正常?!?/br> “我們大宛不光是國富兵強,與醫術一路也頗有典籍傳承。太醫院有一套詳盡的歷法,能結合女子末次的月事、腹圍、胎兒胎動的次數以及在母體中摸測的位置等等,估算出大概的月份,便是連臨產的時間,也能測算出來,前后誤差不會超過半個月?!?/br> “喬氏的月事向來極準,太醫得知后又診斷了一番,說胎兒的月齡是絕無可能弄錯的?!?/br> 江宴秋:“……” 好家伙,還是位婦科圣手。 若是在后世,哪有這么糾結,孩子出來后做一下親子鑒定就行了。又沒什么有效的認親手段——總不可能等孩子出生后過個幾年再看看,跟便宜爹長得像不像吧?……又或者說人家更像媽呢? 這是長幾張嘴都說不清的。 所以最粗暴、代價最小、最沒有后患的方法。 ——顯而易見。 江宴秋:“……呃,五殿下,您再想想,會不會有可能您日子記岔了,或是酒后失憶,做了以為自己沒做?” 他隱晦地給對方使了個眼色。 一旁默默佇立聽墻角的侍衛悄悄紅了臉。 五皇子畢竟年紀大,老婆多,臉皮也厚多了,想了想,十分肯定:“不,我記得很清楚。那兩個月,白澤洲的青城有賊匪作亂,父皇命我帶兵解決此事。事成以后凱旋,宮里還辦了慶功宴,當晚我喝了些酒,宿在了喬夫人這處別院……我本以為,是那晚懷上的?!?/br> 江宴秋沉吟。 人都不在皇城,還整整外出兩個月,怪不得五皇子事后懷疑。 “五殿下,您說您身邊的公公和近衛,都是絕對值得信任的是么?” 五皇子點頭:“曹伴伴在我五歲時便跟著我,可以說看著我長大,與我十分親厚;林軒是我身邊的暗衛,從孤兒被我收養,武力高強,忠誠剛正,我離京后特地將他留給喬氏,以防不測。這二人絕不會背叛與我,他們說的話,我是信的?!?/br> “況且除了這兩人,別院所有下人口徑都一致——喬氏每日不是在家刺繡賞花,便是吟詩烹茶,偶爾去定慧寺燒燒香,為家里人求一求護身符、長明燈,每次都有侍衛婢女陪同,從無一人落單的時候,更不用說會情郎了?!?/br> 這就很奇怪了。 依江宴秋剛剛跟喬夫人短暫的相處和觀察,的確如令中所說,是位小家碧玉、十分溫婉柔順的女子,而且很是愛慕五殿下。 當真詭異。 ……咦,等等,定慧寺? 怎么這么耳熟。 江宴秋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這不是少林的慧凈大師跟他提過的地方嗎! .自古皇權與修真界不分家,大宛作為綿延千年的王朝,不僅與昆侖聯系甚密,跟少林、摘星樓這些宗門也有往來,時人信佛者多,尤其是坐落在皇城的定慧寺,香火十分旺盛,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小民,都很樂意在休沐時去寺里討跟簽,請大師們解解惑,或是買上兩張辟邪符。 慧凈曾同他說過,少林鎮守在定慧寺的高僧,便是一位伏龍境真人。只是平常極少露面,只是在寺中修行。 郁慈:“喬氏有孕后可有異常?” 小師叔突然發話,不光是江宴秋,就連五皇子都嚇了一跳,三十歲成熟穩重的臉上,竟掙扎著露出個“受寵若驚”的表情,就差來一句“多謝郁仙師發問了?!?/br> 五皇子思索幾秒后,斬釘截鐵道:“不過照舊同往日一般在家琴棋書畫、煮酒烹茶,與從前別無二致,并無任何特殊?!?/br> 江宴秋:“……” 你可憋說了。你自己去看看你老婆那副茶飯不思,黯然神傷的樣子,那能叫“與從前別無二致”嗎?? 不過五皇子顯然是個半點不動女人心的直男,從他這里下手應該問不出什么了。 天色還早,江宴秋決定再去拜訪喬夫人一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發現。 “小師叔?!彼读顺队舸鹊囊滦?,眨了眨眼睛。 意思是找借口先停止跟五皇子的寒暄,在別院四處看看。 誰知,小師叔竟然有些緊張地問道:“可是有哪里不適?”一邊反握著他的手腕,一邊撫上江宴秋因為驚嚇微顫的長睫細細檢查。 江宴秋:“……” 五皇子:“……” 五皇子:“這,二位仙師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是在下疏忽了。別院和宮中都已備好客房,二位仙師不如,先行回房休息?” 江宴秋:“……” 謝謝你啊五殿下。 他剛想道謝對方考慮周到,就看見五皇子目光神游,眼神躲閃,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對案桌上的一只硯臺突然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總之就是不看他們。 ……喂你這幅表情干什么!明明就什么也沒有??!搞得好像欲蓋彌彰似的! 郁慈見他原來不是眼睛不適,也站直身,淡淡道:“就在這里吧,不用奔波去宮中?!?/br> 他們本來就是來解決任務的,自然是離任務對象越近越方便搜集信息越好。但五皇子大概是擔心怠慢了昆侖來的貴客,覺得讓他們進宮去更能體現皇家的體面和誠意。 江宴秋倒是聯想起另一件事。 ……他在秘境的幻陣中,是去過位于闕城的皇宮的。 