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妻(種田)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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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陸二太爺驚訝了,“你怎么沒同我說?” 陸彥生低下頭,咳嗽了兩聲,“請二伯寬恕我不告之罪,其實我大半個月以前就察覺到了飲食中有問題,一直在暗中調查,聽雪堂單獨開小灶,閉門不與外人交流都是我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查出害我之人,我也是不得已為之,請二伯原諒?!?/br> 一時間二太爺什么都明白了,三太夫人、七夫人、周玉早就聯合在一處,秘密調查,今天這場大戲不是開場而是落幕,他不知該說什么,面對陸三太夫人尚能擺當家人的架子,面對最疼愛的侄兒反生出愧疚來,“不怪你,是我失察,沒有早發現老五的禍心?!?/br> “陸家祖訓曰‘家有一心有錢買金,家有二心無錢買針’,五哥如此若不受罰豈不令祖宗蒙羞,二伯,我打算將此事告去縣衙,讓律法來審判五哥的罪,陸家子孫定以此為戒,請二伯不要阻攔?!?/br> 陸彥生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二太爺還有什么好說的,沉默良久點頭應了。 吃過晌午飯后,二太爺及周玉帶著陸彥德及那送魚的憨厚漢子一起去縣衙報官,這憨厚漢子一看五爺露餡,當即反水,將五爺是如何收買他、如何指使他將東西送去聽雪堂的事情交代了遍,并且強調他只負責送東西,絲毫不知那些食物中帶著劇毒。 不管這憨厚漢子說的是真是假,陳五娘與陸彥生都不感興趣,這一切都交給縣衙里的大人們去審問吧,衙役天天和犯人們打交道,什么滑頭沒見過,審問五爺和這漢子就像吃豆腐一般簡單。 終于將下毒之人揪出來了,陸彥生也得以安心的休養。夢草的毒徹底得解,久違的清明之感終于徹底回來,陸彥生很久沒有這樣美好的感覺了。 “嘶,周管事,你仔細腳下,不要踩到菜?!?/br> 在小娘子的精心伺候下,南瓜苗長得十分茂盛,已經牽起了藤蔓,將預留給周管事通行的小道占了一半,周管事一個不留神,踩碎了幾片葉子。他重新到七爺手下做事的消息已不是秘密,可大概是翻.墻翻出習慣了,且繞到前院門去要多走一段路,他貪圖方便依舊翻.墻而行。 “七夫人莫怪,下回我一定注意?!敝芄苁沦r了罪,然后進屋同陸彥生報告最近的一些消息。 陸彥生面無表情的聽完,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對下面的人話一向不多,周管事說完照例自己退了出去。 “等等!”陸彥生突然叫住他,“從今以后再也不許翻.墻,犯一次罰一回工錢?!?/br> 周管事撓了撓頭,就算翻.墻是不好的習慣,七爺也用不著這般鄭重其事吧。正想著陸彥生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周管事趕緊答是,然后規規矩矩的從院門出去。 “嘿嘿嘿,咱們七爺就是威風?!蓖跎谠鹤永飵完愇迥镆粔K兒給菜地澆水,周管事可兇了,上回又說他笨,看他吃癟這小子就高興。 王林無奈地看了傻弟弟一眼,他心里門清,說起威風還是七夫人最威風,七爺為什么教訓周管事不許他翻.墻?那是因為他踩到了七夫人的寶貝南瓜秧子了。 所以啊,王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幾哇菜地好好照看了,該澆水時澆水,該施肥時施肥,伺候壞了你就得完蛋!” 王森滿臉不解,“為什么?” “和你解釋了也不懂,反正聽哥的準沒錯?!蓖趿峙牧伺纳档艿艿募绨?,鄭重道。 澆完水,小娘子熱出一身汗,現已徹底入夏,稍微活動幾下就發熱,她打了一盆涼水擦了臉洗了手,才舒舒服服地走進屋去。 陸彥生的雙腿還被夾板固定著,必須臥床,活動范圍暫時局限在方寸之間,不過他的心思早就活絡到遠處。