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34節
竟然是楚辭楚師兄。 許久不見,楚辭背著他的重劍,還是那副溫柔可親的模樣,只是面容多了些淡淡的憂郁,但更多的還是釋然。 “江師弟,我跟師尊打過招呼,準備去凡間云游歷練一段時間,此番,是來跟你道別的?!?/br> 江宴秋十分驚詫:“???這么意外嗎?” 上次見楚辭,還是他對宋悠寧因情所困,愁眉不展。 后來兩人再也沒遇見過,也不知道楚師兄表白了沒有,成功了沒有。 楚辭笑道:“我跟他說開了,宋師弟拒絕我了?!?/br> 江宴秋:“……啊?!?/br> 雖然料到大概是這個結果,還是為楚師兄默哀三秒鐘。 楚辭很豁達:“不過這些日子,我也想開了許多,或許我對宋道友的感情,只是一直以來的執念,并非想與之廝守終身的情愛。十四歲來昆侖后,我除了任務鮮少下山,也是時候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蛟S,我的答案會在旅途中找尋到?!?/br> 江宴秋不禁心情有些復雜。 原著里,楚師兄為了男主散盡修為,一個人落魄離去,浪跡江湖。 這一次他的命運截然不同,竟也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這到底算不算改變了結局呢? 唯一令他寬慰的是,這次楚辭好歹有修為傍身,不是被迫落寞離去,而是自己主動下山游歷。 他也終于跟宋悠寧表明了心跡,不至于抱憾終身。 楚辭道:“師弟,其實我很感謝你當日跟我說的那番話,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在自己折磨自己。不過師兄太窮了,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這是我打磨第一把重劍時留下的秘銀,送給師弟你吧?!?/br> 江宴秋接過,鄭重道:“師兄,保重了?!?/br> 楚辭瀟灑地朝他揮揮手:“不用送,有緣再見了,師弟?!?/br> 江宴秋看著他的背影。 人生就是這樣。 人來人往,有人匆匆路過,有人停留駐足。 相遇與分離,都是尋常。 嗯,天下之大,有緣再見。 ——第一卷 ·終——! 第25章 江宴秋最近經常會做一個夢。 夢里,他是一只短腿圓潤的小肥啾,有著金紅色的短短的羽毛,不比一只筆筒高多少,幼小稚嫩的翅膀甚至帶不動圓滾滾的身子。 每日飲仙露山泉,食蟠桃靈果,困了就靠在高聳入云的梧桐木上呼呼大睡,時不時有羽毛華麗身形修長的同類幫他梳毛。 他一只啾過得逍遙自在,十分愜意,簡直不知今夕何夕。 就在他以為這樣的神仙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時,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嚇得他羽毛亂顫。 那是一條通體漆黑,體型比他整只鳥還粗的蛇。 漆黑的鱗片閃著冷硬的光澤,猩紅的眼,嘶嘶吐著蛇信,無聲無息地向他靠近。 江宴秋:你不要過來啊qaq! 那條蛇以迅雷之勢向他撲來,把他整只鳥一圈一圈地纏住,直到沒有一絲縫隙,阻擋一切逃離和呼救的可能。 江肥啾凄凄慘慘,哭哭啼啼,以為自己就要命喪蛇口。 ——然后他就醒了。 .江宴秋一臉黑線地看著壓在自己胸口的大白貓。 這貓不知是吃什么長的,看著窈窕蓬松,實則宛如秤砣,死沉一只。江宴秋每天光是抱它,胳膊上都能鍛煉出一層薄薄的肌rou。 偏偏它對自己的體重沒有一點逼數,每天若無其事地撒嬌直叫,逮著機會就往江宴秋懷里鉆。 在各大峰底下貼了一個月的尋貓啟事,除了一堆被貓咪畫像勾引得來竹香苑重金求摸的同門,并無主人前來認領。 江宴秋內心狂喜,從此一躍成為有貓人士,名喚“雪團”。 雪團作為他的夢中情貓,簡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小貓咪,外人面前端莊如高冷仙子,摸一下毛都不肯,在江宴秋面前卻嗲得像三個月大的小奶貓,每天都要又親又舔,仿佛有貓中肌膚饑渴癥。 除了體重略有些太沉,以及嫉妒心過重,不許別的小動物近他的身,簡直完美。 云豹不知為何受了驚嚇,夾著尾巴嗚嗚直叫,被無可奈何的靈獸閣師姐接走了。原先說好的云豹幼崽酬勞,因為雪團妒心太重也不了了之,折算成靈珠給了他。 江宴秋每日白天上大課,放學了去殞劍峰跟劍尊練劍,晚上回來擼貓,一天下來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著實是甜蜜的煩惱。 好在超強度鍛煉下,他身體素質確實好了許多,不像剛被蕭無渡放完血那會兒,虛弱得連水桶也拎不起來了。 除此之外,倒是有件奇怪之事。 雪團不知是不是還沒過口欲期,老喜歡啃啃東西磨牙。 ——別的東西還不行,非得是江宴秋的脖子或手指。雖然小貓咪的尖牙倒不至于對修士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江宴秋好幾次跟雪團睡一個被窩后醒來的早上,脖子上都有尖牙咬破的紅痕。因為他身具鳳凰血,痊愈速度遠超常人,早上照鏡子也只能看到快要愈合的傷口而已。 為此他給雪團自制了不少毛線團、貓抓板等貓玩具,但并無甚用處,雪團優雅地舔舔爪子,看都不看上一眼,江宴秋只得悻悻收起來。 這是跟小貓咪睡一個被窩應該付出的代價! .后山,殞劍峰。 寒霜與鳳鳴相擊,兩大上古十大名劍對撞,層層靈力激蕩,枯枝上的雪撲簌撲簌落了一地。 只是仔細觀察后會發現,寒霜看似浩蕩洶涌,其實已然收斂絕大部分凜然的殺機,只是在喂招而已。 鳳鳴頭一回難得占上風,激動得劍鳴嗡嗡,得意洋洋地劍身直抖,活似抖動全身羽毛炫耀的雛鳥。 寒霜向來對他沒有原則,古拙的劍身罕見地透出親昵,一邊喂招傳授,一邊又要讓它練得開心,恐怕當年蕩平北疆十萬魔族時都沒有這么盡心盡力。 突然,江宴秋手中的劍停了下來。 郁含朝立即收劍,總是禁欲自持的面龐,因視線緊緊粘著面前人不放,無端透出幾分似人的欲念。 江宴秋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玄而又玄的境界。 周圍的一切景物放空,天地萬物仿佛化作一個個無數的微小粒子。這些粒子顏色不一,閃著瑩瑩微光,既構成事物基本的組成,又在空間和時間中自由地流轉。 他眼眸微闔,思緒放空,仿佛無垠又無限的網,被拉扯到極致。 于是,無數活潑好動的粒子向他游來,當接觸到構成“他”的粒子時,仿佛泥牛入海,瞬間劃作一股耀眼盛大的白光,往經脈、四肢、肺腑、丹田中流竄,粒子越積越多,最后變成涌動的金色洪流般,以丹田為起點,在他的經脈中流淌。 細弱的經脈無限地被拉扯、延長、伸展、拓寬,細細的傷口因支撐不住過于洶涌的洪流而出現,又很快被更多的粒子填補修補。 流淌在他血管中的鳳凰血變成純粹的金紅色,那些粒子激動得顫抖,好像鳳凰血是什么絕世美人,爭先恐后地想與之貼貼,直到變成熒光閃閃的粘稠金色。 這個過程太舒服,江宴秋忍不住微瞇起眼。 終于,當金色粘稠濃壓縮到極點時,仿佛凝成了固態,一顆金紅色的渾圓小球在他的出現在他的內府中,仿佛只要他思緒一轉,便能勾動無數靈力。 他倏地睜開眼,瞳孔甚至呈現出一瞬間的金色,配上他珠玉昳麗般的五官,竟有一絲妖異綺麗之感。 凝元已成。 .江宴秋緩過神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盤坐在地,而萬人之上的劍尊…… 竟然在為他護法! 他瞪圓眼睛,因此忽略了郁含朝那總是淡漠如雪的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異樣情愫。 練劍練到一般自顧自入定了!還猝不及防地把劍尊忽視到日落月升!還勞煩他老人家替自己護了幾個時辰的法!夭壽啦! 江宴秋一整個驚恐,剛想道歉,就見郁含朝淡道:“凝元了,不錯?!?/br> ……欸? 江宴秋用靈識往內府談了談。 果然,一顆渾圓飽滿,圓潤可愛的內丹憑空出現。 難道…… 我真的是傳說中的升級流男主!隱藏的修仙天才嗎! 十八歲凝元,放眼整個修真界或許大有人在。 但他踏上仙途、自行煉氣,也不過是不到半年前的事而已。 江宴秋有些飄飄然,美滋滋問道:“劍尊,您當年凝元用了多長時間呀?” 郁含朝:“一日煉氣,一月凝元?!?/br> 江宴秋:“……” 原來巨佬的童年時期也是坐火箭的。 是我不配了,告辭。 他自以為隱蔽,偷偷打量著郁含朝線條鋒利、挑不出半點缺陷的完美側臉。 據說劍尊大人并非出生任何世家,而是老掌門撿回來的一個孤兒。 那時的郁含朝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正在為一塊發了霉的餅子同比他年長十歲的乞兒打架,被對方踩斷指骨也不松手。 老掌門嘆其身世可憐,觀其根骨又似乎是個練劍的好苗子,便做主將人帶回了昆侖。 于是他一日煉氣,一月凝元。 甚至在字還沒認全之前,便已經學會了拿劍。 他勢如破竹,銳不可當,如轉瞬沖破云霄照撼永夜的流行、鋒利無匹至寒至銳的劍,以撕破雷霆萬鈞之勢,轟動了整個修真界。 也讓昆侖徹底地遠遠甩開所有宗門,躍然成為仙道巨擎、萬山之山。 三百歲不到的年紀,一路毫無阻礙地突破玄光、伏龍、化神、乘虛,名劍寒霜撼動天下,也震碎十萬妖邪,以頂天立地之勢鎮壓蠢蠢欲動、幾欲復蘇的魔物。 他仿佛活成了一個符號,一個眾人心中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無比強大的代名詞。 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