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0節
.自從被托付給韓少卿,這位倒是十分沉浸自己老師的身份,雖然是個大忙人,但有空就往江府跑。 男狐貍雖然不靠譜,偶爾還是很稱職的。 他毫不客氣地指出,這么差的資質,練什么功法都白搭,語氣怎么聽怎么透著一股幸災樂禍。因此,韓老師唯一的教學活動便是給江宴秋拓展經脈。 第一節 課,江宴秋就痛得死去活來。 他滿眼恐懼:“要不,這次就算了吧?!?/br> 韓少卿羽扇輕搖:“這可不行啊小宴秋,要是一直這么廢物,豈不是顯得我韓某很無能?” 拓展經脈,便是韓少卿注入自身的靈力,將江宴秋原本細弱到有些地方堵塞的經脈一寸寸撐開。 真的太疼了。 疼得江宴秋滿臉是淚,恨不得手腳并用地爬走。 完了還要被韓少卿一把抓回來,毫不客氣地嘲笑:“怎么這就不行了,是不是男人啊小宴秋?!?/br> 江宴秋仗著紙片人看不懂,顫顫巍巍地比了個中指。 撐開經脈這種畢竟急不得,一不小心就要爆體而亡,只能少量多次。 以至于江宴秋現在看到韓少卿就寒毛直豎,都要ptsd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于到了一年一度江氏弟子測資質的日子。 江宴秋平時跟江塵年他們一起住在單獨的主峰,到測資質前一天,看著無數從其他其他地方趕來的飛舟和飛行法器,才明白江氏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好多人啊.jpg他們集合的地方是一處偏殿,琉璃瓦經過歲月洗禮,泛著森然的冷色,高聳的立柱刷著朱漆,頭頂上繪飾著古樸的鳳凰圖騰。 從各地趕來的江氏子弟年紀跟他們都差不多的樣子,據說是這個年紀測得比較準。本家的、旁支的,半大的少年少女們齊聚一堂,吵吵嚷嚷,十分熱鬧。 最有意思的事,因為修真者壽命普遍較長,家族關系有盤根交錯,大家之間什么輩分的都有。 別看對方跟你一樣大,他/她完全可能是你的叔叔/姑姑/外甥女。 有相識的同族,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有的穿著高階法衣,帶著跟班,趾高氣昂,也有躲在一邊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萬分緊張的。 “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是測出來不行怎么辦啊啊啊,我爹會揍死我的?!?/br> “哎,伯父就你這么一個孩子,將來該是你的都是你的。我就不一樣了,庶出的哥哥去年測出來資質中上,從那之后我娘就瘋了,每天天還沒亮就把我拖起來修煉?!?/br> “成濤兄看起來真是信心滿滿啊。 “那可不是,差不多的年紀,人家都已經凝元了,真羨慕啊,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br> “但要論起天才,還得是塵年哥哥吧?還沒到三十歲,都已經是玄光期的修士了,我們江家這代怕不是要出一位化神吧?” “開玩笑,人家都已經是家主了,什么身份?!?/br> “說起來,我聽說家主似乎認回了一個庶出的弟弟,當年跟人抱錯了,從小是在青樓長大的?!?/br> “噗嗤,那不得長歪了,多虧了塵年哥哥心善?!?/br> 江宴秋揣手站在一旁,十分淡定,好像被議論嘲笑的不是自己一樣。 這大早起的,真困啊。 江若溪一襲白衣,好似十分驚喜地走過來,親熱道:“宴秋,你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害我們好找?!?/br> 他今天好好拾掇了一番,面上敷了粉,兩頰抹了暈紅,雖然男人這么做奇怪了些,但他發了狠,一定要掩蓋先前被折騰的憔悴,光彩照人地站在人群中。 特地找了一個僻靜的無人打擾的角落的江宴秋:“……” 他微微一笑,仿佛從沒鬧過什么不愉快:“怎么了三哥,有什么事嗎?” 這下,剛剛偷偷背后議論江宴秋的人臉色十分精彩,立即左顧右盼,大聲談笑,權當無事發生。 江若溪好像十分受傷:“我們辛辛苦苦找你半天,你怎么這么冷淡。宴秋,還在因為之前那點小事生氣嗎?可是二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鬧脾氣了?!?/br> 聞言,立即有人出聲道:“算了,若溪,他不領你的情,你還跟他多廢話什么?!?/br> “就是,來江家才多長時間,就這么目無兄長,真是把自己當盤菜了?!?/br> 江若溪仿佛十分無奈地對江宴秋嘆了口氣:“算了,你從小不在我們身邊長大,不親近我們也正常,那你一個人多保重啊?!?/br> 看來男主的人緣十分之好,所到之處,不少人都親密地跟他打招呼。跟他抱團的那群人中,就有之前被許多人議論的那位“成濤兄”。 江成濤下巴抬得老高,相貌倒是平平,周身靈力絲毫不收斂,仿佛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已經凝元了。剛剛出聲幫江若溪說話的那群人中就有他。 江宴秋微笑:“三哥你誤會了。那點小事我怎么可能記在心上,要不是三哥你記性好現在還在念叨,我早就忘了呀。都怪大哥昨天找我談心,讓我少學那些背后議論旁人的長舌怪,和背后給人使絆子的陰險小人,耍心眼都是空的,提升修為才是根本,我才一個人呆著的。