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太能卷了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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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臉色一淡:“下去開方子吧?!?/br> 連眼神也不給辛太醫一個。 辛太醫巴不得皇上把他當隱形人,麻利地滾出去開方子煲藥。他前腳剛走,陸容華撲通的就跪了下來:“皇上……皇上聽臣妾解釋……” 皇權思想從小深植宮妃腦海中,皇上不提還好,當皇上已經起了疑心,并且掌握了些許證據,陸容華便心神一慌:“臣妾只是望皇上垂憐?!?/br> 這下子皇上更莫名其妙了:“朕待你不好嗎?”竟要用上垂憐的字眼。 陸容華在宮中有位分又有家世,哪怕比不上妃位和皇后,也是活得相當愜意的階級了??搓懭萑A支吾以對說不出個所以來,皇帝冷了臉:“你是朕的容華,是一宮主位,怎的也干起裝病邀寵的事兒來!讓那些答應常在效仿起來,太醫院里一刻不得空,等到宮里有人真正生病了,反倒輪不上太醫了?!?/br> 合著擱這浪費醫療資源啊。 朝廷正是用人的時候,皇帝也沒有動不動就殺太醫的毛病,后妃邀寵耍性子他是樂意縱著的,戲耍朝廷官員就不行,太醫自稱臣,同樣是他的臣子,被妃子裝病使喚,這跟烽火戲諸侯有何分別?當即對陸容華說了一番重話。 陸容華被說懵了,差點哭出來:“皇上不是喜歡顧貴人那作派嗎?臣妾只是學的她的樣子,本也沒想傳太醫來,只想得皇上垂憐?!?/br> “這怎么又扯上顧貴人了?” “顧貴人就愛做這個動作,說心口不舒服,很是惹人憐愛?!?/br> 陸容華現場給皇帝表現了個西子捧心。 只是她沒有西施親自指導,學的不到位,皇帝看了只覺得她造作:“不要再學了,無病裝有病,惹人憐愛?惹人笑話還差不多!”皇帝再補充:“顧貴人她是真的受驚心悸,太醫也給她診過脈,還是你要說辛太醫是她的人,替她診了假脈?” 在門外給醫女寫好藥方的辛太醫嚇得好險沒背過氣去。 直男皇帝覺得自己沒錯,姜嫻的心悸來得有理有據,是因為郭氏重罰了陳答應,陳答應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才把她嚇壞了。這六宮里誰能輕易罰陸容華跪? 尊貴的主兒竟裝起小可憐,讓皇帝不禁想起自己一要改革,底下就呼天搶地,裝作被氣暈的老臣來。 陸容華被批評得難受:“既然顧貴人是真的身子不適,皇上又為何留宿倚竹軒?” 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沒有顧貴人這例子在前就算了,她是真咽不下這口氣,也覺得自己委屈。 “朕本也想走,但她說自己身子承受得住,又離不得朕?!?/br> “那臣妾方才挽留皇上,皇上為何不留下來?” 好問題。 對著皇帝尋根究底,那是天底下最愚不可及的事情。 而面對反問句,皇帝他是不會反省自身的,他只覺得陸容華不可理喻,想得寵想瘋了。他冷下臉:“喜歡生病,那就病著吧!梁遇寅,讓敬事房的人將陸容華的牌撒下,等她大安了,再掛回去?!?/br> 陸容華這回臉是真的白了:“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 “既然知錯,便好生反省吧!” 說罷,他拂袖而去。 皇帝很為陸容華設想的,他想到自己若轉道去了別人宮中,定會讓兩邊生矛盾,便想著回未央宮獨寢,睡前還能看點公務,不料這下被惹惱,便轉道去了馮良媛的宮中。 結果看到了第三次山寨版西子捧心。 馮良媛演得比陸容華還差些。 皇上一臉窒息,登時有點泄氣,這回連罵人都懶得罵了——跟個容華還值得訓示兩句,好歹是主位,得起模范作用,一個良媛,以后少看兩眼便是,于是同樣把她牌子撤下,獲得無限期病假。折騰了兩回,皇上也不想去別的宮殿了,回未央宮去,越想越不樂意,坐起身:“去把顧貴人傳來,動作快點?!?/br> 梁遇寅低頭應是。 夜露深重,自然不能讓皇上久等,抬轎的太監便走得特別快。 只是梁遇寅覺得姜嫻這回不太走運。 經過前兩個不懂事的宮妃,皇上這會正在氣頭上,連宮女送上的茶水都嫌太燙,可見進入了狗路過都得挨兩腳的狀態,姜嫻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會被遷怒發作。 后宮妃嬪的得寵和失寵,往往不以她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何況,那兩個人口口聲聲說是學的顧貴人。 哪怕姜嫻并無此意,也難免影響了皇上的判斷。 ------------ 第五十七章 心機 梁遇寅飛也似的趕到了倚竹軒。 因為皇上已經翻過牌子,其他宮妃自知無望,多半早早歇下,皇上又說“速傳”,他已經能想象出倚竹軒里的顧貴人被急匆匆叫醒后,兵慌馬亂的場景了。 可是到了倚竹軒,卻發現主殿燈火通明著呢。 姜嫻點著白蠟,正在書桌前用顏料畫畫。 聽到梁遇寅求見,說皇上來傳,她簡單洗把臉,補補妝就跟著上步輦了:“皇上今晚不是翻了陸容華的牌子嗎?怎么把我叫過去了,難道是一人不夠盡興,叫我過去助興?” 姜嫻有了個很大膽的聯想。 難道,皇上想要搞小組作業?