先是讓人整理書房,將架子上積滿灰塵的書本搬到院子里曬太陽祛霉氣,還重新購了紙張筆墨等物回來,并請木匠新打一套桌凳,說是給陳五娘準備的。 “你要教我認字?”陳五娘又驚又喜,普通人家大字不識一個,一個村子能有三五個識字的就算學風濃郁的了,當初陳五娘爹娘想送兒子去私塾讀書,一打聽不僅要交束脩,筆墨紙張都要額外花錢,年節還要孝敬夫子,嚇得連忙打消了這念頭。 陳家村整個村子除了村長外沒有一個認字的,其實就連村長也只認識一些個簡單的字,村里有人要寫信或者收到信,都要去找隔壁村請人幫忙寫或者讀,在陳五娘的認識之中,認識字的人都頂頂聰明,能讀書認字則是極大的幸運。 窮苦百姓舉全家之力才能供養一個讀書人呢,陳五娘霎時覺得自己要光宗耀祖了。 “肯不肯學?”陸彥生問的時候眼底帶著些許笑意,夢草毒解以后他臉色好了許多,雖還有少許蒼白,至少是常人的臉色了,眉眼越發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陳五娘就沒見過哪個男子能有五爺這樣俊美的雙目。 “學的學的?!标愇迥锓路饟炝舜蟊阋?,生怕陸彥生反悔,他話音才落就追著趕著應了。 “我很嚴格,你若學不會、偷懶,可認罰?”陸彥生又問。 “認的認的?!毙∧镒狱c頭如搗蒜,頭上的珠簪跟著一抖一抖,都叫她抖歪了,這珠簪上有一只鍍彩蝴蝶,很有夏天的活潑氣息,是陸何氏送與她的,小娘子很喜歡,幾乎日日戴著,一開始陸彥生還嫌不夠穩重,現在越看越順眼,見蝴蝶歪掉了,伸手取下要重新幫陳五娘簪上。 陳五娘也不躲,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接觸,還叮囑陸彥生要幫她簪好看些。 “嗯,莫亂動?!标憦┥鷮Ⅳ⒆虞p輕的插入烏黑的鬢發中,打量了許久后道,“好看?!?/br> 陳五娘笑盈盈的,反問他,“是簪子好看還是人好看?” 陸彥生的心跳陡然加快幾分,片刻后道,“人好看?!?/br> 此時此刻屋內一片安靜,而院外陽光盎然,鳥鳴清脆,更襯托出屋里的小曖昧,陸七爺的臉又發熱了。 “彥生,你真像我哥,我哥也總夸我好看?!毙∧镒哟袅舜?,雀躍地笑道。 陸七爺臉色一凜,“我不是你哥,我是你相公?!?/br> 小娘子又呆住了,她仔細的品味著這句話,半晌,“哦?!?/br> 陸彥生嘆了口氣,自從尋得黃大夫出手救治,且效果明顯,并確信自己能好起來以后,陳五娘在他心中便不止是名義上的妻子,陸七爺認真的想,他們是有婚書,拜了堂的夫妻,就是真正的夫妻,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陳嬌難道不認嗎?他趕緊去抓陳五娘的手,要細細的問清楚她的心意。 豈料小娘子比他想的還要多,心道,七爺的病好了,有了精神勁兒了,要做夫妻間該做的事,可她還沒做好準備,于是害羞地蒙著臉,站起來落荒而逃。 陸彥生連她手都沒碰著,就見他的娘子一陣風似的跑沒影了。 陸七爺氣得捶床板,偏偏他的腿還沒好,想追都追不得。 …… 外面陽光燦爛,而在縣衙的監牢里卻一片灰暗,前年牢房被大水沖垮了一面墻,衙署沒錢修,用泥巴和稻草勉強糊住,監牢是內低外高,雨水順著斜坡往牢房里面流淌,越往里面走水越深,將監房里墊著的稻草漚得不成樣,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酸臭味,外面的太陽再大也曬不進來,里面依舊不是人待的。 不過,監牢中籠共也沒幾個人,倒不是本縣的治安好,而是衙門實在缺人,城墻塌方不說,排水的溝渠也堵了不少,還有很多民房、橋都破破爛爛,亟需官府的人前去處理和修補,問題是哪里來的人手呢?按本朝律平民是要服徭役的,官府人手不足時可以憑令征調百姓去干活,可人都跑光了,又去哪里征調。 縣令為此愁破了頭,先用給粥做報酬征集流浪的災民做事,可災民油滑的很,吃粥時能喝兩大碗,干活時卻比蝸牛還慢,衙役和守衛軍訓誡幾句,得了,人直接跑光,想來想去還是押在大牢中的犯人最合適,他們都是本地人,有戶籍在此,沒災民難管束。 所以這監牢中的犯人都被拉出去做苦工了,剩下的都是極孱弱的,唯有五爺陸彥德是里面能喊能跑能跳的。 一開始他以為二太爺只是嚇唬他,讓他長個教訓,過不了幾日就會放他出去,所以一進來就用身上的銅板跟牢頭換了酒吃。 