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5節
便宜大哥手都在抖。 江塵年從未有過如此肅穆到可怕的神色。 他讓在場的所有人立下心魔誓,絕不能將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分毫,江氏那些隱居閉關的老爺爺們都出動,合力封印了所有人的記憶。 江宴秋回不起身體,只能懵逼地跟著江塵年飄走。 他的身體被安置在一張大床上,來了一撥又一波的人圍觀,跟老頭一樣的欣喜若狂。 “一千年了,一千年了啊?!?/br> “我江氏終于出現了第一個完全繼承到鳳凰血的族人?!?/br> 這群謎語人神神叨叨的,但礙于江宴秋現在是個可以隨意穿墻還不被人發現的bug,他漸漸搞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他好像血脈覺醒了。 還是那種生物學和遺傳學上超稀有的百分百純正鳳凰血。 處于這種仿佛高維空間的玄妙狀態,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跟江塵年,可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原先他還奇怪,江氏好歹也是堂堂修仙世家,就算是外妾所生的庶子,怎么能跟青樓女子的孩子抱錯。 ——因為他喵壓根就是故意的??! 那名膽大包天的外妾出于嫉妒,竟將自己的孩子與宣夫人的孩子調換,又擔心日后叫人看出來,又尋了凡間一名妓.女,又把兩個孩子換了。 原著中原主也泡了鳳凰池,卻什么也沒發生,是因為出生時被那名妾氏,也就是江佑安的生母下了一種特殊的藥,能夠抑制他體內的鳳凰血,表現出來與常人無異。 理論上,這樣保險,總該萬無一失了。 偏偏世界上如此巧合的事情就是會發生。 ——那藥連他的血一起,早在兩年前就被蕭無渡放干凈了。 很難說這是一種怎樣的復雜心理。 初生的嬰兒何其脆弱,她當時若是痛下殺手,后面也不會牽扯出這么多事了。 ——除非,是因為江佑安吧。 擔心事情敗露,憤怒至極的江氏會算在江佑安頭上。 怪不得第一眼看見宣氏的小像,他就油然而生一股親近之感。 怪不得他跟江佑安肩上有一樣形狀的胎記。 怪不得江佑安和江塵年明明是“親兄弟”,繼承到的資質卻天差地別。 這一樁樁一件件,原來都不是巧合。 而是遮掩許久的命運重見天日,露出神秘的笑容。 .江宴秋在身體外無所事事地飄了七天。 江塵年每天忙完事情就會來這里,吩咐下人撤下,自己親自照料。 那么高冷淡漠的人,硬是因為沒日沒夜地照顧他生生瘦了一圈。 沒事的時候,便宜大哥就坐在床邊,凝視著江宴秋的側臉,仿佛坐成了一尊凝固的雕塑。 江宴秋那副空洞的軀殼依舊無知無覺。 他周身的經脈寸斷,五臟六腑被炙烤壞死,全靠鳳凰血不斷地修補、重生。 鳳凰乃上古瑞獸,其血液蘊含無限祥瑞靈氣,傳說能活死人rou白骨,使凡人立地飛升之能。 大哥僅是繼承了一半不到,已經是上中的資質。他年紀輕輕,父母早亡,能夠繼任家主,除了自身能力卓絕,與繼承的這鳳凰血不無關系。 鳳凰早在億萬年前就已在紛爭中滅族,只是流傳在上古的傳說。 靠秘法容器保存下來的血液消耗的消耗,遺失的遺失,如今現存的每一滴都極其珍貴,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 如果被人知道,江家出現了一只百分之百繼承鳳凰血,甚至有可能完全返祖的小鳳凰。 ……后果不堪設想。 他能被人生吞活剝了。 在絕對的利益和誘惑面前,沒人知道現在看似平衡的修真界會做出什么。 世家宗門聯合,逼他們交出江宴秋,都是完全可能的。 于是長老們又聯合對江宴秋加了一層封印。 并非當年那位狠毒外妾讓他喝的損傷身體的藥,而是讓外人辨不出鳳凰血的真跡,對他身體也完全無害。 ——但江塵年從來沒有如這一刻般如此期盼,期盼他只是個資質再一般不過的普通人。 他這幾天都快被這個小東西折磨瘋了。 他的宴秋,他唯一的弟弟。 年少時,老成持重的小塵年,也曾把臉貼在母親隆起的小腹上,被弟弟輕輕踹了一腳。 宣夫人溫柔地問道:“塵年,你是喜歡弟弟還是meimei呀?” 