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今兒她要提起學習的心態去參與其中了。 跟在步輦旁的梁遇寅差點摔一跟頭:“小主慎言!陸容華不在未央宮?!?/br> 其實夜御二女,在帝王家并非是很出格的事情,先帝爺記載帝王御幸起居的彤冊里,就經常有一夜幸兩女的戰績。如果皇上堅持要這么做……哪怕自覺受辱,妃嬪也沒有拒絕的權力。 姜嫻的神色緩了緩。 她跟系統學過房中術,但不包括雙人成行,那是她知識范圍外的領域,讓她有些本能的不安感:“皇上是對陸容華不滿意么?” “陸容華像是身子不爽利,皇上為她傳了太醫?!?/br> 梁遇寅抬頭看向姜嫻,語調稍稍拖慢了些。 宮里頭的人說話最擅吞一半,只說一半讓你琢磨去,姜嫻也擅打機鋒。從梁公公的語氣中,她能聽出陸容華病得蹺蹊,以皇上的性子,也不是會因為對方身子不適,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打發掉,再另召一人的急色。 姜嫻估算了一下時間。 她忽爾問起:“皇上今夜只翻了陸容華和我的牌子么?” 梁遇寅一愣,臉都皺起來:“小主就別為難奴才了?!?/br> 不是肯定的回答,那就必然還有第二個人。 說來,這也是姜嫻在后宮中沒有根基的緣故,不像別的高位妃嬪有自己的情報網,不然皇上輾轉兩宮的事,其實不難打聽。姜嫻沒糾結第二個人是誰,她只是想,這兩個人是犯了什么忌諱,才惹得皇上不喜的? 她回憶了一下今日自己在建章宮時請安的舉動,靈光一閃。 在夜幕下,她的眼尾余光掃到梁遇寅。 后者機智地回望了過來,兩個職場人精對視兩秒,才聽得她曼聲說:“要是連我也請太醫,梁公公怕是會不好辦吧!” 梁遇寅收回視線,不吱聲了。 他不回話,這位主兒也不追問,只是笑吟吟的,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 唉! 顧貴人真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他說是錯,不說也是錯,難得她能從極少的線索地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才能逮著那一點套他的話,比昭陽宮那位更難纏—— 貴妃在威迫御前太監說出情報的時候,會變相把自己的家譜背一遍,再闡述她爸她哥有多么威武霸氣,只要太監不說出來,那就是對不起前線的士兵,應該立刻送上軍事法庭??芍灰Ьo牙關不說,貴妃她自個是琢磨不出來的,使完威風冷哼一聲轉頭就走了。 夜晚皇宮的走道仿佛比平常更窄些,人在兩面對起的高墻間穿過,仰起頭來,天空也被分割成長方形。 很快,就到了未央宮。 梁遇寅扶著她的手臂,讓她踩著小太監的背下了車。 未央宮靜悄悄的,只有鞋子踏過青磚的細微響動,梁遇寅悠著聲氣通傳:“顧貴人到——” 她就一路這么走了進去。 ※ 皇帝坐在書房里,翻動著奏章,文字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樣躍動著,怎么也看不進去。 他只好把些說廢話的請安折子從中挑出來,給予敷衍的答復。 由于萬壽節剛過,有些來晚了的折子就顯得滑稽了——“奏請赴京叩賀萬壽圣節,祈得皇上允許”。再細看名字,是某地小官發的,皇上忍俊不禁,回了個“明年可來?!?/br> 當看到陸章遠獻上的折子時,皇帝不禁想起被自己撤了牌子的陸容華。 他對陸容華的心情頗為復雜。 若以現代人的眼光去看,皇帝坐擁后宮三千,自然是天底下最不守男德的渣男,但以這個時代的觀念來看,皇上已經很遵守游戲規則,而是規矩之外,也顧念舊情。能混到一宮主位的妃嬪,即使不再得寵,內務府也不會過于苛待。 皇帝想不明白,陸容華怎么就想到裝病邀寵呢? 病跟討他喜歡,兩者有關聯嗎? 生病是好事兒? 他巴不得六宮上下無病無痛,別說妃嬪兒女,就是宮女太監也最好別生病影響當差,為此花了大力氣去改善皇宮的衛生情況,這都是先帝沒有重視起來的,自他登基后,后宮宮人因為吃喝了臟水而得病的次數少了許多。 陸容華裝病美人的舉動,戳到了皇帝雷點之余,他是真不明白她在干什么——人是很難和無法理解的生物產生感情的,處久了會覺得對方像草履蟲,彼此之間有精神層面上的生殖隔離。 更令皇帝不悅的是,他覺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負了。 陸容華一句心口痛,他是真切地擔憂了的,也準備讓太醫好生診治一番。后面更是想著照顧陸容華的感受,今晚就不召幸其他人了。 結果呢? 結果人家在跟他玩兒情趣。 直男皇帝一臉懵逼,只覺得被耍了。 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陸容華捧心的動作,學姜嫻看得特別像,可見在建章宮時那一幕有多令她心刻??伤植皇墙獘?,沒有小可憐光環,更沒有充滿美感的蒼白臉龐,越讓皇帝想起姜嫻,就越顯得她的山寨版本矯揉造作。 陸容華覺得自己學得很像,和姜嫻比不差什么。 皇帝卻覺得她差遠了。 學爆款,沒學到精髓,反倒失了自己的特色。 連伴在帝側的太監宮女們都暗暗心驚:皇上這回是真動氣了,陸容華恐怕要被冷落一陣子。 聽到“顧貴人到——”的唱名,皇上也沒放下筆,眉宇間仍聚著烏云,臉色比外面掛了積雪的松樹更冷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