有一說一,沒什么印象了,只記得san值狂掉,還差點被冒牌天子一劍捅個對穿,十分有心理陰影。 因此他對小師叔的提議十分贊成:“不用麻煩了五殿下,倒是有空的話,我們再去探望一下喬夫人,她方才身體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了?!?/br> 五皇子聞言十分緊張:“阿斐她怎么了——”似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五皇子掩著唇,十分穩重的咳了一聲,重新恢復了威嚴持重的模樣:“那就讓她歇下吧,她被我下了禁足,事情水落石出前不能出府,什么時候去探視都行?!?/br> 話雖如此,他卻滿臉寫著“即刻動身”“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江宴秋:“……” 五殿下,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起身時,一道吊兒郎當、言語含笑的聲音傳來:“五哥,這是藏了什么人在府里,神神秘秘的,你那侍衛支支吾吾,神色緊張,竟連弟弟我都敢攔,莫不是新納的佳人,怕皇嫂吃味?” 江宴秋:“……” 郁慈臉色冰冷如常,只是眼神中殺意漸漸涌現,角落的瓷瓶都被隱隱的劍意震得晃動不安,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江宴秋生怕小師叔一個不高興把來人砍了,連忙按住他腰間的佩劍。 師叔冷靜! 來人就這樣大大咧咧地進入書房,他眉眼有些陰柔之相,笑容一分真心九分虛假,外貌倒是看著還算風流俊秀,五官眉眼與五皇子有幾分相似,更重要的,是那錦衣華服掩蓋不住的貴氣。 ——既然含五皇子為“五哥”,大概也是大宛的某位皇子了。 也不知是本性就如此放浪形骸、或是與五皇子關系親密還是其他,他竟然絲毫不顧及門外持刀的護衛,就這么大咧咧地進來了。 五皇子眉目有些陰沉:“……十七弟,怎么是你?” 看來是排除關系親密、兄友弟恭這個選項了。 十七皇子施施然道:“怎么,做弟弟的思念五哥了,還不能來五哥府上看看不成。我倆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我母妃連貴妃,憐五哥你的生母齊才人早逝,將你抱來自己膝下養大,我與五哥自幼一同長大,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弟親厚……五哥你,不會是生弟弟的氣了吧?” 好家伙,直接宮斗是吧。 五皇子面上有慍怒一閃而過,但很快,便恢復了先前沉穩自然的神情:“十七弟這說的什么話,你我同為母妃所出,怎會生分呢。只是十七弟不打聲招呼就來,為兄怕府里那些沒長眼睛的下人怠慢了你?!彼聪蚍讲砰T口攔住十七皇子的侍衛,不容置喙道:“不長眼睛的東西,十七弟也是你能攔的,自己下去領罰?!?/br> 侍衛沒有絲毫怨言,跪地道:“是!” 江宴秋:“……” 啊這,要不你們兄弟倆敘敘舊,我們回避一下? 十七皇子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些,正要與兄長說些什么,余光便瞥見了剛剛正準備從另一側的后門出去、欲去探望喬氏的江宴秋他們。 十七皇子:“……” 一瞬間,他臉上神情變幻莫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五哥,這兩位是?” 江宴秋:“不值一提的云游道士?!?/br> 五皇子:“昆侖仙山的貴客,有大道行的仙師?!?/br> 他倆異口同聲道。 十七皇子:“……” 江宴秋心中嘆了口氣。 好家伙,五殿下,說好的低調呢。 被你這一個弟弟知道了,跟被其他幾十個兄弟知道了有什么區別(……) 然而他們穿著明晃晃的道袍,袖口繡著昆侖云紋,通身的靈光和劍意壓根藏不住。 哪家云游道士這么大排面,能讓大宛堂堂五皇子恭敬有加??? 十七皇子瞬間骨頭正了,嘴角也不勾起了,直接越過兄長走到江宴秋跟郁慈面前,一幅激動萬分的模樣:“仙長……竟是真正的昆侖仙師!” 在江宴秋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直接一個跪地大禮:“仙師!我不要做這勞什子皇子了!帶我去仙山修仙吧!” .江宴秋猝不及防,沒來得及閃,直接被十七皇子行了結結實實一個大禮。 江宴秋:“……”他連忙道:“殿下您先起來,這是做什么?!?/br> 你老子知道你在外頭亂跪別的男人嗎.jpg誰料,十七皇子抬起頭,扒拉著江宴秋的袍角,眼神亮晶晶的,滿是狂熱:“仙師,你帶我走吧,我很好養活的!我不要做皇子了,我要去仙山求仙問道!只要你肯帶我走,什么金銀珠寶、良才美婢,我都可以獻給您!” 江宴秋:“……” 還沒等他說什么,一旁的郁慈臉色沉沉,十分不好看:“你是自己松開他,還是我幫你松開?” 十七皇子為他話中的冷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