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45節
一位沙彌口稱“阿彌陀佛”,不解問道:“施主這是何意?為何擅闖他人營地?” 那人急吼吼道:“我們是江宴秋哥哥的朋友!快放我們進去!這怪物這么兇殘,放我們在外面不是等死嗎?” 那沙彌更疑惑了:“可是施主,你手上有劍、身上有符,分明自己也可以布置防御,為何一定要揪著江施主不放?不請自來,是為硬闖?!?/br> “況且,江施主先前布置多有勞累,為何他的親哥哥只在一旁冷眼圍觀,并不出手相助?貧僧記得,先前嘲諷江施主多此一舉的一群人里,也有他吧?” 那人被懟得說不出話,啞口無言。 這份焦急甚至轉化成了對江佑安的埋怨。 是啊,明明是他自己親弟弟,怎么之前態度那么冷漠,就當沒這個人似的? 自己弟弟被人嘲笑,當哥哥的不幫忙就算了,怎么還帶落井下石的? 要不是江佑安肚量太小,跟江宴秋交惡,他們至于被這群禿驢關在外面不讓進嗎?! 硬闖更是沒轍,少林弟子可不是吃素的。 ……呃……他們確實是吃素的…… 少林尤擅鍛體,武修居多,格外能打。 那幾百斤重的玄鐵法杖,他們連舉都舉不起來,少林弟子卻使得虎虎生風,一棍子能砸暈一片。 于是,即便再心有不甘,他們也只能悻悻離去,老老實實掏出身上的防御物品開始布置。 .江宴秋左思右想不放心,干脆擼起袖子,對幄帳和陣法進行升級。 他手里囤了眾多便宜大哥先前給他的法寶,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什么護陣用的蓮燈、自動識別敵人進行攻擊的利箭草、各種屬性的攻擊和防御符箓,布置得滿滿當當,簡直把這塊地方打造成固若金湯的鋼鐵城堡。 原先繡工精美、圖案典雅的幄帳被改造得花里胡哨,里面呆著的人卻無比安心,有個師姐甚至有閑工夫掏出儲物袋里的熱茶糕點囫圇吞了個飽。 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抱怨:“師弟,多虧有你,我都一晚上沒敢吃飯了?!?/br> 誰說不是呢,其余人臉色都是同樣的心有余悸。 在這危機四伏、波瀾詭譎的秘境,竟然有閑工夫讓他們喘口氣。 然而其他人就沒有這種好運了,只戰戰兢兢,盼著黑夜盡早過去。 空氣中,靜默的壓抑不斷蔓延,所有人都繃著一顆心。 那黑霧好似就此蟄伏了,密林中樹影婆娑,靜謐得連樹葉嘩聲都聽不見,好似這場危機已然過去。 一個沒聽江宴秋勸告、沒舍得扔裝著燭陰猻尸體的儲物袋的弟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笑道:“看吧,我說什么來著,那鬼東西不一定會回來,都是蒼衡劍派那幫人太貪、心太狠了!” 旁邊早早扔掉儲物袋的,聽他這么一說,不由也有些后悔。 怎么就一時沖動了呢! “還是孟兄你明智啊,嗐,我們剛剛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嚇傻了?!?/br> 那人老神在在地嘲笑道:“你們啊,就是膽子太小、太惜命,要知道,自古以來,那富貴都是險中求——”他的話中斷在風中。 周圍人見他說了一半不說了,有些奇怪地將夜明珠湊近,往他的方向照了照。 “啊啊啊啊——!來人、來人吶??!” 伴隨著無比凄厲的尖叫聲,夜明珠啪嗒一聲滾落在地。 .眾人本就如弦上的弓箭般緊緊繃著,這凄厲的慘叫瞬間如guntang的熱油入鍋,驚雷般劈醒四座! 有人顫顫巍巍地舉著火折子:“怎、怎么了?你鬼叫什么?” 之前那人呆滯地跌坐在地,眼睛發直,聲音似哭似笑:“一個、一個大活人!變成兩瓣啦!” 那位“孟兄”大睜著眼睛,好似還欲做出個“疑惑”的神情,可惜,灰蒙的瞳孔最終定格在恐懼之上。 ——他竟像是被什么東西攔腰啃了一口,胸腹全部消失了,只余頭頸連著的半邊胳膊,和兩條脫離身體后,抽搐了一下的大腿。 血rou飛濺,儲物袋自然已是不翼而飛。 頓時,空地上的尖叫此起彼伏,劃破死寂的血月。 幾乎同一時間,原先正在打坐休息的江宴秋猛地睜開眼,驚地起身。 糟了! 他來到幄帳之外,厲喝道:“還不快扔掉!不要命了么!” 僥幸留著儲物袋的弟子又哭又喊,活像那東西是什么會咬人的燙手山芋,哭爹喊娘地恨不得丟得要多遠有多遠。 然而江宴秋臉色卻依舊難看。 ——那東西嘗過血腥味兒,胃口已經被養叼了! 就怕扔了燭陰猻,那怪物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只是轉瞬之間,又有另外的方向傳來慘叫聲,這下江宴秋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團無比污穢、沾染無數邪氣,有如實質的黑霧,狡猾地從后面襲去,狠狠吞噬掉那人小腿以下的肢體! 這些都是心存僥幸、或是囊中羞澀,沒有布置任何防御的弟子。而那些先前做過準備的,或多或少都攔了黑霧一時半刻。 