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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福妻(種田) 第45節

    “今年除夕到正月十五我家要天天吃米飯,一點紅薯、土豆、芋頭都不加,這些東西吃夠了,我就愛吃白米飯,香!”

    地里種出來的東西收到倉庫,除了陸家人享用,也會按人頭分給管事們,地里產的東西越多、越豐富,能分的就越多,這個年就過的滋潤,不用像前幾年似的,一鍋稀面糊糊一家人分著喝就叫過年。

    喜慶勁兒還沒散去,輪到管生意的來報一年的總盈利了。大爺的臉色從進到泰山居開始就沒有好看過,他陰沉沉的臉色和周遭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雖然大爺也想跟著笑,可惜實在笑不出來,索性不再勉強。

    大爺手底下握著大房最重要的產業染布坊,可惜今年棉花欠收,蠶絲收的也少,原料不足導致染布坊的產量沒跟上,大批百姓返鄉后買布的人增多了,可陸氏染布坊卻無布可賣,且上個月坊中伙計偷懶,沒有好好檢查庫房的屋頂,叫積雪將倉庫壓塌了,白白糟蹋了僅剩的一百匹布,布被雪水浸濕,曬干后雖然還能賣,價錢卻大打折扣,大爺為此惱火的不行。

    這一折騰,染布坊的賬目就很難看,一年下來刨去成本竟然堪堪不虧不賺,這也就意味著公中沒有分紅,也沒錢給下面的人包過年紅包。

    只分得了魚rou油米,一個銅子兒都沒有,也不算個好年啊。

    大爺憋著一股勁兒剛說完,下面就炸開了鍋,廳里的人還好,經常在主子面前走動,沒有說什么,院里的那些人可憋不住了,不停的交頭接耳,議論不休,都說今年好不容易熬過了苦日子,就等過年多發錢,要修繕房屋,給兒子娶媳婦什么的。

    他們越說,越議論,大爺的面上就越不好看。一個兩個說便罷了,十多張嘴都這樣講,那是捂也捂不住,只能讓他們說。大爺心里清楚,就算暫時捂住了他們的嘴,等集議散了,他們回到家里也要罵。

    “好,你坐吧?!倍珷旤c頭叫大爺坐下,等二爺說完,就輪到三房了。

    二爺那邊無驚無喜,平淡的過去了。三太夫人微微一笑,“讓七夫人和大家說吧?!?/br>
    酒坊的新酒才賣了半個月,雖然生意興隆,又能掙幾個錢,唉,看來今年的紅包是沒多少銀子咯。

    在場的不止一個人這樣想,沒等陳五娘開口說話,眾位管事已經是一副哭喪臉,不停的唉聲嘆氣,滿面愁云。

    陳五娘站起來,將手中的賬簿翻開,清晰的念道,“今年酒坊一共賺了一千二百八十兩銀子,其中有一千零三十兩銀是新酒上市后掙的?!?/br>
    話音甫落,片刻前還愁云慘淡的諸位立刻驚訝地瞪大雙眼,先驚后喜,沒想到酒坊掙了這么多銀子,今年的過年紅包有著落哩。

    人人都喜,連二太爺都驚訝了,新酒是十一月十五上市的,才半個月,就掙了一千多兩銀子?陳五娘有雙善解人意的眼眸,她猜出來二太爺想問什么,福了福身解釋道,“這半個月一共賣了兩茬酒一共兩千升,刨去成本一升大概能掙五十文錢?!?/br>
    云溪縣城現在只有陸家酒坊有酒賣,其他酒坊想釀酒也收不到糧食,好不容易種出了米,農民們餓怕了,多的寧肯囤積在倉庫里,也不愿意脫手賣,加價都不肯,其余兩家酒坊只好派人前往外地去買,不過等他們買到糧食千里迢迢的運送回來,再早也要開春以后,到時陸家酒坊的酒都不知賣了幾茬,另外兩家酒坊想要搶市場,為時已晚。