江塵年板著臉回答:“無所謂,都可以?!?/br> ——無論是弟弟還是meimei,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于是宣夫人摸了摸他的頭:“那你以后可要好好保護他呀?!?/br> 但他都做了什么。 流落凡間,幼年清貧,回江家還受盡委屈。 他怎么敢眼睜睜地看著宴秋被人當著自己的面,狠狠踹了一腳。 他幾乎著魔般在腦海里描慕那個小小的孩子的影子。 委委屈屈的,弱小柔軟地團成一團。 他一瞬間甚至恨不得把他鎖起來,關在江氏暗無天日、大印加封的地底,這樣才能永遠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江宴秋要是能聽到他哥的心聲,估計要一竄三尺高連夜背包袱跑路。 好在,江塵年也只是想想而已。 沒有這些念頭的支撐,看著昏迷不醒的江宴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發瘋。 他要是真敢這么做,怕是要被那個記仇的小東西記恨上一輩子。 修真者,唯有入世,方能打磨道心。 家養的小鳥注定只能是山雀。 他又怎么忍心,將他的宴秋一輩子拘在深深的庭院。 縱使再般不舍,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小鳳凰,義無反顧地飛入世間的風雨。 .“江兄,一年沒來,貴府還是如此氣派?!?/br> 院外水榭亭臺,假山怪石,翠柏青松,別有一番意趣,男人頭發用木簪束起,正跽坐在茶桌前,看上去文質彬彬。 如果忽略他腰間有成年男子手掌寬的重劍的話。 楚辭心滿意足地把杯子交給身后的婢女:“麻煩再來一杯?!?/br> 看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江塵年面無表情道:“今年怎么是你來了?!?/br> “怎么,你還嫌棄我?” “不敢,”江塵年嘴上說不敢,表情卻一點看不出來:“昆侖派你來確認名單,豈不是大材小用?!?/br> 楚辭笑道:“江兄此言差矣,誰不知道你們廬陵江氏富得流油,來世家接小孩兒可是肥差?!?/br> 江塵年對他的馬屁敬謝不敏,淡聲吩咐管事:“預先給楚真人備好的箱子拿出來吧,對了,順便把西域浮屠也裝上,有幸合楚真人的胃口?!?/br> 楚辭好歹還記得自己代表昆侖的顏面,微微紅了臉,十分矜持地沒有當場打開箱子看。 “江氏今年五個名額,你們都協商好了嗎?” 提到這個話題,江塵年臉色不知為何較前沉郁了些,只“嗯”了一聲。 昆侖作為天下第一大派,無數修士擠破頭也想混個外門弟子,向來高傲矜持得很,非資質上優者不收。 世家與大派千年來早已盤根錯節,聯系緊密,像江氏這樣的大世家,昆侖還是會賣些面子的。 每年五個名額,哪怕是宣平那樣的廢柴蠢貨,也能抬進昆侖。 楚辭以為他是嫌少,寬慰道:“三宗還有上玄和少林嘛,呃,少林就算了,世上宗門萬千,便是像江兄這樣沒有門派師承的,照樣不知多少人艷羨?!?/br> 江塵年恢復如常,把名冊遞給他:“這幾個?!?/br> 楚辭接過一看:“江佑安……對了,佑安也到這個年紀了,江成濤,楚晚晴,江淮,江宴秋,咦?這個名字倒是沒聽過?!?/br> 楚晚晴是之前那個圓臉小姑娘,是江塵年親叔父的女兒。 這位叔父也是為癡情之人,不顧長輩的阻攔,沒有將女兒冠以江姓,而是堅持讓女兒跟著出生平民的妻子姓楚。 江成濤和江淮出身旁支,但都是這一代的資質最好的。 楚辭摩挲著下巴:“好像又有點耳熟……啊,不會是之前抱錯的那個孩子吧?”他自以為掌握了真相,笑道:“你這個兄長當得真是稱職啊,明明是異母的兄弟,為了補償他還把這么重要的名額給了人家啊?!?/br> 江塵年重重放下杯子。 只余楚辭一臉莫名。 這又是怎么了,夸他好還不行啊。 算了,等回了昆侖就把江府的西域浮屠泡上,嘿嘿。! 第13章 江塵年臉色陰鷙。 楚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真怎么一副恨不得把茶盞捏碎的樣子。 江塵年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