安山村陸家的名頭在縣城也響亮,鎮上有好些陸家商鋪呢,牢頭一開始不知陸彥德犯的什么罪,又聽他吹噓說不久家人就會來接,就信了他的話,不僅與他換酒,還特意照顧讓他免于筋骨之勞,但過了一日又一日,陸家人是半點動靜都沒有,牢頭起了疑心,去打聽了一遭,回來之后就要開門扯陸彥德出去挖水渠。 “嘿,你說陸家那位爺???呸!無情無義的狗東西,是殘害兄弟被家人親自送來的,還領他回去?做夢去吧!我要是陸家家主,直接捆了將他扔到河里,免得臟了眼睛,王八蛋豬狗不如!” 原來如此,牢頭大怒,他曾經當過兵打過一些小仗,返回祖籍才做的牢頭,生平最恨的就是陸彥德這種背后捅人刀子的無恥之徒。 “他們會來救我的!”陸彥德不愿面對現實,扒著牢門不愿走,牢頭硬是將他扯了出來,冷笑問。 “誰救你這種敗類?” 陸彥德抖了抖唇,“二太爺,我娘子,我大哥,哦,對了,還有嘉軒,一定會來的?!?/br> 牢頭眼底閃過鄙夷,“你說的這些人啊,不會來了?!?/br> 牢頭說的不假,從陸二太爺答應將陸彥德送到衙門來的那一刻起,他便算不得陸家人了,被家族放棄的人誰還沾染,唯一還惦記他的也只有五夫人了。 五夫人自嫁給陸彥德后受了不少委屈,正好五夫人的娘家哥哥沒有孩子,娘家爹娘便想將外孫當做親孫子養,也早起了讓五夫人和離另外招贅婿的心思,所以五爺出了這樣的丑事之后,娘家干脆將五夫人給扣了下來,以免她頭腦發昏非要跟著罪人。 陸二太爺也知這事理虧,便暫時由五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娘家住著。 五爺陸彥德就此被遺忘在監牢中,不僅家人不惦記,縣令大人好像也忘記了他的罪,不急著審他,日日安排做各種做不完的苦活,縣令精明著哩,手下這批正值精壯年的犯人他舍不得審,要留著干活用,哪里最苦最累就往哪里派。 …… “寫字寫字,我說過可以睡覺嗎?” 聽雪堂里一片靜謐,只偶有陸彥生翻書的聲響,給陳五娘定做的桌椅已經打好了,暫時放在臥房中,陸彥生教,陳五娘寫,從一二三四學到了上下左右,現在已經到了來走水火等稍復雜的字。 陳五娘算不上笨,只是開蒙實在太晚,一筆一劃在她眼里像天書般難記住,陸彥生絕對是世上最嚴厲的老師,當陳五娘同他抱怨說字太難記,一天可不可以少學幾個時,陸夫子微微一笑和善道,“不思進取,罰你抄十篇字?!?/br> 陳五娘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十五篇?!?/br> 她立刻閉嘴了。但到了傍晚小娘子還沒寫完,十五篇字其實不多,她剛開始識字,字寫的有嬰兒的拳頭大,一篇也就寫三十個字,十五篇不到五百字,但正因她剛學,特別認真仔細,一撇一捺都記著陸彥生所說的距離、輕重,每一個字都寫很久。 田婆子已經燒好了熱水,站在院外喊陳五娘去洗澡。同田婆子去了趟縣城后陳五娘感覺投緣,便調的她來做廚娘。 小娘子瞄了一眼陸彥生,陸夫子嘆了口氣,“去吧?!?/br> 洗澡時陳五娘覺得有些委屈,脫掉裙衫泡在浴桶中揉著酸痛的手腕直發愣。 田婆子安慰道,“七爺太嚴格了,七夫人又不要考功名,這般刻苦做什么,瞧把夫人累的?!?/br> 陳五娘抿著嘴,她倒不是累,就是嫌自己又笨又懶,一日學二十個字,一個月便能學六百,七爺說堅持學兩個月后便不算文盲,學半年就能和他一樣看懂書本了??伤齾s連夫子安排的字都寫不完,還在心里偷偷的埋怨他。 是的,小娘子剛才一邊寫字一邊在心里罵陸彥生,所以瞄他時才有些怯生生的。 待她沐浴完,寫字的疲憊一掃而光,小娘子將頭發絞得半干,穿著寢衣回到了臥房中。剛一進門,就見陸七爺床上擺著小矮桌,桌上放著一碗水,水中立著小燭臺,提筆懸腕正寫著字,陳五娘欠的十篇大字不過是洗個澡的功夫,陸彥生已麗嘉經幫她寫了九篇。 陳五娘拿起一張看,上面的字方正有力,比她寫的好看多了。 “謝謝?!毙∧镒拥难劬φQ秸?,陸彥生看得心亂,扭過臉故作強硬道。 “自己的功課自己做,下回我可不幫你?!?/br> “是是是?!标愇迥锇褜懞玫淖质占饋?,準備以后臨摹用。 …… 兩個月以后。 陸彥生腿上的夾板終于可以拆掉了,大家都盼這一日。陳五娘緊張地看著黃大夫一圈一圈將他腿上的綁帶解開,然后撤掉了木板。