    好啊,好得很。

    二太爺高興壞了,一邊笑一邊拍手,他扭頭對三太夫人嘆道,“三太夫人好福氣啊,老七穩重,娶的媳婦兒也不賴?!?/br>
    兒子兒媳做得好,做長輩的面上也有光,三太夫人心里暖呼呼的,長舒一口氣,想想從前再看看現在,有種苦盡甘來的欣慰,陸何氏謙和一笑,“哪里,多虧了二太爺慧眼識珠,幫老七挑了個好媳婦兒?!?/br>
    陳五娘被夸得有些羞,不由自主往陸彥生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陸七爺唇旁的一抹笑。

    因為酒坊的高盈利,先前染布坊沒掙錢的陰霾終于散去,二太爺說了些激勵大家的話,定好了領米、油、面還有錢的日期,叫眾人散去。

    人多擁擠,陸彥生陳五娘還有陸何氏索性在安居堂留了一會兒,等人走完了清凈了再出去。二太爺叫魯青泡了壺普洱拿上來,同他們飲茶說話。

    等三房的人告辭,二太爺端起茶杯啜了口,幽幽地說,“當家人的位置若傳到老七手上,如何?”

    老大太油滑,老二太暴躁,老三是純粹的老實人,一輩子只喜歡和田地莊稼打交道,而老四老六是胸無大志的,擔當不了當家人的重任,思來想去,陸二太爺想到了陸彥生,他是最合適的人選,穩妥,聰慧,冷靜,二太爺覺得陸家百年的家業交到他手上,說不準會更輝煌,能將安山村陸家建設成云溪縣,身子景州最富庶、最有名的大宅院。

    可是,老七是要考功名的。

    二太爺嘆了一口氣,除了老七要考功名外,還有他的排行,老七排行最末,若真將當家人的位置給到他,大家會服氣嗎?大爺二爺會認?等他這老頭子蹬腿去見了閻王,陸家會不會亂套?

    魯青一言不發的給陸二太爺添滿茶水,他跟在二太也身邊多年,二太爺在想什么,魯青心里門清,有些東西二太爺問,他卻不好答。

    “二太爺,這事難啊?!濒斍嗟?。

    是的,很難,要選一個合適的陸家當家人,太難嘍。

    ……

    大夫人抱著乖孫子在臥房里,小家伙白白胖胖,大夫人越看越歡喜,拿著老虎布偶逗著孩子滿床爬。

    “乖寶,跟著奶奶喊‘爺爺’,快喊呀‘爺爺’?!?/br>
    小孫孫一歲多了,除了咿呀幾個單音節以外,還不會說話,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早該開口叫人了,可是這孩子就是學不會,一開始大夫人也著急,不過一想到老人說孩子說話越晚,就越聰明,她就心安了。她這寶貝乖孫孫心尖尖不是學不會,而是韜光養晦,以后是有大出息的哩。

    教了一會兒,爬了一會兒,大孫子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反而累得直打呵欠,哭著撒了好大一泡尿,不僅尿透了尿布,還把床褥子給濡濕了。

    “不要緊,沒事兒,回大夫人,童子尿干凈著哩?!蹦虌尡鹦∩贍斠贿吅逡贿呅χ?。

    大夫人不嫌棄這個,她覺得小乖孫哪里都好,全身上下各處都是香噴噴的,她擺了擺手,“你快喂奶,我看他八成是餓了,又困又餓還能不哭?你哄好了我帶他睡一會兒?!?/br>
    說罷留奶媽坐著哄孩子喂奶,自己去擰了一塊帕子,要把童子尿濡濕的地方擦一擦。

    趁著小孫孫喝奶的功夫,大夫人一邊擦褥子一邊問,“大少奶奶在屋里做什么呢?”

