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太能卷了 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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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嫻不置可否。 她當然對皇上了解頗深,但更多的,是從一個學過歷史的現代人居高臨下地審視過去,得出的結論——現代所學的,隨便拿點出來都是古人要藏著掖著的屠龍術:「托我爹不中用所賜,皇上可以放心信任我。娘娘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這事皇上自有定奪,輪不到我來置喙?!?/br> 「你能這么想就很好,」 皇后頷首:「放眼整個容家,最安全的就是貴妃,旁人說得太多,反而會害了她?!?/br> 貴妃無子,這是她安全的關鍵原因。 如果姜嫻這時跳起來要力保容家,反而是在提醒皇上—— 容家手上是沒有龍嗣,可姜嫻生了他最出色最看重的大皇子,她們什么時候從兩個妃嬪的私交,成了兩家抱團結黨,關系緊密至斯? 前朝暗流涌動,而皇帝足足半個月沒有踏足后宮。 據說這些日子來,彈劾容家的折子多得要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才搬得動。 這一冬,是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北川的戰事并未因為朝廷的增援好轉,容將軍沒再索要人馬,只求糧草,同時洋洋灑灑痛陳自己在前線的不易,后方更不該起亂子寒了功臣將領的心,點名批評了那些帶頭反容的大臣,儼然是等他回來要清算一番,最好皇帝懂點事兒在他回來之前先把他們處理了。 皇上當場就氣笑了。 他也沒說別的,在龍椅上坐了一會兒,發現竟無人可用。 不管北川的戰事膠著的原因是容將軍故意為之,還是真的那么難打,它都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武將里又大多是支持容將軍的,皇上點了兩個人的名,他們出列后跪諫皇上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差點把皇上又氣出個好歹來。 在這時候,皇上只能多看兵部尚書兩眼。 因為容將軍這回沒再要普通士兵,但跟皇上索要更多火藥,兵部尚書他被同僚扶著才不至于倒下。 放眼百官,竟無一人可用。 讓容將軍一派的武將去,跟沒派人過去沒有區別。 正當皇帝的眸光漸冷時,一名站位極靠后的青年抱拳出列,朗聲道:「臣愿一試?!?/br> 皇上過了兩秒才想起來他是誰。 此人,便是淑妃娘娘的堂弟姜一。 當初姜嫻要給他在軍中謀個職缺,皇上卻改變主意,讓他擔任藍翎侍衛,后因表現出色,屢得升遷,終于由他特許入了軍機處?;噬显缈闯鏊莻€人才,所以才會破格提升——當然,其中也有扶持姜嫻族親的意思在,畢竟愛妃的家里太寒磣,他看不過眼。 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姜一展現出了他的才干。 像姜嫻的親爹,還在翰林院里天天修書呢。 因此,皇帝準了他的請戰,又念及他資歷淺,另點了一位不站隊的重臣同去,為其增加份量。 下朝后,皇帝傳姜一到乾坤宮密談,內容無人得知。 隨 后,皇上給了他一個恩典—— 出發去北川之前,可以和他的堂姐淑妃見一面。 姜一卻道不敢:「臣未為皇上建下寸功,又怎敢厚顏領賞?臣只愿大勝歸來時,能求皇上賞一杯四皇子殿下的滿月酒?!?/br> 他態度謙卑,正好戳中皇帝此刻的痛點。 得用的武將都是容家人,或者受容將軍扶持上來的,行事跋扈,動不動就拿自己的功績說事,借功抬舉上來的人也愛結黨營私,為他心腹大患。 姜一謹慎守禮的作派,極合他心意。 是了,未建寸功,又怎配得賞? 皇上可以因為高興賞賜臣下,他不敢接便現出其知分寸的好品性來。 「也好?!够噬闲廊?。 帝心如淵。 姜一想的卻沒那么復雜——他此行去北川,除了出征,還要調查戰事膠著的原因,皇帝對容家的懷疑有小山高,他等于是去檢查人家的,堂姐和容貴妃關系好,他還是不見避嫌的好! 姜一這一走,卻沒帶走壓在皇宮上的烏云。 深居后宮中的姜嫻對這事采取了不聽不問的態度,對腹中孩兒專心胎教之余,還得抓牢昭兒的教育,讓他知道哪怕有了弟弟meimei,母親對他的愛也未有減少半分。 【連載期間多次修文,完整版本請到正版網站例如:瀟湘書院、和qq閱讀等網站看更新~如果在盜版網站看到請來正版網站看~】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半個月后的夜里,姜嫻才見到皇上。 他沒翻牌子,一個人走過夜幕低垂的后宮,駐足停在碧華宮門前,守夜的太監急忙進去通傳:「如果淑妃已經睡下,就不必叫醒她了,回朕一聲便是?!?/br> 姜嫻當然沒睡。 白天先生給昭兒布置下的功課,在昭兒寫好后,她會過目一遍,拿來紙張,在旁邊先點評一番,給予修改意見。