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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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逍舉著酒杯,雙眸深邃,聲音低沉的說道。 羽煙望著酒杯片刻,最終仍道: 「不了?!?/br> 說罷,羽煙不再看那酒,越過慕逍,走到了一片落地窗前。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看那筆直的,蜿蜒的,發散的紅競相追逐著,與四處散落 的啞然的黃白燈,與她聽不見的各種喧囂,將這夜弄得千瘡百孔。 在這五光十色的燈光下,純粹的黑都是奢侈。 慕逍看著越過他身邊的羽煙,眉梢輕挑,舉杯昂首,一口氣便將杯中的酒液飲 盡,隨后極為隨性地將酒杯往平臺上一擱。 「羽煙,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物?!?/br> 時筠走到羽煙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的臉上洋溢著溫暖而真誠的笑 容。 看著時筠捧著禮物盒的雙手,羽煙有些驚訝,那是個精緻的木盒,上面還綁了 個蝴蝶結。她接過禮物,對著時筠說道: 「謝謝?!?/br> 這聲謝謝卻不似平常那般清淡漠然。 「嘻嘻!」 時筠彎著雙眸,回以一笑。 慕逍手插口袋,雙腿疊靠著,懶散的倚在平臺上,他忽地看向窗外,俯身在羽 煙耳邊說道: 「無聊的橋段該結束了?!?/br> 不等羽煙反應,慕逍唇角一勾,擺了擺手,朝會場出口走去?!?/br> 羽煙垂下眸,睫毛兩片陰影,掩住了她的神情。 她看向一旁的時筠,突然開口道: 「時筠,為什么成為我的朋友?」 時筠一愣,隨即笑著答道: 「因為你就像恣意的光一樣?!?/br> 猝不及防地照進我懦弱而孤獨的人生,她在心里說道。 ### 「嵐嵐,對不起,18年了,我終究辜負了對你的承諾??墒俏覜]辦法,當年那 人說過,如果想讓羽煙活過18歲,就必須遠離她。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卻 給不了她父愛......」 昏暗的房內,男人跪在床前,抱著一張相片,淚水不斷打落在相片上,嗚咽 著,聲音又啞又澀。 門外,隔著一道縫隙,一道影子投射在墻面上,微微顫抖著,隨著男人的話 語,墻面上的影子越來越廣,直至遮住整個蒼白的墻面。 而此刻,剛回到房里的羽煙,遇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請問你是?」 羽煙站在窗前,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女人,疑惑的問道。 女人身穿白金色長袍,手持一顆透明圓珠,神色嚴肅的說道: 「我名?皇,我給你看樣東西?!?/br> 說罷,她手中的圓珠頓時光芒大盛,一道投影出現在羽煙面前。 「修斯?」 淡金色長發,水藍色雙眸,正是離開她的修斯。 透過密集的金屬欄桿,畫面中的修斯面容憔悴,盤腿坐在地面,雙手被金色鐵 鍊禁錮著,白袍上遍佈鮮紅的、深褐色干涸的血跡。 羽煙睜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狼狽的男人,她平靜如水的心似是落入了一 塊石粒,激起了一絲波瀾,不可抑制的向外涌推,久久無法平息。這是種極陌 生而混亂的感覺,甚至有點......疼?她覺得自己的大腦陷入了一片雜訊,愣了 半晌,僵硬的唇才動了動: 「他怎么會......」 ?皇一直觀察著羽煙,見她臉上不斷變幻的神色,她說道: 「他想要為這個世界做一件事,這是他付出的代價?!?/br> 忽然,羽煙想到修斯之前送她的禮物可以破開一切束縛,便疾步走到書桌前拿 起放在桌上的筆,問道: 「這可能救他?」 ?皇看著那枝古銅雕花的筆,眸光閃了閃,只道: 「只要你今晚活下來就可以了?!?/br> 羽煙一臉疑惑的看向?皇,她卻不再開口,面色淡淡的俯視著羽煙,瞬息消失 無蹤。 「你就是那個眾惡之魂?」 房內驀然響起了另一道聲音,羽煙眸光一凝,握著筆的手不自覺的慢慢收攏。 她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白衣人,蹙著眉問道: 「你們是誰?」 對方卻是高高仰起下巴,一臉不屑的冷笑一聲,朝身旁下屬下令道: 「把她給我抓起來!」 聞言,一道銀色鐵鍊猛地向她襲來,羽煙一驚,拔腿就往門的方向跑,她不能 死,即使死亡是必然,可現在她不能死。羽煙竭力狂奔,但她的速度遠不及身 后的鐵鍊,眼看那粗鍊就要纏上她的腰身, 「砰!」 一聲巨響,那觸及她衣料的鐵鍊竟是被瞬間彈開!可衝擊力卻使羽煙整個人撲 倒在地,她跌在地上,一臉茫然。 「怎么可能!區區一個凡人竟然......」 那白衣人首領頓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驚叫道,那上面可是覆了神力,怎么 會被震開!他心一橫,怒喝道: 「加大法力,我就不信這繩索對她沒用!」 一旁的屬下卻是面帶遲疑的說道: 「大人,這法力太大會傷及凡人的靈魂......」 那首領卻滿臉陰狠的道: 「反正她本來就是罪孽,給我立刻加大?!?/br> 一聲令下,一道更強勁速度更快的鐵鍊再度朝羽煙而去,此刻她已破開了門, 鋪天而來的繩索暴虐的籠罩在她身后, 「你?」 暗處,原本消失的?皇突然出手,對著面前的男子冷聲道: 「再等等?!?/br> 就在這阻撓的倏忽間, 「羽煙!」 羽煙的父親衝上樓大吼一聲,傾盡全力往羽煙身前一撲,整條繩索頓時纏到了 他身上。 「?皇?!?/br> 看著這變故,男子怒視著阻攔他的女人,眼神冷厲至極。 父親倒在地上,全身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卻咬著牙死撐著不吭一聲。 看到父親痛苦猙獰的模樣,羽煙只覺得腦內暴跳的雜訊瀕臨炸裂,她拿出筆往 繩上狠狠一劃,一道強光激射而出,鎖緊的鐵鍊「哐啷」一聲,頃刻間四分五 裂,她趕忙扶起倒地的父親。 看著羽煙,男人發紅的眼里溢滿了淚水,蒼白的唇邊刺眼的紅流淌而下,他緩 緩抬起手,極緩慢的,顫抖著撫上羽煙的側頰,氣息微弱的說道: 「羽煙......女兒......爸爸對不......起你?!?/br> 話音一落,抬起的手瞬間無力垂下,羽煙還維持著扶起她父親的動作,雙眸里 一片死寂。 「大人,這......」 一旁的白衣人有些無措的問道,任誰也沒想到抓一個凡人會鬧出這么大的動 靜,還牽扯出一個變故。 「自己的父親倒下了還如此平靜,果然是眾惡之魂?!?/br> 白衣人首領厭惡的說道,他對著一旁的下屬喝斥道: 「還愣著干什么,繼續抓!」 「閃開!」 暗處的男子袍袖一震,一襲紅影疾速向房內閃去。 而正當白衣人要直接飛身用手擒拿羽煙時,一陣強風掠過,人就這么從他們眼 皮子底下消失了! 「人......人呢?」 一眾人呆愣當場,那首領一回神,便大手一揮,雙目腥紅的怒吼道: 「可惡,到底是誰在搞破壞!這該死的任務!」 這一揮,房間里頓時狼藉一片。 一直到被救走,羽煙仍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一手扶著,一手緊握著,那人小心 翼翼的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懷中。此刻的羽煙雙眸空洞無神,就像沒了靈魂的 娃娃,看著這樣的她,那人眉頭一蹙。 就在這時,羽煙周身泛起黑霧,她嘴唇輕動,無意識的呢喃著: 「為什么......」 那黑霧越來越濃,濃郁的墨色一點一點覆蓋住羽煙冰藍的雙眸。 「不好!」 察覺到羽煙的異樣,那人大掌立刻覆上羽煙的額頭,一陣紅光閃過,羽煙雙眼 一閉,黑霧消散。 --