    奶媽神色一僵,雖然出來前少奶奶囑咐她幫忙打掩護,可她不敢違逆大夫人的話,奶媽一邊拍著小少爺的背一邊低聲道,“大少奶奶早起有點難受,在屋里歇著呢?!?/br>
    大夫人的臉拉的老長,哼哼兩聲,“難受?她哪天不難受,把她給嬌貴的!那天還想叫我給她添使喚丫頭,我和大爺兩人才用一個丫頭,她一人要占倆?這還了得,要騎到婆婆頭上啦!”

    奶媽沒有吱聲,她在大少奶奶跟前做事,而大夫人又大一級,婆媳兩人不對付,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萬一哪日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反而被罵,禍從口出,還是少說為妙。

    “不提這了,大少爺去哪里了?”大夫人又問。

    奶媽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br>
    “什么?”大夫人陡然提高音量,想起乖孫還在吃奶,怕嚇著孩子立刻將音調降下來,怒沖沖道,“不會又去縣廝混了吧?”

    奶媽搖頭,這個她真不知道。大夫人的心砰砰亂跳起來,馬上到年關了,這時候陸嘉軒要是再闖禍惹了他老子,這個年就別想好過了。

    大夫人大罵大少奶奶,“沒用的東西,連男人都看不住,虧我還花了五百兩銀子,整整五百兩,可以買多少田地糧食!白給了她娘家,還以為娶進門的是什么賢妻良母,沒想到就是一好吃懶做的東西,也怪大少爺看走了眼,婚前被她誆騙了,非要娶她做妻,我沒辦法才依了?!?/br>
    大夫人越想越氣,嘉軒天天往縣城跑,肯定是屋里的媳婦不滿意,要不?給嘉軒再挑個小的?

    不行不行!大夫人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陸家門風很嚴,基本沒有娶小的,當年二爺娶了錢姨娘進門,被二太爺吊起來打,打得二爺好久沒下來床,很長一段時間二爺都為這事抬不起頭來,這也是旁人從不勸二爺將錢姨娘扶正的原因,這事二爺和二太爺之間的一塊心病,誰提誰就觸霉頭。

    奶媽靜靜聽著,不敢發表意見,喂完奶以后匆匆回去了,說看看大少奶奶好些沒,如果燒起來恐怕要找大夫拿藥煎著吃。大夫人淡淡嗯聲打發奶娘走了,看著乖乖睡覺的乖孫,剛才暴躁的心情立刻平復了,大夫人將孩子抱到床上,斜臥在一旁,將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和乖孫孫一塊兒睡。

    也就是這時候,受了一肚子氣,吃了一缸子醋的大爺回來了。一改往日儒雅,大爺一腳踹翻了院里放著的木雕,然后掀開門簾走進來。

    一進門,一股子尿sao氣就迎面撲來,大爺蹙起眉,往床上掃了眼,先看見的只有大夫人的身影,“大清早的怎么就睡下了?”

    聽見動靜大夫人坐起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點兒,咱大孫子在睡覺呢?!?/br>
    大爺明白這屋里悶著的尿sao味是怎么回事了。他走到床前看了看孩子,模樣是好看的,但是好像不夠機靈,“這孩子一歲多了,怎么還不會說話?平日里沒有教他么?”

    “一歲不說話沒甚稀奇的,我記得老七就一歲半才會說話,晚說話的娃聰明?!贝蠓蛉宋执鬆敳幌矚g這孩子,連忙開解。

    可惜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大夫人不知道,大爺剛在三房身上受了氣,受了委屈,心里正憋著一股無名火,現在一聽老七兩個字,就恨的牙癢癢,何況,“胡說,老七八個月就會說話了,一歲半已經能背古詩?!?/br>
    大夫人訕訕的,說自己記混了。

    大爺倒了一杯溫茶喝下肚,茶水澆熄了一部分心中怒火,叫他好受一點,可一想起剛才集議時下面人的議論,二太爺的眼神還有老七冷冷的臉,大爺就無名火起。

    他和文家商量好了,設計說服二太爺將糧食賣給文家,文家釀酒以后的收入分兩成給大爺,這樣他可以白掙數千兩的銀子,可老七和他媳婦兒從中作梗,硬是沒成,文家那邊還在催,說他言而無信,可剩下的兩萬多斤糧食都被拉到酒坊里了,還有什么辦法!