無所遁形的黑暗中,黑霧仿佛裂開貪婪嘴角,桀桀嘎笑的捕獵者,無情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七人組成的劍陣中,所有弟子均是苦苦支撐,咬牙抵御著黑霧一次比一次迅猛的撞擊;符箓護主自動燃燒,卻在幾個瞬息后化為灰燼;至于那些心懷僥幸挖的陷阱,于沒有實質的黑霧而言簡直就是過家家的玩具,一刻也不曾耽誤地越過,狠狠撲向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弟子…… 江宴秋駭然,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竟然如此兇殘! 他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在場的眾多弟子均非rou體凡胎,再不濟,也有煉氣期的修為,怎會如此輕易就殞命了! 詹臺樂走到他身旁,語氣依然帶著些輕佻的玩世不恭,他輕嗅了兩下,神色玩味:“有意思?!?/br> 江宴秋忙問道:“什么有意思?難道你見過這東西?” 詹臺樂嘻笑:“算是吧——連著冥河和羅剎海,這令人作嘔的味道,聞著還有些似曾相識?!?/br> 江宴秋目露震驚:“……冥河和羅剎海?” 他在書里看到過這兩個地方。 冥河相傳是孕育和封印天魔的所在之地,而羅剎海,則在大陸的最北邊,相傳自魔氣中誕生的大魔物居住在此處。 上古大能劍指北域,將洶涌著黑色波濤的羅剎海跟此方大陸隔斷,自此凡人得以茍且求生,而魔物魔族則不甘地蟄伏于海的那一端。 話是這么說,然而千萬年下來,天塹的威勢日益下降,魔族也蠢蠢欲動,一直不死心要再次席卷這片大陸。 當年,多虧了劍尊郁含朝的一劍霜寒蕩平十萬進犯的魔物,才讓大陸沒有淪為生靈涂炭的人間煉獄。 北疆貧瘠,又被毒瘴籠罩,歷來被魔物sao擾,甚至有不少魔族和人類通婚生出的混血兒,修煉魔族功法的大小魔宗在此一手遮天。天高皇帝遠,仙門的手很難伸到那邊。 詹臺樂是魔物和人類混血,自小在北疆長大,后來又成了魔宗骨干,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但冥河、羅剎海本應與世隔絕,怎么會跟南瀾秘境扯上關系? 不容他細想,又是幾處苦苦支撐的弟子被攻破,黑夜中傳來陣陣哭泣與慘叫聲。 江宴秋咬牙,這血月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過去! 第一夜是三個時辰,第二夜是五個時辰,那今晚……極有可能有七個時辰! 這樣下去,他們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很快會全軍覆沒! 雖然目前,黑霧徘徊在周天星斗陣之外虎視眈眈,但江宴秋并不覺得,這樣便能高枕無憂。 若是其余所有弟子都被攻破,黑霧絕對會集中力量突破他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思緒萬千,當機立斷:“諸位,我有個辦法,或許成功或許失敗,有人愿意試試嗎?” 有人慘叫回應:“試試試!怎么不試!這東西都快咬到我屁股了!” 江宴秋深吸一口氣:“我想試著畫一個范圍更大的防御法陣! “但是——這個陣法需要所有人配合,且不一定能一次成功?!?/br> 周天星斗陣的原料需要用到混合著鳳凰血的朱砂,如果只是能圍住幄帳那么大的陣法還好,但若是范圍擴大到能容納所有人的陣法,需要的靈力和鳳凰血將會呈幾何數地倍增,就是把江宴秋掏空了也不夠用。 因此,他想研究出一個改良的陣法。 周天星斗陣,配合昆侖劍陣! 在場的弟子幾乎都有佩劍,讓他們自己來充當陣眼中的星宿,既能保證靈力的輸出,對鳳凰血的需求也大大降低。 ——差不多他獻兩次血的量就夠! 而他說沒有把握,一是古往今來,從來沒有前人嘗試過將兩種陣法結合起來,要知道,陣法之術要求極為苛刻,稍一畫錯,靈陣可能就變成了殺陣! 二是畫陣的過程中,他必須全神貫注控制靈力,無法留意外界的危險,必須有足夠的人手在一旁保護。 三來,陣眼中輸出靈力的弟子均不能擅離職守,若是一人支撐不住,與其相鄰的其他陣眼將會承受極大的壓力。一個搞不好,陣法坍塌都有可能。 因此,江宴秋決定將選擇權交給他們自己。 若是其余人同意這個方案,他自己愿意承擔相應的風險。 若是他們拒絕,他改良后的小型周天星斗陣和布滿防御的幄帳,也有一定的把握堅持到血月結束。 還在苦苦支撐的弟子,心中都在猶豫遲疑。 ——是咬牙堅持,維持現狀,還是冒著風險拼一把? 時間慢慢流逝,又是幾名弟子被黑霧襲擊中發出慘叫。 令江宴秋意外的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的,竟然是蒼衡劍派。 孫茂時抹了把通紅的眼睛。 “你只管去做,大不了不就是賠了這條命嗎!狗娘的怪物!老子不稀罕!” 他已經失去了師弟周齊,無法再忍受失去更多的同門了! 緊接著,向來跟他們不對盤的上玄也出聲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搞不好要全軍覆沒!你有什么好主意就聽你的!” 昆侖和少林自不用說,當然支持他的決定。 剩余的小門派和散修,也被這股氣勢感染:“江道友!你放手去做吧!成敗都不怪你!” “我這條命還要留著出去見我師妹呢!老子現在還不能死!” “橫豎都這樣了!再怎么也要向這狗秘境掙條命!” …… “我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