黃大夫讓陸彥生試著動一動腿,陸彥生照做,然后驚喜的發現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腿了,雖然還有些不適,但關節可自主彎曲,腿上下左右輕輕挪動皆沒有問題。 腿真的好了。陸彥生仿佛做了一場夢,產生了不真實的感覺,他看著陳五娘,看黃大夫,手指激動地蜷緊又松開,大喜之下甚至有點悲傷,他不是殘廢,陸家老七不是廢人。 失而復得的感覺很好。 “黃大夫,七爺是不是能下地走路了?”陳五娘很為七爺高興,她還沒見過七爺站起來的樣子。 “想得美?!秉S大夫回答道。他仔細檢查了陸彥生的傷處,恢復的很好,甚至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不僅骨頭沒長歪,肌rou也沒怎么萎縮,到底是二十歲的兒郎,恢復起來就是快啊,作為一名醫者,看著自己醫治的病人能夠康復便是最好的回報。 但是骨折的病人,尤其是陸七爺這樣一次治療沒成功,后又斷骨重接的病人,剛長好的骨頭很脆弱,肌rou長時間不發力也會有一定的退化,暫時沒有足夠的力量行走。 所以黃大夫早就叫周管事找人做了一副拐杖,以后每日陸彥生都要拄著拐杖慢慢鍛煉,然后按照他的法子拉伸腿部肌rou,循序漸進,鍛煉一個月以后方能離開拐杖,不過徹底康復需半年之后。 “多謝先生,我會好好鍛煉?!标憦┥?。 黃大夫笑了,“你可不許喊苦喊累?!?/br> 第二日,陸彥生開始鍛煉了,陳五娘方明白黃大夫為何要這樣說,因為真的很疼很累。受傷之后七爺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走過路,不僅是骨頭斷了,經絡也已經枯死,現在接好的只是骨rou,枯死的經絡需要靠他自己一點點鍛煉疏通。 任何東西荒廢久了要重拾都很困難,經脈也是如此,鍛煉時的疼痛好似從血rou里冒出來的,異常難耐,陸彥生經常走幾步就出一身的汗。有他做榜樣,小娘子覺得自己只是識字、認字而已,一點也算不得苦。 黃大夫原本說再過半月,待陸彥生的情況更穩定些再走,可今日卻匆匆前來辭行,說得含糊,只道他們行程有變,要即刻出發南下。 陸彥生聽周管事說,是黃大夫同行的伙伴宋英傳了一封信來,黃大夫看過后沒待一刻便來辭行了,且去因不明。周管事和宋英的外表、脾氣均有些相似,都是體格高壯,脾氣粗狂然粗中有細之人,許是氣場相斥,互相有些別苗頭,宋英對周管事提防的緊。 “七爺,不如我找點原由暫留他們幾日?” 黃大夫一行人想要無憂南下,少不了陸彥生給錢給物,若要絆住他們,在銀米上為難便可。黃大夫當初索要的診金不過是山參和傷寒、外傷的藥物,陸彥生早就給了,后來黃大夫幫忙治療腿,他也早早將保命丸和干糧給了黃大夫,除了這些還多貼了很多銀子、米,在財物上沒有虧待過他們。 對于他們四人的來歷,陸彥生早就疑心過,富人逃難時喬裝打扮很常見,可黃大夫他們卻好像在躲什么人,行事有些過于謹慎小心,還有同行的那位叫做智淵的,年紀雖然比黃大夫和宋英都要小,長者卻很尊敬他,且過分尊敬。 “不用,去備一輛車,并給足夠的銀糧與他們?!标憦┥鷽]有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些都是旁枝末節,他眼下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是?!敝芄苁聭?,心里有些許遺憾,他還想搞清楚宋英到底什么來頭呢,罷了,竟然主子說放人走,他照辦便是。 陸彥生猜的確實不錯,黃大夫一行人之所以要即刻出發,正是宋英在外出時發現了一些熟悉面孔,沒想到奔波千里他們還是緊追不放,城內顯然是不能留了,于是謝過陸彥生的資助匆匆南下。 臨別前黃大夫除了仔細囑咐陸彥生勤于鍛煉之外,還掏出一塊鐫刻著徽記的銅牌給他,這小銅牌做工精湛,一寸有余,拿在手中很有分量感,是成色很好的銅,“這是智淵托我轉交給七爺的,今后若有緣再會,七爺憑借此物可請他做一件事?!?/br> 陸彥生收下了,心想過真猜的不錯,智淵才是四人中為尊的那個,想必是哪家高門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