    接著他又派人買通了阿旺,企圖壞了釀造的新酒,可阿旺是個辦事不力的蠢蛋,沒辦好事情不說,還跑了,估計是怕他責罰,吳黃王三位釀酒師被文家挖走,大爺在中間也牽過線的,誰知老七早收了什么徐家釀酒師在手上,根本不愁人釀酒。

    “老七不簡單啊,他在下一盤大棋,七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女人一看眼神就與旁人不同,藏著野心禍心,比男人還有韌勁,夫妻倆湊一起,就是一對毒蝎子!”大爺咬著后槽牙說道。

    雖然眼下平靜如水,和大爺總覺得暗中有人在看著他,注意他的行蹤言行,可回頭打量四周卻什么都沒發現,可他心中有一種可怕的直覺=覺,照這樣下去,遲早有一日,老七和他媳婦兒會將真相挖出來,擺在眾人眼前,如此,他臉面全無,全族、全村的人都會嘲笑他,諷刺他,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他。

    大夫人聽完大爺的話,臉色霎時白成一張紙,沒有丁點的血色,抖著唇說,“這可咋辦?”

    她也覺得那夫妻倆不簡單,遲早要在陸家攪出大風浪來。

    大爺哼了聲,“無毒不丈夫?!?/br>
    大夫人覺得這話兒耳熟,每次大爺要做什么大事之前,都會說這句話,一聽這話兒大夫人的心肝都在顫抖,“爺,你什么意思?”

    “你娘家哥哥還賣桐油嗎?”大爺問道。

    桐油是煉制出來給家具上油的,遇火會燃燒,大夫人娘家父兄是有名的木匠,手里經常存著桐油。

    大夫人心里一緊,“應該有,難道爺要?”

    大夫人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快飛,她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要不算了吧?!爆F在的日子也能過,何必做那些提心吊膽的事情,老七厲害,就讓他厲害去吧。

    “你懂什么!嘉軒這個樣子,咱們不多攢下家業,日子怎么過?還有嘉瑛,馬上要成家了,他又怎么辦?而且我憑什么要矮老七一頭?他比我兒子還??!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你沒看今日二太爺瞧老七的眼神,恨不得把整個家業都給他!我告訴你,這家有老七在,所有人都撈不著好!他就是個禍害!”

    大爺暴跳如雷,氣得手腳發麻,且有些事情做下了便沒有回頭路,這蠢婆娘在說什么傻話。

    自知勸不動大爺,且看著寶貝孫子,想到他的未來,大夫人將心一橫,豁出去了,“好,我明日回趟娘家,爺準備怎么做?”

    大爺搓著手指,沉默的想了一會兒,半晌道,“你先把桐油要來,要兩車,悄悄的運到染布坊里去,別聲張,不要人被外人知曉,剩下的我自有打算?!?/br>
    反正,他絕不會看著老七囂張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45章

    第二日一早, 天麻麻亮,大夫人就穿好衣裳在大爺的催促下回娘家。大夫人一夜沒睡好,做夢夢見了五爺, 五爺站在墳堆里不停地喊冷, 臉上的疤好似一條蜈蚣在爬,一雙流著血淚的眼只有眼白沒有瞳仁,大夫人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

    上次說要請道士為五爺做道場,大夫人不是隨便說說,既然大爺不同意, 她私下拿錢偷偷為五爺做一場,如此可以心安, 免得總做噩夢。

    套了兩輛牛車, 大夫人往娘家去。

    過了一會子, 聽雪堂的王林找到管騾子黃牛的伙計,說要套三輛車, 待會七爺七夫人要去縣城。

    “不巧了, 大夫人剛才套了兩輛走, 下午二太爺要用車, 只有一輛車可用?!被镉嬘行殡y, 賠笑著道。

    王林現在也算七爺面前的紅人,伙計不想得罪他, 因此笑呵呵問, “七爺要三輛車可是要運貨?”

