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59節
于是,江宴秋每天啃啃儲物袋里的水果干糧零嘴,不客氣地指使童工(?)小蜃幫自己翻話本,除了暫時不能出門,簡直過的神仙日子。 到第七天,他終于能拖著兩腿殘腿下地行走了。 可以,叛逆小詹找到了,他也可以回宗門了。 .幾百里之外,詹臺樂笑嘻嘻地,絲毫不顧及染血的手指,把貼在臉上的一縷鬢發撥到腦后。他白凈的臉上被摸出一道血痕,襯得那張俊秀少年似的臉蛋,陡然變得邪異怖人。 他手握著長槍,正準備給面前匍匐在地,嚇得已然失禁的任務人一個痛快,不知為何突然打了個哈欠,手里的武器也刺偏了一寸,未能沒入面前之人的rou里。 近在咫尺的死亡簡直比凌遲還可怕,那人見詹臺樂失手,心中似乎燃起了什么希望,面色驚恐,妄圖用手肘拖著自己的斷腿往前爬走。 ——然后被詹臺樂一腳踩在背上。 他那一腳下腳極重,把人脊柱都硬生生踩斷,口中噴出鮮血。 詹臺樂忽然嘆了口氣。 他傷腦筋似地用小指繞了繞側邊俏皮的小辮。 “啊啊,不想干活兒,好想哥哥啊?!?/br> 然后噙著傷腦筋的笑意,鐮槍毫不客氣地刺入心臟。 腳下那人身體彈動了一下,徹底不動彈了。 .“店家你好,麻煩退房?!?/br> 老板娘撥算盤的手終于停下,看了面前平平無奇的散修一眼。 對方粗眉小眼,語氣溫和,相貌雖是一般,氣質倒不錯。 老板娘驗完房,發現前臺上多了一百文錢。 七天的房費,這位客人早該已經全部結清了。 江宴秋笑笑:“用了您不少熱水,就當是小費吧?!?/br> 老板娘神情和緩了不少。 這小伙子,還挺上道的。 見江宴秋轉身準備離開,她似是想起什么,出聲提醒:“最近芙蓉鎮不太平,晚上走夜路要小心些?!?/br> 江宴秋腳步一頓,疑惑道:“……不太平?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客人你估計不是我們本地人,”老板娘耐心道:“芙蓉鎮在蒼華洲最北面,再往東十幾里,便超過上玄仙山管轄的范疇了,這邊風土人情……”她一言難盡道:“客官你日后若是呆久了便明白了?!?/br> 懂了,民風淳樸哥芙鎮。 “起因是咱們鎮上最有錢的富商何家,何老爺年過半百才得了個兒子。這位何公子何佩之,性格溫文爾雅,寬厚大方,一向被街坊鄰居交口稱贊,深得何老爺喜愛,準備再過幾年,便將家業都交給他打理?!?/br> “哪知道,這位何公子不知從何日氣,突然性情大變,不僅當眾拒了與管家小姐的婚事,還執意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狐媚女子為妻,不僅揚言為了她寧愿不繼承家業,還當眾狂性大發刺傷了嫡母!現在何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說大少爺——”老板娘咽了咽口水:“是被魔魅纏上了?!?/br> ——魔魅? 江宴秋問道峰的《魔物通識》課上學到過。魔魅是一種低等魔物,一般是怨氣侵入人類尸體變化而成。不僅擁有以假亂真的人形,往往還姿容譎艷,極具誘惑。 但這種低等魔物往往攻擊力不強,也就能襲擊個個位數以下的人類,修為靈力低到可以說沒有。魔魅以吸食人的精氣為生,凡與之交合次數一旦過多,往往會性情大變,變得冷酷殘忍。 “那何公子將情人藏在了自己房中,任誰也傷不了。何老爺已經重金請了上玄的仙師下山除魔衛道,這幾天正在鎮上盤查呢。但誰也不知道那魔魅是否只盯著何公子一人作案,所以芙蓉鎮上人人自危??腿?,你自己得多加小心?!?/br> 江宴秋微微一笑,沒有拒絕老板娘的好意:“多謝告知,我本來也有其他事情在身,這幾日就準備離開?!?/br> 既然上玄已經介入了這件事,江宴秋當然沒有想不開要去插手的打算。 謝過老板娘,他便準備回老地方——公共飛舟搭乘點。 講道理,疲勞駕駛的老板著實令人害怕,希望這次的駕駛員別是那個大叔了。 走出客棧,沿街的酒肆、點心鋪子、藥堂果然都是大門緊閉。 空蕩蕩的街道一個行人也無。 ——不僅是害怕那魔魅膩歪了何公子,對旁人下手,也是怕撞了上玄仙師的忌諱。 不同于昆侖少林,三宗之中,上玄應該是最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宗門,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這點從當時在秘境中,那群上玄弟子披麻戴孝的一身白,全員沒有好臉色就能看出來。作為大齊國教,上玄一向主張以吏法治國。即便是管轄屬地的凡人,也不敢輕易沖撞了修士老爺。 萬一惹惱了上玄弟子,恐怕比惹上魔魅還可怕。 江宴秋心道,不光是你們,就是本昆侖弟子也不想沖撞了貴派。 芙蓉鎮與沙漠接壤,風沙極大,他將防塵的面巾裹了裹,加快腳步準備離開這里。 但俗話說得好。 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沒走幾步路,他便被身后一道冷冽的男聲叫住。 “前面那人,給我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停下來等我們盤查!” 要·不·要·這·么·巧! 江宴秋心里罵爹,腦中飛快思索對策。 他這張臉是易容,騙騙普通凡人和底層散修還行,碰上道行高深的大派弟子,分分鐘被看出來。 這種時刻,易容散修必定會令他們生疑,少不得盤查詢問,可他要真是個普通散修也就罷了! 難道把易容一摘,哈哈一笑:“沒想到吧道友!我們是友派噠!” 昆侖和上玄向來不對付,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番口舌。 江宴秋頭腦風暴,開始思索最佳應對策略。是不理不睬,還是干脆承認? 那頭,上玄的修士已經生疑,不客氣地拔出捆仙鎖,就要把這可疑人士先抓起來再說。 就在這時,一道黏膩中帶著驚喜的嗓音響起:“老鄉,怎么是你!說好的在鎮上酒樓匯合,你怎么讓我好等!” 江宴秋:“?” 說話之人一身朱丹紅道袍,眼線和嘴唇子涂成鮮艷欲滴的大紅色,活似一口能吃幾個小孩兒。 這瘋子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他這張面具一周多前剛剛首次面世,有個屁的老鄉??! 不等他開口,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腳步奇詭地近了他的身,親熱地一把攬過江宴秋的肩,竟是凝元境的修士都無法掙脫的力量! 江宴秋:“!” 他瞳孔驟縮。 糟了! 力大如牛的怪人噙著笑,趁著背對著上玄修士一幅哥倆好的模樣搭著他的肩,另一只手里藏著的帕子已然蒙上他的臉。 是迷藥! 下一秒,江宴秋便人事不知地暈在他的臂彎中。! 第45章 江宴秋費力地眨了眨眼,睫毛忽閃,覺得眼簾上方似乎有什么阻礙。 周圍漆黑一片。 很快,他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不是天黑,而是他被人蒙上了一層漆黑的眼罩。 他試著抽了抽手——沒抽動。 似乎是維持著一個側躺在地的姿勢,地板冷硬無比,他的手腕被牢牢困在身后。使用靈力掙脫不開,可能是捆仙鎖一類的東西。頭有些疼,應該是迷藥的副作用。 他不想打草驚蛇,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嘗試著漸漸適應了眼前的黑暗。 眼罩并非死死貼合人臉。果然,過了一會兒,借著鼻梁處透進來的一點微光,江宴秋細細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影影綽綽間,能看到雕花刻鳥窗欞,碩大華貴的屏風,梨花木的太師椅,以及案幾上擺放的凈瓶。 似乎是一間很有檔次格調的客房。 江宴秋不由自主開始回憶自己暈過去之前的場景,和那打扮得跟個瘋子之人的模樣。 那人臉上敷了厚厚一層粉,白到夸張的程度,眼影——如果那能被稱作眼影的話——是一團涂抹在眼周的大紅色,活像被人打了一拳。 恕他直言,實在想象不出是朵怎樣爭奇斗艷的奇葩,才能有勇氣在人前露出這份尊容。 而且……江宴秋心下一沉,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 自己剛出客棧還不到五分鐘就被人找上,說明至少在一周前,對方就已經盯上他了,就等著甕中捉鱉呢。 但是沒道理啊,他都千里迢迢來了距離昆侖幾百里外上玄的屬地,又喬裝打扮得天衣無縫,難道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惹上的仇家? 他這邊胡思亂想著,忽然,門口傳來推門的“吱呀”聲,江宴秋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對方一步步走近,直到在他躺著的地方前停下。 江宴秋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大氣也不敢出。 臥槽槽槽槽槽! ——他感受到對方俯下了身,似乎是在觀察他。 就在他猶豫是繼續裝睡,還是趁人不注意暴起一腳飛踢時,對方輕笑了一聲,用那拖長了音的,十分陰柔欠揍的嗓音說道:“別裝睡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br> ——啊啊啊死變態吃我一腳。 江宴秋正要忍不可忍地暴起,就被對方早有預知地一掌按住腳踝。 這個尷尬的姿勢,讓江宴秋化身一條擱淺的美人魚,隔著眼罩跟對方大眼瞪小眼。 那人果真是個變態,十分惡趣味地享受著他的無能狂怒,挑剔地上下掃視他好幾眼,才陰陽怪氣道:“你就是江宴秋?嘖,長得如此奇形怪狀丑陋不堪,宋美人瞎了眼才會看上這種貨色?!?/br> 江宴秋:“……” 奇形怪狀?你特么好意思說我嗎?咱倆半斤八兩,大哥不說二哥好吧! “咦?”那變態疑惑了一聲,“唰”一下湊得極近,細細打量江宴秋的面皮。 “你易容了?!彼隙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