而昭兒早上醒來后,也會將之復核一遍,認為可以取用的部份,便自行修改。二人既是母子,也像師生。 姜嫻聽了太監的通傳,不由意外。 「不能讓皇上久等,我這就出去?!?/br> 她起身,由宮女為她披了件狐毛大氅便往外走。 姜嫻會感到意外,是因為皇帝向來將碧華宮視作自己家里。 人來了直接走進來便是,每一處他都熟悉,沒有需要避諱小心的地方,他喝慣了茶坐熟了的椅子碧華宮的大宮女都曉得,如果她難得起早早就寢,他會直接鉆進被窩來,和她一起睡。 這是兩個人的默契,從未更改。 皇帝出行,負責掌燈的太監在前面挑著燈籠,天上的雪寂靜地落下來,燭光暈染開雪花的毛邊,姜嫻的視線穿過紛飛的雪,終于見到那抹明黃的身影。 天子何等尊貴,誰敢叫他在門外等? 姜嫻沒懂他在門外等候的情懷,只見他聞聲望過來,英俊的面目被夜色氤氳得恍然,唇畔帶點笑,眉眼間的底底卻是悲愴的。 「外面的天冷,你派人來跟朕說一聲便是,怎么自個走出來了?!?/br> 他一開口,那股熟悉勁兒才涌回來。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不是皇帝,只是謝徹。 「圣駕已至,我卻在榻上躺著,傳出去第二天我要被罵死了?!?/br> 「后宮無人罵你,前朝沒人有空顧得上后宮的小事?!?/br> 謝徹牽起她的手,將自己的手爐塞到她的手心。 其實姜嫻從溫暖的屋子里出來,身上又披了大氅,根本不覺得冷。倒是謝徹從乾坤宮走過來,纖瘦的手略略泛出青白:「皇上自個的手都冰冰涼涼的,還說我呢?!?/br> 「朕不要緊的?!?/br> 「龍體貴重,何來不要緊一說?」 謝徹低下頭看她。 女人在男人心中能留下的往往是一段詩化記憶,燭光的金色映著她的臉,清艷的眉眼在暮色下沉淀得非常溫柔,當被她溫暖的手握緊,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外面的確很冷,冷得他貪戀她這份暖意。 淑妃待他的溫柔體貼,在后宮里頭是掐尖的獨一份,做得太好了,從前他以為是愛使然,后來漸漸明白,這是她在盡做妃嬪的責任,和前朝的官員每日敬業效忠沒有分別。 哪怕連孕兩兒,這點也未改半分。 「皇上為事情煩心的時候,往往聽不進太監的話,仿佛不知冷熱一樣,快隨我進去喝杯熱水暖暖身子……茶就不必了,我怕喝了茶,皇上等會兒要睡不著?!?/br> 謝徹被她帶著進去。 屋里烤著銀絲炭,暖融融的,教人心緒一下子放松下來。 謝徹勾住她的手,問她:「你能收留朕一個晚上么?」 他的聲音有點悶,活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流浪貓。 這說的什么胡話! 普天之大莫非王土,即使皇上把她從碧華宮里趕出來,自己走進去睡她的床,也是合理合法合規的,只有她第二天會成為全后宮的笑柄,沒人會說皇上一句不是。 那么皇上這么問,是何用意? 姜嫻只用了兩秒得出結論—— 皇上他半夜e了,矯情病發作 ,來找她尋安慰。 「皇上就別走了,我收留你一輩子?!?/br> 姜嫻拉著他的手輕輕晃動,另一只手抱住他的頸,引領他低下頭來,把臉埋在自己的頸窩。謝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聽見如此塑料的情話,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咬了咬她細白的頸項。 「皇上怎么還咬人吶?」 謝徹沒舍得用力,咬得很輕,她只覺得癢。 他們什么都做過了,也把終生托付給他,可他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沒有完全地擁有她。 謝徹將自己的不滿在她耳畔道出。 姜嫻匪夷所思:「皇上,沒有一個人能完全擁有另一個人?!?/br> 「可我覺得你待朕,跟大臣待朕沒分別?!?/br> 「皇上為何輕視君臣之情?古今歷來為人臣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有為皇上肝腦涂地在所不惜的,這份忠心難道不比情愛來得價值千金?我待皇上如何,難道皇上看不見嗎?」 鞠躬盡力,死而后已,是諸葛亮在《后出師表》里說的。 簡直是打工人回報知遇之恩的極致。 「再問下去,竟顯得像朕才是沒良心的那個了?!?/br> 「怎么會,皇上寬仁,待我是沒話說?!?/br> 姜嫻說得衷心,皇上待她,的確是極好的,從沒虧待過她,不教她難受。謝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沉沉地望向渺茫的天際,淡淡說:「你很知足,有人卻不是,」這番話中有話,不等姜嫻深想,他便笑問:「你向來對朝堂上的事兒感興趣,也積極幫朕分憂,近來卻沒問過一句?!?/br> 姜嫻說:「避嫌?!?/br> 謝徹怔了怔,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說,不愿他為難。 屋里只剩下二人,他下了命令,只留梁遇寅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