    “嗯,要運些炭到縣城去?!?/br>
    伙計給指了個主意, “棚里還有兩頭大青騾子, 用騾子馱炭也成?!?/br>
    “行, 就這么著?!蓖趿贮c了頭,這樣就不用去馬廄找周管事借馬了,回去和主子也好交代。不過在回聽雪堂的路上,王林透過剛才伙計的話琢磨到了一個奇怪的信息,大夫人回娘家要套兩輛車?于是王林順便拐去門口,找門房看門的老頭聊了幾句,得知今兒一大早大夫人確實往娘家去了,是一人回的。

    一個人怎么要坐兩輛車?王林愈發的疑惑,回到聽雪堂以后將這消息如實稟報。

    屋子里陳五娘和陸彥生正用完朝食,聽得王林這樣說,陳五娘起了疑心,下面的人已經查清楚誘惑阿旺的漢子、做假賬的錢管事都是大爺的手下,前幾日上門收糧食的商人是文家的人,而文家前不久賣的那批酒似乎正是來自陸家,種種線索表示,大爺和文家人有聯系。

    加上錢姨娘說五爺也是大爺下毒害死的,陳五娘愈發懷疑大夫人回娘家是要使什么壞。陸彥生斯條慢理地倒了杯茶,抬頭和娘子碰了眼,兩人瞬間想到了一處。

    大爺和大夫人心腸歹毒,如今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斗爭起來太吃虧,是該把這檔子事挑明了,解決了。

    “多派人跟緊大夫人,尤其注意這車去了哪兒,等回來了派人去檢查車身,如果運送了貨物,車上總殘留著氣味、痕跡?!标愇迥锓愿劳晖趿?,接過陸彥生遞過來的茶,啜了一口。

    今日是個好天氣,連下了多日的雪停了,太陽掛在空中灑下金色的光。本該是好心情,卻因早晨的插曲破壞了心境,陳五娘用手撐著下巴想了想,“相公,你說大夫人想干什么呢?若想害我們他們會使什么招?”

    陸彥生想了想,猜某人下步走什么棋,可以從他想要的東西倒推。大爺覬覦的無非是商鋪、房子,而現在三房最賺錢的就是酒坊,“大概率要對酒坊下手,其次,就是人?!?/br>
    陳五娘順著陸彥生的思路想了想,沒錯,是這個道理,“酒坊里有十多個護衛暗暗看護著,想來出不了大問題,聽雪堂自己開小灶,下人多,平日里也不來外人,也很安全,唯一叫我擔心的就是如意堂?!?/br>
    陸何氏的院里只有徐婆子一人伺候,萬一大爺大夫人對她下手,可就糟了。

    “沒錯,調撥兩個護衛到如意堂去,至于果兒……他雖不是陸家人,但是以防萬一,該給他配一個書童,以后就叫王森跟著他吧?!标憦┥久颊f道。

    “還是相公想的周到,我差點忘了,幸好果兒王森都喜歡舞刀弄棒,這幾個月跟著周管事學了不少本事?!标愇迥镙p聲道。

    小夫妻倆又說了一會話,王林進來說車套好了,炭也捆扎好了,現在就能出發。陳五娘和陸彥生今日去縣城有事要忙,冬天到了,屋子里必燃火盆,嚴冬沒有炭火是很難熬的。不過好炭極貴,一般的人家用的都是次等貨,聽雪堂囤積的這批都是無煙的好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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