三哥你說對不對呀?” 什么叫要用魔法打敗魔法啊.jpg。 不光江若溪笑容僵住,剛剛背后議論他的那些人臉色也不太自然。 江若溪勉強笑笑:“你沒放在心上就好。大哥怎么這么有空,還專門和你談心,不會是你自己胡編亂造的吧,宴秋,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br> 江宴秋狀似十分驚訝,茶茶道:“三哥,你怎么會這樣想呢,那你真的是誤會兄長了呀。他只是表明冷漠,實際上細心又溫暖,生怕我在家里住得不習慣呢,我心里感激還來不及呢,你怎么能這么誤會大哥呀,會傷他的心的呀?!?/br> 說完,他還感動地擦了擦眼角感動的淚水。 笑死,其實江塵年只是把他叫過去,兩個人相對無言地喝茶而已。 只是茶言茶語對江若溪格外好使而已。 眾人紛紛驚悚,這說的是誰!是那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的家主嗎! 江若溪咬了咬下唇,目露難堪,咬牙留下一句“那我就放心了”,便狼狽地走開了。 江宴秋上一秒擦拭完不存在的淚水,下一秒就轉頭。 看見“體貼又細心”的江塵年本人正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淡地看著自己。 江塵年:“心里感激還來不及?” 卻沒想到,他若有所思:“原來你內心是這么期望的,希望兄長多關心關心你?” 江宴秋:“……” 不是……你聽我狡辯…… .“肅靜?!?/br>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站在大殿中央,他聲音并不見如何洪亮,卻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他面前是一塊造型古拙的石板,刻著密密麻麻玄奧的梵文,叫人多看一眼就頭暈眼花。石板一塊圓盤狀的凹槽,凹槽里已被經年累月的血液染成褐紅色。 “所有人,點到名后依次將血液滴在鳳凰臺上。金色為最上等,紅色最為最下等?!?/br> 這是看繼承到的鳳凰血的濃度。 叫到名字的依次上去,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揭曉,比高考出分還刺激。有人緊張得手直抖,半天劃不開口子。 “下中?!?/br> “下下?!?/br> “下上?!?/br> “中下?!?/br> …… 老爺爺看著血液的顏色,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豬rou的成色。 天分這個東西是最不講道理的。 中等的已經算鳳毛麟角了,瞬間喜笑顏開,享受著來自周圍人無比羨慕的視線。絕大多數人都是下等,被老者判了“死刑”后臉色瞬間耷拉下來,蔫頭蔫腦地回到隊伍中——順帶一提,江塵年當年是上中。 終于到了江宴秋。 他十分淡定,咬開食指,擠了幾滴血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石板一瞬間光芒大盛,又很快消失。 因為這一變故,不少眼尖的都瞪大眼睛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原本表情平淡的老者也目光嚴肅,死死盯著石板的變化。 鮮紅鮮紅,比紅領巾還要紅。 其余那些“下下”的,好歹也摻著點金色,他這直接是一滴也沒有.jpg老者的眼神瞬間無比失望,幾乎是帶著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長嘆一聲:“怎會如此,明明出生凡間,卻在閱覽心法前一朝煉氣,若是……可惜啊?!?/br> “罷了,這說不定就是天意吧,不讓我江氏再出一個絕世之才?!?/br> “——下下?!?/br> 聞言,底下其余弟子無一不是心情復雜,緊張、忐忑、嫉妒、竊喜。 人性就是這樣。 如果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之人,年少天才,大展光芒,或許還會感嘆幾句真是羨慕,甚至心生向往,感到激勵。 但如果這個走好運的是自己的朋友、同門、認識之人,則羨慕欽佩就會變成嫉妒,如同一根劇毒的刺扎在心中。 自行煉氣?傳說中的天才嗎? 這又如何,一個半滴鳳凰血也沒繼承到的廢物罷了。 甚至還有人心下竊喜,還好是這個結果。 老者卻比這些半大孩子想得要深遠得多。 年輕時可能會因為被一起長大的同族壓了一頭而心懷不甘,然而像江氏這樣的世家大族,能風雨飄搖中屹立千年,靠的就是血脈相連、守望互助。 一代代的弟子族人,他們之中的天才如同白晝閃亮的明星,假以時日,將成為家族最堅固的基石,守護家族百年、千年。 江家這一代,只有一個江塵年,遠遠不夠。 對此早有預判,江宴秋倒沒覺得有什么。 ——沒被江家當場嚴刑拷打亂棍攆出就已經不錯了。 他走下臺階松了口氣,一點兒沒理會周圍的竊竊私語、同情嘲笑。 倒是路過江塵年的時候,便宜大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江氏還不至于養不起個廢物?!?/br> 江宴秋:“……” 還以為大哥要他最常說的那句口頭禪:丟人現眼。 下一個就是江佑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